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深海沉浮心未懸

“你終於有反應了。這個交易,你應該很滿意吧。”花百萬很是滿意,也總算是有了希望。早知道這麼容易的話,他就不用愁苦這麼久了。原來,顧一顏要的東西就近在咫尺。

顧一顏的全身都在激烈的抖動着,想要動彈,無奈手腳全部都已經被綁縛着嚴嚴實實的,不能動彈分毫。

“她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呢?你有沒有想過,小姐她會怎麼想呢?她不是物品,我真的是很懷疑,她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顧一顏仰天長嘯的,“我想我又錯了,花百萬怎麼可能還會有良心二字呢。呵呵。莊主,我說的對嗎?”

“廢話少說!”花百萬撫着袖,“你就說一句,你要不要想衣?你想不想要她?若是你想要她,我只就把她嫁給你,若是你不想要她,那麼,我就只好把她嫁給能跟我合作的人了。你看看,傾慕弘怎麼樣?”

顧一顏不是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你想要用你的女兒來威脅我,但是花百萬,你也曾經愛過,只是我和你愛的方式不一樣。所以,你得不到那個人的愛。”

“但是你的方式,同樣也得不到想衣的愛。”

花百萬是真的惱羞成怒了,這個問題也許真的是無可爭辯的,即便是真的論上幾天,也是沒有任何的意義。因爲,最終決定這件事情的人,是想衣自己,而不是他。顧一顏從來都沒有想過,他能在花想衣的目光之上看到其他多餘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奢侈的眼神,他只是希望,做他該做的事情,忘卻屬於自己的一個意外。

花想衣這個名字,對於他來是一個意外,只是不知道,對於此刻的花想衣,在聽到了自己的死訊之後,是不是也會把這樣的結局當成一場有些許久遠的意外呢?

“顧一顏,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死的,除非,你說出那個秘密!”

花百萬終究是在憤恨之中離去,這一次,他已經做了最後的努力,但是還是沒有成功。而今,這天下的形式,紛紛亂亂,難道這不就是先祖給與他的最好時機嗎?幾百年來,他的祖祖輩輩們,也包括今天的他,都不曾放棄的一個夢想。這一次,一定要由他來完成。

這個夢,是屬於所有姓花家的人的,即便犧牲的那個人,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那也在所不惜。

“老莊主,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顧一顏慌亂地跟在後面,他隱隱地覺得,到底在這樣的形勢之下,血司謠還能撐多久,還是也要像當年一樣,終究逃脫不了依附的命令。這個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但是,若真的到了那一步,若是真的與傾覆血司謠相比,依附,總也算是一個比較好的結局吧。

他攥緊了拳頭。

水聲潺潺,從暗宮出來的地方,門口之處,便有着一排長長的形狀各異的鐘乳石,高高地垂掛着,誰都不曾知道,那樣的水聲還可以聆聽多久。

花百萬瞟了一眼眼前的情景,“一個字等。”

“等什麼?”

“等該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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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飛雨很少有這樣的閒情逸致來看我,甚至看上去心情非常的好,滿嘴都掛着笑容。

“你來幹嘛?”

“看看你們唄。這樣都不行?”他很少這樣子放心身段,帶着幾分親和而說話。印象中,他總是嚴肅的時候要多得多。

“行……”我把聲音拖到老長老長的,總是覺得有點怪怪的,但是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放下了藥,然後攤擺在桌子上面,一樣一樣的分開,“這個是剛弄好的藥,雖然小姐現在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是還是要繼續堅持的服下去。她的身子實在很需要調養。”

我點着頭,什麼要注意的東西,還要需要禁忌的事物,還有服藥的時間,所有的所有,炎飛雨在很早以前就叮囑過很多次了。他的那幾番話,到這一刻,似乎,連我都可以從頭至尾的背出來了。他很少這樣的婆媽,怎麼今天又做起了這樣的事情。

“水月,把藥放好吧。要是看到小姐了,就替她換藥,還要記得囑咐她要定時吃藥纔好。”

我不知道,我的關心,除了這些還能有什麼。

“怎麼,你不打算親自煎藥嗎?”炎飛雨一驚一乍的看着我,似乎,更像是有着看戲的心態。

“那也得她需要我關心才行啊。”我默然地再次檢查了一下藥物,看看有沒有什麼差錯的地方,“我根本就見不到她。這幾天,她根本都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那你還不去追她?”炎飛雨的話中與着急切和責備,似是在爲我急。

我揮了揮袖口子,“算了,去了跟着也不過只是惹人嫌罷了。”

“不對啊,小姐呢?她還沒有回來嗎?剛剛我在配藥之前,就已經看到她了,難道她真的沒有回來嗎?”炎飛雨關心地詢問着。

“沒。”我只是應得很淡。

“難道她去了……”炎飛雨沒有再這樣說下去,“沒事沒事。”

“她去哪裡了?”

“我只是看到她往着這個方向走過來,我還以爲她已經回來了呢,呵呵。也許,她是去了老莊主的書房,沒關係。也許,他們父女兩個正在敘舊呢,沒關係的,等等就會回來了。”

這一刻,我似乎已經明白了炎飛雨話中的某一些意思。他是花百萬身邊最近人的人,他故意來告訴我想衣的行蹤,難道,是暗指想衣會有什麼危險嗎?我皺了皺眉頭,難道,花百萬真的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手了嗎?

也不管是什麼,我都不想冒這個險。

“她是從哪個口進去的?”

“西邊的。”

“蘇雲,那個地方是禁地,沒有老莊主的命令,任是誰都不可以進去的。所以蘇雲你還是……”

我看着炎飛雨的眼睛,爲什麼,他的眼睛裡面到底在傳遞着一些什麼樣的東西呢?既然他希望我去救想衣,爲什麼,又要說出花百萬書房裡面的破規矩呢?

不管了,總之,想衣的安全更加的重要。

“蘇雲!”

“怎麼?”

“小心……”

我不知道炎飛雨的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小心,到底小心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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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的書房,除了大以外,我實在看不出這個地方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簡單的擺設,最多的就是哥哥地方呈上來的文案,厚厚地堆積了一排又一排。這個地方,連守衛都沒有,雖說是花百萬非常忌諱有人在旁邊,即便是親近的侍衛也是一樣的道理。這反倒是讓我很容易地便進入老人。

我看着偏室之中一排一排的書架,單調的實在看得人有些犯困了。

若是這裡的文案就是花百萬所暗指的秘密,那麼,我想,他倒不如敞開門來,隨意供人家觀賞。想必,沒有人會對這樣無聊的東西感興趣的。

還有,剛剛炎飛雨有意提醒我,想衣在這裡,可是我左右不得見。

不對,有腳步聲。

我馬上躲閃到了一個書架的後面,從文案與文案之間的縫隙之中看着眼前的情景。腳步聲越來越近了,似乎,就在咫尺之間。

花箋就藏在袖口之中,我觸摸着花箋的紙質,想着應該襲擊對方哪個部位,纔不至於看起來太明顯。

一個飛龍轉身,我便已經到了來人的後面,花箋舉在半空之中,由着斜上方一直飛到了他的側面。

“誰——————”

“噓……”我收住花箋,攬着想衣的腰,“剛剛你要是在回身慢一點的話,我的花箋,早就已經貫穿你的腰部了。”

“你想得倒美,難道我就不會躲嗎?”

“什麼?你說什麼?”我用着最低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重重地問道。

她提起握着劍的雙手,然後我的手從她的嘴邊挪開,“臭蘇雲,你捂着我的嘴巴,我說話能夠清楚麼?”

我心領神會地笑了笑。啊哦,我這不是怕她亂叫嘛。要是被花百萬發現了,這樣的話,我們說不定都會被逮住,實在是自尋死路罷了。

“爲什麼你要來這裡?”

“幹嘛要告訴你?我還沒問你呢,你爲什麼要來這裡,你難道不知道,這個地方爹從來都不讓任何的人進來。”

“你爲什麼要來這裡?”我重複着這個問題,在這個時間,我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來跟想衣開任何的一個玩笑。我更關心的問題,恐怕想衣是怎麼也想象不到的。

“我看到爹進書房的樣子鬼鬼祟祟的,我覺得很奇怪,所以進來了唄。但是,我進來才發現,爹根本不在這裡。我幾乎已經把整個書房都翻遍了,都沒有看到他。可是,他明顯不可能從這個地方出去的。”

“爲什麼跟着他?”

“我知道,是他把顧一顏藏起來了,不讓我見到。我不知道爹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顧一顏。他跟爹之間肯定是有什麼誤會,也只有先找到顧一顏,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我真的很想知道,顧一顏現在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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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天下》沐沐作品,縱橫中文網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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