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齊羽的悲慘生活
“你父親他，還真是一個能說會道、熱情好客的人啊……”
顧淵朝柳卿思豎了個大拇指，由衷地“讚歎”到道。
“哈哈……”
即使是沒有情感的人工智能，也能看出來柳卿思此時笑得有多勉強。
不過她很快就從這個話題中脫離了出來，卿思正了正神色，走到書桌前，打開了正中間櫃子，顧淵再次吃了一驚，那櫃子裡面竟然有一個嵌入式冰箱。卿思從中取出三罐菠蘿汁，儘管滿臉不情願，但是把其中一瓶滑到了文堇手邊。
說到菠蘿，顧淵這時候才注意到菠蘿的元素在這房間裡真是充溢得過量，不僅是書桌上吸的掛飾，還是牀上的抱枕，都是菠蘿的形狀。
回想起來，一直很愛吃甜食的柳卿思，最愛的點心似乎就是菠蘿包。
看着她朝這邊走來，顧淵下意識地伸出了手去接，然而，她卻直直地從他面前走了過去。
“那個……”
“去吧。”
“哦，所以呢？”
“文學纔是！”
卿思倒也沒還嘴，只是自顧自地勾起線來。
“我們都聽到了那個女孩子的聲音^_^”
“emm，原來是個誤會啊~反應嘛。你自己去問問她就知道咯——總之，你去跟她慢慢解釋吧，這事啊，我可不管了。”
“那接下來就由我和小羽一起勾線，然後我們再掃進電腦裡分工做後期吧。”
說好是三個女人一臺戲，但文堇齊羽柳卿思這三個傢伙，達成一致的速度簡直比英法同盟建交都快，分工明確效率奇高，顧淵不僅看不了戲，而且連一點忙都幫不上。走也不讓走，幹又沒得幹，他坐在那兒閒極無聊，曬着太陽迷迷糊糊地都快睡過去了。
“我開着免提^>^”
“……既然沒我的事，那我就先走了……”顧淵說着便朝房門口走去。
顧淵還陷在自己的思考裡，眨眼間握在手裡的水杯就被取走，緊接着小腹就捱了齊羽一記不痛不癢的肘擊。
“隨便你~”“不行！”
“？”
“池妤她爲什麼突然不來了？你不知道原因嗎？”
再次被一臉嫌棄地瞪了一眼。
結果，池妤缺席了，她卻好像更生氣了？
約定的八人組合突然變成了四個人，作爲客人一方對於主人來說確實很失禮，但這也不是他一個人的錯啊？爲什麼只對他發火而不管齊羽啊？爲什麼齊羽得到的表情就是“歡迎光臨”，而他得到的卻是“你給我滾出去”這六個大字啊？
“等我說服這位心高氣傲的文堇小姐，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所……所以什麼？”
“你想喝，自己去拿。”卿思一臉嫌棄地瞪着他，“其他人呢？池妤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嗯嗯~很合理的安排。”文堇也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在看什麼？”
齊羽和柳卿思瞬間做出了完全不同的回答，儘管有着同桌的支持，但顧淵還是立馬停了下來，畢竟地主顯然還是更有權威一些。
“沒什麼，只是覺得，很好玩。”
“你覺得呢？”
“喂，笨蛋，幫我把杯子拿過來，就在我包裡。”
“怎麼樣？我可以參加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
“是的，你完蛋了。”
“好玩？”
“好……好吧。”
“不……不知道啊，她也沒告訴我……”
顧淵看了下牀上近在咫尺的菠蘿抱枕，想了想，還是盤膝坐在了地毯上。
從上到下一身黑，黑短袖黑緊身褲黑色跑鞋，就連頭髮都黑得彷彿剛從墨汁裡浸過。
“可以可以，那我們就開始吧~”
“江璐和陳穎也是家裡有事。”齊羽立馬補充道。
略微想了想，他發了這樣一條回去：
“Yes，but you’re not.”
“?_?”
“學渣文具多。勾個線而已，哪用得着這麼多東西……”喝着菠蘿汁，推過去一張草稿，文堇小聲嘀咕了一句。
“喂，你別亂動客廳裡的東西啊。”
“什麼？”
顧淵完全不明白她爲什麼這麼生氣，從第一次提議這件事開始，柳卿思的情緒轉變就堪稱川劇變臉，比翻書都快，一會兒壞一會兒好。明明一開始很不情願，但轉眼之間就痛快地答應了下來。和她說池妤要來之後，雖然很輕快地回覆了“當然沒問題”這樣的話，但臨別的時候卻被《全球通史》重重地拍擊了腦袋。
“你留下隨時待命，如果我們之中有誰需要人打下手，你就頂上。”
她打開了手邊的抽屜，從裡面取出一件一件的工具，粗細長短不一的炭筆和，還有一排削得一模一樣彷彿複製黏貼的鉛筆，幾支油畫筆和水彩畫筆，以及一塊彷彿月球表面一般的調色板，最後是下方的長櫃，裡面擺滿了三層將近六十瓶不同的顏料。
“小羽。”“齊羽。”
卿思則是完全相反，白色睡裙白色短襪白色拖鞋，頭髮在陽光下微微地泛着一點金色。
終於得到開溜的機會，顧淵立刻連連點頭。
“好好好……”
是留給她自己的。
“你，你笑什麼？”卿思看了看她。
談笑之間三人就組好了隊，而他忽然就成了多餘的那一個？
“呃……那我要幹些什麼？”
“好誒！”齊羽立馬開心地跑上去湊到了卿思身邊。
“唉——真是的。”
夾在兩人中間的齊羽，左看看，右看看，心裡忽然懷念起剛被放走的顧淵起來。
顧淵關上門走出去之後，視線從未離開過畫紙的文堇，忽然笑出了聲。
“靠！這是個誤會啊！壞了……她什麼反應啊？”
“齊羽也聽到了？”
眼神沒有離開過畫紙，手中的畫筆也沒有停下，但文堇顯然是感知到了他的視線。
“嗯——或者說，很有意思。誒，你別誤會啊，在我眼裡，所有人都是一堆由幾何圖形構成的圖像而已。”
“沒事幹的話，就去樓下客廳吧。”
“牀上坐着，不行，你褲子上有灰，別弄髒了我的牀。算了，你趴地上吧。”
齊羽的蔑稱他早都習慣了，因此也沒說什麼，從包裡找到了水杯，走到了女生身後。
“啊……我……我覺得……都挺好的，挺好……嘿嘿嘿……”
只有顧淵站在地毯上不知所措。
對了，都快忘了這茬。顧淵順勢朝文堇看過去，這傢伙單手捂着嘴似乎在偷笑的樣子，聽到卿思這句話，立馬擺正了神色。
馮子秋髮了一個湯姆貓坐在鐵軌上眼睛紅腫生無可戀的表情過來，顧淵忍着笑，回了一個傑瑞站在夜幕裡用白色手絹告別的圖過去。
“？”
“算了算了……”
沒錯，她拿出了三瓶，一瓶給了文堇，一瓶給了齊羽，而還有一瓶……
“繪畫是至高的藝術！”
“沒辦法啊，她昨天突然說不來了……至於馮子秋那個傢伙，他說‘家裡有事’……”
原本顧淵以爲專精於文學創作的柳卿思會和自己一樣不通彩墨，但出人意料的是，當她把完成的畫稿舉到文堇面前的時候，就連一向毒舌的文堇，都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嗯，畫得不錯。”
就在這時，腿部忽然震動了一下，瞬間清醒過來的他，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是馮子秋的消息，消息很短，只有三個英文單詞，和一個問號：
“Are you ok?”
一靠近，視線便不由地被認真做畫的文堇雙手下的紙張所吸引，那種繪畫的方式，讓顧淵覺得自己的世界觀被人用核彈狠狠地清洗了一遍。
這傢伙……丟下自己一個人跑了，還是和某個女生一起，現在還裝模作樣發消息來問候，真是……
“在我眼裡，所有人也只是一堆用文字可以表述的現象而已。”
“嗯？哼。”
“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
有點可怕啊……這個傢伙……
“不行，必須選一個。”
“對，必須選一個。”
在齊羽的想象裡，天空已經下起了漂泊大雨，狂風呼嘯，電閃雷鳴，身後就是炙熱的火爐，而她正被架在火上烤。
“蒼天啊，大地啊，神啊，救救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