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蕭弘澄得了這樣的聖意,心情好多了,有趣的是,貴妃的心情也挺好的,因爲,禧妃病重,眼看就要沒了。

在後宮中,禧妃算是貴妃的眼中釘了——兒子比她的兒子大,晉位比她早,孃家比她強,除了模樣兒不如自己,其他還都比自己強。

當然,在貴妃娘娘心裡,禧妃還比她蠢,這個,也就見仁見智了。

衛貴妃覺得,自己能在與禧妃的鬥智鬥勇中佔了上風,笑到最後,是因爲自己身後的文家確實有本事,不像敬國公府,雖說是老牌勳貴,可一來膽子小,只敢小打小鬧,得不到什麼大的好處,還付出那麼大代價,實在得不償失。

二來籌劃不精,被人抓住把柄,死的很快。

不像自己這一次,雖說沒有扳倒太子,可衛貴妃並不失望,太子哪裡那麼容易倒的,能讓皇上起一點疑心,就足夠了。而且還讓禧妃背了黑鍋,被皇上秘密賜死,簡直一舉數得。

自己現在就是後宮第一人了,位分最高,又有帝寵,衛貴妃愈加得意了。

而且還頗有點忘形。

當晚,皇上駕臨正明宮看望衛貴妃,衛貴妃挺着大肚子接駕,衛貴妃已經有了八個月的身孕了,不過因保養的好,只是微微發胖,依然色如春花。

皇上笑道:“不用站着了,坐着說話吧。”

衛貴妃謝恩,坐在一旁,親手給皇上剝了荔枝,笑着說了些閒話,見皇上心情好,便趁機道:“前兒臣妾聽說沈容中大人曾帶了人去東宮搜查,這是怎麼了?臣妾聽到嚇了一跳,晚上都睡不着,難道這宮裡竟然有不清淨的事?”

皇上依然淡笑道:“也沒什麼要緊的事,你不用怕,是朕吩咐沈容中去的,是有人胡說,去查一查,也免得有人非議太子。”

“原來是這樣。”衛貴妃溫柔一笑,把碟子捧過去,晶瑩剔透的荔枝堆在碧瑩瑩的翡翠蓮葉盤中,格外的好看,她說:“臣妾還聽到一件事,總覺得有些不妥,只是因此事與臣妾沒什麼干係,臣妾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皇帝溫聲道:“你只管說便是,橫豎閒聊罷了。”

衛貴妃笑道:“因臣妾承陛下恩典,管些宮裡的瑣事兒,各宮裡的事,自然有人來回我,要不,有些事我也不大清楚,我是個不愛串門兒的。前兒我聽說,沈大人去搜查東宮,進門兒不辦差,倒是進去裡頭與太子、太子妃喝茶說話兒,陛下賞的侍衛也不帶進去,且一說就說了半個時辰,這也罷了,偏辦起正經差事來,竟只用了一刻鐘罷了,這樣能搜什麼地方?臣妾見識少,不懂得,這沈大人是去東宮辦差呢還是去喝茶的呢?”

衛貴妃笑的溫婉,說的得意,並沒有看到皇帝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她道:“辦差也這樣子敷衍,能查出什麼來呢,也太不經心了些……”

“知道你見識少就閉嘴。”衛貴妃這話還沒說完,皇上冷冷的開口了:“大臣如何辦事,也是你一介婦人可論的?”

說着霍然站起來,袖子掃到了桌子上那翡翠蓮葉盤,哐噹一聲砸的粉碎,白生生的荔枝滾落了一地,滾到纏枝花滿繡鑲珍珠的繡鞋旁。

衛貴妃嚇一跳,再說不出一個字來,忙跟着站起來,皇帝冷哼一聲,擡腳就走。

衛貴妃沒料到隨口告一狀竟觸到了皇上的逆鱗,立時就嚇哭了,她身子笨重,走不快,只追在後頭哭道:“皇上恕罪,臣妾失言了,皇上恕罪啊。”

皇帝幾步走到了門口,回過頭來,一臉冰霜,淡淡的道:“傳旨,着貴妃安心待產,寧妃暫代鳳印,貴妃產期將至,暫免各誥命並親眷請安,把正明宮給朕守好了,沒有朕的手諭,一律不許進出。”

衛貴妃驚的呆若木雞,一時間都反應不過來了,萬萬沒有想到,隨口說了這樣小的一件事,竟惹的皇上雷霆震怒,下這樣重的處罰。

直到皇上去的遠了,正明宮宮門轟然關閉,衛貴妃才反應過來,不由大聲的嚎哭起來。

禧妃的下場不過讓她得意了一日,就輪到衛貴妃痛哭了。

到第三日上頭,文家纔得到衛貴妃被幽禁的消息,文蔚靜思了許久,纔去見父親文成周,文成周正與侄兒文華林在書房賞鑑一副字,文華林見了文蔚,也不見禮,只是笑道:“大哥有事要與伯父商議?先等一等罷,我正與伯父說到妙處呢。”

文蔚秀氣的眉峰跳了一跳,看了父親一眼,見文成周並未出言訓斥文華林,只得忍一忍氣,走出書房,到院子裡的石頭桌子上坐下了。

整個文家都知道,這文華林雖說是文成周的侄兒,卻最得文成周疼愛,就是自家五個親兒子也得靠後。

文華林是文成周兄弟的獨子,文成周出身寒門,家境貧寒,母親早逝,家裡也就父親帶着他們兩兄弟,後來文成周三元及第,出了頭兒,正是可提攜父親兄弟過好日子的時候,沒想到一場時疫,父親、兄弟、兄弟媳婦相繼去世,文華林年僅三歲,成了孤兒,便由文成周收養。

也不知是念着早逝的兄弟,還是因文華林雖是侄兒,模樣兒偏偏比文成周自己的兒子還長的像他,且也最喜吟詩作對,愛文玩書畫,文氣十足,總之極爲得文成周喜愛。

文成周不止一次的說自己的五個兒子,無一有學問,比文華林差着許多。

文蔚是個聰明人,也慣於揣摩人心,在他看來,父親喜愛文華林,無非便是因着文華林身上體現了他一生的理想。

文成周三元及第之後纔給兄弟說的媳婦,那個時候,誰都知道文成周前程無限,說親自然是水漲船高,給兄弟挑了個書香門第的小姐,嬌弱婉轉,卻是在閨中頗有文名,據說是琴棋書畫無所不精的。

文蔚有時候會暗中猜測,父親看不起自己的出身,看不起自己的妻子,其實他給自己兄弟挑的,就是他理想中的妻子,他讓自己兄弟獲得了自己得不到的,所以現在他甚至希望文華林就是他的兒子。

到如今,文華林在他跟前如此放肆,文成周縱容如此,文蔚也不得不容讓他這個堂弟。

文蔚在院子裡,聽到書房裡父親與堂弟的說話聲,暢快的笑聲,那種毫無隔閡的笑,對着他們兄弟時,是從來沒有過的,直等到掌燈時分,文華林才從書房出來,見到文蔚,笑道:“大哥還在這裡?哎呀,我跟伯父說的太投機,竟然就忘了,大哥恕罪。”

文蔚只搖搖頭,裡頭傳來文成周的聲氣:“德元,進來吧。”

德元是文蔚的字。

書房裡的字畫已經收了起來,文成周對着兒子,表情是不同的,問道:“什麼事?”

文蔚集中精神,道:“皇上禁足貴妃,父親知道了嗎?”

文成周點頭:“我已經着人打聽過了,貴妃干政,惹惱了聖上,才被聖上禁足的,且我掂量着,聖上本來寵愛貴妃,大約又是想着如今後宮多事,貴妃娘娘產期已近,不欲她出事,才藉此發作,也是爲着貴妃娘娘能順利生產。”

文蔚十分懂得聽話聽音,父親的意思雖然隱晦,但話裡頭多少認爲皇上是擔憂太子爺出手謀害貴妃,才藉此發作,保護貴妃的。

但文蔚的想法偏偏相反,他說:“兒子以爲,聖上這是疑上了貴妃娘娘。”

文閣老皺眉:“怎麼會?咱們此事做的極爲乾淨,又是沈容中辦的案子,皇上向來多疑,只信沈容中,我見那案卷中證據口供羅列的清清楚楚,皇上也下旨奪了敬國公之爵,若是皇上心疑貴妃娘娘,絕不會對敬國公和禧妃下這樣的重手。”

文蔚道:“下旨的時候還沒疑,是前日才疑的。”

文閣老也不是個草包,便道:“貴妃娘娘干政……干政……說了什麼?”

文蔚道:“兒子是今天才打聽到的,貴妃娘娘在聖上跟前說,前日沈容中去東宮辦案,與東宮交情深厚,辦差敷衍,皇上大怒,指貴妃娘娘干政,這才命貴妃娘娘禁足的。”

“唉!”文成周跌足大嘆:“貴妃娘娘……貴妃娘娘……”若不是君臣之別,文成周定然要說出大不敬的話來,可就是這樣,文成周的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這件事,到此時已經十分好了,貴妃娘娘本該一個字也不提這件事纔是,竟然……!”

文成周真是差點兒沒氣出毛病來。

這件事策劃執行都很完美,雖說沒對太子爺造成多大傷害,但效果不是沒有,而且也成功讓禧妃背了黑鍋,沒想到,貴妃娘娘畫蛇添足,暗指在這件事上,沈容中袒護了東宮,其中說不準有問題。

這話誰都能說,就貴妃不能說呀!

皇上何等英明,且又多疑,貴妃一說,如何不會疑惑此事貴妃在幕後推手呢?再一深究,此時定然要有宮外的助力,又如何不疑文家?

文蔚道:“父親,兒子認爲,此時反倒兇險,我們不宜再有動靜。”

他想了想,補充道:“至少這一兩年,我們不能有任何動靜,且貴妃娘娘也需得好生伺候皇上,挽回此事。”

文成周嘆氣道:“大好局面……唉,你說的是,不得不小心行事。還有兩個月貴妃娘娘就要生產了,到時候無論如何,也有洗三滿月,叫你姐姐進宮請安,與貴妃娘娘說清楚些。”

文蔚猶豫了一下,對文成周道:“父親,或許該重新考慮此事了,貴妃娘娘不知輕重,不懂進退,或難成大事。”

文成周想了一下:“女人,這樣倒也無妨,只要皇上喜愛,就比什麼都強了,且貴妃娘娘家裡並未有什麼出息兒郎,她略差些,反倒好拿捏,你想想,能得聖上寵愛,又有皇子,且家世不顯,這可是難得的。”

文蔚依然憂慮:“可是父親,今日此事叫兒子十分擔憂,貴妃娘娘今日能出這樣的狀況,今後又會出怎樣的狀況呢?恕兒子直言,娘娘缺乏應變之才,真要行事,極易害人害己,我們家雖說是貴妃娘娘親眷,可如今娘娘剛上位,牽扯還並不深,要收手也容易,還望父親三思。”

文成周道:“也不至於如此之難,再說了,我在之前,也得了貴妃的助力,總不能說收手就收手……也罷,且看兩月後聖意如何。”

想到今後真的鬥倒太子,扶七爺登基,文家拿捏住貴妃,文家將如何光彩耀眼,凌駕於衆勳貴高門之上,這樣的展望實在叫文成周熱血沸騰,不想放手。

他寒門出身,苦熬到今日的位子,期間經歷了多少磨難委屈,實在是數不勝數,又有多少次,文成周想到自己若是出身高門,憑着自己的才幹,哪裡還至於這樣?如今做了閣老,這樣的想法不僅沒消失,反而更熾熱了。

到了這個位置,能做的事就更多了,更有條件立下不世奇功了。如今的高門大戶,往上數個幾代也大多是寒門,那麼文家的輝煌,將至文成周始!

文蔚深知父親的心中的念想,忍不住苦勸道:“父親能到今日之地,雖說有貴妃的功勞,到底還是父親自己博來的,也不容易,實在犯不着一起博上去,依兒子看,今後貴妃有事,父親能辦的辦一辦也就是了,竟不要再出謀劃、牽扯進去纔好。”

文成周只說再想想。

這一場談話,算得上不歡而散,文蔚心中憂慮,一時間也無辦法,只得等着兩月後貴妃生產,再做打算。

貴妃此舉,不僅震驚了文家,也震驚了東宮,周寶璐驚的茶碗差點兒沒拿穩,不過她說話就比較直率了:“真說的這樣的話?真有這樣蠢?”

她在屋裡轉了一圈兒:“太有種了!太子爺都不敢在皇上跟前告沈大人的狀呢,她真覺得自己後宮第一人了?嘖嘖!”

說完了,周寶璐又在屋裡轉了一圈兒:“我拿她當對手,是不是也蠢了點……算了,誰叫她傾國傾城呢,父皇寵愛,總得算給她補上了一塊兒!”

再轉一圈兒,周寶璐還在匪夷所思:“也真是太蠢了呀!”

這一次,東宮雖說沒有明面兒上的實際損失,但貴妃全身而退,東宮吃了個啞巴虧是肯定的,不過因着聖上到底迴護了東宮,才叫蕭弘澄心中舒服了點,肯夾着尾巴做人。

沒想到……貴妃娘娘自毀長城,太子想盡辦法想要讓父皇在這件事上懷疑一下貴妃,想了不少法子都因爲風險太大而放棄,結果貴妃娘娘自己幹了!

別人撇都撇不開的,貴妃娘娘自己上了!

後頭策劃的人肯定要吐血了啊,花了無數的功夫,做了兩層證據,又把尾巴收的乾乾淨淨,不知道費了多少勁呢,結果叫貴妃娘娘自作聰明的一句話,壞了事。

周寶璐這樣一想,就覺得滿心舒暢,簡直想要哈哈的笑。

高興的在屋裡轉了一圈又一圈,這個時候,聽到門口有人問:“你這樣轉圈兒,不頭疼?”

周寶璐回頭一看,拉下臉來,莊柔公主!

她對莊柔公主說:“叫嫂嫂。”

莊柔公主撇嘴。

周寶璐道:“不然攆你出去!”

莊柔公主還是撇嘴,但還是叫:“嫂子,你沒事在這轉什麼?”

周寶璐這才坐到炕上去,招手:“進來坐吧!你管我轉啥。”

莊柔公主油鹽不進,對她和顏悅色她也不買賬,周寶璐哄了兩回,也懶得哄了,有話直說,也不怕得罪她。

莊柔公主坐下來,打發周寶璐的丫鬟:“把你們娘娘收着的好茶給我沏一碗來,淡點兒,還有好點心也給我上來。”

周寶璐到底是嫂子,又是大方人,就跟丫鬟說:“昨兒做的那個香芋卷不錯,告訴廚房做了來,還有,你跟百合說,是莊柔公主要吃的,她肯定知道少放餡子。”

當初莊柔公主爲了收拾周寶璐,把百合打了一頓,這會子,周寶璐是提起這事兒來刺她呢,沒想到莊柔公主哪裡還記得一個小丫頭,倒是茫然了:“爲什麼是我要吃的就少放餡子?”

周寶璐哂笑,伸出肉爪子來:“拿顆金豆子來,我就告訴你。”

莊柔公主知道周寶璐的性子跟別的人都不一樣,用哄用威脅都沒用,軟硬不吃,除非不想知道,要想知道就得乖乖照她說的辦,便只得從荷包裡摸了半天,沒摸出金豆子來,倒是摸出來一顆金瓜子,約小指頭大小,雕着如意紋,頗爲精緻:“這個行不行?”

周寶璐接過來看看,交給丫鬟:“你拿去給百合,說是莊柔公主賞的,叫她用心伺候點心吧。”然後纔回頭對莊柔公主說:“那回在錦山,你找岔打了她一頓,我這會子替你描補描補,不然百合知道是你要吃,說不準就給你放瀉藥了!”

“她敢!”莊柔公主柳眉倒豎:“一個奴才,打了就打了,還敢記恨不成?”

周寶璐纔不理會呢:“你也不用謝我了,說吧,今兒又是什麼事?”

莊柔公主無事不登三寶殿,周寶璐也覺得她跟這個小姑子,真沒有沒事聊天的交情。

莊柔公主就等着周寶璐這一問呢,頓時一臉得意,趾高氣昂的說:“我有身孕了!”

“真的?”周寶璐下意識問一句。

莊柔公主得意的很,太醫請脈請出喜脈來,莊柔公主第一個想到,竟然是周寶璐,一定要去炫耀一下!

反正她也想通了,身份在這裡,過去的事情這樣了,自個兒就算去討太子爺和太子妃的歡心,人家也不會真心對她好,她再怎麼做也不會和蕭大福一樣,倒不如由着性子來,太子和太子妃爲着名聲,爲着父皇的考語,也不敢對自己怎麼樣。

至於今後太子登基,管他呢,也不見得就要特意爲難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公主了!

周寶璐問:“回了父皇了嗎?宗人府那邊去摺子了嗎?公主府裡安排了沒有?還有欽天監那邊,也要算算忌諱……”

嘮嘮叨叨問了一堆,莊柔公主傻眼了,只是搖頭。

她得了消息,誰也沒想到,就想到要來東宮炫耀,她成親在周寶璐之後,周寶璐還沒動靜呢,所以特別得意:比過她了!

周寶璐都匪夷所思了:“那你都幹嘛了?”

莊柔公主張張嘴,沒說出話來,她幹嘛了……她就急着進宮來炫耀了!

周寶璐鬱悶:“瞧你那傻樣!御醫說幾個月了?我叫人給你寫摺子去!小櫻,打發人去莊柔公主府,把管事的嬤嬤都叫來,管採買的,廚房的,還有屋裡服侍的大丫鬟,你瞧着辦。再打發人去欽天監叫他們派個人來給公主算算,有什麼忌諱的,別衝撞着了!”

她真是操心的命喲!周寶璐回頭問莊柔公主:“你別是要在我這裡安胎吧?”

莊柔公主賠笑道:“哪兒能啊,我就來說一聲,我還回公主府去。”

周寶璐真覺得這丫頭傻,跟她說:“你自個兒有點成算,你府裡清靜不清靜?還有駙馬府裡,都是些什麼心思,別以爲人人都會巴不得你生兒子,有些人心思匪夷所思,偏有你想不到的事呢,你這第一回,也沒經驗,要緊的是要有兩個靠得住有經驗的媽媽在身邊兒服侍,這個格外要緊,只要她們信得過,就出不了大事,這個你自己仔細想想,實在沒有,就宮裡派兩個,駙馬府裡送兩個,互相看着,倒還好些。”

莊柔公主哪裡想到這些個,完全傻眼了,咬着手指頭想了半天,眼巴巴的看着周寶璐:“沒人了,要不,嫂子給我挑兩個。”

周寶璐嚇一跳,忙道:“不行不行,你少整我。”

莊柔公主又想了想,也不知道是因爲周寶璐給人的感覺太靠得住,還是因爲什麼,她挺堅持的說:“別人挑我不放心,嫂子給我挑兩個!”

周寶璐叫苦:“我也不放心啊,再說了,我也沒生過,也不會挑啊,叫宗人府給你挑吧。”

莊柔公主不幹,兩人正在那兒大眼瞪小眼呢,有丫鬟進來回道:“娘娘,靖王府來報信兒了,靖王妃誕了位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我其實也不愛殺人,我就不殺王錦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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