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回到東廂內,就撲倒在被褥上哭了起來,蘇春桃在一旁勸着。
蘇長生進來見到這情景,愣了一瞬,走過去問:“這又是怎麼了?”
周氏心裡有氣無處發,擡起頭就想衝着他發火,可腦中轉念一想,變換了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說道:“蘇郎,這個家,是容不下我了。”
蘇長生被她這麼一句弄得一頭霧水,這還沒反應過來,周氏又對蘇春桃說道:“桃兒,去叫上你大弟小弟,我們回外祖家去。”
蘇春桃也是一愣,可看到周氏打的眼神,便知道她娘有什麼打算了,便哦了一聲,走了出去。
周氏幽怨地看了蘇長生一眼,咬着脣,吸着鼻子就打開櫃子,拿出一個竹子做的箱子,開始收拾衣裳行李。
見她這麼副架勢,蘇長生傻了,急忙上前:“桂枝,這是怎的了?啊?你好歹先說個明白啊,這是鬧哪樣?”
周氏推開他的手,撿着撿着就哇的一聲哭了,一臉哀怨地控訴:“早知道有今日,我當初就不該嫁你,嗚嗚。”
蘇長生的臉一沉,說道:“你不說,我又怎麼爲你做主?”
“還不是你那好閨女。”周氏見好就收,將在飯桌上的事給說了出來,末了道:“當着她的臉,還有這麼多人,你讓我的臉往哪擱?明明我就沒有做什麼,不就幫你揉腰了麼。”
聽了這個,蘇長生鬆了口氣,嘖了一聲,將她拉到懷裡摟着哄道:“我當是啥事,原來就這麼點小事,你放心,等會我去跟娘解釋則個,別惱了,啊!”
“你可別。”周氏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說道:“你巴巴的去說,娘還不是說我搬弄是非,你這是把我往火裡推。”
“那這不行,那也不行。好好,你說,想要什麼,過幾日我回來,給你帶個簪子如何?”
“我什麼都不要。這事我知道不怪娘,都是蘇柳那小蹄子,我知道,她恨我奪了她孃的夫君,她們都恨我。我如今收拾則個,騰了這位置不行麼?”周氏撅着紅脣,轉身又去收拾。
蘇長生搶過她的包袱,說道:“我的好桂枝,你這不是要我鬧心麼?得,我去教訓教訓那死丫頭,爲你出口氣咋的?”
“蘇郎。”周氏幽幽地喚了一聲,道:“你知道我是將整個心都掏給你的,這麼多年,爲了你我就是做小的也甘願,可如今,我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我不想再看她的臉色,不想旁的人說我春桃幾個是庶出的。”
蘇長生皺起眉,周氏又咬着脣,說道:“我也無法子看那個女人在我前邊趾高氣揚的樣子了。我也不願意春桃他們擔着庶出的名號,蘇郎,我受不了。”
“你。。。”
“蘇郎,桂枝想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陳氏不是說要和你和離嗎?她既然心都不在這了,留着又何用?我們還得看她那張臉色。蘇郎,乾脆你就應了吧,嗯?”周氏靠在他的手臂上,脣在他耳邊輕煽風吹氣:“以後,我們就一雙人,可好?我給你生兒育女,給你洗手煮羹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