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伯納德警長之所以放權,將蓋新房的任務完全交給馬龍,是因爲在這個世界蓋房的速度是極快的!
雖然沒有因爲掌握着“化石爲泥”、“化泥爲石”等法術,所以客串建築工程師完全無壓力的法師,但有利爪德魯伊大師在,蓋房子的速度怎麼可能慢的了呢?
在距離尚在建築的孤兒院,只有不足一里路之遙處不但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而且還極難得的有一汪清泉活水的小山坡上。
利爪德魯伊大師只花了一天的功夫,就製造出了個由數百顆樹木互相糾結聚合,一共有九十多個的大房間的漂亮新居之構架!
樹木,無法完全聚合成密不透風的房屋,但有孤兒院那三百號棒小夥兒組成的施工隊,這個問題就完全不是問題——無論是安門造窗,還是鋪地板釘屋頂,這些棒小夥兒充分的發揮了人多力量大的真理,叮叮噹噹按照馬龍所畫的設計圖完成了施工。
這些毛頭小夥子的施工質量,和宜居、品位以及格調什麼的都沒有任何的關係,只能說是比遮風擋雨的程度要稍微齊整一丁點。
但是呢,等很有藝術品位的利爪德魯伊大師,在門前屋後甚至房頂上灑滿各種花草種子,又將這些花草種子催生出來,立刻就讓人有了此處新居就是人間仙境的感覺!
隨後,利爪德魯伊大師,又親自動手秀了一把雕刻大師級別的技藝,他找來一段近兩人高木質堅實的木頭,雕刻成了一尊森林女神立在了那汪清泉活水的旁邊。
“這樣,這地方就勉強可以長期居住了。”
做完這一切,利爪德魯伊大師才終於拍了拍手,用比較滿意的口吻如是自言自語道。
自言自語完,利爪德魯伊大師就帶着動物夥伴魯卡斯,直奔孤兒院所在的方向而去——他自然是去“抓”馬龍的。
動亂雖然已經平息,可被摧毀的貧民窟可沒那麼快就能完成重建,所以這幾天時間裡馬龍一直都呆在孤兒院中,殫精竭慮的照顧着六百多名已經完全無家可歸的孤兒與戰爭老兵。
穿越前只是做義工的馬龍,真正開始負責做起實務之後才終於明白,原來要操持這數百人的吃喝拉撒,可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旁的不說,單隻說是吃這一樣,就讓馬龍差點急破了頭啊。
原本的三百人施工隊,再加上現在六百多人的孤兒與戰爭老兵,這每頓等着吃飯的嘴巴差丁點就破了一千了。
哪怕是每頓每人只發一塊麪包,這也是一千塊麪包的!
更何況,按照馬龍制定的伙食標準,每頓飯菜雖說談不上什麼豐盛,可也至少要保證有一菜一湯外加一個水果的……
大亂之後的白沙城,物價因爲短缺而小幅上揚不說,採買物資也困難了些。
最後,還是馬龍厚着臉皮,求到了市長先生那裡,才終於以特批採買剩餘軍需品的方式,暫時解決掉了這個問題。
說起市長先生,這位可憐的市長先生,其實還真是比較有本事以及極膽大包天的,他已經成功的將白沙市民的怒火用各種方式疏導散了開,而白沙城的重建工作也高效率的在進行着。
這異世界的人們,終究不是是生活在資訊高度發達的地球世界的人民,他們極容易就會被媒體誤導,就算是有那麼不多的幾個聰明人能看出問題,可他們卻沒有將自己看出的問題公之於衆的渠道……
至於那位紐文垂國務卿,大概是爲了避嫌以及洗脫干係,在暴亂髮生的第三天就已經找了理由,離開了白沙市坐船往北去了另一座海港城市布萊斯特。
臨走前,紐文垂國務卿派代爾夫特老頭,送來了一張燙金的名片,說如果馬龍如果願意去首都斐尼科,可以直接拿名片去找他——似乎,這位國務卿閣下,很有招攬馬龍去給他做事的想法。
不過這種官場上的事情,就算沒有伯納德警長的警告,馬龍也是絕對沒有去摻和的慾望,他現在充其量就是個在白沙城名氣很大的在野人士,然後爲了得到各種方便而幫着市長先生稍微出出主意。
比如說輿論引導什麼的……
畢竟,馬龍一夜成名的那“三贏計劃”,早就已經被市長先生所知曉了。
不然的話,暴亂髮生之後市長先生與那位國務卿,怎麼可能會首先跑來找馬龍他開閉門會議?
總之,白沙城在一天天的重新恢復着,人們的情緒在經歷了最初了的無比憤怒後,也慢慢迴歸裡理性——熱血不能當飯吃,不是麼?
與暴亂前相比,現在人們的生活中,只是多出一樣名爲“馬龍牌”的東西,以及風靡於大街小巷的“鬥貴族”紙牌遊戲。
每日午後,在陰涼的街道兩邊,總會有無數人三個三個的圍坐着,你扔“浮空艇”,我喊“雙小丑炸”……
放眼望去,滿城全是彩條飄飄的臉頰。
而白沙城的市民們,都在忙着鬥貴族的時候,馬龍在做什麼呢?
馬龍是沒空鬥貴族的,因爲他必須給留在孤兒院的那三四百個戰爭孤兒,給比戰爭孤兒的數量略少的傷殘老兵,講他所知道的那些溫暖的故事。
大家坐的再遠都沒有關係,一塊穆薩-梅茵製造的“擴音魔石”,輕而易舉的就解決了這個問題。
但即便如此,大部分的戰爭孤兒們,都會試圖坐在距離馬龍最近的地方,然後滿臉崇拜的仰着頭聽馬龍講故事……
可距離馬龍最近的位置就那麼多,而且小狐女艾咪、馬龍的小表弟安維還有充當着記錄者的阿黛拉又會佔去三個地方。戰爭孤兒們爲了爭奪位置,甚至還發生過鬥毆,爲此馬龍不得不或者說乘機立下了規矩。
馬龍他,找了塊大石板充當了黑板,然後每天早上用炭塊在大石板上寫幾個簡單的字,接着教會讀音並給孩子們分發紙張。
這些簡單的字,就是孩子們的作業了,只有在紙張上將作業完成的最好的孩子,才能獲得坐在距離馬龍最近之最前排的資格。
這個世界,終究是個已經擺脫了黑暗與矇昧的世界,“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的規則,顯然也是適用的。
所以,哪怕是教授這個些孩子讀書認字,會花費了額外的一大筆紙張與筆墨置辦費用,馬龍他還是覺得很值得——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啊。
最好,等孤兒院建設的差不多了,就立即找些合適的教師來,開辦全日制學校來系統的教這些小傢伙文化知識。
這樣再過十年二十的,這些孩子就能反哺這座於他們有再造之恩的孤兒院了吧?
爲了達成這個目的,馬龍有選擇性宣講的那些故事,可多半都是從《聊齋志異》、《搜神記》等等書中,抽取並異界化的一些報恩故事——“以德報恩、以直報怨”。
馬龍想要讓這些孩子,擁有一顆感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