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長老見狀,眉頭一皺,有些不喜,道:“破龍,你們要來看今年新弟子的爭霸賽,那就安靜點,不要擾亂我們正常的秩序。”
縱然君破龍身爲外門的首席大弟子,但在新弟子爭霸賽這樣重要、正式的場合,他身爲一個老弟子,畢竟還是一個局外人。這樣影響到他們的正事,郭長老還是有些不喜。
見狀,君破龍也只得強自按下心中暴起的震驚和怒火,面色緩和了些,但依然如同石頭般堅硬、難看,鋒利的嘴脣抿在一起,微微地動了動,沉聲道:“弟子知錯了,不會再影響到爭霸賽的進行了。”
一旁的柳長老,十分焦急、驚訝地道:“折損了十幾個人?以天極宗的弟子的實力,這怎麼可能?無論如何也不該啊!”
徐長老一對雪白的濃眉,也是緊緊地皺在一起,沉吟道:“是啊,萬魔森林最外圍,那些最高不超過二階五級修爲的靈獸,對於他們來說,雖然遠不至於是砍瓜切菜、隨意虐殺的對象,但也絕不會讓如此多青龍城資質縱橫的天才高手,盡皆隕落啊!今年還真是奇了怪了!”
君寒天低着頭,聽着幾位長老的疑惑與驚訝,身後上千人的人羣,又不斷傳來密密麻麻的議論,簡直就像是海浪一般,鋪天蓋地向他涌來,要將他淹沒。君寒天緊咬着牙,面色鐵青而扭曲,緊握得咯吱作響的雙拳上,一條條青筋,盡皆暴起。
他極想擡起頭,說些什麼,但念頭剛一生出來,便被他立即掐斷在了腦海中,剋制了下去。
似是察覺到君寒天有什麼想說的,一直在一旁默而不語、古井無波的令狐宗主,終於微微開口,用蒼老的聲音道:“君寒天,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說的?如果你知道什麼的話,不妨說出來吧,大家也好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聞言,君寒天頓時身體猛地一僵,趕忙搖頭道:“宗主誤會了。弟子並沒有什麼想說的,也不知道這都是怎麼回事。弟子對此也很疑惑、驚訝,但基本可以肯定,這其中,一定有着什麼異常的情況,不然,我們青龍城弟子的死傷情況,不可能會這麼誇張的!”
按照宗門的規則,他們都是兩兩行動,或是單獨一人,彼此之間,應該並不知道各自的情況。因此,君寒天必須小心謹慎地裝成沒有偷偷違反規定、作弊討巧,言語之間,多有顧忌,就算他心裡“知道”究竟是誰下的手,也不能有所言語。
君寒天不由地在心裡暗罵着黑曜城的弟子,竟如此狡猾、險惡,整得他現在完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柳長老面色沉凝,向令狐宗主道:“宗主,老夫覺得此事確實頗有蹊蹺。正常來說,青龍城的弟子,怎麼可能會死傷這麼多的人?足足有三分之二!過往那麼多年,從來沒有過哪一年是這樣誇張的啊。老夫覺得有必要查一查!”
郭長老面色一動,目光陡然一凜,道:“萬魔森林裡,除了靈獸,其他還有什麼能威脅到人性命的?莫非柳長老的意思是...”
柳長老雙眼眯起,閃過一絲寒芒,道:“老夫覺得,恐怕是有其他新弟子,對他們暗算下手!”
柳長老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無不是譁然不已,一片震動,紛紛不可開交地議論了起來。
有其他城市的新弟子,對青龍城的人下手?這可是宗門嚴令禁止的禁忌啊!一旦被發現,就是鐵定的死罪!不光如此,敢這麼做的人的家族,也會受到青龍城那些世家大族的瘋狂報復,難逃滅門!
是誰,敢這麼大膽妄爲?簡直就是瘋了!
徐長老的面色,驟然變得十分嚴肅,沉聲道:“柳長老,此話可不能如此隨意胡說。如此大的罪過,就這麼草率、隨便地下定論?請您秉公執法!”
郭長老面色一沉,冷哼道:“怎麼隨便了?青龍城的天才弟子們,竟然如此意外地死了三分之二的人。這在宗門悠久、浩瀚的歷史上,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樣離奇的情況,不是有蹊蹺,還能是什麼?老夫倒覺得,不去追究其中的貓膩,纔是草率隨便!”
“好了,都不要爭了!當着這麼多新弟子,還有老弟子的面,像什麼樣子!”
這時,一道雄渾的聲音,傳盪開來,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威嚴,讓在場討論得就要炸了鍋的弟子們,還有三位長老,都瞬間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