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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刀,刺入剛纔被割裂的鎧甲縫隙,內氣傾吐,順流而下。¢£,
第二刀,回身,刀尖點在橫掃巨劍之上,借力躍起,立足無頭甲冑的手臂。
第三刀,攻向手甲的拇指關節,只一刀,巨劍便搖搖欲墜。
無頭甲冑晃動身體,擺動手臂,想要將身上的小蟲子擊落。
黎恩雙足生根,牢牢釘住,再出第四刀,目標,食指。
無頭甲冑的另一隻手拍下,似乎打算將目標拍成肉餅。
黎恩也不死盯一處,身形沿手臂跑動,照着肘關節就是兩刀。
他似乎也沒有什麼明確的攻擊目標,就這麼走到哪裡,打到哪裡,興之所至,漫無目的。
他好像也沒有什麼固定的章法套路,劈砍切削的基本功可以,紅葉弧影也可以,信手拈來,不拘一格。
但就在他的一步一刀之間,本就傷痕累累的無頭甲冑更是雪上加霜,連站都站不穩了。
這就是黎恩所領悟的“無”之精髓——無人。
旁若無人!
眼中無敵,心中無敵,是故莫可匹敵。
《炎之舞姬》伊莉婭曾經說過:“武者對決和我們舞者鬥舞其實很像,就是一個打亂對方節奏,帶入己方節奏的過程。誰主宰了節奏,誰就贏了。”
然後伊莉婭拉着全團來了一場大亂鬥,以她無人能及的感染力成爲萬衆矚目的焦點。
“那麼,要怎麼才能像你這樣主宰舞臺呢?”莉夏問道。
“很簡單。”伊莉婭一仰頭,“直接無視所有人就好啦,把他們當成舞臺上的佈景,道具,是我舞蹈的陪襯就行。”
莉夏的本質上就是個弱受,讓她無視所有人基本不可能。
但黎恩不一樣,他的本質就和手中的太刀一樣,刀主殺伐,攻多於守,所以他真正做到了無視敵人。
這一刻,那巨大的無頭甲冑彷彿成了背景,只有黎恩和他手中的白夜纔是當之無愧的主角。
刀光一閃,手甲斷開。
再閃,巨劍碎裂。
三閃,甲冑斷臂。
四閃,雙足扭曲。
第五閃,黎恩一劍點在甲冑的胸口,而後看也不看飄然退去。
落地,收刀。
胸甲之上突兀現出一點光芒,和白夜之光如出一轍。光芒向四周蔓延,迅遍佈整個胸甲。
“咔嚓!”一塊被光芒包圍的鐵片掉落。
第二塊。
第三塊。
......
防護最堅固的胸甲在刀勁侵襲之下片片碎裂。
無頭甲冑再也無法維繫,推金山,倒玉柱,轟然倒地,再無動靜。
“空有寶山在手卻不知利用,我真是個笨蛋。”黎恩從一念不滅,百念不生的空靈狀態中退出,出一聲意義不明的輕笑。
“黎恩同學...”艾瑪抱着黑貓走到黎恩身邊。
“班長,這一次真要多謝你了。沒有你,我不會這麼快打通凡的道路。可以的話,以後能常聽你的歌嗎?”
“我說你啊。”艾瑪還未答話,一個帶着點憤怒又透着虛弱的女聲先行響起,“《蒼藍清淨之歌》可是相當消耗靈力的,你想要累死艾瑪嗎?”
“哦呀,瑟蕾奴你終於願意說話啦。”黎恩笑着揉了揉黑貓的腦袋。
“呼嚕,呼嚕...不對!”估計和黎恩相處得久了,瑟蕾奴已經很習慣黎恩的撫摸,舒服地眯了眯眼睛,才反應過來,“你怎麼會知道我會說話?”
“既然你都在我面前開口了,大家也該好好談談。不過,你們確定要在這種地方談?”
此處是舊校舍地下四層升降梯間,光線昏暗,滿目瘡痍,鬧個鬼,弄個試膽大會什麼的倒真不錯。
如果是談正事...還是免了吧。
艾瑪和瑟蕾奴對視一眼,前者點頭道:“先回宿舍...啊!”
還未說完,就聽見一聲驚呼,剛準備邁開步子的班長腳下一絆,向前撲倒。
先要明確一件事,艾瑪是正統的魔女,是個地地道道的法爺,最純粹的那種。她習慣拉開距離使用法術解決敵人,對身體的控制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遇到障礙會摔倒,冷不防也會被人撞到,這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比如當下。
(閃2裡,二姐各種炫技,遠程投影,靈力飛劍,強力結界,魔女之歌,一個比一個強。可被大少近身突擊一下,就廢了使魔,傷了手臂,可見這幫法爺的近戰有多麼弱。)
本來絆一下也沒事,黎恩的身手和反射神經放那呢,隨手扶一把也沒事。
問題是,黎恩剛剛使用了最大的一張底牌“神氣合一”,現在處於虛弱狀態。
前文也提過,“神氣合一”的作用不遜“聖痕”,副作用卻比“聖痕”小得多,但不是沒有。畢竟力量度等屬性被全面拔高,對身體的負擔不算輕,會有體虛乏力這種症狀也在情理之中。
(閃1裡,黎恩開掛和光劍幹了一架,休息了一天便恢復大半。閃2裡,黎恩開掛帶公主跑路,一路殺到甲板,結果陰氣耗盡,軟倒在地。)
所以指望黎恩去扶艾瑪基本是沒指望了。
不僅沒指望,他還被殃及池魚,誰讓艾瑪他本人升降梯入口處在一條直線上呢?
艾瑪這一撲,正好撲在了黎恩身上。黎恩又因爲處在體虛乏力期,下盤不穩,也被帶倒。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艾瑪的那聲驚呼,讓黎恩下意識地做了一個轉身動作。
於是,黎恩背朝地,艾瑪面朝黎恩,以疊羅漢的形式華麗麗地摔倒了。
嗯,不知道是不是世界的意志在修正,落地的時候艾瑪渾身上下最引人注目之處正好壓在了黎恩的臉上。
沒錯,就和閃1序章中,亞麗莎和黎恩上演的一模一樣。
溫香軟玉的窒息之中,黎恩只有一個念頭——失之東隅,得之桑榆,女神你待我真不薄啊。
然而他高興的太早了,要知道原本的世界線他是吃了豆腐不假,可也捱了亞麗莎一記響亮的耳光。
艾瑪這麼文靜的性子也就是羞得滿臉通紅,扇耳光這種事情她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於是,代替她來找麻煩的來了。
“哥哥,你,你們在幹什麼!!!”愛麗榭的聲音迴盪在整個第四層,清晰可聞。
嗯,同時響起的還有亞麗莎的聲音,這倆的同步率真不是一般的高。
黎恩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哥不是已經解決這個隱患了嗎?爲啥自家的小醋罈子還是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呢?
幸虧冷汗下來的時候,艾瑪已經用最快度起身,不然......
咳咳,我們要知道現在是夏天,夏天的人穿的都很清涼,上衣就一件白襯衫,如果被冷汗打溼,這個畫面,嘖嘖......爲什麼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當然,必須非常嚴肅,非常認真,非常正經的申明一件事——黎恩是一個好人,他的思想很純潔,絕對不會有什麼齷齪念頭。
你信嗎?
反正作者是不信的。
艾瑪起身了,黎恩還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沒動。
眼前就是氣鼓鼓的愛麗榭一臉鄙視的亞麗莎,還有臉色很不好看的勞拉。
“哥哥,你還不起來嗎?”愛麗榭的聲音冷的像靈峰上終年不化的積雪。
“是不是很回味剛纔的感覺?”亞麗莎一雙紅色的眼睛徹底翻白,鄙視的白。
“黎·恩!”勞拉很平靜的喊了一聲黎恩的名字,和湖面一般平靜,只是這平靜之下暗流洶涌。
對此,黎恩只是弱弱地說了一句:“來,來個人,扶我一把,沒力氣了。”
衆人這才注意到不遠處那一尊被打得支離破碎的無頭甲冑,還有滿目瘡痍的升降梯間。
成功引開注意力的黎恩懶洋洋的躺在地上,細細回味剛纔的軟玉溫香。
真的不輸莉夏啊。
ps:先黎恩本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當然也不是什麼見人就推的推土機,刻意去佔女孩便宜的事情他不屑,意外之喜也不會假惺惺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