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天災又現
當珏反應過來的時候,守門人的巨斧已經擊打在了他的身上。
鋒利的刀刃將珏的身體直接撕開,這開膛破肚的一擊讓珏瞬間喪失戰鬥力,五臟六脾全部掉了下來流淌到地上。
在一旁干擾着守門人的影襲見狀想要立刻過去救珏,他雖然不覺得受了這樣的傷能夠活下來,但是他還是想要賭一下珏身爲龍族的自愈能力。
可是就在他不斷繞過守門人的攻擊將要到達珏的身邊的時候,猛烈的殺氣讓他立刻退了回去,而此時守門人們也停止了攻擊。
“想不到一代強者竟會墮落到被遠古造物這些老古董所擊敗。”滑瓢從後面走了出來,但是此時的他雖然跟原先一樣是那個的老態龍鍾的樣子,但是給人的感覺確實老當益壯,說着他用腰間那一米六七的長太刀敲了敲倒在地上的珏,然後用有些不滿的語氣說,“本以爲就算是被守門人們消耗了也不至於這麼倒下,沒想到你竟是這般的不堪一擊,枉費我將全部的力量調動起來以爲與你一戰。”
說話間,他猛地砍向自己斜上方。快速的居合在一瞬間產生了一道氣刃並將想要偷襲滑瓢的影襲擊倒在地,而他的一隻握着武器的手掉到了另一邊。
剛纔發生了什麼?
影襲倒在地上想,他傷口的疼痛還沒有傳到他的大腦,但是他可以看到自己的那隻手。同時影襲怎麼着也沒有反應過來剛纔發生了什麼。
一切都太快了,這就是力量的壓制嗎?
“我本以爲你們影襲會跟隨於我,但沒想到你們竟然要選擇將腐朽到沒有辦法繼續放在廟堂之上的王位頂在上面。可悲的傢伙。”一邊說着,滑瓢一邊用刀在影襲身上劃來劃去。
這倒不是什麼致死的攻擊,那更像是凌遲一般的取樂一樣的折磨。
影襲強忍着痛,他不知道珏還有沒有活着,但是他要想辦法將現在滑瓢的狀態告訴妖皇派的人。
“你這傢伙……居然敢使用天叢雲!”影襲咬着牙低聲吼道。
“它只是到了適合它的人手裡。”滑瓢無所謂地說着。
那把長刀正是妖族皇家的寶物天叢雲,據說這東西雖是一把刀但有着弒神的力量。
影襲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在保留體力。因爲此時的他還留着一個能夠隱藏的煙霧發生法器,只要將自己全部的體力調動出來的話或許還能夠逃走,但是珏或許是帶不走了。
這麼想着,他直接釋放了身上的煙霧法器,然後憑藉着自己手臂上的鎖子甲擋開了滑瓢的刀。他要離開這裡。
不過滑瓢沒有給他機會,僅僅是一個細長的刀光過後,煙霧散去,影襲也身首異處。
“無聊的傢伙。”滑瓢無趣地說道,然後他看了一下自己握着刀的手,“哼哼,看來我依舊能夠往復昔日榮光啊。”
就在這時候,強烈的殺氣將滑瓢覆蓋,震撼靈魂的恐懼從滑瓢的體內迸發出來就像是一個即將脹破的氣球一般快要擊碎他的皮膚。
滑瓢看着那個令他恐懼的出處——珏。
珏的身體開始快速癒合,但是身體也在不斷變得畸形。
滑瓢將刀抽出來,他對此早有準備。
早在珏以那他從未見到過的姿態在他面前離開的時候他就有了準備,或是他想起了從前見到過的景象——銀白色的巨獸蠶食着大地,腐化的力量侵蝕着一切,散播着不幸與荒蕪。
“我早該意識到的,你,就是銀白之災?或是該叫你……災!”滑瓢精神緊繃,他深知此時珏的戰鬥力已經不可以和之前相比了。
珏的身體快速癒合,周圍的守門人打算在珏正式發動攻擊前將其擊垮,但是它們失敗了,珏瞬間的畸變展現出的恐怖力量將周圍的守門人體內的法術迴路全部燒燬,甚至直接引爆了守門人體內的天使之淚。
珏那畸變的身體開始快速拼合,銀白在的樣子出現在了滑瓢的面前。
“哼,斬殺災厄嗎?算了,這也算是上位者應該做的事情。”滑瓢說着就震了震了刀。
銀白之災揮動着利爪,將周圍癱瘓的守門人全部撕碎。鋒利的指甲將守門人身體外堅硬的人造龍鱗給輕鬆撕碎,不過被天使之淚爆炸而沾染上元素力量的地方銀白之災並沒有碰,或許它本能地認爲那是不可接觸的吧。
可惜滑瓢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開始調動自己的畢生所學來與銀白之災對抗。
在書中他曾經聽說過尼格霍德的事情,同時他也聽說過銀白之災的事情,因此他早在從前就有了一個假設,那就是銀白之災和尼格霍德是否同爲一類生物,或是說像是這個三界的機制一般,每到了一定的時候就會產生這種類似天災一般的存在的東西。
不過這種推斷在現在的滑瓢的腦海中僅僅是一閃而過,他必須要將更多的精力放在面前的這個巨獸面前。
滑瓢手起刀落,但是完全無法斬開銀白之災的鱗片,甚至都不能在上面留下傷痕。
真是難對付的傢伙。
滑瓢看着銀白之災想到。有一說一,雖然滑瓢沒能夠對銀白之災造成傷害,但是他確實是抗住了銀白之災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能夠引起生物靈魂深處恐懼的氣息。
銀白之災死瞪着滑瓢,它的鱗片下的肌肉開始滾動,就算是單單從外表看都能夠判斷出這東西是在進行蓄力了。
滑瓢做好了準備,但是他的反應險些慢了一拍。
銀白之災一拳直接打向滑瓢,要不是滑瓢橫刀勉強擋住了這一擊的話估計他早就成肉餅了。
不得不說,滑瓢雖然看上去是個老人,但是身體素質真是強到可怕。銀白之災的怪力通過滑瓢傳導到地面上,讓滑瓢直接陷進了地面之中。
好強的力量……這就是真正的災厄嗎……
滑瓢勉強承受着銀白之災釋放出來的壓力,他不知道自己能夠撐多久,因爲他總是感覺自己的力量正在被面前的這個巨獸給抽走。
果然不能跟着東西硬碰硬!
滑瓢這麼想着就用手彈了一下天叢雲的刀背。
在滑瓢彈動刀背的瞬間,銀白之災的手被另一股強大的力量給直接彈開,上面也多了很多個像是旋風刃一樣的環繞型刀痕。
剛纔滑瓢使用了天叢雲的能力——刃反和無形刃。刃反的能力是將對手施以地相同力量回敬回去;無形刃是能夠對敵人造成多段打擊並暫時癱瘓被攻擊處的身體機能——不過這個效果對銀白之災不是很管用罷了。
銀白之災手臂上的刮傷開始快速恢復,看起來無形刃對銀白之災的肉體傷害並不大。
正當滑瓢還在想着接下來怎麼對付銀白之災的時候,他突然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
只見銀白之災用它的尾巴直接掃了過來,這一下滑瓢是真的沒有接住。那如同鐵鞭一般的尾巴讓滑瓢完全不能招架,整個人被鋒利的尾骨直接切了好幾道傷口。
通過對敵人造成傷害吸收對方的力量嗎?!
滑瓢感到自己的傷口像是水桶的裂縫一般向外滲透着力量。
這麼看真是難對付,我要是積攢了億年的力量被這傢伙抽走的話怕是會讓這傢伙真正成爲這個世界的大災。
滑瓢這麼想着,他立刻用法術治療自己。
不過此時銀白之災的羽翼卻猛地張開。寬廣的飛翼在大廳內張開,甚至由於周圍牆壁的限制而直接擊垮了阻礙的牆壁。
還沒等滑瓢完全將自己治療回來,銀白之災的羽翼就向滑瓢發動瞭如同萬箭齊發一般的攻勢。
“真是麻煩的傢伙!”滑瓢說着就用法術造出了一個冰盾來抵擋攻擊。
不過在羽毛接觸到冰盾的瞬間就讓冰盾失去了效果,整個冰盾瞬間消失就像是完全沒有存在過一樣。
滑瓢咬着牙,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是低估了銀白之災的威力。
銀白之災照着滑瓢的方向猛地撲了過去,尖銳的利爪像是要將他開膛破肚一般。
“別給我得寸進尺!”滑瓢低聲說着,然後迎着銀白之災一個滑步一個抽刀。
銀白之災的手被直接斬了下來。
滑瓢沒有因爲將銀白之災的手給斬下來而鬆懈,他立刻重整姿態向着銀白之災發起衝鋒,同時躲避着從銀白之災傷口上流出的黑色血液。
妖力,剛纔滑瓢通過妖力將天叢雲進行了強化,而妖力的大小也是衡量一個妖族是否強大的一個標準。
因此,滑瓢能夠一刀斬下銀白之災手的原因也是他這億年的力量沉澱——只不過滑瓢還不想這麼早地透支自己的力量。
如果,如果銀白之災是龍族的話……
滑瓢一邊衝向銀白之災一邊想着。
那麼它的弱點一定就是心臟!
滑瓢通過法術強化自己的身體並快速衝向銀白之災的胸口,之後他將天叢雲直接刺進了銀白之災的胸口。
不過毫無效果,銀白之災就像是沒事兒人一樣並且開始準備着大規模法術。
怎麼可能?!
滑瓢心中一緊,他立刻揮刀將銀白之災的胸口直接撕開。
沒有!沒有心臟?!
滑瓢看到的是空空的胸腔,兩邊的肺正像壓縮機一般不斷擠壓着空氣,血管中的血液以一種很不正常的,就像是浸泡着全身一樣地分佈在身體內但又確實有着流動。原先的動脈依舊在跳動,可是即便與心臟相連的斷口處並沒有血液卻依舊可以將血液輸送出去。
這東西的身體構造是怎麼一回事兒?!
滑瓢心中大驚,他現在必須要想辦法解決當前的僵局,或是說躲過銀白之災即將釋放的大規模法術。
地面上開始出現了別火焰燒灼後留下的炙熱的痕跡,那些痕跡看上去就像是個法陣一般。而很快這法陣的痕跡開始蔓延整個房間,甚至爬滿了牆壁。
銀白之災看滑瓢此時無心戰鬥,於是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斷手將其接上,並且繼續發動法術。
不過滑瓢可沒有真的像銀白之災所想的那樣喪失鬥志,他在等的就是銀白之災放鬆警惕的瞬間。
“我怎麼可能死在這裡!”滑瓢的身影瞬間變得虛幻和不真切,然後直接消失了。
鏡花水月,虛妄幻境,滑瓢的能力之一,也是有着足以轉移自己的能力。
不過滑瓢這麼做也僅僅是逃跑了罷了,他深知自己沒有辦法阻擋銀白之災這個怪物釋放強大的法術。
就在滑瓢逃走後沒幾秒,銀白之災釋放的法術發動了。
強大的能量貫穿整個宮殿,像是一個擎天柱一般的能量光柱直衝雲霄,其爆發出來的能量令人震撼,在西島上除了外沿的植物以外剩下的基本上全部被灼燒成碳,即便是遠在千里之外的海面上的八岐大蛇也被這股強大的力量給嚇了一跳,他也受到了着遠處光柱的灼燒。
而待在西島上的人要不是靠着凜魄快速反應釋放出的寒氣撿回了一命的話那麼整個西島上的所有人的戰鬥力基本上都會銳減。不過話雖如此,即便凜魄想要在這突如其來的能量宣泄中保住儘可能多的人,但是也依舊沒有辦法救下所有人的命。
距離宮殿最近的一些平民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能量給化爲了炭質的雕像,一副宛若龐貝古城般的末日景象出現在了宮殿周圍。
不過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事情,接下來西島上的所有生命都要面對着那麼恐怖的存在——銀白之災。
西島上所有被這能量宣泄引起注意的人都看着從宮殿哪裡出現了一個銀白色的巨獸,它扇動着羽翼將自己帶上天空,銀白色的鱗片反射着空中的星光與月光,明明是璀璨的夜空點綴之光卻在這一刻變得寒冷和令人感到不祥。那雙猩紅的眼睛像是活着的死亡一般貫穿着每個看着銀白之災的人。明明周圍有那麼多人,明明那個銀白色的不祥之物離自己是那麼的遙遠,但是人們就是感覺下一秒那麼怪物就會過來殺死自己。
恐懼一時間籠罩了所有人。
“那……是什麼……東西?”蘇依顫抖地問道,她整個人癱在地上看樣子被嚇得不輕。
“銀——”
“大白龍!”就在嬴寧想要回答蘇依的時候,一旁的素風突然來了句不合時宜的話讓嬴寧差點沒笑出來。
雖然素風的話讓周圍的氣氛變得舒緩了一點點,但是並沒有改變銀白之災出現的事實。
“本以爲朝中的消息還沒有那麼唬人,但沒想到竟然真的能見到這東西一面。”凜魄說道。
“大人您也聽說過那東西是嗎?”嬴寧試探性地問。
“銀白之災,你們在武龍領跟着東西打的報告我已經看過了,並且……”凜魄看了一下遠處的銀白之災,又稍微想了一下後有些驚訝地小聲嘀咕了句,“這麼說……果然珏那傢伙有問題是嗎……”
雖然在一旁聽到了凜魄的小聲嘀咕,但是嬴寧並不敢上去搭話,免得引發一些不必要的事情。
其實早在龍城的時候夏尼就叮囑嬴寧好幾次了,要他說話的時候注意些,尤其是一些當勢者。因爲夏尼很清楚現在珏在龍族是什麼處境,但凡因爲嬴寧的一時失誤說了些不該說的話的話就很可能被抓住把柄並對珏進行發難。
夏尼她們對珏在龍族的待遇是很矛盾的,她們既希望珏能夠通過功績來得到龍族的認可又不希望龍族將珏派到危險的地方去,即便有嬴寧跟着她們也怕龍族一些躲在暗處的多事之人將功績算在嬴寧頭上以便進一步打壓珏。
嬴寧跟凜魄都繃緊了神經看着面前的那個巨獸,他們很清楚在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可以阻止這個傢伙禍害人間——即便他們能夠攔截這傢伙的可能微乎其微。
銀白之災在空中呆愣了一會兒,然後扇動羽翼一飛沖天。
“它要逃走嗎?”凜魄說了句。
“……不,它應該是要找個合適的地方進行戰鬥。”嬴寧想了片刻後說道。
他很清楚銀白之災要做的事情,那就是破壞,而它喜歡的破壞方式便是站在高處凝視着周圍的崩壞與破碎。
銀白之災在空中滑翔,然後以很近的距離掠過大地。
霎時間,整個西島發生了劇烈的震動,大地像是周圍的海面一樣波濤洶涌,很多建築就這麼被震碎了。
這地震是你乾的嗎……嬴寧將刀插在地上穩住自己並看着遠去的銀白之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