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宣點了點頭,道:“是的,我來就是想找你和楚師妹,問問你倆,是否願意和我們一同前往那處秘府。”
楚羿眉頭微皺,道:“白師兄,你說探索秘府,危險重重,競爭也十分激烈。我們兩個通脈一重的新弟子,隨你們一同前往,會不會拖累你們啊?”
白宣搖了搖頭,笑道:“哪裡的話。在今年的這麼多新弟子裡,我最看好你和楚師妹兩個人。你們兩個,都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實力根本不能用新弟子的標準來衡量,未來不可限量。身爲你們的同門師兄師姐,提攜、幫助你們這些前途可期的新弟子,也是我們的責任。將來,你們也要這樣對待你們的師弟師妹。”
聞言,楚羿和楚靈珊都是心裡一暖,對白宣十分地感激。楚羿問道:“白師兄,現在已經有多少個人確定下來,要前去那處秘府了啊?”
白宣道:“算上我和你們倆,已經有九個人了,其中包括一名真元三重修爲的內門弟子,史航。我們計劃再找來一個人,滿十人就出發。”
楚羿和楚靈珊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隨即對白宣道:“好的,白師兄,我們和你們一同前去。”
白宣面色一喜,道:“好!楚羿,你明天要去武聖嶺修煉是吧?這樣吧,後天,我來找你和楚師妹,我們一夥人在一起商量一下準備工作和計劃。”
楚羿微微頷首,道:“沒問題,就按白師兄說的做。”
三個人又交談了一會,酒足飯飽之後,便離開了這處酒樓,沐浴着午後的陽光,漫步在街道上,準備回到天極宗。
就在他們一行三人,走過了路邊的一個老漢身邊的時候,那個一直坐在那裡的老漢,突然像是見到了稀世珍寶一般,原本渾濁而無神的雙眼,陡然變得明亮無比,猛地擡起頭,直勾勾地盯着楚羿。
老漢這突然的一下子,令走過他身邊的楚羿三人,都是微微一驚。楚羿轉頭看向這名老漢,發現他還在一動不動地盯着自己看,雙眼瞪得大大的,蒼老的臉龐上的神色,看上去十分怪異,甚至令人不由地感覺有些發毛。
楚靈珊也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小心翼翼地道:“這位老伯,你這是...怎麼了?”
面對楚靈珊的詢問,這個老漢卻是無動於衷,彷彿根本沒聽到一樣,一動不動地怔在那裡,目不轉睛地死盯着楚羿看,就像是一具被招走了魂的木偶一般。
楚羿被老漢這樣看得心裡直發毛,感到煩躁不已,皺眉道:“別管這個怪人了,晦氣。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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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楚羿準備動身離開時,老漢突然大叫了起來:“劍!劍!那個詛咒...是那個詛咒!它又回來了...詛咒又回來了!”
聽到老漢的大叫,楚羿和楚靈珊頓時僵在了原地,瞳孔驟然收縮,內心之中,爆炸開來一片驚駭。而一旁的白宣,則依然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楚羿和楚靈珊,都見過楚羿這把名爲鬼寂的劍,吸收血液的詭異場景。此時,當他們聽到這名古怪老漢大叫的話,頓時想到了這把邪劍的詭異之處!
詛咒?什麼詛咒?爲什麼他說詛咒又回來了?這把名爲鬼寂的劍,到底有什麼不爲人知的來歷?
比這更加令他們吃驚的是,楚羿明明把鬼寂收在了須彌戒中,根本沒有背在身上。這名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人,全身上下,沒有散發出絲毫靈力波動的老漢,是怎麼知道楚羿有那把劍的?
愣了片刻,楚羿不耐煩地道:“什麼詛咒?什麼亂七八糟的?靈珊,白師兄,別在這麼一個胡言亂語,精神恍惚的怪人身上浪費時間了,我們快回去吧!”
然而,就在楚羿要邁步離開時,一隻溫軟,但是堅定而有力的小手,突然拉住了楚羿。楚羿微微一驚,回過頭去,看到楚靈珊正拉住了自己的手,散發着清冷之氣的絕美臉龐上,此時寫滿了不容置疑的堅定之色,道:“別急着走,楚羿。”
說罷,楚靈珊轉過頭,蹲下身,認真地注視着那名老漢,問道:“老伯,你不要害怕,冷靜一點。能告訴我,你感覺到什麼了麼?那把劍怎麼了?”
老漢驚慌失措地叫喊着,全身不住地顫抖,瞪得大大的雙眼中,滿是濃濃的恐懼之色,就像是見到屠戮人間的可怖惡魔一般,道:“那把劍...那把種下了詛咒,飽餐了無數人鮮血的劍!又回來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詛咒不可能擺脫得了,生生世世都擺脫不了的!不管過去了多少年...它依然會找上門來的!”
儘管老漢說的話支離破碎,混亂不堪,但是楚靈珊還是保持着耐心,繼續問道:“詛咒?什麼詛咒?以前曾經出現過麼?”
楚羿不耐地皺了皺眉頭,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老漢的衣領,如同提起一隻雞仔一般,將他猛地甩了起來,“嘭”的一聲,砸在身後的牆壁上,陰狠的雙眼中,爆射出無比凌厲的兇芒,如同鋒利的劍一般,直刺向老漢,英俊的臉龐上,滿是兇厲之色,看上去十分可怖,惡狠狠地道:“老頭,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東西?我告訴你,如果你再說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的話,我就讓你永遠地把嘴閉上!”
楚羿身上散發出的無比凶神惡煞的氣息,簡直如同惡龍低吼一般,將老漢徹底嚇傻了,整個人僵在那裡,像是失了魂一樣,身體劇烈地顫抖着。
“行了,楚羿!你在幹什麼?快把老伯放下來!”
見到楚羿的這副反應,楚靈珊和白宣,頓時都是大驚,趕忙上前將楚羿拉開。老漢撲通一聲,重重地跌在地上,渾身都像是沒有一絲力氣一樣,驚恐無比蜷縮了起來。
在楚靈珊和白宣的勸解下,楚羿漸漸回過了神,冷靜了下來。他長呼出一口氣,運轉靈力,保持心神的清明,道:“對不起,我...忍不住有些衝動了。”
楚靈珊深深地看了楚羿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蹲在老漢的跟前,繼續和顏悅色地向他問着剛纔說的話的意思。
然而,經過楚羿這麼兇狠的驚嚇,那名老漢根本不再說一個字,就那樣顫抖着蜷縮在地上,對外界的詢問,根本不聞不問,無動於衷。
耐心地詢問了好一會,楚靈珊見老漢根本不做任何的反應,也只得無奈作罷,和楚羿、白宣一道離開了。
回到了天極宗,楚羿和楚靈珊和白宣分別以後,一同往住處走去。
見白宣已經走遠了,楚羿嘆了口氣,道:“靈珊,你是想問我關於...那把劍的事,對吧?”
楚靈珊扭頭看向楚羿,目光十分認真,眼眸之中,滿是擔憂與嗔怪之色,道:“你也知道啊,楚羿?那你還不坦誠地告訴我,那把劍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要對我在這樣嚴肅的問題上藏着掖着?我們倆都已經是患難與共過的夥伴了吧?這把劍如此蹊蹺,你爲何不告訴我?這甚至事關你的性命安危,你知道麼?”
面對楚靈珊的一系列詰問,楚羿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沉默半晌,他有些無奈地道:“靈珊,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而已,所以一直都沒告訴你。而且,這把劍我用到現在,也一直沒出過什麼問題,你就放心...”
楚靈珊打斷了楚羿的話,黛眉緊皺,有些慍怒地道:“不想讓我擔心,所以這種可能對你有傷害的事情,都要自己瞞着麼?萬一你因爲這把詭異的劍,有了什麼三長兩短,我身爲你最親密的夥伴,該有多愧疚、多自責?我也不想聽你應付式地叫我放心了,你聽到那個老伯說的什麼了嗎?他說你的那把劍種着詛咒,飽餐了無數人的鮮血!你把劍放在須彌戒裡,他都能感覺到那把劍的氣息!這還不詭異麼?”
楚羿也變得有些不耐,皺眉道:“那個瘋瘋癲癲,不知道在胡言亂語些什麼的老頭?就一個在路邊擺小攤爲生的普通人,身上一絲修行的氣息都沒有,指不定是哪個精神失常了的瘋子呢,他在那哇哇亂叫兩聲,你還真的當真了?”
楚靈珊面色一沉,扁了扁嘴,扭頭看向一邊,沉默了片刻後,冷冰冰地看着楚羿,道:“好,我懂你的意思了,你就是不想就這個事情好好說話是吧。那我們就不說了。你的性命安全,你自己好自爲之吧,我也不費心關心你了,只是希望你別後悔。”
說罷,楚靈珊看都不看楚羿一眼,便轉過身,氣鼓鼓地快步走遠了。
楚羿心裡一驚,沒想到自己在認識楚靈珊以後,竟然頭一回將她惹生氣了,想要上去挽留,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猶豫片刻後,楚靈珊的背影,便已經消失了。
搖了搖頭,楚羿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無奈地道:“唉,靈珊,對不起了,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