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夜裡葉睡得異常沉穩,這也許可以說是米修的功勞。它小小軟軟的身體像以前一樣窩在她的勁窩裡,時不時的動一下,這讓葉覺得很安心。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起了個大早,米修還在牀上睡得很香。她拉開窗簾的時候看到了埃爾西休斯,他正在湖邊揮舞着他的劍,每一下似乎都在調整着速度和力道,她能看清他臉上的汗水。
埃爾西休斯是個非常努力的人,他會不斷的爲自己尋找動力,也可以說他的生活目標比誰都來得簡單明確。他是個很純粹的人,純粹的猶如陽光一樣的人。
轉過身的時候米修已經醒了過來,黑色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就這樣簡單的被米修碰觸到了,她不知道米修到底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它這麼小,而且完全沒有自保的能力,最重要的是它是被她從湖裡“釣”出來的。
“啾……”米修小聲的叫了一聲,葉拎起米修放在她的肩膀上,她忽然覺得這個位置很適合它。
下樓的時候吉娜夫人一眼就看到了她肩頭的米修,她像是接過一個無價之寶一樣的把米修從葉的肩上捧下來。葉吃着已經準備好的早餐,吉娜夫人將蘋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餵給米修吃。她一定看到過米修吃掉整個蘋果的樣子,米修簡直就是吃蘋果的天才。
埃爾西休斯拎着他的劍從外面回來直接上樓換衣服去了。託卡大叔端來了新鮮的牛奶和自制的果醬,早餐的話這裡還是比較營養豐富的。埃爾西休斯很快從樓上下來隨手抓起桌上的麪包先大大的咬了一口,隨意的就像是在自己的家裡一樣。
“怎麼樣埃爾西休斯,累不累?”託卡大叔爲他倒了滿滿一杯牛奶。
“不累。”埃爾西休斯毫不客氣的大口喝下去,“這算什麼?”
“好小夥子!”託卡大叔顯然是很欣賞埃爾西休斯,就差隔着桌子拍拍埃爾西休斯的肩膀了。“你要的馬隨時都可以爲你牽來。”
葉好奇的問道:“埃爾西休斯你要買馬?”
“是啊。”埃爾西休斯大口吃着早餐,“既然你已經決定要和我回皇立學院學習的話就應該早點啓程,要不然就趕不上這次的開學典禮了。”
“太好了。”只要能快點離開這裡怎麼都好說,最重要的是不要讓她遇到約修斯。
只要不要在遇到約修斯……
託卡大叔迅速解決他的早餐:“我去幫你們把馬牽來。”
“謝謝你了託卡大叔。”埃爾西休斯再一次對他表示感謝。
“你跟我還需要客氣麼?”託卡大叔一邊說着一邊一臉笑意的走出了他的旅店。
早餐的時間過的異常的快,上樓收拾好東西再下來的時候託卡大叔已經把馬牽到旅店門口了。吉娜夫人依依不捨的摸着米修小小的身體,似乎沒有把它還給葉的意思。米修自己從她的手心裡跳出來竄到葉的肩膀上,然後對着吉娜夫人“啾啾”的叫了兩聲像是在道別。
“埃爾西休斯,你和葉以後要常來啊。”託卡大叔把繮繩交到他們手上。
“下一次託卡大叔也要做拿手菜給我們吃。”埃爾西休斯利落的上馬,動作迅速的就像是最優秀的騎士。
葉爬上馬背的時候已經滿頭大汗了,不過好像沒有人會注意到她。果然她的魅力遠遠沒有米修和埃爾西休斯大。
埃爾西休斯顯然是注意到了葉的笨拙,他牽起了葉的繮繩瞭然的笑了笑:“託卡大叔,那我們走了。”
葉試着輕夾馬腹讓馬的速度跟上埃爾西休斯,埃爾西休斯低聲對她說:“你放心,我會教你騎馬的。”
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埃爾西休斯始終保持着葉能跟上的速度。
一路上連帶教葉騎馬和休息,他們在第五天的時候到達皇立學院所在地伊德米茲。
這是一座古老並且充滿了文化氣息的城市,伊德米茲的標誌性建築物除了皇立學院的鐘樓以外就數城中央的那座高高的石碑了。據說那是紀念百年以前的一場戰爭留下來的,可以算是伊德米茲最古老的建築物之一了。
皇立學院的門口都是穿着純白校服的學生,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多的讓葉覺得這個城市基本上就是專門爲皇立學院建造的。
門口的兩個女學生看到埃爾西休斯的時候都紅着臉迎了過來:“法伊學長您回來了。”
“是啊,這次出去收穫不小。”埃爾西休斯似乎已經習慣了別人的愛慕眼光,可是這並不代表葉也已經習慣了。她覺得對別人來說她走在埃爾西休斯身邊簡直是對埃爾西休斯的一種褻瀆,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她上街的時候穿了一件自己根本配不上的華麗的外衣。
“我不在期間學校裡還好麼?”埃爾西休斯低頭看着那兩個女學生,她們兩個在他的目光下似乎連擡起頭的勇氣都沒有了。
葉想起了在她的世界裡有這樣反應的一般都是追星族……
米修似乎在葉的懷裡待的無聊了,它不甘心的“啾啾”叫了兩聲,然後鑽了出來用它純黑的小眼睛四處打量,好像對這個陌生的環境有一點點害怕的樣子。連“啾”的叫聲都變得遲疑了一些。
那兩個女生看到了米修立刻來了精神,一路上不住的往米修這裡瞟。
微微的嘆了口氣,可愛的東西果然具有殺傷力。
埃爾西休斯吩咐了那兩個女生去做事,葉沒聽清他到底說了什麼,只是他回過頭的時候臉上笑得異常燦爛,好像有什麼事特別開心一樣。他說:“葉,我帶你去校長室辦理入學手續。”
“也好。”雖然不想在這裡呆下去,不過她曾經想要仔細的瞭解一下諾亞維爾的風土知識,很顯然來到皇立學院學習是個不錯的選擇。
綜合辦公樓是一幢二層的小樓,校長室就在一樓的盡頭。
埃爾西休斯敲了敲門說:“拉塞爾校長,我是埃爾西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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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在逃避着什麼。
怎麼說?
因爲你每一次急忙離開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