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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寧走在走廊上,他不時地看着自己的裝扮。

換去武夫般的衣服後,穿上新衣的嬴寧總是對自己的樣子不太適應,該怎麼說呢?太過閃亮了?

周圍的人的目光一直盯着他,尤其是女性的目光,這讓嬴寧如坐鍼氈。

今天是百兵陣的加封儀式,所有的百兵陣的入榜的人都被召集到了百兵陣的比賽用的角鬥場裡,加封儀式,將會在這裡舉行。

本來,嬴寧是打算就穿一般的行頭就行了的,但是夏尼卻個他寄來了一套衣服,還附帶了張紙條,上面說這加封儀式是人生的大事,而且身爲百兵陣第二位的嬴寧更應該注意一下形象,畢竟他算得上是龍族的代表了。不得已,嬴寧換上了衣服。

啊,大小姐什麼時候來呢?嬴寧想。他現在巴不得夏尼能出現在他的面前,成爲他的“擋箭牌”。

由於地位上的不同,夏尼和嬴寧位於不用的地方,所以在此時百兵陣加封的儀式中,夏尼和嬴寧是沒有相同的時間安排的。

說起百兵陣,嬴寧又想到了珏。

他稍微碰了下腰間的那把用布包裹起來的飛羽銀華。

臨走時,雷比翁特地將嬴寧叫到一邊,並將飛羽銀華交付到了嬴寧的手中。

“即使那天晚上我是那麼說了,但是我還是要你提防着珏,畢竟他就是那個瘋起來恐怖至極的怪物!”雷比翁是這麼說的。

飛羽銀華……嬴寧稍微撥開了包裹它的布。銀色的刀鞘閃着光映在嬴寧的眼中,上面所散發出來的不知道是聖潔還是罪惡的氣息讓嬴寧對其充滿了好奇。

雖然珏做的刀鞘確實可以將刀給收好,但是雷比翁說還是把這裹屍布帶着好,既可以預防可能出現的腐蝕的效果,又可以將刀給藏好。

嬴寧看着刀想:這真的是從珏身上拔下的羽毛製成的?真是神奇!而且,這真的是唯一的可以對珏造成有效傷害的武器嗎?嬴寧看着刀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珏到底是什麼東西,他總覺得珏的身體裡還藏着不少不爲人知的秘密。有時候,嬴寧會想,是什麼造就了今天的珏?珏那神經兮兮的性格和動不動就跳到一邊的思維是天生的嗎?不過只讓嬴寧在意的還是珏現在的狀態——依舊處於昏迷中。

已經兩個月了,珏依舊處於深度昏迷的狀態。嬴寧很好奇,是什麼讓珏一直處於這種昏迷的狀態的,那次回魂的儀式中,只有珏出現瞭如此劇烈的反應,只有珏在一瞬間就失去了意識,其他人明明沒有這麼多的不良反應的。

說起來,大小姐還經常去看珏,嬴寧想起自己每次收到夏尼的消息是都是以珏的狀況爲中心。真是有些羨慕呢……

這時,嬴寧聽到他的身後傳來了驚歎的聲音。

“你在這啊。”熟悉的聲音從嬴寧的身後響起,是夏尼。

嬴寧瞪大了眼看着夏尼,他明白了爲什麼剛纔會有驚歎的聲音。

夏尼穿着一身裙式禮服,她的脖子上帶有紅寶石製成的項鍊,上面的寶石被雕刻成了武龍皇的徽標的圖案;她的手上帶着兩串珍珠與瑪瑙相間的手鍊。夏尼的臉上進行了淡淡的化妝,這使她在保持着自然美的同時又不顯得妖豔。

在夏尼的身後是娜爾,不知道是不是不善於打扮的原因,娜爾穿着一身偏男性的服裝。該怎麼說呢?雖然帥氣,但是完全開不出娜爾的女性的性別。想到這,嬴寧就想笑,一開始他和珏見到娜爾的時候也都認爲她是個娘娘腔,要不是冰千鳥說娜爾是個女性的話,他們還真看不出來。

夏尼走到了嬴寧的面前,嬴寧突然發現一雙手伸向了他的領口處。

“嬴寧哥,你應該注意一下你的馬虎的性格啊,看,領口有沒有正好。”夏尼一邊給嬴寧整理着領口一邊說。

嬴寧下意識地向後仰了一下身子。夏尼身上的謎香以及夏尼那溫柔而又細膩的手讓嬴寧心動。

“額……你們是兩口子嗎?”一旁的娜爾看不下去了。

“不!不是的!”嬴寧又退了下身子急忙說。

“瞎想什麼呢?”夏尼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或許是覺得娜爾會誤會吧,夏尼又說了一句:“我和嬴寧哥可以說是兄妹。”

“哦?兄妹啊……”娜爾眯着眼壞笑着說。

“你夠了啊!”夏尼微怒地說。

“別這麼樣嘛,你聽,周圍的人都是這麼覺得呢。”娜爾說。

確實,周圍人確實都在議論着夏尼和嬴寧,擁有強大感知能力的龍是不會聽不到的。

夏尼的臉微微泛紅,但是她還是努力保持住鎮定地說:“不許,再說了。”

“行行行。”娜爾馬上停住了玩笑。

“對了,”嬴寧問夏尼,“珏,他還好嗎?”

夏尼嘆了口氣說:“還能怎麼樣?一點要醒過來的樣子也沒有,整個人在青龍寺裡就是個‘裝飾物’,擺在地上積灰。都快三個月了,珏的衣服上真蒙了層灰了,要不是我和敖麗定期幫珏擦擦手的話,他現在的手上都是灰了。”

“還沒醒嗎?……”嬴寧將目光移到一邊,不知道是在看什麼。

“繃帶怪還在睡嗎?這麼這麼能睡?該不會是……”

“娜爾。”夏尼說。

“好,明白了……”娜爾閉上了嘴。

其實,嬴寧和夏尼的心中也想問:珏,到底死沒死。從他那放了三個月都沒有腐爛的身體狀況來看,他應該還活着,但是他的身體機能卻和死人沒什麼兩樣,尤其是在經過了道龍的一系列檢查後,珏那詭異的體質就顯現出了更多的疑點。

而且經過道龍的多方檢查後,得出了一個更加驚人的結論——珏的體內並沒有龍族那純正的海脈,或者說,在珏的體內,海脈是存在的,但是這海脈像是被誰給強行安上的一樣。而且珏體內的海脈的運行處於一種怪異的穩定狀態,這就像是有兩條路,一條路筆直寬闊,另一條路會在固定的地段設置一塊減速帶,正常的龍的體內的海脈屬於前者,珏的海脈則屬於後者。說白了,在珏的體內還有另一股力量在不斷干涉着珏的海脈。一點讓嬴寧和夏尼她們驚訝不已,他們不知道珏的體內還藏着這樣的秘密。

再者,珏的身體經過多次檢查後發現他的身體並沒有龍族身體的完全的生理構造,也是說,龍族的一些特有的器官在珏的身上就是處於一種畸形的發育狀態,不過令人驚訝的是這種理論上無法正常使用的畸形的器官在珏的體內不但運行良好,而且其運行的效率遠超一般的龍的相同的器官!

不過,令人驚訝的事情總是會接二連三的發生,這最後一次的調查結果讓所有知情的人都嚇了一跳——珏,他的基礎體質與人族的相當的相似。道龍曾做過讓珏感染人族與龍族的疾病的實驗,雖然珏對兩者都產生了極強的抗性,但是矬子裡面拔高個兒,珏對人族的疾病的反應要稍微大一些。

雖然敖麗等人還因爲這個實驗而在青龍寺裡大鬧了一通。

這就很是令人不解了——珏,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他又是經歷了什麼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因爲,從目前的種種跡象上表明,珏與其說是一個自然生出的怪胎,倒不如說是一個人爲創造出來的生命一樣。

夏尼和敖麗倒是一直都在關心着珏的最新的狀況,每次去問道龍珏的新情況的時候,她們總是會頂着一副“拜託了,別再有什麼新的發現了”的表情。

而且雖然沒有問,但嬴寧總覺得敖麗好像在暗中做着什麼。夏尼對珏的心思嬴寧是看出來了,但是敖麗對珏是什麼態度嬴寧看不出來。有時候敖麗會特意到珏的身邊去刷存在感,可有時候敖麗又會想辦法撮合夏尼和珏在一塊兒。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啊。嬴寧想。

“說起來,繃帶怪應該參加不了加封儀式了吧?現在還沒醒。”

夏尼點點頭。

就在這時,一名擔任過判別官的人找到了嬴寧。

“您就是百兵陣的第二位,嬴寧吧?”判別官問。

“是的。”

“是這樣的,過會兒的加封儀式呢,你站在前排,後面的人依照舊的順序向前提一位……”

“等等!”嬴寧制止了要向其他人宣讀新的站位安排的判別官。

“有什麼問題嗎?”

“什麼是站位向前提一位?意思是讓我站在第一的位子上嗎?”

“是啊。”那判別官傻眼地回答着嬴寧。

“可是,你不是知道我是第二位了嗎?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要讓第一位上哪裡去?”

“抱歉,我是接到了站位的改變的命令的,你的問題我無法回答,而且關於這個站位我也十分地疑惑,不過我只是在奉命行事。”說完,判別官一鞠躬走了。

嬴寧愣在原地過了好長的時間才緩過來。哦,是因爲珏還沒有醒的緣故嗎?那樣的話就應該是關心一下牌面的問題了吧?……不對,這樣的話要是宣讀名單的話第一位的站位是不存在的,所以他們要怎麼樣纔可以在讓我們保持隊形完整的同時有能將珏的名次宣讀出來?嬴寧開始後悔當初沒有多問一下那個判別官了。

夏尼和娜爾也是一臉懵逼。

“一定是那個金毛乾的。”娜爾說。

“千鳥?爲什麼?”

“你還不知道嗎?事情是……”娜爾在夏尼的耳邊說了幾句。

“真的?!”夏尼相當的吃驚。

“不然呢?金毛對繃帶怪的態度不好是爲了什麼?”

“可是,聽珏說千鳥以前就對他態度不好啊。”

“……或許是因爲知道了珏要參加百兵陣了吧,聽說先前的妖邪事件裡金毛親眼看着繃帶怪單刷天南。看到繃帶怪的力量後金毛就害怕了吧?”

夏尼聽後一愣,她小聲對娜爾說:“這件事情不是被凌雲給封住了消息了嗎?你怎麼會知道?”

“金毛自己說的,我在你家裡和金毛聊天的時候金毛透露過這件事情。”

“原來是這樣嗎……”

這時,那個判別官又來了,他對在場的所有人說:“諸位,下面,請參加加封儀式吧,去獲取屬於你們的榮耀吧!”

在場的所有人都發出了勝者的喝彩。

嬴寧雖然有些猶豫,但是還是站到了第一位的位置。

好吧,珏,無論如何,我也不會違背真相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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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臺上,被邀請來的各國君主都已經就位,他們都在等待這兩件事情——一是即將入場的百兵陣入榜者們,二是王種的君王。

突然,一名年輕人的聲音從看臺的後面傳來,那聲音簡直就像是街頭巷陌裡小混混打架一樣。

可是,沒有任何一名君王用帶有蔑視的眼光看向那個大吵大鬧的人,因爲這裡的人都知道這年輕人的身份——神王,納德比西·凱羅門·譜尼!

“喂,你不覺得那個老頭兒很是失禮嗎?!讓我們等那麼久!”凱羅門對身邊的魁魘說。

“你所口誅的對象就在你的另一邊,你不需要將我扯進來。”魁魘面不改色地指指凱羅門另一邊的中年人。

這中年人身着一身烏黑的漢袍,披着由金帛製成的披肩。他的身上沒有太多的裝飾品,但是他那成熟可靠氣宇軒昂的面孔將這些不足都給摸消了。

“我說我們可愛的凱羅門小朋友啊,你是不是應該注意一下你說話的語氣?你好歹也是個王,學學同齡的魁魘不好嗎?他在做王的方面上就很得體。”中年人發話了。

“我說我們的敖業叔叔,咱能別玩別人家的孩子的遊戲了嗎?你這樣是會破壞我和魁魘那脆弱的關係的,是吧?”凱羅門說。

“算是吧。”魁魘連看凱羅門都沒看地說。

“看,我們的關係已經破裂了。”

“別貧了。”敖業說。

敖業他們來到相應的座位上。

他們的座位要比其他君主的座位要高一些,算是王種的驕傲吧。

“諸位,感謝你們的到來。”敖業說。

“那裡,龍王能邀請我們纔是我等的榮幸。”版南國國君說。

“是啊,能被邀請菜是我們的榮幸啊。”另一位國君說。

敖業笑了一下,“事件也差不多了,諸位,請坐吧。接下來,就欣賞一下我們的孩子們的榮耀吧!”

這時,角鬥場內傳來了雄壯的音樂聲,引得這些君王和位於觀衆席上的人都看向角鬥場內。

以嬴寧爲首的入榜的選手們依次入場。

“啊,來了來了。”燼鍠在另一個看臺上說。

“激動什麼?又不是第一次見了。”冰千鳥在一旁說。

冰千鳥他們所在的看臺是各國使臣的看臺。冰千鳥和燼鍠的責任就是陪這些使臣。

“說起來……”燼鍠稍微貼近了冰千鳥,雖然冰千鳥用冷眼警告他,但是燼鍠假裝沒有看到。

現在人們的目光都集中在入場的人的身上,冰千鳥他們得以有一段時間的休息。

冰千鳥的身子突然抽動了一下,然後冰千鳥慢慢地將身體一到另一邊,遠離了燼鍠。

“等儀式結束後看我不能死你!”冰千鳥用帶有濃重恨意的語氣小聲說。

燼鍠像是擺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然後又捂着嘴笑了起來。

“笑什麼?!”冰千鳥說。

剛纔,燼鍠用手摸了下冰千鳥的大腿的內側。燼鍠考慮到兩人都是依着前面的欄杆,於是就用身體作爲掩護去摸冰千鳥,這纔沒讓其他人看見。

燼鍠看了下冰千鳥,依舊保持着笑容,他說:“千鳥,你變了。”

“少轉移話題!”

“不,你真的變了。”燼鍠指指冰千鳥說,“你變得像個女孩子了。”

“哈?!”冰千鳥一愣,“我又不和紫毛一樣雌雄難辨的,你爲什麼這麼說?”

“以前的你呢,更像是個蕩婦、**……總之不是什麼正經女孩,但是現在,起碼你會排斥我,不是嗎?而且,敖麗也和我說了,你打百兵陣結束後就變得收斂了許多,倒不如說是突然學會了女性的貞操觀一樣。”

“我以前……真是這樣的人嗎?”

“喂喂喂,當年你可是鬧出過大事啊,要不是九重叔及時趕到的話,冰家的血統可就被侵染了啊!”

冰千鳥聽後臉一下子陰了下來,她趴在欄杆上,現在的她現在特別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燼鍠又湊了過來,小聲說:“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冰千鳥聽後一下子起來了。

“哎呦!你小心些啊!”燼鍠由於離冰千鳥太緊而被她給撞到了頭。

“你也撞到我了啊。”冰千鳥捂着頭說。

“所以呢?你的答案是?”燼鍠問。

“這個先不提,我們先來討論一下關於你試圖猥褻我的事情的懲罰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