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遭遇戰
“這是什麼妖邪啊?!”
“不行!武器跟本就不管用!”
“怎麼在這個時候攤上這檔子事?!”
雪地的荒野上,一羣士兵正在與一隻像狼一樣的妖邪對抗。
這妖邪的雙眼被堅冰所冰封,極寒的氣息從它的身上迸發出來。
士兵們將長矛刺向妖邪,但是鋒利的矛頭根本就刺不穿這妖邪的皮毛,反倒是槍頭被妖邪身上的寒氣所冰封。
遠方的弓兵向妖邪發去瞭如同暴雨般的箭矢,但是對着妖邪來說沒有“暴”字,只能算是小小的雨。
妖邪開始了反擊——
它的口中開始聚集一股比它身上還要寒冷的氣息。周圍的空氣開始凝結,寒冷的氣息急劇攀升,一股如同細針一樣穿破皮肉,直擊骨骼的寒冷折磨着每一位士兵。
這妖邪將口中的寒氣噴向地面,凡是接觸到寒氣的士兵全都變成了雪雕。
“不要怕!想想我們的家鄉!要是我們沒能將它消滅的話,家鄉的人就會受苦!前進!”看似指揮官的人向士兵們下達着命令。
對方只是一隻像象一般大的妖邪,而士兵的人數卻有它的千倍以上。不需要任何的戰術,只需要進行力量的比拼。
可這只是這名指揮官的認知。由於先前的指揮官變成了冰雕,所以就按軍銜的大小向下排,而這名指揮官是所有士兵中唯一的一個有官職的了。而他的判斷,也只是匹夫之勇而已。
擁有着與高階種比肩的力量的妖邪並不是凡人所能對付的。高階種可以憑藉完全的暴力與其對抗,中階種可以依靠微弱的優勢以及智慧來與其抗爭,但是低階種有什麼?除了智慧什麼都沒有,失去智慧的低階種只是妖邪的盤中餐。
無數的士兵在一瞬間喪失了生命。
這妖邪如同碾死蟲子一般簡單地將士兵送入黃泉。
妖邪又進行蓄力,從周圍打出無數的冰錐,將士兵們紮成篩子。
這時,軍隊中的法師開始釋放法術。
由於低階種,所以他們的法術需要吟唱。但是吟唱越是多一秒,就有越多的士兵死於這妖邪的腳下。而這吟唱的時間,也正是低階種與中高階種間的差距,天生的生理弱勢使低階種無法承受法術給他們帶來的反噬的效果,可是比肩於高階種的妖邪不一樣,它們可以隨意地釋放法術。
恐懼支配着身處前線的士兵;無力與自責感折磨着後方的法師。
終於,漫長的吟唱結束了,無數的火球飛向這妖邪,接着是一陣陣劇烈的爆炸。
但這都是無用功。硝煙散去,落到地上的只是點點冰晶。這妖邪用堅冰護住了自己。
同時,這妖邪也被徹底惹怒了。
它一個飛撲跳向後方。
沒有那個士兵可以將其攔下——因爲這妖邪的一躍已經突破了他們所能觸及的範圍。
是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妖邪的離開使前線的戰士們遠離了危險,但是這也讓後方的法師和弓兵們處於危險。
現在,軍隊中的心態開始反轉了。
縱使聽見後方那直擊耳膜的慘叫和哀鳴,但是能夠作戰的戰士們沒有敢前去支援的。
這是無用功。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同伴喪失生命,然後靜待着這種命運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就在每個人都喪失希望的時候——
一根鐵質的長矛彷彿從天邊飛來,輕鬆地刺破了妖邪的皮毛,將它的皮膚刺破。
這是第一次讓這妖邪受傷,每個人都看向了矛的來源。
一名長有及腰金髮的女子正駕馬奔來。
是她扔來的長矛嗎?但是區區女子,沒有可以扭轉乾坤的力量吧?每個人都這麼想。
這時,這妖邪向那女子跳了過去。
只見金髮女子——冰千鳥張開手掌,一團類似熔岩般的東西在她的手上出現。
東西是液態的鐵水。鐵水開始變形,很快就變成了一杆長矛。
煅鑄。冰千鳥的本源之力,可以肆意操控金屬物品的力量,能夠根據意願將其變成任何的形狀或是控制其移動到任何的地方。
冰千鳥在長矛成型的瞬間就將長矛給扔了出去,直擊妖邪的咽喉。
妖邪被擊中後沒有放緩腳步,反而更加瘋狂地向冰千鳥衝去。
冰千鳥已經能感受到微微的寒氣如同針扎般刺痛着她的皮膚。
那妖邪緊貼冰千鳥的臉頰飛過。帶有寒氣的皮毛擦過冰千鳥的皮膚,一下子就讓冰千鳥的臉上結了層霜。
這妖邪,不一般!冰千鳥心中一緊。一般來說,妖邪雖有比肩於高階種上位的力量,但是由於其智商上的不足,所以殺起來也比較容易。但是要是碰到一些進化的妖邪的話就有些頭痛了。
突然,一道閃光在冰千鳥的視野的角落閃過,一道驚雷擊中了妖邪的右眼。
哼,紫毛還是會幹一些正經事的麼。冰千鳥稍微勾了下嘴,她知道這是來自娜爾的支援。
不過能打這麼遠······那紫毛的不是有也不小啊。冰千鳥根據電矢的軌跡推斷出了娜爾的大體位置。
妖邪一個踉蹌,一頭撞到旁邊的小土丘上。
好機會!冰千鳥猛地拉緊繮繩,快速調轉馬頭,向着妖邪衝去。
鐵水在她的手中快速匯聚、變形,一杆長槍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冰千鳥想要給這妖邪來上一槍,但是剛纔看似昏厥的妖邪一個機靈跳了起來。它的尾巴快速掃過冰千鳥所在的地方。
冰千鳥見後大驚失色,現在的她完全就是衝着那妖邪的尾巴去的。
調轉馬身已經是不可能的了,要是跳離馬的話倒還有不受傷的可能,但是冰千鳥捨不得自己的愛騎。
那就只能讓自己受傷了啊。冰千鳥微調馬頭,讓馬向另一個方向跑,而她自己則是從馬上跳出,直衝那妖邪的尾巴。
冰千鳥被妖邪的尾巴給掃中了,衝擊所帶來的痛覺在一瞬就消失了——因爲冰千鳥被擊中的部位被瞬間凍了起來。
冰千鳥趁自己還沒有被甩遠,一把將長槍給投了出去。
長槍如同俯衝的獵鷹般飛向妖邪,一下子打穿了它的皮膚,鑽進肉裡。
冰千鳥向下墜落,這時,她的坐騎已經躲過了妖邪的攻擊,向她奔來。
冰千鳥一下子落到她的坐騎上,快速回轉馬身。她知道,這妖邪不是那麼容易死的。
果不其然,這妖邪絲毫不在乎自己的傷,向冰千鳥撲了過去。
就在妖邪要攻擊到冰千鳥的時候,冰千鳥又一次調轉馬頭,與妖邪岔開了一點點的距離。但是這距離不足以完全躲避妖邪的進攻。
正當妖邪要咬到冰千鳥時,冰千鳥快速伸出手,一根鐵柱從地面上衝出,將妖邪打到一邊。
受到重創的妖邪被打飛到一邊。妖邪還沒落地,冰千鳥又伸出手,又有幾根鋼針從地上衝出,將妖邪的身體來回穿透。鋼針把妖邪架在空中。
冰千鳥看了這妖邪一眼,抽動的身體證明它還活着。
“算了,送你個這個來結束你的生命吧······”冰千鳥打了個響指。
只見從妖邪的頭部開始出現另一個鐵水團,水團開始變形,一根金質的鋼針出現在其上方。鋼針在冰千鳥的控制下穿透了妖邪的頭顱,讓它去了與犧牲士兵去的一樣的地方。
“你們沒事吧?”在軍隊的後面傳來的夏尼的聲音。
“啊······活着的有受傷的,至於死了的······”看似長官的人說。
“您是龍嗎?”一名士兵問。
或許是看見了夏尼的眼睛了吧。變成人形的龍與人之間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們的眼睛。
夏尼點了下頭,說:“我是嬴·雷比翁·奧尼爾之女——嬴·夏洛特·奧尼爾。”
“是武龍皇的女兒?!”那長官一聽,立馬就跪在了地上,周圍的人在聽到這長官的驚呼後也都跪了下來。
“不必這樣!你們應該休息,而且很抱歉!我們來晚了!”說着,夏尼低下了頭。
對領主及其相關的人來說,保護領民不受到妖邪的傷害是自身的義務。因爲低階種太弱了,他們需要高階種的保護。
“哪裡!您能在這個時候來對我們來說真是萬幸!”那長官說。
冰千鳥也在這時騎着馬慢慢地來了。
“感謝您的出手相救。”那長官畢恭畢敬地對冰千鳥說。
身爲女性,卻可以與這種妖邪對抗,應該也是龍,而冰千鳥的靠近更是證明了這名長官的猜想。
冰千鳥微微點了下頭,沒有多說什麼,甚至連這長官也只是瞥了眼。可這不是因爲她高傲或是瞧不起低階種,而是她腹部的凍傷還未解除,每次呼吸都有着千根細針刺痛的感覺從她的腹部傳來,所以就懶得說話,至於爲什麼不看着長官,是因爲她在找敖麗,她想要讓敖麗來幫她解凍。
“不用找啦,給!”一個聲音從冰千鳥的身邊響起,接着是有什麼東西按在了冰千鳥的腹部。
是敖麗,她已經將解凍的法符和療傷的法符貼到了冰千鳥的腹部。
“真是的,千鳥姐,你沒穿任何的防具就敢和這種級別的妖邪打,真是有膽量呢!要知道,當時夏尼姐可是差點就死在了這妖邪的手中!”
“夏尼姐被這妖邪攻擊過嗎?!”冰千鳥有些吃驚,雖然在武藝上冰千鳥完全在夏尼之上,但是冰千鳥不認爲夏尼會打不過這種妖邪。
“不是啦”敖麗搖搖頭“這只不是,但是攻擊夏尼姐的妖邪被珏給幹掉了。”
“又是那繃帶怪嗎?······不過多少他救了夏尼姐啊。”冰千鳥有些較真地說。
這時,娜爾、夏尼以及嬴寧都參與到了救助傷員的活動中。
“敖麗,你能救助一下這裡的重傷員嗎?他們需要法術上的救助。”夏尼說。
“誒?!”敖麗有些被嚇到了“你開玩笑的吧夏尼姐?我手上的法符可治不了這麼多的傷員啊!我自己還要用呢。”
“你不是神龍嗎?”娜爾問。
“她是神龍,但是她是咒術師啊。”這時,一個懶散的聲音和隨意的馬蹄聲闖入了衆人的對話。
一個臉上纏着繃帶,頭上頂着一隻小老虎的人正慢悠悠地向這裡走來。
是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