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走過那高大的鐵索懸橋,通過弱水之濱後,便徑直進入到了雨滄城中,看着那坐落在蓮葉之上的一棟棟房屋建築,整整齊齊地排列在一起,曦晨心中就是一陣感慨,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即便是今日他親眼所見,也還是覺得這般的匪夷所思。
“幾位前輩請先在此稍等,片刻之後便有其他的侍衛前來相迎。”那守門的侍衛,在將曦晨幾人迎進來之後,便朝着雨滄城內發出了一道傳音符,想必是爲了通知城中之人出來進行接待。
“有勞道友!”嶽超衝着那侍衛拱了拱手,從袖袍下里掏出幾塊兒上品仙晶,悄悄塞進對方手裡,雖然對方只有神變期的境界,可是俗話說得好,閻王好惹,小鬼難纏,這雨滄城的侍衛狗仗人勢,一向作威作福慣了,若是不像其他人一樣奉上買路財,那可就要擔心對方暗中使絆子了。
嶽超的性格溫和,是個八面玲瓏剔透的人物,和那岳家家主嶽天海截然相反,面對如此情況,他倒也是放得下問鼎期修士的身段,願意破財免災,更何況這些許仙晶對他而言也算不上什麼,若是嶽天海在此的話,那可就是另外一種說法了,還想要買路錢,先挨老子兩個脆生生的大嘴巴子再說。
果不其然,那侍衛在看到嶽超手中遞來的上品仙晶之時,頓時眼睛一亮,一直面色不善的他,頓時喜笑顏開,臉色轉變的那叫一個快。
“這如何使得,晚輩哪裡敢收前輩的仙晶,更何況前輩還是我們城主邀請來的貴客。”侍衛雙手連連揮舞,虛情假意地高聲拒絕着,不過其眼神中閃爍着的貪婪目光,便是很好的出賣了他,將他的本性暴露無疑。
“這有什麼關係,就權當是大家認識一下,交了個朋友好了。”嶽超呵呵一笑,不顧侍衛的再三客套,將仙晶放入了他的手心。
“既然前輩執意如此,那晚輩也實在不好推辭,駁了您的面子。”侍衛美滋滋地將那幾塊兒上品仙晶收到囊中,與幾人告辭之後,轉身朝着城門之上走去,看他那兩步走,都有些得意的站不穩了。你看還是老子威風吧,連問鼎期的修士都得好聲好氣地相待於我。
“哼!狗奴才。”嶽子奇望着那遠去的侍衛的背影,狠狠地朝着遠處的沼澤地吐了一口口水,不屑地低聲喝罵道。而嶽超聞言,則是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其噤聲,小心隔牆有耳。
嶽超的面色顯得有些不太好看,顯然對嶽子奇這般的態度很是不滿。他又轉眼望向身旁的另外兩人,嶽宗廷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四處打探着周圍的局勢,心態很是平和,而曦晨卻是在閉目養神,根本就沒把剛纔的事情放在心上,好像司空見慣了一樣。
嶽超嘴角微微一挑,雖然如今這嶽子奇的修爲要高於嶽宗廷,可是單憑這份豁達的心性,嶽宗廷日後的成就遲早要遠超於他,至於那曦晨,則更是了不起,小小年紀便能有如此的修爲,而且爲人處世也十分的老辣,他未來究竟能夠走多遠,嶽超也實難估測。
正在四人默不作聲之際,遠處朦朦朧朧的沼澤地,朝着城門這邊開來一艘龍舟,只見那艘龍舟遍體呈金黃之色,體型狹長,懸浮於半空之中,離沼澤地有數米之遠,船側分別有數十根木漿划着虛空,而船內卻只有一名侍衛,腰繫利劍,站在船頭昂首而立。
“幾位前輩,雨滄城主有請,讓晚輩帶幾位前輩前去幻雨大殿,幾位請上船吧!”
侍衛側過身子,右手握在劍柄之上,左手擺出請的姿勢,而在其話音落下的一剎那,那龍舟龍首的雙眼,分別射出一道金光,蔓延到曦晨幾人的腳下,形成一道平坦的小路。
嶽超微微一笑,衝着侍衛拱了拱手,上前一步緩緩踏上,而曦晨等人也是緊隨其後。
龍舟朝着來時的方向朝內劃去,曦晨立於甲板上,打量着兩側雨滄城的居民,他們盡皆是修仙者,不過修爲卻是參差不齊,大多是神變以下的境界,對於目前的曦晨來說,的確是有些看不到眼裡去。
“這些居民全部都是外界遷來的,原來他們並不是居住於此,因而每年都要向城主繳納很多的仙晶當作賦稅。”
曦晨的耳邊傳來嶽超清晰的聲音,因爲是用的傳音之術,船上的其他人並沒有察覺到,曦晨不經意間點了點頭,嘴脣微動,迴音道:“這雨滄城有弱水作爲天塹,外敵難以入侵,再加上修仙資源極爲豐富,靈脈充足,的確是再好不過的安居之地。”
“你說的那是從前,現在也是不行了,這雨滄城自從易主之後,簡直就是完全變了個樣子,這些外來的居民不僅每年都需要交納大量的賦稅,還要受到差別對待,你說說,如此的御下之道,能有人會擁戴他嘛!”
“怎麼,這雨滄冥不是雨滄城原來的主人?”曦晨聞言,眉頭一挑,出言輕聲問道。
“自然不是,這雨滄城原本的主人乃是他的父親雨滄瑾,一直統治這雨滄城長達千年之久,可是後來雨滄冥憎恨他父親霸佔着城主之位,始終不予想讓,便暗中施陰手殺死父親,連帶着他的那些兄弟也是一併處死,而雨滄瑾的城主之位,自然是被這雨滄冥取而代之。”
曦晨微微蹙起眉頭,心中對這素未謀面的雨滄冥略生忌憚,弒兄殺父,如此心狠手辣,喪心病狂的角色,的確是最爲棘手的,日後與其的相處,一定得強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免陰溝裡翻了船,遭他的暗中毒手。
“若是那老城主現在還活着,我們華嶽宗也不至於落到如今這種地步,處處受制於人,真不知道這雨滄冥究竟是不是他的種,父子倆簡直就是兩個極端,老子深明大義,兒子卻陰險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