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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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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淡淡的笑了，像是我在教堂裡看到的聖母像般淡淡的，但卻不失**慈愛的笑容。他說：“尊敬的小姐，我是阿貝魯.墨菲斯.奧利維亞，羅克哈特的主教，下一任的教皇。”
我愣愣的看着滿臉慈愛笑容的主教，再看看我身邊的約修斯。他的臉色異常的難看，拉着我的左手有一些僵硬。
也許這就是約修斯要離開的原因，因爲阿貝魯主教。
“約修斯……”阿貝魯主教開口喚約修斯的名字，約修斯卻急急的搶白道：“是，我在。對不起，因爲在迷霧森林裡迷了路，所以一直沒能趕回去。羅德王子他還好吧，斯諾姆的公主殿下是不是已經到達王城了？”
阿貝魯主教的眼裡閃過了一絲驚訝，他看着約修斯，似乎想要約修斯再說些什麼。可是當他的目光停留在約修斯牽着我的手上，忽然瞭然的笑了。
他看着約修斯的眼睛說：“現在斯諾姆的公主已經到達王城，所有人都趕回去了，就差你一個人了。”
約修斯聽着他的話眼神黯淡了很多，他低頭看我，他的眼神就像是那天他暈倒在我面前時那樣絕望。
約修斯，到底是怎麼了？
我看着他，無聲的問道。
他不可能聽到，因此我也不可能得到答案。
“那麼，”阿貝魯主教笑着說，“約修斯你可以和我回去了麼？”
約修斯緊緊地抓着我的手腕說：“我要帶一個人一起回去，可以麼？”
阿貝魯主教看着我問：“是這位美麗的小姐麼？”約修斯點頭，“好啊，王城會因這位美麗的小姐增色不少的。”
“謝謝。”約修斯別開臉淡淡的說，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回王城的船就停在港口，你是現在和我一起過去，還是等到你辦完了該做的事再到港口找我？”阿貝魯拉了拉領子，我在他溫柔的笑臉上有一絲銳利的光。
“葉，還有什麼想要買的東西麼？”約修斯看着我，眼睛裡有溫暖的笑意。
“沒有了。”我搖了搖頭，“奇洛和米修怎麼辦？也要上船麼？”
“是啊。”約修斯擡眼看向門外的奇洛，“奇洛經常坐船，只是不知道你的米修會不會半路掉到水裡去。”
我想象着那副畫面呵呵的笑了：“米修它會游泳，你忘了麼？”在聖湖裡，還有在我的浴缸裡。
約修斯恍然大悟，笑了笑：“我怎麼給忘了？”
“所以說，”阿貝魯主教走過來，“你們可以和我走了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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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約修斯似乎每次看向阿貝魯主教的時候都會變得陰沉而且嚴肅。
“那好吧。你們跟我來。”
我和約修斯跟着阿貝魯主教走出公會的大門，外面整整齊齊的站着兩排黑衣傳教士。他們雙手交叉在胸前，然後恭敬的鞠躬。
不愧是偉大的主教，下一任的教皇。
不怒自威，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吧。
“我好像還沒有問小姐的名字，可以告訴我嗎？”阿貝魯主教走在我的左邊，帶着淡淡的笑容。
我有一瞬間覺得他和約修斯很想，尤其是那份淡淡的，而又無法忽視的高貴。
“我叫葉秋離，你可以叫我葉，他們都這樣叫我。”我偏頭朝約修斯笑，我還記得第一次約修斯叫我名字的時候把我的名字拆成了乖乖的組合。
約修斯沒有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只是一步步地慢慢往前走，壓根兒就沒看到我在看他。
“小姐是哪裡的人？”阿貝魯主教隨口一問，卻又讓我無法回答。我要怎麼說，還說自己失憶？有必要嗎？
“她是個孤兒。”約修斯替我回答道，“她是大魔導師迪亞的學生，從來沒出過黃金平原。”約修斯朝我笑笑，像是安慰我，讓我不要想關於我的身世問題。又或許那次我裝頭痛的時候真的嚇他不淺。
“迪亞？”阿貝魯有絲詫異，“你是迪亞先生的學生？真是太令我意外了。我只想說小姐你真的是很幸運，迪亞先生是公認最和藹的一位大魔導師，迪亞先生一定對你非常好。”
“嗯，老師是一個溫柔而且深具睿智的老人。對我來說，老師就像我的爺爺一樣。”我還記得他輕撫着我頭髮時的那般溫暖和慈愛，他告訴我，人們並不孤單。雖然我至今不能認同他的說法，但是我仍然感謝他，因爲從來沒有人和我說過這些。
約修斯將奇洛牽了過來，奇洛不安的不斷後退，它輕輕的打了個響嚏，小心翼翼的不住嘶鳴。
“沒事的，奇洛。沒事的。”約修斯摸着奇洛的頭安慰它，奇洛不安的甩頭，“沒事兒的，奇洛，我在這兒。”
米修不知道從哪個袋子鑽了出來，小小的身體在奇洛的背上左搖右擺顯是立不穩了，它乾脆將軟軟的身體像一堆綠泥似的攤在奇洛的背上“啾啾”的叫。
似乎是明白奇洛反常的原因，米修的叫聲使煩躁的奇洛漸漸安靜下來。
奇洛打了個響嚏，米修又恢復了它圓圓的樣子，小小的黑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圍無數的新面孔。
阿貝魯主教伸出了他細白而修長的手指摸了摸米修軟軟的身體問我：“這是什麼？”
“米修，我的寵物。”
奇洛向後退了兩步，退開的距離正好避開了阿貝魯觸摸米修的手指。阿貝魯好奇的問：“奇洛和米修很要好嗎？”
“嗯。”
“真是不可思議，我記得奇洛是一個高傲的傢伙。”阿貝魯溫和的笑着，“還是個記仇的傢伙呢。”他看向約修斯，嘴角的笑意異常的深刻。
奇洛，約修斯和阿貝魯主教之間，怪怪的，有種我說不出來的感覺。
彷彿有一段時間的尷尬，沒有人說話，那些隨從則是自始至終都是跟在我們身後，安靜的像是一朵黑鴉鴉的雲彩在我們的身後飄。
“啾！”米修一下子跳到約修斯的肩上，用小而柔軟的身體蹭着約修斯白皙的頸項。
我似乎覺得米修知道很多東西，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 ，只是它不會說話，也許它只能和奇洛溝通。
我說：“約修斯，瓦亞有沒有什麼酸的東西賣？”
“酸？”約修斯輕皺了一下眉頭，“倒是有很多雜貨鋪賣一些酸梅子，這個行麼？”
“我暈船。”雖然我沒坐過船，可是我暈車，誰知道我是不是暈船？我只聽他們說過出海玩兒的時候吐的七葷八素的。
“那麼，主教大人，我先和葉去買梅子，大人可以先到港口去，我們隨後就到。”
“好，你們要快一些，王城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我想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阿貝魯主教意味深長的看了約修斯一眼，然後在他那些黑衣教士們的護送下向港口方向前進。
約修斯皺着他好看的眉毛，臉上有着明顯的厭惡。
我拉了拉他的環領披風問：“約修斯，奇洛爲什麼會害怕大主教？”
“你發現了？”
廢話……
我點了點頭，把想說出口的那兩個字硬生生的咽回去。我有眼睛會看行不行，別拿我當傻子。
約修斯抿了抿嘴角，這纔開口說：“開始的時候奇洛是由臣下送給阿貝魯主教的馬，可是性子太烈，在主教試馬的那天把主教猊下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後那些教會的人就把奇洛綁起來用鞭子抽打了一天。”約修斯一邊說着一邊摸着奇洛的鬃毛，“我見到奇洛的時候它只剩下一口氣。”
看着現在生龍活虎的奇洛，我真的是想不到它虛弱的樣子。在我的印象裡，奇洛是矯健與活力的代名詞。“是阿貝魯主教的意思？”
“這我就不知道了，應該不是他。”約修斯深吸一口氣再重重的吐出來，“對別人來說，主教大人是神聖，慈愛與嚴肅的代名詞，怎麼會下令懲罰一頭畜牲？”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是不能在約修斯的神態或者語言裡覺出他有多崇拜阿貝魯主教，也許是我的感覺出了問題。
“葉，你到底還要不要買酸梅？”
忽然發現我走神走的太厲害了，乾巴巴的笑了兩聲，快步走到約修斯的身邊：“不知道瓦亞的酸梅味道怎麼樣？”
“如果你怕酸的話，一顆梅子就足夠了。”
啊？
那不得酸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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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後，當我面對着滿臉笑容的葉。我不知道當時我讓她和我去王城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
有人說，聖湖湖面預示的東西就一定會實現。
我早該知道的。
爲什麼直到今天我才發現這個簡單的道理？
——約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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