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之後,驊雯一邊擦臉一邊走到喬靜惠身後,只瞟了一眼就說:“哎,你又在寫她的名字了。”
喬靜惠回頭看她一眼,然後又轉回去寫字,笑着說:“嗯,怎麼了?”
“去找她吧。”
“嗯……”喬靜惠淡淡敷衍着,手邊的手機亮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以前同學發過來的消息:我幫你問到了,她在川師大的外國語學院,8班的。
喬靜惠微笑,驊雯把手機從她手裡拿過來看了眼,瞭然地說道:“原來你不聲不響地都把人家的地址都找到了,我還在這邊幫你乾着急。哼!”
“哎呀,”喬靜惠趕緊安慰,“我是準備一問到就跟你說的嘛,我知道你是關心我。”
“切,我纔不關心你。”驊雯作傲嬌狀,“那你是準備去找她了?”
喬靜惠點頭,驊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哦”了一聲就轉身回了自己牀上躺下了,直直地望着天花板,一晚都沒有說話。
喬靜惠疑惑地看了看驊雯,搖搖頭又轉回去寫字。快熄燈了,肅陵大聲喊道:“快快快,要熄燈了。”
小棋趕緊把網線取下來插到另一個接口上,然後繼續打遊戲,喬靜惠把檯燈打開繼續寫字,肅陵把檯燈和《史記》送上牀,自己也爬了上去,驊雯被子也不蓋就還是直挺挺地躺着,直到肅陵看了十多分鐘後準備睡覺時提醒她該揭面膜了,驊雯才木然起身,揭掉面膜扔到牀下的垃圾桶,然後又躺下了。
喬靜惠又寫完一頁毛筆字,洗了臉洗了手也上牀睡覺了。她和驊雯是頭對着頭睡的,躺下前她伸頭看了一眼不知是否睡着的驊雯,難道是不開心了?就因爲她一聲不吭地就去問了朱旭婷的現住址?
第二天跑早操,喬靜惠仍舊充當鬧鐘把大家喊起來,下牀前她問剛剛睜眼的驊雯:“明天星期六,我們一起去川師大吧。”
睡眼惺忪、神志不清的驊雯立刻就沒了睡意,一直琢磨着喬靜惠的話,沒有回答。喬靜惠心想,可能她不願意陪自己去吧,肅陵星期六是要回家的,小棋每週週末都是跟男朋友待在一起的,只有驊雯有時可以星期天再回家。
不過看來她好像不太願意陪自己去,可能是她媽媽讓她回去吧。喬靜惠嘆了口氣,好吧那就她一個人去吧!
說實在的,她還有點小忐忑,畢竟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去找人,而且對方不是她要追求的人。
星期六早上七點,驊雯開始穿衣服起牀,喬靜惠被她弄醒,口齒不清地說道:“你這麼早就回去啊?”起這麼早,還不要人喊就起來了,真是難得。
驊雯頓了頓說:“不是你說要去找那個女生的嗎?”
喬靜惠一愣,原來她是要陪自己去的啊!於是說道:“我還以爲你不陪我去。”
驊雯偏過頭站起來穿褲子:“我纔沒有說我不去,你快點起牀,等會兒搭公交還要搭很久。”喬靜惠只好立刻起牀。
驊雯下去洗臉刷牙了,出來後看喬靜惠還穿着昨天的那一身,立刻就皺了眉:“能不能換個精神點的,第一次正式認識要給人家留個好印象啊!”喬靜惠一愣,只好轉回去選衣服,精神點的?運動裝?那她除了休閒裝不就只有運動裝了嗎?於是把其中一間運動衣拿出來給驊雯看。
驊雯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然後走到喬靜惠的衣櫃,挑了半天無奈地說道:“好吧,你這牛仔褲算是過關吧,把外套給我換成這件藍色的。”
喬靜惠無語:“這件黑色的不是挺好的嗎?我才穿了昨天前天一共兩天。”
“黑色太嚴肅了,你是去交朋友的,不是去給人擺臉色的。”
“我經常給人擺臉色?”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喬靜惠疑惑。
“你自己當然不知道你平常有幾分鐘是在笑的,不笑的時候嘴巴抿得緊緊的,眼神像要殺人。”
“不至於吧……那這件灰色的也不錯啊。”喬靜惠指指自己手裡剛剛拿出來的這件,平常她穿的衣物最多的就是黑色和灰色了。
“灰色顯得陰暗,再配上你的表情就更陰暗了。”
喬靜惠默,這樣說人家灰色真的好嗎?人家灰色也是會傷心的吧。但還是乖乖拿上驊雯手裡那件外套去換了。
等喬靜惠慢吞吞收拾好的時候,驊雯已經不耐地站在門口等她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喬靜惠覺得今天的驊雯好像特別地……特別地明豔照人。雖然說驊雯本來就是個美女,而且平常她穿戴也很襯她的美貌,但今天總覺得有些不一樣。
喬靜惠湊近了她的臉,這才發現:“驊雯你化妝了。”
驊雯微微不好意思地說:“化妝怎麼了,小棋不還天天化妝嗎?”
喬靜惠聳聳肩,無可厚非。
驊雯熟門熟路地帶她來到校外的公交車站,問:“知道坐哪輛公交車嗎?”喬靜惠一愣,默默地摸出手機開始查路線,驊雯恨鐵不成鋼地說:“你怎麼這麼不上心啊,16.8公里,坐121路,再步行1公里,1個小時半左右就到了。”
喬靜惠眯眼去看她,這算不算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反問道:“你查過了?”不然怎麼會知道得這麼詳細。
驊雯轉過頭說:“成都的公交車我比你搭得多,我當然知道。”
雖然她口上不承認,但喬靜惠心裡明白,所以笑着說:“謝謝。”驊雯還是不看她,偷偷紅了臉:“少說這些,我會不好意思。”這麼大的人了,還會因爲別人的一句“謝謝”臉紅不好意思,真是天真得可愛,喬靜惠偷笑。
121路很快就來了,兩人投幣上去,車上人很多,根本沒有座位,喬靜惠和驊雯站到了中門附近拉着同一根杆子,都不是多話的人,所以就只站着什麼話都不說。
不過剛站了沒一會兒驊雯就開始頻頻低頭,喬靜惠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她昨晚沒有睡好,於是把驊雯拉得離自己近一點,好讓她可以靠在自己身上舒服些。過了一會兒,坐在門口的大爺起身要
下車,周圍好幾個人都虎視眈眈的,喬靜惠立刻眼疾手快地把驊雯推向座位最近的地方。
託了驊雯長得漂亮的福,男士們都沒有上來的意思了,不過兇猛的女士們肯定不會把得來不易的座位拱手讓人的。
大爺的屁股離開了座位!大爺的手拉在了扶欄上!大爺已經離開座位五十釐米了!
“嘭——”
喬靜惠把快要昏睡過去的驊雯扔在了座位上,驊雯屁股發麻,大爺已驚呆。
望着周圍人不甘心的眼神,喬靜惠一陣得意,雖然她自己從不會跟人爭座位,但是幫別人佔到座位的感覺……真爽!所以驊雯幽怨的目光就忽略掉吧……
公交車到了一站,大爺即將下車,前門又有一撥人上來,喬靜惠眼尖地看見裡面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婆。前後左右的上班族和學生立刻裝睡或者裝沒看見,喬靜惠往驊雯斜前方站了站來遮住驊雯看到老婆婆的視線。
老婆婆看了一眼周圍,然後直接走到喬靜惠面前,喬靜惠眉毛一挑,難道她看起來比較好欺負嗎?
周圍剛纔沒有佔到座的人開始在心裡幸災樂禍,叫你跟我們搶座位,看吧,沒坐到兩分鐘還不是要讓出來。
果然,老婆婆在她面前站定,一副你怎麼還不讓座的表情,喬靜惠也就這麼回望着她,我就是不讓怎麼樣?
周圍有人說:“尊老愛幼懂不懂,你們讓人家老太太坐啊!”
老婆婆立刻一副“你看大家都說讓,你還不快讓開”的表情,驊雯聽到動靜拉了拉喬靜惠的衣服下襬,想示意她不要跟那些人爭,沒什麼意義。
但是喬靜惠根本不回頭看,執着地擋在驊雯面前,一字一字清晰地說道:“不、要。”
大家都開始以一種憎恨、厭惡的眼神看着喬靜惠,不過喬靜惠一點也不在意,這種眼神她看多了,早就免疫了,她要堅持的事誰也不能改變!只不過她還是想說兩句:“看起來您腳步穩健、精神抖擻,手裡輕輕鬆鬆提着一袋小蔥和韭菜,是剛從早市回來吧?這頭上一顆汗也沒有想必是去得早連擠都沒擠吧?這麼悠閒的生活我們怎麼比得起,上班族早上天不亮就要打扮打扮出門上班,像我們這種學生黨放假了都不能消停,昨晚寫了一夜的報告,今天還要去實地考察,還好有學長幫我們把器材送到目的地去了,我們這麼早來趕公交就是爲了不遲到,我朋友昨天是她第一次熬夜,你看黑眼圈都還在,所以今天才會忍不住想睡覺,您也不那麼需要這個座位,就讓給她坐吧!”
這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誠誠懇懇,老婆婆一時目瞪口呆氣得說不出話來,周圍人都紛紛在心裡附議,現在的老人並不都是需要座位的,生活輕鬆悠閒比他們好多了,反而是他們上班族和學生黨成天累得要死。
看自己的演技成功征服了衆人,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驊雯則無奈又好笑地望着她,然後放心地睡了。
喬靜惠笑笑,其實如果她是一個人的話肯定就起來讓座了,免得被人非議,但是有驊雯在,她不想讓驊雯那麼累還站着陪她。
不過,驊雯怎麼會那麼累的?難道真是昨晚很晚才睡?
到站了,兩人下車步行,一公里聽起來遠,其實沒一會兒就到了,喬靜惠看着門上大大的銅字,微微一笑,她終於來了。
走進校園,入目是一片花園,矮灌木叢修得很有型,往前是教學樓和圖書館,往左或者往右都是林蔭道,喬靜惠稍微猶豫便朝左邊走過去,驊雯問:“你知道她們寢室在左邊?”
“不知道啊,”喬靜惠說,“我就是隨便走走,也沒想過會遇見她什麼的。”
“你今天不是專門來找她的嗎?”
“看緣分吧,能遇上就遇上,遇不上的話我們就當出來玩一圈,這樣不好嗎?”
喬靜惠回頭去看驊雯,驊雯點頭,對她來說當然好啦,要是遇不到那個朱旭婷就最好。
兩人順着不寬不窄的林蔭道慢慢走着,悠閒得像是退了休的老太太老大爺在散步,不過要是沒有時不時從身邊飛馳而過的汽車就更好了,喬靜惠想,那些車主總是將喇叭的聲音大小作爲他是否豪邁的標誌,殊不知在路人耳中是多麼的尖銳刺耳。
從前喬靜惠就見過一個從不按喇叭的司機,至少喬靜惠沒見他按過。
那還是兩年前的事了,一個表哥結婚,她做伴娘,跟表哥一起去女方家裡接新娘,但是要在女方家住一天,她跟表哥坐在一輛車,表哥在副駕駛,喬靜惠一個人坐在後座,通過後視鏡,她看清了司機的長相。
白白淨淨、高高瘦瘦、面貌端正,開車不疾不徐,年紀不大脾氣也不大的男人,喬靜惠想,這人要麼就是穩重,要麼就是閒散。
車子開進了鄉下小道,剛好最近幾天都在下雨,鄉間小道總是泥濘不堪的,剛開進去一會兒,迎面就有一輛車一邊按喇叭一邊快速行駛過來,司機先生不慌不忙地往旁邊給他讓,但是眼看就要讓到溝裡去了,司機先生及時停了車。
對面的麪包車還在不停地按着喇叭,顯示着主人很焦急,但是誰不急呢?被堵在這麼窄的地方,大家各有各的事各有各的忙,誰考慮到了對方的感受?
農家漢子原本站在外面吃飯,看到這情況想必也是忍受不了刺耳的喇叭聲,於是出聲喊道:“哎呀你這個車退一點!等他這個車開到那裡去,然後你再倒車不就過去了嗎!”
通過該漢子的手勢,喬靜惠明白需要倒車的是對方,不過對方顯然很不願意這麼做,於是直接忽略了漢子的好意幫助,那時喬靜惠還是個躁脾氣,點火就着的那種,不過這次她什麼話都沒說,靜靜地看着司機先生看他怎麼解決。
表哥下了車去跟對方協商,車窗緊緊關着喬靜惠聽不見他們的談話內容,不過從動作和表情上來看應該是談判失敗。
對面的麪包車仍舊不停按着喇叭,都快按出節奏來了,而司機先生表情不變,還是沒有動喇叭的位置。車子裡只有喬靜
惠和司機先生兩個人,都是話少,車裡一片寂靜。
表哥扶着車子用棍子颳了刮鞋上厚厚的泥,又回到車上,跟司機先生說:“他們想就這麼擠一擠就過去了,我跟他們說不得行他們不信!”表哥很生氣的樣子。
司機先生說:“你那邊急不急?在催你沒有?”
表哥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嗯,不急。”
“那我們先退出去吧,反正我們不急。”於是司機先生慢慢地把車往來時的路倒,對面的車立刻就跟上來,貼的緊緊的,彷彿慢一點的話司機先生就會改變主意不倒車了一樣。
總之在整個途中喬靜惠沒有看司機先生按過一次喇叭,看吧,即便不用喇叭車子還是能行進的對不對?有時候按喇叭不僅不能幫你排除前方障礙順利前行,反而會激起路人的反感偏不給你讓路!
於是走了一段路喬靜惠就和驊雯拐彎進了另一條小路,然後走進了小樹林。
說是小樹林,其實看起來更像是情侶約會、學生早讀的地方,湖邊有長椅、樹林裡有石凳和石桌,喬靜惠到一個石凳上坐下,笑着說道:“這學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想要偶遇一個人還真是很難啊。”
“嗯。”驊雯在她旁邊坐下,欣賞着周圍的風景。
腦海中突然又有一些景象閃現,不過一閃即逝只留給喬靜惠一絲感覺,很熟悉,最近總會想起年輕那時,想象着美好的未來會像小說一樣浪漫,讓人無限憧憬,但是後來真的長大了,自己也開始寫小說了,才發現那些真的只是小說、只是幻想罷了。
不顧,也正因爲那些都是從前的幻想,所以她現在纔會時常想起,每當看到或者聽到某些事物的時候,那種轉瞬即逝的感覺,想起之後就忘掉,就像隨機安了觸發開關,只要她不小心觸碰到,往事就會洶涌而來洶涌而去。
那些只存在於小說裡面的愛戀啊,她早就不奢求了,只希望平平淡淡過完餘生,她還沒滿20歲,在這個花一樣的年紀她卻不想像花一般綻放,她希望自己是一棵含羞草,這樣只要有人試圖靠近她、觸碰她,她就可以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在沒有人的地方她就可以盡情舒展,享受着大自然的呵護。
她不需要跟那些花兒待在一起,只要能夠一個人靜靜地感受着世間萬物就是最好的了,不過在現代社會這的確是比嫁給黃金單身漢還要難的事。
人們都忙着上班、忙着睡覺、忙着照顧小孩、忙着養家、忙着奔向夢想,好像很少有人靜下來看一看這個世界,看看這個世界原本有多絢爛。
進了社會的人都說學生是最好玩的職業了,但是學生們也都忙着學習、做試卷、考試、忙着不掛科、忙着進修、忙着找實習工作。
很多學校的環境都不錯,但大家總是匆匆,看不見身邊的自然之美。
“我們往那邊走吧。”喬靜惠指了指另一個方向。
學校的另一邊人不多,越往裡走越有一種正在裝修的感覺,事實上那邊確實是在搞土木工程,很大的一片空地,看起來好像是要修房子,喬靜惠也只能想到修房子了。
“我們還是走回去吧,這邊沒什麼好看的。”驊雯說。
不過她們沒有沿原路返回,而是走了旁邊的大路,雖然只有那條小路的兩倍寬,但是看起來已經很寬敞亮堂了。
一路走過去,路過體育館、圖書館、田徑場、乒乓球場,兩人在乒乓球場外面的草地上坐下來,反正陽光正好,也有很多大人帶着小孩在這裡曬太陽,而且來來往往的歪果仁挺多,甚是養眼啊。
坐了一會兒,輪到喬靜惠開始想打瞌睡,太陽太好、草坪太舒服,所以懶病又犯了,驊雯戴着耳機看電影。
不過她剛準備摘下眼鏡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從遠處閃過,直覺告訴她,那是朱旭婷!
“哎哎哎,我好像看見朱旭婷了!”喬靜惠推了推驊雯,驊雯摘下耳機,看到就看到唄,那麼激動做什麼。
喬靜惠站起來:“我要過去看看,你呢?”
“我不去。”驊雯重新戴上耳機,舊情人見面她去湊什麼熱鬧。
喬靜惠只好留她在原地,說道:“那你在這裡等我啊,我等會兒就回來。”說完便跑開了,驊雯在後面吐舌頭,什麼等會兒就回來,恐怕是要等好一會兒才能回來吧!這學校這麼大怎麼就叫她遇上了呢?
那邊,喬靜惠快速追上剛纔熟悉的身影去的方向,不過等她跑近了才發現那羣女生裡面並沒有朱旭婷,只好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但是轉身後自言自語道:“不可能啊,我怎麼會認錯,奇了個怪。”
驊雯坐得累了就躺下了,以面對天,等得臉都發燒了,那個說等會兒就回來的人都還是沒回來,猛地坐起來,說道:“見色忘友!”然後又猛地站起來往喬靜惠去時的方向氣勢洶洶地走過去。
不過走過去之後她根本沒看見喬靜惠的影子,這人跑哪兒去了?!
然後她把乒乓球場繞着走了一個圈都沒看到喬靜惠,心說,算了,她愛去哪兒去哪兒吧,反正她總要回學校的,這學校又不大,走不丟!
於是氣沖沖地回到之前躺的地方,結果還沒走近就看見喬靜惠站在那裡,身邊還站着另外一個女的,估計那就是她心心念唸的朱旭婷了吧。
果然跟喬靜惠形容的一樣,是個簡單的鄰家女孩模樣,但是又不像想象中的那麼清新脫俗,總之不是男生普遍喜歡的類型。
但是喬靜惠偏偏就喜歡她,驊雯聳聳肩走過去。
喬靜惠一眼看見她就開始招手:“不是叫你在這裡等我嗎?你看,她就是朱旭婷。”然後轉過去跟朱旭婷說:“她是我的好朋友,叫沈驊雯。”
終於走到面前,朱旭婷率先伸出手去,說道:“你好。”
驊雯猶豫了一秒,還是回握住朱旭婷的手,淡淡地說道:“嗯,你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