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龍又做那個夢了。
也許是這夢做了太多次的緣故,馬龍在走到通天徹地紅色門扉前時,第一時間便注意到那盞由他那位可憐姑姑威娜-李斯特所化,那盞閃耀着銀白色冷焰的白燭旁,多出了一根比火柴棒粗不了多少的細細小小紅燭。
馬龍小心的拿起了紅燭,發現細細小小的紅燭上,刻着個蠅頭小篆般的黑爾法文名字。
如果馬龍沒有認錯,這個用黑爾法文所刻的名字,應該是——斯蒂芬妮-裡切特。
這是什麼意思?
馬龍很不解,然後他便想起了在晚餐時,與奈夫圖-艾克拉蒙關於信仰之力的對話。
難道,因爲斯蒂芬妮-裡切特那個小丫頭狂熱的信仰咱,所以她投注在我身上的信仰之力,就被投影成了這支細細小小的紅燭?
換句話說,這之細細小小的紅燭,就是一個狂信徒的信仰之力?
等等······奈夫圖-艾克拉蒙說一個狂信徒的信仰之力,至少相當於一千淺信者的。
可我怎麼也算是白沙城裡第一號名人了,爲什麼這個夢境世界裡頭只有這孤零零一根被具現化的細細小小紅燭,難道我以前匯聚的信仰之力,連一千淺信徒之份都不夠麼?
這個發現讓馬龍有些受打擊,他原本以爲自己應該更加萬人迷的。
這不科學啊……
先不說別的地方,單是白沙城的“馬龍書友會”就早已超過三萬名會員,喜歡虛擬格鬥遊戲的狂熱玩家,因爲虛擬格鬥大獎賽的緣故比書友還要多出數倍,難道這十數萬人裡頭連一千淺信者都沒有?
其實,就算是奈夫圖-艾克拉蒙從來沒有清楚明白的說過,馬龍也早已知曉自己似乎能夠吸取人們的信仰之力爲己用。
所以本只存在於腦海之中的“記憶體”春麗,才能夠以驚世駭俗的靈晶僕之形態,可被召喚並存在於真實世界之中。
一念及此馬龍忽然就有了猛拍自己大腿一巴掌的**——啊呀,是了!一定是之前吸收的那些信仰之力,雖然也都是匯聚到了我的身上,但最終卻被傾注到了春麗、維加將軍等等記憶體的身上我本人壓根就只是個信仰之力的中轉站罷了!
手拿着那根斯蒂芬妮信仰之力所化小小紅燭的馬龍,下意識的擡頭看向了那兩扇通天徹地的門扉,他看到了門扉之外以門縫爲界限,分左右站着正在互相敵視着、似乎隨時可能大打出手的春麗與維加將軍。
在馬龍從白沙城出發之前,維加將軍就因爲終於獲得了足夠多的信仰之力,從受束縛的門扉之後來到了門扉之外。
只是就像遊戲之中的設定一樣,維加將軍與先於他出來的春麗之間隨時保持着互相敵視的態度。
所幸兩者之間的惡劣關係,也就是到互相敵視這個程度了,至少在馬龍每次進入這個同樣的夢境世界時,春麗與維加將軍之間都是都也不動的互相敵視着,卻從沒有真爆發內訌互相血拼死磕的情況發生。
馬龍嘗試過詢問二者一些問題,但無論是春麗還是維加將軍,做出的回答一開始都是他們在遊戲世界之中的臺詞,最多最多······偶爾再夾雜一兩句“微電影”中的臺詞。
所以馬龍覺得至少現在的春麗與維加將軍,還只相當於兩臺有脾氣的肉搏型智能機器人,而且還是智能比較低的那種。
觀察了動也不動的春麗與維加將軍一小會兒馬龍便失去了興趣的將注意力重新轉移回了蠟燭之上——不是斯蒂芬妮信仰之力所化的紅燭,而是威娜-李斯特的“亡者執念”所化的那支閃耀着白色冷焰的白
以前馬龍也不是沒有觀察過這隻白燭,不過以前他都沒有觀察出任何的所以然來,但這一次與以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了,因爲馬龍第一次擁有了拿着兩根“蠟燭”互相比對着看的機會。
這不比對着看還好,一比對之下馬龍還真就看出來些奧妙-!
馬龍的第一個發現,是斯蒂芬妮信仰之力所化的紅燭,所照射出的細微光芒無論怎麼遮擋,都會拐着彎的映照他的身上。那隻白燭所照射出的光芒,卻是無論怎麼遮擋都會拐着彎照射到春麗、維加將軍、以及那道門縫之上!
很顯然這印證了馬龍之前的猜測,斯蒂芬妮的信仰之力所化的紅燭信仰的對象是他本人,而通過威娜-李斯特的亡唸白燭而具現化的信仰之力,信仰的對象則是那些虛擬人物們。
而這個發現,並不是馬龍最重要的發現,因爲他最重要的發現是——斯蒂芬妮信仰之力所化的紅燭似乎能夠吸收亡唸白燭的放射的光芒,並將白色的冷光凝結成紅色的蠟油!
這是不是意味着,其實並不是沒有人崇拜信仰咱這個天才少年,而是囡爲那些人都是淺信者,所以匯聚來的信仰之力以前都被白燭吸收然後一併投射給了那些虛擬人物?
馬龍覺得,這種可能性非常的大,因爲他很快就又注意到讓紅燭燃燒的那一小汪蠟油是純紅色的,而白燭燃燒的那一汪蠟油則是透明色中又帶着隱約可見的紅絲。
這些“蠟油”當然不是真的蠟油,而應該是正在被轉化吸收的信仰之力,而它們顏色上的不同顯然代表着歸屬對象的不同。
“斯蒂芬妮,你幫了我一個大忙。”在自己的靈魂世界中,馬龍這樣自言自語了句,只是隨即他便繼續說道:“可惜,我還不清楚能夠吸納信仰之力這種事情,究竟是好還是壞。”
這樣想着的馬龍,主動的從夢境世界中醒了過來。
浮空船的圓形舷窗之外,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已經了無睡意的馬龍悄然披衣起了身。
只是剛套上拖鞋,因爲將臥室讓給了斯蒂芬妮等遇險小女孩,所以理直氣壯在馬龍的牀邊打地鋪和衣而睡的阿黛拉,便被驚醒了。
“少爺,你怎麼不睡了7是因爲外面太吵的緣故麼?”
有些迷糊的看了一眼舷窗之外,阿黛拉試圖拱身做起來……
“我已經睡好了,所以打算去甲板上走走,你繼續睡着吧,昨天你也累壞了。”
躬下身的馬龍,將拱起來一半的阿黛拉,給重新按了回去。
“可是……”
阿黛拉大睜着紫金色的雙眸,扭來扭去的試圖反抗。
“沒有什麼可是,這是命令!”
馬龍擺出了嚴肅的表情,阻止了阿黛拉說話,
“可是……”
阿黛拉繼續扭來扭去,但這次她還是沒能把話說完,因爲馬龍突然俯下身蜻蜓點水般——吻了吻阿黛拉的脣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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