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墨傾要離開南陵王朝,南陵煜和夢希然自然是一陣不捨。只是再捨不得也改變不了離別的事實,幾人頭也不回的踏出南陵京都。
阮墨傾幾人很快便離開南陵王朝,藍銘瑄又是一陣怨念,因爲他又是隻能返回中州,不過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至少沿途還有美女相伴,說不定會在半路中擦出個火花什麼的。這是藍諾說的。
香雪泠向阮墨傾告別後便和藍銘瑄一起往中州返回,雖然她也想去丹塔見識下煉丹大會,不過迷月城的事情很多,她也不能放任迷月軒不管。
他們在南陵和東方王朝的邊境分手,因爲阮墨傾打算去看望西門仲淵,他們的行程和藍銘瑄與香雪泠也不同便讓他們兩人先行離去。
“雪泠小姐身份應該不低。”看着他們兩人離去的背影,阮墨傾說。
“當然不低,”藍諾突然高聲說道,投向阮墨傾的目光頗帶鄙夷,“迷月城城主不就姓香嘛,她應該便是香城主的女兒。”
阮墨傾瞭然的點了點頭,轉身和東方無痕朝另一條路走去,這條路通往東方王朝邊城——白城,西門仲淵便是鎮守在此。
白城是東方王朝的地盤,此處東方無痕便是霸主,當然他很早就放棄了他霸主的身份。不過他王爺的身份還是擺在那兒,在白城行事方便很多。
他們順利進入白城,找到將軍府,白城將軍很快便迎了出來,只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那人卻不是西門仲淵。
“西門將軍早先一段時間便告老還鄉了。”新上任的將軍如此說道。
阮墨傾對此有點擔心。東方無痕招來他在白城的一些舊屬下,雖然那些人現在屬於東方無憂了,不過對於這位老主子還是十分敬畏。
“李將軍說得沒錯,西門將軍確實告老還鄉了。當時皇上還執意要他留下,只是西門將軍又執意要辭官,皇上無法便只能應允。”一位舊部下說道,至於那李將軍便是那位新上任的將軍。
阮墨傾心安。西門仲淵手握重兵勢必和引皇上猜忌,告老還鄉也好,好好享受山水田園恬靜淡雅的風光。
人已不在白城,他們沒必要多加逗留,返身離開白城。
當他們到達中州臨界處時,原本在天上翱翔的鳥兒紛紛朝下飛來,進入各自巢中。
“要下雨了。”阮墨傾擡頭望着天空說道。
藍諾也擡頭,天空一片蔚藍,太陽還高高掛在天上,雖已入秋,可是太陽還是一副要把人烤熟的囂張模樣。“下雨?你眼花了吧。”
阮墨傾沒有回答他,天上的白雲已經被幾層突如其來的烏雲覆蓋。“我們得趕快找個避雨的地方。”她說。
“什麼嘛,這大太陽的,怎麼會——”
轟咚——一聲巨響打斷藍諾的話,這聲音讓他差點跳起來。天上的白雲幾乎都被烏雲代替了,太陽被遮住了。天空中劃過一道閃電,閃着金色的刺眼的光芒,接着傾盆大雨傾瀉而下,兜頭蓋臉澆了下來。
“哎呀,我的媽呀——”藍諾哀叫一聲,只片刻他們便被淋溼了。
“快走,找找有沒有山洞。”阮墨傾的語氣盡是焦急,這一片都是茂密的林子
,這個時候又是下雨又是打雷的,若不快點離開找個地方避一下,等下那雷劈的便是他們了。
“是—是—是,得趕快找個地方避避。”藍諾一邊用手擋在頭上一邊匆匆跑着,不過都已經淋溼了,就算把手擋在頭上也無濟於事。
“阮墨傾,這裡——”藍諾囔囔着,快速跑近一個山洞裡,全身早已溼噠噠的。
“看來我們得在這山洞裡過夜了,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東方無痕抖了抖衣袖,率先走進山洞。三人用內力催熱,把身上的水分吹乾,過了一會兒又是一身清爽。
山洞不小,只是四周圍漆黑一片。雖然黑暗影響不了視物,不過他們在黑暗中視物還是不舒服。東方無痕從旁邊拾來一些小的幹樹枝,用內力讓樹枝點燃,生出一點點火兒。
山洞外雨還噼裡啪啦的下着,雨水打在樹葉上的聲音清晰可聽。
“啊——”阮墨傾剛坐下便又聽到一聲巨響,不過這次不是閃電,而是人的叫喊聲。
“啊——”藍諾再次嚎叫着,那聲音是阮墨傾沒有聽過的懼怕。她和東方無痕急急走到藍諾身邊,只見他的身子微微顫抖着,雙眼驚恐的瞪着前方。隨他的視線望去,那裡什麼都沒有,除了一張蜘蛛網和上面的蜘蛛。
她蹙着眉,不解的問:“藍諾,你怎麼了?”
“我—我—腿軟。”他的臉還是那樣驚恐的神色,雙眼直盯着前面的蜘蛛網,確切的說,是蜘蛛網上的蜘蛛。
阮墨傾瞥了一眼蜘蛛網上那一動不動明顯等待獵物上門的蜘蛛,狐疑的問:“你怕蜘蛛?”
“我—我——”藍諾哭喪着臉,最後點了點頭,說:“你能不能把那蜘蛛弄死……”
阮墨傾無語了,東方無痕撿起一樹枝把那蜘蛛殺了,連它老窩都給端了。藍諾緩了一口氣,看見阮墨傾含着笑轉身回到篝火處。
“你笑什麼?”威脅沒有了,藍諾的膽子也回來了,見阮墨傾笑他,他惱火了。
“沒笑什麼,只是想不到你會怕一隻小小的蜘蛛。”阮墨傾看了他一眼,打趣道。
“我——”藍諾無言以對,他號稱天不怕地不怕的藍大爺怕一隻普通的蜘蛛,說出去誰信,可這也是事實,他確實怕蜘蛛,一切蜘蛛,不管是毒蜘蛛還是沒毒的,不管是大蜘蛛還是小蜘蛛。
“如果你五歲的時候被人拿蜘蛛嚇過,我相信你也會怕的。”藍諾吼道。那是他一段不堪回首的童年記憶。五歲時的有一天,他正睡得正香,誰知一覺醒來便發現自己牀邊有一隻包子大小的蜘蛛正在爬着,他那時沒有嚇壞纔怪,後來才發現那根本就是夜藍卓的惡作劇,那隻蜘蛛雖然不是毒蜘蛛,也沒有咬他,可是他至此對一切蜘蛛都敬謝不敏,怕得要死,一見蜘蛛就腿軟。
爲了這件事他還不理夜藍卓好長一段時間呢。
阮墨傾挑了挑眉,不用想也猜得到是誰拿蜘蛛嚇他。
外面的雨好像越下越猛,雷聲不斷響起,阮墨傾慶幸他們找到這個山洞,要不然真的要遭殃了。
翌日,阮墨傾在東方無痕懷裡醒來,外面的雨似乎已經停了。她一醒來東方無痕便也跟着醒
了,藍諾似乎還沒醒,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腦袋擱在膝蓋上,雙眼閉着。
阮墨傾走過去戳了戳藍諾,藍諾的腦袋動了動,睡眼惺忪的擡頭,看來昨晚他睡得不是很好,可能害怕洞裡會有蜘蛛吧。
雨確實已經停了。他們走出山洞,依稀可見樹葉上的雨珠,還有泥濘的土地,看來昨天那場雨下了一夜。這個地方也不好找食物,只能空着肚子上路。
“我記得十里外有一家客棧。”藍諾說。
這樣一來他們趕到那裡便有地方可以歇歇了。十里外確實有着一家客棧——荒山客棧。這家客棧確實名副其實,此處不就是處於荒山之外嗎。
既然是荒山中的客棧,當然不能和城鎮裡的客棧相比,只見客棧的匾額傾斜的掛在門上方,搖搖欲墜,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樣。走進一看,裡面的佈置也是很簡陋,幾張桌子椅子,沒有多餘的裝飾。廳中的人不多,寥寥幾人,三兩分坐。
客棧裡沒有小二,只有一位掌櫃,而那掌櫃的在他們走進來時連瞧都沒瞧他們一眼,低頭擺弄着算盤,然後拿着筆一邊記着。他問:“三位是吃飯還是過夜?”
“兩間房。”東方無痕說。
“好的。”掌櫃的放下手中的筆,從桌上拿起兩張木牌子,遞給東方無痕,然後接着拿起毛筆敲打着算盤。
“真是怪人一個。”藍諾小聲嘀咕着。
“那掌櫃的不簡單。”阮墨傾說。
“尊者高手。”東方無痕點了點頭,說道。
“什麼——”藍諾差點跳腳,怎麼可能,他怎麼就看不出來。
“噓!”阮墨傾噓了一聲,示意他小聲點。這裡雖然人不多,可不代表別人聽不到他們說話,廳中那些人應該也是中州的。他們上了樓梯,找到自己的房間開門進去。這時藍諾纔開口問道:“你說剛纔那掌櫃的是尊者高手?”
“恩。”東方無痕再次點了點頭,“至少也是尊者高階。”他看不出那老者的修爲,不過依稀能感覺得到那人的修爲在自己之上。
藍諾驚訝得合不攏嘴,阮墨傾也是眼神一閃。一個尊者高手卻在這荒山野嶺之處開客棧,這其中沒鬼誰信。
“這裡該不會是家黑店,或者還是其他城派來埋伏的吧?”
“不清楚,不過我們還是小心爲上。”阮墨傾說,東方無痕接着提醒,“晚上睡的時候多個心眼。”這個時候多留點神總是好的。
藍諾點了點頭,拿着另一塊門牌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一夜,三人都沒有睡死,只不過直到天亮都沒有任何事發生。藍諾囔囔着,會不會是他們多心了。
原本他們是打算今天一早就繼續趕路,只是正在用早餐時,淅淅瀝瀝的又下起雨來。
“不會吧——”藍諾撇嘴,他們真是倒黴,正要離開便下雨了。無奈只能留着,待雨停了才能趕路。
住在客棧裡的人並不多,一下起雨來有的便回到自己房間,廳中除了阮墨傾三人,那掌櫃的,就只剩下裡邊一桌的兩人。
“墨傾姑娘……”阮墨傾幾人正在用早餐時,一道略微詫異的聲音傳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