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魔力涌動,曉古城身上的傷勢完全被修復,而且可能是安潔莉爾在萬靈藥上加了料的緣故,曉古城現在的氣息比之之前還要強盛不少。
不過有一件事很奇怪,那就是恢復意識和狀態的曉古城臉上嗎丟了一個億一樣的漆黑臉色。
“可惡啊,果然從頭到尾都在那個黑心糰子的的算計裡嗎?五億美元,把我賣了都還不起把吧。”曉古城罵罵咧咧的嘀咕。
不過眼中的冷冽卻相當的深重——他,認真了。
看着在那裡張開六片翅膀飛舞着的模造天使,曉古城對着那些眼睛伸出左臂,手臂前端噴出的是鮮血。
“繼承『焰光夜伯』血脈之人,曉古城,在此解放汝的伽鎖——”
鮮血轉化爲龐大的魔力波動,波動凝縮後隨即變成具實體的召喚獸樣貌——一匹爲晶亮銀鱗所覆的吸血鬼眷獸。
“——飛奔而來吧,第三眷獸『龍蛇之水銀』(Al Meissa Mercury)!”
現身的是龍,緩緩蜿蜒擺動的蛇身,以及長有鉤爪的四肢,再加上兇猛駭人的巨大翅膀。那是覆有水銀鱗片的蛟龍。
而且,共有兩條——
同時出現的兩條龍呈螺旋狀交纏,化爲前後各有一顆龍首的巨龍樣貌,換言之,它們融合成雙頭龍的樣貌。
曉古城從前任第四真祖【焰光夜伯】繼承的十二眷獸之一,【龍蛇之水銀】乃是二身合一的雙頭眷獸。
本來在原著中,這頭特殊眷獸需要兩兩靈媒的血才能覺醒,但是在安潔莉爾的訓練中,曉古城完全掌控前兩號眷獸後,就在她的建議下嘗試接觸這個有着空間和次元雙重特性的特殊眷獸。
如今,陷入死亡危機之後,在安潔莉爾加入萬靈藥中的特殊物品(從神性人格的夏音身上提取的一滴這)的幫助下終於成功讓這隻眷獸甦醒了。
“Kyriiiiiiiiiii——!”模造天使本能的感受到了威脅,朝曉古城的眷獸射出光劍。
但是,雙頭龍各自張開巨大下顎,將光劍吞入口裡深不見底的深淵,然後連碎片也不剩地消失了,它吞了天使的光劍。
模造天使的六顆眼球放大瞳孔,彷彿受到動搖,雙頭龍的水銀色巨軀則在此時發動震天撼地的威勢。
包覆天使身軀的黃金光芒變得更加燦爛了,那是由高次元流入的神性光輝。
在光輝環繞下,模造天使方能帶着高次元世界的屬性具現於這個世界,哪怕真祖眷獸擁有多麼自豪的破壞力,也無法傷害身屬異世界的天使——本應如此。
因爲正如低等級得神秘在高等級的神秘前無效一樣,除非有些弒神等特殊屬性,否則低等次元的攻擊完全無法干涉到高等次元的神性生物。
然而——
“怎麼可能……!”那幅荒謬的景象令葉瀨賢生愕然驚呼。
古城的水銀色眷獸竟能將絕對無法觸及的天使翅膀,連同周圍的黃金光輝一同啃食入腹,代替鮮血噴出的是陣陣光芒,模造天使因而哀號。
“它居然……吞了模造天使的次元胎膜?”當着悵然若失的賢生的面,失去一對翅膀的模造天使從天上墜落。
但是雙頭龍的攻擊並未結束,兩道巨顎接連從前後、上下、左右,將黃金保護膜刮削而去。
看到這一幕,賢生終於發現曉古城那頭眷獸的真面目:“那頭眷獸——是次元吞噬者(Dimension Eater)嗎!它連同所有次元將空間吞下了?”
沒錯,外表搶眼度不比雷光巨獅,聲勢狂猛也不如緋色雙角獸,然而在兇惡這方面就是由水銀色的雙頭龍拔得頭籌。
被它們用巨顎吞下的空間,會從世界上消失。
換句話說,這頭眷獸能對世界本身造成無法復原的傷害,對於身爲創造主的【神】來說,雙頭龍就是天敵,堪稱最爲兇猛的受詛魔獸。
次元吞噬者,對緯度本身的干涉,既然在神秘上無法伸到遙遙立於高空的天使那裡,將她們拖到地上就行了。
如今模造天使失去高次元空間的庇護,曉古城的攻擊自然會管用,她已經不再無敵。
將次元胎膜吞噬一空後,龍蛇的水銀沒有繼續用嘴攻擊模造天使,而是轉身一記甩尾將模造天使擊落。
畢竟就算是作爲同位個體的人造人,曉古城還是無法真正對這個和夏音有着相同樣貌的模造天使下死手。
“姬柊,交給你了,沒有次元胎膜,直接用雪霞狼接觸術式就行了。”曉古城對着將碧翠絲解決掉的雪菜說道,他本人則是向着葉瀨賢生走了過去,畢竟他可沒忘記這次行動的目的。
碧翠絲那個囂張的女吸血鬼在認真起來的雪菜面前根本不夠看,有着靈導器的雪菜在防護服和靈力護盾的保護下直接無視了碧翠絲的眷獸長槍,然後被雪霞狼直接解決,要不是雪菜特地避開了要害的話,估計解決起來更快。
“怎麼樣,大叔,但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曉古城武器有着顫抖,眼神中充斥着難以,“我問你,爲什麼要對葉瀨進行改造?這就是你收養夏音的目的嗎?”
“雖然你打破了我的計劃,但是第四真祖,你好像從一開始就誤會我了。”葉瀨賢生有些皺眉,“我只是想讓夏音獲得幸福而已。”
“哈?!”將對於葉瀨賢生的說詞,曉古城氣的渾身顫抖,不過在他控制不住想要出手之前,解決掉獸人的拉·芙莉亞過來攔住了他。
微笑的拉·芙莉亞冷冷斷言:“想將模造天使當成兵器銷售的人,可把話講得真冠冕堂皇呢。你說是吧,賢生?”
“那是魔導士工塑擅自下的決定,並非我的意圖。”葉瀨賢生不負責任地把話說得事不關己。
“——請你別再自說自話了。”說話的是接觸完同位個體的模造天使術式的雪菜,她握槍的指頭不住顫抖,烏溜眼睛閃爍。
“你一直以來不都將葉瀨當成女兒扶養嗎?明明如此,你爲什麼要用她來做實驗?被當成道具對待,你知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心情——?”雪菜的嗓音裡蘊含真摯之情,向來冷靜的她現在卻相當激動。
她代爲說出的活脫脫就是夏音本來想問,卻又問不出口的話,在場唯有雪菜一個人有說這些話的資格。
因爲雪菜也是獅子王機關製造出來的,名爲【劍巫】的道具。
她和夏音十分類似,雪菜發現了這一點,所以纔會如此逼問葉瀨賢生。那並不是爲了責備他,而是爲了連自己的份,將夏音救出苦境——
彷彿折服於雪菜這樣的心意,葉瀨賢生沉沉發出嘆息:“小姑娘,你似乎有些誤解。”
“這是什麼意思?”雪菜的表情因困惑而動搖。
葉瀨賢生仰望着被雪菜平放在不遠處的同位個體,繼續說道:“我從來也沒有將她當成道具看待,而是把夏音當親女兒。現在也是。”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我們相信這些話?”雪菜相當不悅地皺眉質疑。
她會感到不耐也是當然的,讓親生女兒和人互相殘殺,然後轉變成異形——不可能有爲人父母者會如此希望。
但是葉瀨賢生卻平靜地搖頭。:“即使你不信,事實依然是事實。或者說,只要知道她母親是我的妹妹,你多少就肯相信我了?”
“葉瀨是你妹妹的……女兒?”葉瀨賢生意外的發言讓雪菜瞠目。
曉古城同樣感到驚訝,假如葉瀨賢生所言爲真,他就不只是夏音的養父,還身兼親舅舅。
“從現在算來是十五年前的事了,但我妹妹爲了和效命於阿爾迪基亞王宮的我見面,纔會拜訪那個國家。後來她就與當時的國王相識,走入一段得不到回報的戀情,不過我得知那些,已經是在妹妹過世,而我見到她女兒以後的事了。”
“那件事情,葉瀨她……你女兒知道嗎?”
“怎麼會。親生母親並沒有對她表明身份,那也不是該由我告訴她的事。”面對雪菜的疑問,葉瀨賢生輕描淡寫地搖頭。
可是,給人感覺他不是在說謊。
拉·芙莉亞默默聽着雪菜他們的對話,她應該從最初就明白葉瀨父女的關係。
“你當她是親女兒……?”
曉古城沉痛地低語,賢生的妹妹是夏音的母親,所以他將夏音視如己出,賢生這番話恐怕全是事實。他並不是單單看上阿爾迪基亞皇族的血統,纔會收夏音當養女。
但要是如此,賢生的行爲更讓人無法認同——
“既然這樣就更不應該吧。爲什麼你要將葉瀨用於實驗?”
葉瀨賢生處之泰然地承受古城那蘊含怒氣的視線:“可有做父母的不希望兒女幸福?”
不得不說,如果葉瀨賢生遇到型月世界的遠阪時辰的話,估計兩人相當合得來。
“你說『幸福』?葉瀨現在的模樣叫幸福?”
“夏音會進化成超越人類的存在,再也沒有人能傷害她。
不久以後,那孩子就會被召到神的身邊,成爲真正的天使——這不叫幸福該叫什麼?”葉瀨賢生用感覺不出任何迷惘及後悔的口氣回答。
就算這樣,曉古城仍靜靜反問:“是葉瀨這麼要求的嗎?她有說過,成爲超越人類的存在就是她想要的幸福?”
“什麼?”此時,葉瀨賢生堅定如山的表情首次動搖。
曉古城用同情般的目光蔑視對方。現在他完全肯定了,這個男的根本什麼都不懂。
“這種鬼玩意,真的是她要的幸福?不是你自己擅作主張,強加在葉瀨身上的嗎?你那種對待人的方式,在社會上看來就是把人當道具!”
“……閉嘴,第四真祖……”葉瀨賢生聲音在顫抖,信念動搖的他,臉上顯露惱恨及混亂。
“你沒資格說那些話。因爲你連自己的事都不瞭解!”葉瀨賢生有些猙獰的說道。
“什麼?”曉古城的怒火被疑問壓下了一些。
“我沒有義務向你解釋清楚,不過既然夏音被你們劫走了,同位個體也失敗了,那我也只好使用最後的手段了,希望其他人不要怪我吧。”
說着,葉瀨賢生取出了一樣刻畫有一個特殊圖案的金屬卡片,將它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頓時,一個高大的六翼貓人形象出現在他的身後。
“那個是……墮天使拉貴爾?!”看到那個特殊的形象,拉·芙莉亞不禁喊出了聲。
拉貴爾,又作Raguil, Rasuil, Rufael, Raquel, Reuel,和Akrasiel。字意爲「神之友-Friend For God」。
“RAG”字源蘇美語“RIG”,意爲言論,代表了古人在法院的訴訟過程。
匈牙利語“RAGA-lom”也是原告一字之意,故傳拉貴爾爲對律法的破壞者加以判罪的天使。
『啓示錄』中有一段文字提及拉貴爾,謂神差其爲冰雪天使們吹響號角、告訴立於左側者天譴要降臨了。
此外,在以諾昇天的傳說中,有米迦勒爲以諾除去人的軀殼,拉貴爾將以諾接運昇天成爲梅丹佐大天使的說法。其常務爲大地之天使,第二天(或說第四)的守護者。
同時拉貴爾還是拉貴爾是七位御前天使之首,他負責統領這七位天使們,雖然御前天使們各有不同的職責,也互不干涉,但是拉貴爾對他們仍有絕對的話語權,他的權威非常崇高,是這七位御前天使的代表。
不過在公元745年的時候,不知道什麼原因,和死之天使烏利爾一起成爲墮天使。
“拉貴爾?”曉古城皺着眉頭,天空中的那個異形天使虛影讓他感覺很不舒服,不過拉貴爾這個名字,讓他感覺很耳熟啊,好像以前聽誰說過一樣。
對了!是黑心……不對,是安潔莉爾說過,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和她作爲死對頭的存在,擁有天界和魔界的禁忌知識墮天使,拉貴爾,也就是【赤之讀姬】拉比艾爾。
“怎麼了古城?”拉·芙莉亞一邊警惕身上冒出不詳氣息的葉瀨賢生,一邊奇怪的看着曉古城,作爲號稱最終弒神兵器的第四真祖,應該不會被一個墮天使虛影給嚇到吧。
“沒什麼,只是我們可能有麻煩了。”曉古城額頭上冒出一滴冷汗,“不過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本來沒打算啓動這個術式的,畢竟影響太大了。”葉瀨賢生貼着卡片的額頭青筋暴起,讓原本的研究者形象變得異常恐怖起來,“不過這樣也好,模造天使最多隻是讓夏音成爲天使,使用這個術式的話可能直接讓她成爲天使長了。”
“天使長?!你在說什麼胡話?!”拉·芙莉亞對着葉瀨賢生怒喝道。
而此時看着神鏡的安潔莉爾卻有些發虛,那個病嬌不會把那個禁忌中的禁忌交給凡人吧,不過就算給葉瀨賢生,那個複雜到她都頭疼的幾乎不可能成功術式也應該不會完成吧,畢竟當媽的他爹完全只是偶然而已。
不過事情的發展往往超出人們的預料——
“熾天使的憤怒就由你來平息吧,第四真祖,畢竟這可是你逼的,品嚐一下我的最高成果吧。”葉瀨賢生低沉的說到,然後雙手宛如聖徒一般朝向天空,“天使啊!墜入凡塵吧!”
隨着葉瀨賢生的呼喊,天地瞬間一靜。
“我去!”精美的咖啡杯從安潔莉爾手中滑落,步上了它前輩的後塵。
“這丫的真成功了,樂子大了!”安潔莉爾愣愣的看着葉瀨賢生,讓後……神鏡瞬間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