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警察搶白說,你還有理了不是?少廢話,無風不起浪,沒蝨子不癢,人家怎麼不栽贓我呀?
柳樹不服氣地嘟囔道,你沒在呀?
什麼?大聲點!說你怎麼樣對待死者了?
我又不是那吃人的狼,怎麼能知道。
年輕的警察聽了他的話,氣不打一處來,敲着桌子大聲說,我就看不慣你們這些城裡來的小痞子,玩世不恭,嘴比石頭還硬,骨氣像是軟皮雞蛋。你倒不是狼,比狼還要壞,是個大色狼!二子的媳婦昨兒夜裡就在你的屋裡,鐵證如山。你霸佔良家婦女,致人死亡,你說該當何罪?給你上綱上線,不判你個死刑也得判個無期,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別妄圖矇混過關假裝無辜,相信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老老實實把昨晚的事情說個明白,爭取寬大處理。
柳樹聽出了話外音,他們手中並沒有什麼所謂的證據,只是憑着村民的報案,完全是憑藉推理和猜忌。此時他的心中反倒有了底氣。他訕笑着說,既然有證據,拿出來,以理服人。實話跟你講,我的小茅屋,村民們是去看過的,如果有第二個人,我還能安然無恙的等着你們來抓?早被族人們亂棍打個半死不活,住進醫院裡去了。那報案的不是別人,就是我了。再說了,誰的媳婦應該在誰的屋裡,與我有何干?簡直是笑話,他不看着自己的媳婦,跑到山裡惹的哪門子狼呀!
柳樹想盡量把問題說得輕鬆詼諧一些,又怕惹怒了執法人員,給他無限上綱上線,搞一個害人害命罪大惡極,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過,他也明白,在這窮山僻壤裡,人們的法制觀念非常的薄弱,人情大過政策,村民們真的給他死磕上了,便惹來了大麻煩。即使他的爸媽有天大的本事,也是鞭長莫及。可謂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說不清。
他越想越害怕,設若憑着猜想和推理,再迫於村民的呼聲和壓力,執法者不問青紅皁白,感情用事,給他判個有期徒刑好說,還有個申訴的機會。要是牽扯上人命案子,判個死刑,那可就完了。花生米大小的槍子就可把人送上西天,那可是死無對證,將來平反昭雪也只能是抱着骨灰盒以慰死者了。
最最令柳樹欣慰的是,此案獨立,並沒有牽扯葉子。只要不是因爲葉子那件事,我廢棄自己的誓言,我要辯解,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之後,他反而釋然了。目前,事情的結果是死了人,過程只是根據表象和想象的推理,製造了他的罪行,是沒有說服力的,也經不住推敲。法律是需要證據的,不能憑藉臆想編故事。與鳳絮兒這段孽緣,姑且稱之爲孽緣,他們一直很隱匿,天知地知,還有鳳絮兒知道的事,她不出面作證是形不成證據鏈的。至於見證人,只有鳳絮兒的丈夫,目前他已不會再說話了。再說了關鍵的時候,我還要爲自己做無罪辯護(當然不是無辜辯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