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我的族人,他們是我的救命恩人!”莊虎盯着秦東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秦東眉頭微微一皺,好奇的問道“你不是月修族的族人?”
莊虎的神色立即黯淡了下來“我不配!我只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奴僕而已,如果不是族長和月修族的族人在生死關頭將我救下,我早就已經變成一具腐屍了。”
秦東笑了笑,道“閒來無事,能讓我聽聽你的故事嗎。”
“你得先向我保證,你絕對不會傷害月修族的族人。”莊虎緊盯着秦東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可以!我與月修族無冤無仇,我沒有任何理由要傷害他們,這一點你只管放心!”
或許是秦東的真誠,打消了莊虎的疑慮,片刻的沉默之後,莊虎用一種沉痛而有充滿憤恨的神情,緩緩的講述起了他的經歷。秦東起初還只是好奇,可到後來,秦東卻是再也難掩心中的憤怒,直張口大罵了起來“畜生!”
秦東只覺得莊虎憨厚,忠誠,卻怎麼也沒想到,莊虎還揹負着那樣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僅僅只是悽慘,已經不足以來形容他的遭遇。
原來在莊虎還小的時候,便成了孤兒,被形神宗的宗主玄天子所收養,認爲了義子。無論是形神宗,還是玄天子,秦東都曾有所耳聞。形神宗作爲一個宗派,雖然不像太一門,萬鵬幫那樣強大,但勢力也算是不俗的了。在各大門派中,怎麼也能排進前十。而玄天子,在天上天界也算是個人物,不光修爲達到九級之境,更有一大本事令其他人都望塵莫及。那就是這玄天子麾下有一大幫的義子義女,少說也有上百人。這上百名義子義女便是整個形神宗的核心力量,支撐起了整個形神宗。
如果只是義子義女多,那倒也沒什麼稀奇的,只要付延山,蕭思騰願意,放出話去,用不了三天,便會多出成百上千的義子義女。可難得的是,玄天子的這些個義子義女,每一個對他都是死心塌地,忠心耿耿到了讓人嫉妒的程度。想當年,玄天子的對頭曾使盡了手段,對他的義子義女,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可結果那些個義子義女,最後卻是拼着慘死當場,卻都不肯背叛玄天子,到了最後,就連玄天子的對頭都不得不表示服氣。
關於玄天子爲何能讓他的義子義女們對他死心塌地,外界曾經有過無數的評論和猜測,卻一直沒有形成定論。可今天,秦東從莊虎的口中,卻得知了事情的真相,玄天子之所以能讓這些義子義女對他死心塌地,絕不背叛,靠的只不過是奴僕契約而已。
這個結果可以說既在人的意料當中,又在人的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因爲,要想徹徹底底的收服一個人,讓其不敢背叛自己,奴僕契約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辦法。意料之外是因爲,奴僕契約是一種被整個天上天界所唾棄的邪術,而玄天子卻是名門正派的長尊,平日處事光明坦蕩,是公認的君子,沒有人會將這邪術與玄天子聯繫在一起。
就靠着這種面前一套,背後一套的手段,玄天子就這樣堂而皇之的,一面扮演着正人君子,一面瘋狂進行着令人髮指的罪惡行徑。
據莊虎所說,玄天子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派人,在天上天界各部族之中,搜尋資質較好的孩童,然後將他們帶回形神宗,強行簽訂了奴僕契約之後,便秘密的訓練他們。
玄天子所謂的訓練,也是同樣的慘無人道。逼迫他的這些義子義女自相殘殺,是他最慣用的手段。每隔兩年,玄天子就會阻止一次比武,淘汰一半的人。而那些被淘汰的人,結局唯有死!因爲玄天子有一個規矩,每一場比武,只能有一個人存活,勝利者必須殺死失敗者,否則比武將永遠不會結束。如果勝利者因爲不忍,而拒絕殺死失敗者,那玄天子便會毫不猶豫的將勝利者與失敗者一起滅殺。
如此這般,幾年之後,待這些孩童成長起來,充其量也就只能剩下十分之一。而這僥倖生存下來的十分之一,從此以後,便將徹底淪爲玄天子的工具,爲他殺人,爲他賣命,直到被敵人殺死,或者被玄天子殺死。
莊虎作爲這其中的一員,經歷了這一切的不幸。終於有一次,莊虎再也堅持不下去,當着衆人的面兒,怒斥玄天子是畜生,是禽獸,結果被怒不可遏的玄天子當場引爆了奴僕契約。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便已經在月修族了。
玄天子的這種種行徑,已經大大的超出了秦東的底線,一股子猶如驚濤駭浪般的殺氣,在他的心頭跌宕起伏,只恨不得現在就去找玄天子,將其碎屍萬段。
看到秦東表情憤然,情緒震怒,莊虎突然噗通的一聲跪在了秦東的面前,泣不成聲的道“秦少俠,您是太一門的弟子,我求求你,將玄天子的罪行告訴蕭門主,讓蕭門主主持正義,不要再讓玄天子這個人形畜生,再繼續作惡下去了!”
聽了莊虎的話,秦東方纔反應過來,莊虎之所以將他的悲慘遭遇原原本本的告訴秦東,可不是因爲秦東閒來無事,想要拿來給他解悶兒,而是打算通過他驚動蕭思騰。他的用心,也算的上是良苦了。
莊虎這一哀求,秦東卻冷靜了下來,眉頭一皺,道“如果玄天子真是這樣的罪惡滔天,那自然會有人替天行道。不過,莊虎,萬一你要是騙我,污衊了玄天子,你想過你的處境嗎?”
“秦少俠,難道您不信我說的?”莊虎瞪大了眼睛。
秦東面色一沉,道“有一點,就讓我不得不懷疑。你說你當場怒斥玄天子,結果他一怒之下,引爆了奴僕契約,問題便在這裡。衆所周知,奴僕契約十分霸道,一旦契約的主人主動引爆奴僕契約,那作爲奴僕一方,必死無疑,絕無再活下去的可能。可是你卻活了下來,而且還活的好好兒的,這好像說不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