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調查
“你爲什麼要到吾王的面前求情?!”冰千鳥對面前的冰九重大喊。
冰九重舉起酒杯自顧自地喝着。
“我說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冰千鳥怒氣衝衝地奪過酒杯,對冰九重大喊。
冰九重見冰千鳥這樣,於是嘆了口氣,說:“有些事情,你是改變不了的。”
“什麼改變不了?!你就不是這樣的人!”冰千鳥掐着腰說。
確實,冰九重不是這樣的人。在上都之戰的前期,很多實力都認爲王種這次可能會輸或是妥協,但是在龍族中只有冰九重和少部分人認爲會贏。而事實也是如此,在面對人數遠超龍族軍隊的上都超越者主力的時候,冰九重從未膽怯過。
可是,爲什麼這一次冰九重會說出這樣的話?
“千鳥,過來!”冰九重有些傷感地說。
“爲什麼啊?”
“快過來!”
迫於冰九重的厲聲呵斥,冰千鳥慢慢地移向冰九重,並對坐在他的身邊。
冰九重用一種難說的眼神看着冰千鳥,這搞得冰千鳥不太舒服。
“你,你在幹什麼啊?”冰千鳥皺皺眉。
“你也是長大了呢……”冰九重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啥?”
“變得真是漂亮了呢……和你媽真像……”
“不是,你沒事吧?喝醉了?!”冰千鳥覺得冰九重說的話不太對勁兒,平日的冰九重是不會說這樣的話的。
冰九重卻是將手伸到冰千鳥的臉頰上,輕輕地撫摸。
“你!你到底是怎麼了啊!”冰千鳥大喊。
“我的女兒也變得有女人味了!太好了!……長大了……”冰九重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快哭了。
“不是!你別嚇我啊!你,你沒事吧?腦子沒壞掉吧?!”冰千鳥感覺自己背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雖然你小時候有些叛逆,但是我不想多怪你……是我沒能在你兒時陪伴你……我錯了,沒能告訴你什麼是父愛。呵呵,到了現在才說這些,或許邊芳會怪我吧?所以別然你媽知道……”
“還有,以後你要注意一些平日的處事風格,不要那樣了,影響不好。我不曾後悔當初帶着人去抓你和那些人幽會。但是,我怕你以後還會這樣啊……能不能答應爹以後不要在那個樣了?放蕩的女人不好……”
冰千鳥呆呆地看着冰九重。總感覺……像是在和要出嫁的女兒說話一樣,冰千鳥想。不過也是,這幾千年來,爹也是盡力了……可是……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快回答我的問題啊!”冰千鳥輕輕推開了冰九重的手。
“我說了,有些東西,你無法違背……”
“什麼嘛!”冰千鳥一臉嫌棄,然後起身離開了。
就在冰千鳥走出的瞬間,從冰九重的後面傳出了一名女性的聲音:“九重啊,那個酒來……千鳥走了嗎?”
“啊,走了……”冰九重轉過頭來,說:“當初起名爲‘千鳥’,現在她真的要飛走了……”
這天夜裡,道龍和敖業走進了青龍寺的塔內。
“是要查什麼東西?還需要我親自許可?”敖業問身邊的道龍。
“一些不得了的東西,估計要進一趟禁書庫了。”道龍望了望塔內。
有燈光?!
兩人相互看了看,慢慢地向燈光的發源處移動。
那是什麼?一名有着火紅色長髮的女子正坐在一張桌子前挑燈夜戰。
“煞羽?!”道龍發現女子的身份後就立刻收起了懸在身邊的水球。
“父親。”煞羽站起身,向道龍微微點頭。當她發現了道龍身後的敖業後,就低下頭,向敖業行禮。
“你在幹什麼?”道龍問。
“查資料。”煞羽伸了下手。
“查什麼呢?”道龍探了下身子。
“傳說。”
道龍皺了下眉,他發現煞羽正在看用太古文字寫的文獻。
雖然看得不全,但是道龍隱約中讀到了一個詞——靈種!
禁忌的詞!道龍心中一驚,他不知道煞羽是從哪裡的知道的這個詞,但是這個詞存在的本身就是一個禁忌!
來自上一個世界的被遺忘的復仇的種族!將戰火帶至三界,焚盡一切,甚至將三界的存在也給抹消的罪惡的種族!忤逆造世者,反對一切生靈的存在!
“快睡吧,”道龍摸了下煞羽的頭,“明天你不還有課嗎?”
“明白了。”煞羽一點頭,然後向兩人一行禮後就離開了。
看着遠去的煞羽,敖業說:“這孩子還是不大愛笑嗎?”
“是啊……不僅是不大愛笑,就算是其他的表情也沒有……”道龍搖搖頭。
道龍養了煞羽那麼多年,就沒見過她有什麼表情,傷心也好,開心也罷,一切的情感就像是從她身上消失了一樣。
“算了,先辦正事吧。”敖業走向了青銅門。
他張開了手,只見無數的銀白色金屬開始纏繞在他的手上,然後編織成了一個像是金屬製的籠手。這籠手透發着金屬製的光澤。上面並沒有太多的裝飾,只有雕刻出的複雜而又詭異的雕紋。不過這反倒給這籠手增添了幾分神聖的氣息。
這籠手散發着一種強大的壓迫感,一種無比高階的力量彷彿有了實體一樣,從上方壓制而下,使人即便是呼吸也困難無比。
道龍看着那籠手,他知道那是隻有龍王才能佩戴的東西——龍王的認可,御龍手爪!凡是流有龍族血液的生物都要臣服於這手爪的主人。
雖然理論講上只要是個體存在上比御龍手爪高位,就可以擺脫這手爪的控制,但是這怎麼可能呢?龍王是擁有能夠接近甚至是超越不朽者的力量的個體,要是比王還要強的話,就只有造世者這樣的存在了。
手爪貼到了青銅門上,只見從手爪上散發出了些許光痕。這光痕在門上蜿蜒,直至將整個門給罩住,接着,只聽一聲沉悶的巨響,門開了。
“喂,道龍。”敖業站在門口。
“怎麼了?”
“你說,這門只要是有王族血脈的人就可以開啓,是什麼意思?”敖業看着門說。
“手爪的靈氣會影響所帶者及其親屬的血脈,使得這血統被龍族的內部程序所識別。”道龍說。
“着這樣啊,我明白了。也就是說,只要是有血,就會被認可?”
“是的。”
敖業深吸一口氣,說:“原來如此……”
“你怎麼了?”道龍見敖業的神情不太對。
“不,沒事……進去吧……”敖業說完就走了進去。
但是道龍卻發現敖業在經過青銅門的時候用手摸了一下門上的紋理,然後還小聲嘟囔了一下。
當敖業走進去之後,他嗅了嗅周圍的空氣。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啊?”敖業問。
“不清楚,我對味覺不是很敏感。”道龍沒有細究敖業的問題,而是徑直走進禁書庫。
“你是要查什麼呢?”敖業問。
“很久遠的事情了……你聽說過‘終焉日’嗎?”道龍走到一個書架前,從裡面拿出了一本書。
敖業看了看那書上的文字,“這不是本話本嗎?這種東西都能被放到禁書庫裡嗎?”
道龍打開了書,說:“‘終焉日’,對一切生靈進行洗練的日子,從深淵中顯現出來的巨獸將災厄帶向三界。痛苦與恐懼將會支配一切,使萬物瘋狂與絕望,最終 ,一切都會陷於沉寂的狀態,直至造世者將這死氣沉沉的世界再次洗牌。”
“聽着可真是玄乎。”
“可這是真的。”道龍十分認真地迴應着敖業的話,“它們的力量即便是將所有的王種集合起來也難以抗衡,即便是不朽者的聯合也會被輕易地消滅。”
“這麼強嗎?而且……”敖業看了看話本,皺着眉說:“‘它們’?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妖邪嗎?”
道龍搖搖頭,他翻了話本一頁,“它們是‘天啓源業獸’,是終焉的使者,混亂的統領者。它們的出現要遠比妖邪早。”
“聽這名兒就很難受,而且還是‘它們’,數量很多嗎?”
“不,”道龍指指話本,“目前爲止,我們只知道兩隻……不,歷史上只出現過兩隻‘天啓源業獸’。”
敖業看着道龍在話本上指的畫,上面有一隻九頭的巨蛇;還有一隻身形細長,被瘴氣所纏繞的蛇。
“這個是……”
“九頭的蛇是名爲‘相柳’的‘天啓源業獸’,它出現在兩億年前的凡域,是目前已知的最強個體。日吞九山,口含劇毒,其毒可化爲瘴氣,腐化生靈;其血可銷蝕山岩,污染土地。其鱗至堅,無所破;其牙甚銳,不可防。體大無比,蜿蜒千里,碾壓乾坤,橫行於天地之間……”
“這樣的怪物被消滅了吧?”敖業說。
道龍一點頭,“相柳與五大神獸作戰,被麒麟所殺。”
“麒麟?!那個不朽者?!”
“是的,當初與相柳作戰,玄武戰死,白虎、青龍重傷,朱雀依靠浴火重生的力量得以復活,但是同樣元氣大傷。麒麟在重傷的情況下拼盡全力向相柳投出了天帝長槍,並得到不朽者的認可飛昇,將天帝長槍賦予了‘必死’的效果,才得以將相柳殺死。”
“原來如此,那這個呢?”敖業指了下另一副畫。
“第二隻天啓源業獸,出現於一億年前的神域亞特蘭蒂斯的世界樹下,其名曰——尼格霍德。它的咒毒是目前依舊沒有辦法能解開的東西,而且它的生命力極其頑強,即便是多出受傷都會立刻恢復。同樣,它的毒液也是相當危險的東西。相傳,它最早在世界樹下啃噬着世界樹的樹根。在被亞特蘭蒂斯的人發現後,它被強行逼到了地上。它是被奧丁用岡格尼爾所殺。”
“被人族所殺?這隻的強度不如前者啊……”
“不是的,”道龍搖搖頭,“這尼格霍德估計是沒有成型的天啓源業獸。”
“沒有成型?!什麼意思?!”
“根據記載,尼格霍德一開始被發現的時候是黑曜石的鱗片,但是在吞噬了一個人後就變爲了銀白色的鱗片……”
“這樣啊……也就是說,這算是人族撿了個漏了唄……”
“或許吧……但是我更關心的是它們的顏色。”
“怎麼說?”敖業問。
“相柳的體表上也是覆蓋有銀白色的鱗片……如果尼格霍德在完全體後是銀白色的話,那麼天啓源業獸的體表顏色很有可能就是銀白色的。再加上兩者出現的時間相隔爲一億年……我怕……”
“現在,正好輪到了新的天啓源業獸的出現,是嗎?”敖業的鬢角露出了星點的冷汗。
道龍合上話本,說:“恐怕是這樣的,所以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關心這件事情。”
“也就是說,我們可能會遇到強大的危險個體,所以應該準備是嗎?”
“是的……”道龍說,“對了,你還記得‘銀白之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