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校舍內的情況與羅恩格林城異變時類似,地面、牆壁以及校舍內的器物都蒙上了一層的靈光。
入目所及,青白一片。這裡的“入目”不僅僅是指普通的視野,也包括艾瑪的靈視。
一想到昨日還在這裡排練,且並未感到任何異樣,衆人心中的違和感違和感更重了。
膽小的艾略特牙關打顫,怕鬼的米莉亞姆更是瑟瑟發抖。但是,他們依舊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
按照靈光的指引,沿着走過無數次的路線,一行人進入升降梯大廳。
果不其然,這裡也發生了變化。升降梯的操作面板上,在已經被點亮的六個數字下,多出了一個鮮紅的“vii”。
結合半年來的每月一次的探索經歷,所有人都明白這個數字的意思——地下七層開放了。
同時,那個困擾了大家一個月的疑惑也終於解開。看似是最後一層的地下六層果然不是終點,而是開啓通往終點之路的最後一把鑰匙。
現在,通往終點的道路出現了。每個人都堅信,解開舊校舍謎團的關鍵一定就在那裡。
能夠在外面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地下七層的佈局自然不可能和前六層相同。
門。
石門。
巨大的石門。
約有十亞矩高的巨大石門。
這就是地下七層給黎恩等人留下的第一印象。
石門的左右兩側各有一根支柱,支柱之上幾枚散發着綠色熒光大型齒輪互相咬合,轉動不歇。
門扉中央,和四棱梅花有些類似的紋章金光流溢。紋章周圍,棱角分明的線條交錯重疊,延展至門邊。兩者相輔相成,共同勾勒出一幅奇幻的景象。
在一片驚歎聲中,黎恩等人來到大門之前。
那直入靈魂的聲音再度響起。
“‘第六拘束’解除確認,感知到《啓動者》候補來訪。”
“時刻已來臨!開始第二道試煉!”
門扉洞開,露出一個幽深的,混沌的,不知通向何方的虛幻通道——宛如黑洞。
“‘第六拘束’...還有‘第二試煉’...”馬奇亞斯開口道,“所謂的第六拘束指的是之前的樓層嗎?”
“應該沒錯,而‘第二試煉’大概就在這裡面。”蓋烏斯伸手指向前方,“至於‘第一試煉’...我沒有記錯的話,是被黎恩和艾瑪打倒的巨大甲冑,在地下四層,從那個紅色大門裡出來的那個。”
“是,是的。”艾瑪微一點頭。
“那,《啓動者》候補是指我們嗎?”米莉亞姆問道。
“不知道。”勞拉搖了搖頭,“但看來,只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今晚我們是受到指引,纔會來到這裡。”
彷彿是對“指引”二字起了反應,黎恩的心跳慢了半拍。
悸動再臨。發自胸口的焰形疤痕,迅速向全身蔓延。
這是迄今爲止最爲強烈的一次,黎恩頓覺眼前發黑,腳步虛浮。
“黎恩!”
“你,你還好嗎?”
離得近的幾人發現了黎恩的異狀,驚呼出聲。
反應最快的是艾瑪,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搶上前去,扶住了他。
“胸前的疤痕在痛吧?”
“是啊。”黎恩捂住胸口,緩緩運轉內氣,驅散體內的煩悶,“意料之中,如果沒有這一下,我反倒會覺得奇怪。只是...沒想到這次會這麼劇烈。”
“因爲就是這樣的‘咒法’啊,我想,他等得也有點不耐煩了吧。”
“也是。”黎恩直起腰,吐出一口濁氣,“那就走吧。”
“嗯。”
兩人之間莫名其妙的對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傲嬌莎第一個忍不住:“給,給我等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聽你們的口氣,好像是知道些什麼啊。”尤西斯重重哼了一聲。
“瑟蕾奴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來了。”終於有人注意到了黎恩和艾瑪腳邊的黑貓,是艾略特。
瑟蕾奴喵了一聲,熟練地躥上黎恩的肩膀。作爲艾瑪的使魔,輔助者,監視者,她有義務見證到最後。
“哎呀,哎呀,暴露了呀。”黎恩揉了揉太陽穴。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艾瑪低下頭。
“沒關係,你也是在關心我。”黎恩擺擺手,也不以爲意,“何況總有一天大家都會知道,無非是早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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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挑戰‘第一試煉’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們有問題。”菲的眼睛在黎恩和艾瑪之間來回掃視。
“說吧,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勞拉目光灼灼。
“什麼什麼?難道是地下戀情?”
“哦,很有趣的樣子。”
克洛和米莉亞姆唯恐天下不亂。
“給我從實招來!”亞麗莎眼中的紅色簡直要滿溢出來。
“抱歉,現在還不能說。”黎恩歉然道。
“爲,爲什麼?”亞麗莎動搖了。爲什麼艾瑪能知道,我,我們就不能。
“因爲沒有時間。那啥的第二試煉一看就知道比我們之前打通的任何一層都難,距離24點只剩下4個小時,你確定我們有功夫聊天?”
“唔...”亞麗莎無言以對。
“那麼等到學院祭之後,和我們詳細解釋一下,好嗎?”勞拉半是提議,半是懇求。
“可以。”話說到這個份上,黎恩自不會再推脫,“不過最好多給我們一點時間。一來我和艾瑪所知的也僅僅是一小部分,連通道後面是什麼都不清楚。不好好整理情報,梳理出一條
線,恐怕你們會越來越迷糊。二來,這其中牽扯到不少神話傳說以及大崩壞和黑暗年代的事情,艾瑪有這方面的傳承,我則親生經歷過類似的事情,所以能夠很快理解。可你們.......”
“原來如此,這確實不是一件容易說明白的事情。”同樣身負着某些傳承的蓋烏斯表示理解。
“但我相信黎恩和班長一定會給我們能夠聽懂的說法。”艾略特的笑容充滿自信,倆基友還真靠得住。
“蓋烏斯...艾略特...”黎恩無奈地一攤手,“真不知道你們這自信是哪來的...艾瑪,這下真得好好準備下了。”
“嗯。”艾瑪柔柔一笑,我能來到vii班,遇到大家真是太好了。
“那麼,有什麼話我們改日再說,先打通第二試煉,用我們的雙手去抓住‘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