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龍鳳大劫難》重新認識
年輕人或是外出打工,或是出去勞作,留守在村子裡的老人和孩子都已不多。村子四處都格外的安靜。
還好,村裡沒有出來看熱鬧的人。
沒有受什麼人干擾,方清芳感覺自在許多。她拿出手機,對着房子前後左右的拍了些照片。然後將手機抓在手裡,慢慢的邁步走近房子的木門前。
木板門只是半遮掩着,屋裡很是安靜,除了偶爾聽到三幾聲雞仔叫聲之外,再也聽不到別的什麼聲音。
一個很是好奇要探個究竟的慾望,催使着方清芳壯膽把門輕輕推開。
隨着門被輕推開,豁然開朗的屋內院子全展現在她眼前。
灰暗色的泥土地平面院子,被打掃得很是乾淨。耕種所使用的各種老舊農具,靠着院子牆邊分類有序且整齊的擺放着。十幾只不大不小的雞仔,在院子中間打鬧或追逐着。
既然門都已經推開,那當然是要進去了。
方清芳心景有點緊張,她屏住呼吸輕步往裡走進去。
果然,只見房子正廳堂前,一張手推輪椅上,一個老婦人正靠躺在上面。她雙眼緊閉着,蒼老的臉龐寫滿歲月滄桑,顯得很是無奈又悲苦……她沒有感知院子裡的動靜和有人進來,很顯然,她已經是睡着了。
因爲之前陳龍去醫院裡做護工照顧她外公時,方清芳已經得知陳龍家裡的媽媽也是中風偏癱在輪椅上。所以,當現在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她就完全確定了這個家就是陳龍的家。現在躺睡在輪椅上的這個老婦人,肯定就是陳龍的那個媽媽了。
這,真是觸目驚心啊!望着眼前的房子,院子一切,還有這孤苦病癱老婦……方清芳心裡除了無比的震撼,更多的是難以形容的難受,心就象被刀刺了一下,口則如吃了黃蓮!
如果不是自己親自上門來看望瞭解,她永遠也不會想象得出來,在這窮山惡水的地方,竟然還有如此貧窮艱難的一個家庭。而恰恰是這麼一個苦寒家庭,卻成長了一個本不屬於這個家的另一個人!
方清芳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雙目的環視着這屋裡的一切,投心地去感受着陳龍曾在這院子裡成長的氣息……
良久,老婦人似乎感覺到有人進入在屋裡,她睜開雙眼,將目光投向望着方清芳。因爲活動不方便,所以她也就沒有什麼動靜,只是雙眼緊盯着這陌生來客,神情顯得有點震驚。
見到了老婦人醒過來望着她,方清芳馬上笑容向她走過去,對她招呼解釋說:
“哦,阿姨您好。我是路過這裡,只是隨便進屋裡來看看的……”
老婦人應該是聽不懂方清芳說的普通話,“哦……”的應了一聲,然後努力的擠出笑容對她點頭以示迴應。
然後擡起能活動的手,伸向一旁凳子上放着的半瓶子水,努力的想抓過來。
方清芳馬上理解她想喝水的意圖,於是走上去幫她拿起來,擰開蓋子後遞給她。
老婦人接下瓶子就靠近嘴邊要喝,但是卻顯得很是不靈活方便。
“阿姨,讓我來幫助你吧。”
於是,方清芳說着,從她手上將瓶水拿過,小心地幫着她喂喝……
這時候,代駕女司機也跟着走了進來,方清芳轉身對她說:“小楊,麻煩你出去,把車尾箱裡我買的那些東西,全部提進來吧。”
“哦,好的。”
聽到了使喚,代駕女馬上轉身走出去拿東西了。
方清芳小心的幫着老婦,差不多將半瓶子水喝完,看來她真的是很渴了。
而很快,代駕女就雙手提着大包小包的水果食物進屋裡來。
“阿姨,我帶了些水果來,我剝一個給您吃吧。”
於是,方清芳馬上挑選了一個較大又好的甜橙,把皮剝了,一瓣瓣的分開,塞餵給老婦人吃……
正在方清芳認真的給老婦人甜橙吃的時候,陳龍大姐陳梅花回來了。
只見她雙手分別提着袋子裝的米和青菜,站在院子前,很是吃驚地望着屋裡的兩個陌生女人。
“你們……你們是誰啊?怎麼進屋裡來……”
陳梅花很是不解地對她倆問道。
很濃的本地口音,但方清芳還是聽出來了,於是她連忙笑着回答:
“大姐,我們,我們……只是路過這裡,有點迷路了。所以……就把車子停在外面,就進來找幫助了……”
方清芳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於是臨急之中,胡編亂造地應付她。
“是的,我們迷路了,所以才進來找幫忙。”代駕女也趕緊幫着解釋。
“那你就,需要什麼樣的幫助?”陳梅花能完全聽懂她倆的所說,“進來找幫忙,也不用給我們送那麼多的東西來啊!”
望着放在地上那堆方清芳在鎮上買的東西,陳梅花對她倆開始客氣起來。
順着她望着東西的眼光,方清芳解釋道:“這點東西,只是我車上多出來的,我們吃不了那麼多。所以送一些給你們吃。”
……於是,經過雙方一會兒的交流認識後,陳梅花很是客氣的接待了她倆在家裡。
方清芳撒謊胡編說,她們是開車到附近這裡遊玩的,是順着水泥路一直開,所以就開到這裡來了。
沒有出過遠門、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陳梅花,當然是信以爲真。得到了人家送那麼多的東西,而且人也挺善面好講,所以她很是熱情的接待了她倆。
方清芳想不到農村裡成長的人,真的是思想那麼單純且熱情好客,那麼容易就相信了自己簡單的撒謊編造。因爲已經是中午飯時間,爲了更多的深入瞭解陳龍背後的故事,方清芳順應陳梅花的盛請留下來。於是,大家開始忙碌起來,一起配合着在這家裡做一頓中午飯吃……
通過一起做午飯,一起吃簡單的午餐,方清芳從陳梅花口中,瞭解到了不少這個家的方方面面信息情況。特別是陳龍這些年來,從初中二年級還沒有讀完就輟學回來,幫支撐這個艱難的家。還有就是陳龍通過邊境媒婆牽線介紹,花錢娶了個鄰國妹子做老婆。到後來,老婆生了兩個娃後,一次自己上山打柴墜落山涯死亡……還有老母親不幸中風偏癱,和幾個月前死去的陳德修所作所爲的是是非非……
只用不到半天的時間,這個家裡這些年來所經歷和發生的種種遭遇與不幸,基本上都被方清芳從陳梅花口中透了出來。當然了,關於陳龍是如何進入這個家的這一段故事,方清芳雖然心裡很想知道,但是卻不可能開口探問的。而且,關於陳龍自小到這個家庭裡的事,也許這個陳梅花都不一定知道或記得了呢。
看來,這一趟倉促決定來這裡瞭解陳龍背後的故事,和他家庭的信息情況,是很值得並來對了!
吃過午飯後,在臨走之時,方清芳找了個機會,將預先準備好身上所帶的全部現金,用信封裝好,稍稍的塞放在了陳龍媽媽躺着輪椅的側邊。
最後,大家都有點依依不捨的道別後,陳梅花很是盛心的要求用麻布袋子,裝了一大袋自家種的紅薯送給方清芳。還親自幫扛着放進車子的尾箱裡。
車子在臨開走時,招引了不少留守在村裡的老人和孩子,紛紛的出來圍觀看熱鬧……
沿着進來的水泥路,車子緩緩的開離去,開出陳家灣。陳梅花則站在自家房子大門口,一直目送着,直到車子消失在視線中。
隨着車子在蜿蜒彎曲的小山路上行走,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方清芳,又開始陷入了沉思。
此行雖然很倉促,但是經過在陳龍家裡所看到的,和從他大姐口中所瞭解到的,讓她對陳龍有了全新的認識。現在回想起在省城與他交集所發生的事,自己是完全的誤會誤解了他!以至於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她現在真的很後悔不該那樣對他……
她能預感到,通過此行再回到省城後,再去找陳龍把之前所產生的誤會化解時,必定會讓她非常的尷尬和不知所措……特別是,總有一天,當陳龍的真實身份被公佈於衆時,所有人都知道後,真不知道會產生什麼樣的轟動?看來,要處理好這些事情,一定要小心謹慎、從長計議……
方清芳和代駕女司機開車走之後,陳梅花回到家裡收拾餐桌和忙家裡的事務。不多久,放在輪椅側邊的那個鼓鼓的信封,被老母親發現了。老母親用還能活動的手慢慢的打開,在見到了裡面裝着的全是嶄新百元大鈔後,急得“吖吖”直叫喊着。
陳梅花聞訊出來到老母親身邊,從她手上接過信封打開來看,頓時嚇得很是傻眼。反應過來後,她跑出房子去看,唯有看到空無一人的水泥路。
於是她拿着信封走回來,在老母親面前把厚厚的一沓鈔票掏出來數:
一萬零陸佰元整!
望着這一大堆被反覆數了幾遍的現金,母女倆說不出半句話來,四目對視着,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