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爲什麼
凌雲中,敖麗在自己的房間裡將自己手中的書當積木玩着。
嗯……這些書要是從上到下這麼羅列的話,應該是到我要這邊這麼高吧,但是要是反過來羅列的話……這不還是到我腰這麼高嗎?!
敖麗看着這邊的書本。
好無聊……
海祭那天敖麗突然被敖業叫回了凌雲。一開始敖麗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是時間一長她就覺得不對了,因爲除了吃飯能讓她見到幾個人以外,其他時間她一直被要求在自己的房間裡。
“這不就是監禁嘛!”敖麗一巴掌拍倒了自己這邊的書,
不行!我要出去!我要找大家!
敖麗打開了門。
“公主殿下!”
敖麗剛一打開門,就面對迎面的衛兵。
“公主殿下,請下達您的指令。”衛兵說。
“我要出去!”
“抱歉,公主殿下,你沒有被允許出去的許可,所以我們不能讓您離開,但是如果您要是又想要獲得的東西的話,請和我們說。”
“我就是要出去!爲什麼叔叔要把我關在這裡?!”
敖麗大喊着,她不明白爲什麼敖業要將她關在這裡,也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有種焦躁感。
“抱歉,屬下只是奉命行事,並不知道無望的想法,所以還請您不要讓我們感到爲難。”
敖麗沒說什麼,但是她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去。
“我要去見叔叔!”敖麗說。
“抱歉,殿下。現在吾王正在與人討論事務,所以不能與您相見。”
“那什麼時候?”
“或需要等到晚飯。”
敖麗聽到後抱着胳膊冷眼看着衛兵,然後她沒說什麼就又走進了屋子裡。
“啊——!”敖麗一下子撲倒在牀上,“爲甚麼這麼不爽啊?”
敖麗站起身來,走到桌子邊,然後從一個被鎖着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個本子。那是她的日記,記錄着她的日常。
敖麗打開了日記,看着自己在裡面記的內容。
說起來也真是巧呢……敖麗看着日記的內容,因爲這本日記是她新換的,而換這本日記的日期正好是與珏相見的那一天,裡面的內容也是她在回到龍城後補記的。
“啊!對啦!”敖麗一拍手,然後將手中海祭的照片給拿了出來,然後夾在了日記中關於海祭的那一頁。
對於一些事件,敖麗會用照片加文字的方式進行記錄。
“哈!是這一章!”敖麗拿着一張照片笑了起來。
那上面是珏在吃一個小吃時的表情,因爲當時娜爾使壞,在食物中加入了大量的芥末,然後騙珏去吃。珏就那麼信了並一口下去,之後就有了這樣的崩壞的表情。
嗯……和大家一起去海祭玩的時光可真是快樂啊……也不知道明年還能不能在一起玩了……敖麗看着手中的照片。
是啊,明年的海祭還能一起玩嗎?或是說大家還能向現在這樣開心的在一起嗎?既然夏尼和冰千鳥都明白彼此對珏有意思,那麼一定不會就這麼一直拖着吧,再說了,要是雙方家族開始對珏施壓,要求他入贅一方的話,那麼明年大家還能再愉快的相處在一起嗎?或許不能吧。
敖麗試着想象了一下要是珏與一個人成親後的海祭場景——恩愛的兩個人,彼此感情信物的戒指以及雙方那心滿意足的微笑……
……好不舒服……
敖麗搖搖頭,然後將日記向前翻了翻。
這個是珏剛剛和九重叔戰鬥後的照片啊……雖然兩人都在笑着,但是總感覺九重叔的笑容很僵硬啊。是輸了的緣故嗎?或是一想到千鳥姐要嫁人了而感到不爽?還是當時的珏一臉的繃帶,讓人看得瘮人?
哈!這是珏在精鋼派的時候!敖麗看着那時剛剛從銀白之災那邊死裡逃生的珏正在堆積成山的食物邊大吃特吃的照片,心情不禁好了許多。
要是當時你就這麼掛了的話,那麼現在就不會這麼有趣了吧……呵呵,靠近最那邊的繃帶上還沾上油漬了!
後面一張則是敖麗她們這些女生的四人合照。照片上,夏尼站在中間,敖麗着抱着夏尼,冰千鳥雖然靠在夏尼的身邊但是卻在和娜爾拌嘴。在她們的身後,是正在訓練弟子的珏和贏寧,不過由於相隔太遠了,以至於那兩人已經變爲了背景。
敖麗繼續翻看着,她看到下一張則是珏加封爲精鋼派掌門儀式照片。珏坐在**上,身邊是贏寧坐在的副席上,而夏尼正在笑着看着和娜爾鬧的冰千鳥,但是敖麗可以看出夏尼的那看冰千鳥的舉動只是個掩護,她真正在看的其實是上面的珏。
敖麗看了看自己當時在下面記的話:果然,夏尼姐對珏……雖然很爲夏尼姐高興,但是爲什麼會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呢?奇怪?明明是件很高興的事情……
哈,當時我有這麼動搖嗎?敖麗看着那有點顫抖的字體,然後微微笑了笑。
在後面的一張照片是珏和敖麗她們的合照,那是拍於剛剛從主城的購物之旅中回來時照的。拍照的好像是贏寧,因爲照片上只有珏一個男性。在上面,敖麗和夏尼都位於一個與珏相對來說比較近,但是又希望產生一段距離的怪異的位置,而冰千鳥和娜爾則又處於了爭吵的狀態,不過她們好像並不希望與珏一起照相。
“或許眼睛就是當時珏的本體了吧。”敖麗笑着指了指照片上的珏。
在照片上,珏瞪着一雙冰冷的眼睛,而且他的眼神像是要透過鏡頭殺死人一樣。
不過叔叔好像說過,不要與紅色眼睛的人有太多的接觸……
管他呢。敖麗繼續翻閱着自己的日記。
這一張……啊是珏奪得百兵陣第一的時候拍的照片啊,那時候可真是帥啊。敖麗看着那個正在與贏寧握手的珏。
那時候的珏雖然臉上纏着繃帶,但是並沒有展現出什麼盛氣凌人的表情,相反,他還很和善地與贏寧對話。
敖麗合上了自己的日記。
再往後就是戰鬥時候的照片了,沒什麼看點了……敖麗回到牀邊,然後一下子躺了下去。
好想……敖麗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行哦,明明說好了的……)心中的聲音讓敖麗不明所以,她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聲音。
說好了什麼呢?敖麗不明白,但是她總是會在心中出現悸動的時候感知到這句話。是什麼時候說好了的呢?又是與誰說好了的?……
想着想着,敖麗睡着了。
【“唉……”一名白髮女子坐在一處庭院裡嘆着氣。
“怎麼了?”一名黑髮女子走了過來,“這幾天你看上去並不開心啊。”
“哥哥這幾天老是往管科研的地方跑,不來陪我。”
“這件事情嗎?”黑髮女子呵呵一笑坐到了白髮女子的身邊,“他的事請,想必是很重要的吧……”
“你還真是瞭解我哥啊。”白髮女子的語調顯然有些吃醋的味道。
“是嗎?”黑髮女子聽後自嘲般地笑着低下了頭,“你哥哥還真是厲害呢……就某種意義上講他很有魅力。”
“是麼意思?!”白髮女子像是很生氣地說。
“或許,我也因爲他而改變了吧……”
“你!……”】
“額……誒?!”敖麗突然醒了過來。
這是什麼夢啊……敖麗苦笑着起了身。
差不多到晚上了吧……好了,該去找叔叔了。敖麗起身走到了房間的外面,但是這一次由於吃完飯而沒有被衛兵給攔下。
“叔叔。”敖麗推開了門。
“啊,敖麗啊。聽侍女說你睡着了,所以就沒有叫醒你。”敖業守在餐桌前。
“誒?叔叔沒有吃飯嗎?在等我?”敖麗問。
“是啊。”敖業長嘆一口氣,“一個人吃飯挺無聊的。”
“叔叔還真是個奇怪的人。”敖麗坐到桌子邊,“你完全可以去找一個優秀的女性約她一起吃飯的,畢竟叔叔也應該考慮一下……”
“敖麗。”敖業突然打斷了敖麗的話,“你應該知道我對我的弟弟,也就是你的父親的承諾。”
“當初的承諾是叔叔你自己要求的,並沒有被爸爸要求,所以你完全可以無視的!再說了,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能繼承王位?!所以叔叔,你還是……”
“行了,先別說了。”敖業平靜地說,“敖麗,我會信守我的承諾的,所以你就不要在勸我了。對了,你好像有事情要和我說。”
“誒?啊……”敖麗被敖業突然的話題引起搞得不知所措,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引話題。
算了……
“叔叔,爲什麼你要把我關在這裡?我想要出去。”敖麗說。
“你拔起了地皇銳刺了吧?”
“你……怎麼知道?!”
“這一點你不必關心,但是你確實是拔起了地皇銳刺。所以,你有資格成爲下一任的王。爲了龍族的未來考慮,你必須得到保護。太好了,敖家的血脈……”
“這,這不算!”敖麗說,“先祖說拔出這把搶的條件中並沒有說是隻有敖家的人才能拔出來的!所以……”
“只要你有成爲王的資格,就證明你體內流淌着敖家的血脈,這一點你不需要再多疑了。”
“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珏也拔起了地皇銳刺……不對!珏也將地皇銳刺拔出了一點,他也可以……”
“你敢帶着外人進入龍宮?!”敖業聽後眼睛都瞪圓了。
“這……這又怎麼了?珏,珏他……”敖麗意識到事情變得危險了。她的話有可能左右珏的命運。
“那種野小子不可以深度的接觸。”
“可是珏他救過我!當初要不是他的話,我就死在妖邪手中了!”
“這我知道,但是你不能因此斷定他就是好人。”敖業陰沉着臉,“他有可能是笑裡藏刀。這樣的人我見得不少,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能感覺出來他的城府很深。說不定他正在利用你……”
“叔叔!不許你這麼說珏!”敖麗猛地拍了下桌子。
敖業驚訝地看着敖麗,然後用那種藏着近乎飽和的怒意說:“這麼粗魯的動作是那個野小子教你的?!果然,他那‘不敬’的心態已經開始影響到你了。”
“叔叔!”
“敖麗!”敖業的眼神已經變得冰冷,“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進入過禁書庫吧?”
敖麗聽後瞪着眼。叔叔……怎麼知道的?
“而且你爲什麼要爲那野小子求情?他救了你是沒錯,但是我按照你的要求給過他一次機會了,可是你爲什麼還要替他求情?理說你對他的恩義已經到了纔對的。”
“……”敖麗無話可說。
“總之,我不希望你再與珏接觸了。而且你應該知道,現在珏在人際關係中已經陷入了冰家和嬴家的婚姻漩渦中,所以我不希望你牽扯進去。”
“你都……知道了……”
“啊,已經聽人說了。不過我倒是很好奇是什麼讓冰家和嬴家對珏如此得執着。我承認珏的強大,但是並不覺得他是個優秀的人。”
“你什麼意思……”
“他在性格上好像有很大的缺陷,這一缺陷有可能將他塑造成一個極端的人。”敖業說,“所以在他開始牽扯到你之前,還是不要與他多接觸的好。”
“叔叔!”
“聽話!別再鬧了!”敖業也有些沉不住性子,他用更加威嚴的聲音震懾着敖麗。
敖麗咬着嘴脣,攥着拳。或許敖業並沒有發覺敖麗的嘴脣已經被她咬出了血,手掌也被指甲刺破了。
“我明白了……”敖麗說,“但是我像是先告訴叔叔一句話……我,不會受制於任何人,現在是這樣,將來也一樣!而且我不管什麼敖家的血統。如果珏是野小子的話,那我就是野丫頭。先回去了。”說完,敖麗就離開了。
敖業見到敖麗這樣,就倚着後面長長地嘆了口氣,“敖麗啊敖麗,你……你可知道那個珏就是銀白之災?你可知道他的危險……”
憤怒的敖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這一次她把自己鎖了起來。
她趴在牀上大哭了一陣。
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如此得委屈和生氣,並且她還感到一種離別般的撕心裂肺。
這是因爲叔叔吧,這一定是因爲叔叔吧……敖麗抹着眼淚想。她想要把這種心情歸咎於敖業對她那霸道的管制方式,但是她想她失敗了。
突然,敖麗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地在屋內找起了東西。
此時的青龍寺內。
睜開眼睛,珏發現自己在一件看上去很熟悉的房間裡。道龍坐在他的身邊看書。
“醒了?”道龍的聲音從一邊傳來。
“啊……”珏支起了身子,“煞羽呢?”
“第一句是關心那孩子嗎?”道龍合上了在手中的書,“她現在狀態挺好的,算是恢復到了以前的狀態了吧……不過好像不記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了。你封印了她的記憶?”
“不算是封印,”珏搖了一下頭,“要是封印的話對她來說有些地方會解釋不清的,所以我就單純地修改了她的一部分記憶。”
“這樣嗎……”
“話說這間屋子還真是熟悉啊,還是之前的那間屋子?”
“嗯,剛修好。”
“我和這裡還真是有緣啊……”
“的確……”道龍說。
說起來上一次珏出事也是來到了這個房間,上上次也是。
“那海島的事情怎麼樣了?你處理好了?”
“我說當時是爲了實驗一個法術而將海島作爲實驗場地,結果法術威力超過了控制,最終導致了島嶼的環境毀滅。所以要是拿不出什麼成果的話……”
“想從我這邊套出高殺傷性法術嗎?你的算盤還真是精啊。成,我會給你準備一個高殺傷性的星移級的法術的,到時候你就拿去交差吧。”
“那可真是感謝了!”道龍說道,“對了,你也該說了吧,關於以前的事情。”
“是說煞羽的事情嗎?”
“啊,對。”
珏深吸了一口氣,“那是我剛剛以銀白之災的身份來到凡域,也就是你們剛剛見到我的時候,差不多一千年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