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無痕咬着牙瞪着阮墨傾,讓他去招親,這是什麼鬼主意。阮墨傾無動於衷,看向老谷主問道:“不知貴谷招親的方式是什麼?”
“找依蘭花。”
竟不是比武,阮墨傾有點小失落,原本以爲是比武招親,這樣就可以讓她看看東方無痕的實力如何了,只是沒想到竟然是找一朵花,這個方式還真是有點……特別。
看出阮墨傾的不解,老谷主解釋道:“這依蘭花並不是普通的花,百花谷另一鎮谷之寶凝花露的煉製便需要這一味依蘭花。”或缺不可。只是依蘭花生長極其不易,五年的時間完成莖根的穿插過程,第六年纔開始開花,每株只開一朵,那花朵甚是奇特,只有四片花瓣,每片花瓣都各有一種顏色,因此百花谷的人也稱依蘭花爲四色花。只不過這種奇特的花,花期卻是極其短暫,開花後的第三天便隨着母體消失。
“現在是依蘭花盛開的季節?”阮墨傾明知故問一句。
“沒錯。”
阮墨傾雙眸看向東方無痕,眼睫微挑,看,給你表現的機會沒了。這招親的方式和她所想大相徑庭,比比武可難多了。先不說能不能找到依蘭花了,就算找到了要是它正好花期過了,他們豈不是要眼睜睜的看着依蘭花消失。
所謂好的不靈壞的靈,當某一天這事真的發生時,阮墨傾捶胸頓足,差一點就扇自己一巴掌,誰讓你烏鴉嘴,誰讓你烏鴉嘴的。
“只要找到依蘭花就行了?”阮墨傾問。
老谷主點頭,能找到依蘭花已屬不易,何況就算找到依蘭花,也要有能力帶回來。所以說這場招親比的不但是運氣,武力,還有智慧。這老谷主也是一代精明之人。
阮墨傾看向東方無痕,東方無痕點了點頭,尋朵花比比武招親要好多了。他可沒有那種心情上擂臺給人當猴耍,任人觀賞。
條件談攏,兩方遂達成一致。此處是百花谷禁地,自然離人羣居住的地方要偏遠,如此這動靜也不會讓外人聽到。阮墨傾和東方無痕隨老谷主出了禁地後,禁地外早已聚集一些百花谷弟子。見闖入禁地的人安然無恙的和谷主走出來皆是一愣,不可思議。
阮墨傾兩人也不多留,向老谷主抱拳告辭,便離開往外府他們住的地方走去。至於百花谷的人,那便是老谷主的事了,與他們無關。
阮墨傾和東方無痕一走,老谷主便下命令今晚的事不準外泄,否則一律處死。谷中弟子自然不敢違令。
“小姐,他們兩人?”等谷中弟子都下去後,汀蘭上前問道。
“那兩人不簡單。說不定我百花谷要保住這百年基業還需仰仗他們。”黑暗中,老谷主眼中閃過一道光亮。雖是賭,可她仍然相信自己的判斷。那兩人非池中物,說不定不久之後中州便將展開一場腥風血雨。
兩日之後便是招親之日。這一天,一大早場上便集聚了很多人。不久百花谷谷主便在其弟子的簇擁下出現,只見谷主卻不見大小姐玉瀅心。衆人皆以爲大小姐可能是
害羞而不敢見人,其實只有百花穀人才知道,她們大小姐是被谷主軟禁了。
不過大小姐沒有出現也並不影響在場的人,能見到大小姐當然是好,至少能知道她長得如何,見不到也無礙,畢竟他們真正的目的是贏得這次招親,成爲百花谷的姑爺。
阮墨傾和東方無痕專門挑了一處人少又清靜的地方坐着,雖離得遠可老谷主說的話,他們還是聽得清楚。老谷主說的並沒什麼,無非是說這次招親的形式和規則。誰能第一個拿回依蘭花便贏了,和對阮墨傾兩人所說所差無幾。
老谷主一說完,汀蘭便帶頭領着一羣人往南山去。南山是百花谷歷年來的採藥聖地,山上有着很多世間罕見的奇花異草。阮墨傾與東方無痕走在最後,老谷主見他們兩人走過去,眼神一閃。之前在禁地時,她曾說她可以助他們一臂之力,事先把依蘭花給他們,這樣便可以保證他們奪得這次招親。只是東方無痕想也不想便拒絕了,作弊這種事他還不屑,當然阮墨傾也不贊同。
見自己的提議被拒絕,老谷主也不惱,心中更是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人。
阮墨傾和東方無痕隨着大隊人馬慢悠悠的來到南山入口。一到目的地,汀蘭便隨之退下。一羣人浩浩蕩蕩的上南山。
一上山,人羣便分開了,或幾人一小隊,或獨自一人。
阮墨傾和東方無痕相視一眼,最後選擇一個相對較少人去的方向。兩人並不急着找依蘭花,畢竟現在纔在南山下,存在依蘭花的可能性太小。況且依蘭花花瓣的顏色各異,這樣的花很容易辨別,眼光一掃便可看到,而這一路走來,他們都沒有任何發現。
兩人靜靜的穿梭在林間,耳邊伴着鳥兒歌唱的聲音,雖無言,卻不覺彆扭,反而有一份寧靜,溫馨。
阮墨傾選擇這條路上山,並不是因爲預感依蘭花會在這邊,純粹是爲了不和其他人相碰,多一份清靜而已。只是南山就那麼大,路那麼窄,總會遇到的。這不,兩人剛到半山腰便聽到打鬥聲,乒乒乓乓。
“東凌子,你竟敢在百花谷公然行兇。”說話者身着一藍顏色的錦袍,劍指着站在他前面的人。
“有何不敢,難道百花谷還敢與東城爲敵不可?”東凌子輕笑,只是那笑卻帶含輕蔑和殺意。蘇城的人一向與他們東城作對,現在他殺了蘇彥塵倒可解一時之氣,反正也就是個旁系。
“你就不怕蘇城的報復嗎?”蘇彥塵威脅,想不到東凌子竟然敢在此處下毒手。
“只要你死了,蘇城又有何證據說是我殺的。”東凌子依舊是一副輕蔑的樣子,看得蘇彥塵咬牙切齒,怪只怪他真氣不如人家,現在他身後的護衛四個只剩下兩個,他們聯手都不是東凌子的對手。
他們的話阮墨傾和東方無痕一字不差的聽進去。阮墨傾挑眉,東城的人這麼囂張,囂張得讓人厭惡。
中州九城,鳳城、楚城、夜城、東城、蘇城、天城、蘭城、晉城還有迷月城。東城和蘇城原本實力相當,只是近年來
東城漸漸強過蘇城,有望進入三大城之位,是以東城的人越來越囂張狂妄。
兩城爭鬥,阮墨傾和東方無痕也無插手的意思,她可不想還未真正入中州時便得罪任何一方勢力。只是有時候你不想惹麻煩,麻煩偏偏要找上你。如現在,他們兩人正打算繞路而走,可有人卻不讓他們如意。
“你們兩個要去哪裡?”東凌子拿劍指着阮墨傾和東方無痕的方向,一臉陰鷙。他在這裡和蘇彥塵動手就是因爲這裡人少,卻不料突然出現兩個人。
蘇城的人皆是一愣,剛纔都專注於東凌子的動作,沒發現他們身後竟然有人。
阮墨傾和東方無痕停下來,看向東凌子,清楚的見他眼底毫不掩飾的殺意,兩人相視一眼,原本他們沒有插手的意思,現在是他自己逼他們出手……
“你確定要我們留下?”阮墨傾冷冷的看着東凌子。
東凌子自以爲他們兩人只是江湖散修,而且修爲根本沒有他高,遂已根本不懼,眼中殺意絲毫未減,“既然你們都看見了,那麼就把命留下。”
阮墨傾嘴角輕扯,冷冷一笑,倒是蘇彥塵開口道:“兩位公子,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我們來擋住他。”東凌子是尊者高手,這兩人肯定也不是他的對手。雖然他們都自身難保,只是更不想連累無辜之人,所以纔開口讓他們趕緊離開,由他們來拖住東凌子。
東凌子冷笑,“蘇彥塵,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護別人,是不是有點不自量力了。”
“今天就算死,我也不會讓你傷害無辜之人。”蘇彥塵定定地說。
阮墨傾眼光一閃,這蘇城的人心倒是不壞。再看那盛氣凌人,一副唯我獨尊的東凌子,怎麼看怎麼討厭。
東方無痕默默地站在阮墨傾身旁,他早已把自己的修爲用巫族的秘術隱藏起來,就是不想引人注意。所以東凌子才以爲他只有王者中階的修爲,如果他早知道東方無痕是尊者中階高手,他怎麼樣都不會惹上他們。可惜他不知道,所以也根本不知道死亡之手正悄悄的向他伸來。
“你說如果我們死了便沒有人知道是你下的毒手。”阮墨傾冰冷的陳述着東凌子的話。
“沒錯。”看着阮墨傾和東方無痕悠悠地走過來,東凌子眼皮突然一跳,事情好像不如他想象的那邊簡單。不過那隻一閃便被他壓下,只不過是個區區的王者中階,他有什麼好怕的。要知道王者和尊者根本無法相提並論。正因爲如此,他纔會受到重視。
“那如果你死了呢?”阮墨傾步步近逼,直到來到蘇城的人的位置。
蘇彥塵看着身旁這位一身白衣,一臉白皙的公子,怎麼看都像是入世未深的人,可是他的氣勢比自己更甚,更強勁。
哼。東凌子更是輕蔑,“看來你們真不想活了,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下,強者的威嚴是不容侵犯的。”說着,東凌子已經提劍而來。
而這時阮墨傾卻只是冷冷一笑,尊者高手又如何,我倒想試試尊者高手多厲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