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龍鳳大劫難》現實中遇到困難
現代大都市的工作、生活總是那麼高節奏和講求高效率,從匆忙行走在街道上每個人緊張的神態,和往來飛馳而過的汽車便能讓人深深感受到。人與人之間彼此都是素面的陌生,最熟的朋友同事更甚兄弟姐妹,或許都會因利益而鬧翻臉。正所謂是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在大是大非面前,什麼仁義道德都統統靠邊站。
陳龍離家出來的這幾天,又在經歷最嚴俊的生存考驗。重新恢復全部記憶、能像正常人一樣身處繁華大都市中,非但沒讓他感到高興,反而讓他如陷入另一場災難夢魔之中。
雖然出來之前,他有認真思慮策劃過,針對可能面臨的艱難問題做有充分心理準備。但當真正離開了什麼都不缺的家,隻身孤影處於殘酷現實中時,才讓他切身體會到出門在外處處艱難。
出門時他沒有帶手機,唯一拿的就只有原本放在梳妝檯抽屜裡的一小沓百元現鈔。衣服也只有身上所穿這一套,以及穿在腳上的一雙運動鞋。
所帶的這點現金,除了節省使用在每天的食物購買上,別的多一分他都不敢亂花費。這幾天,他都是尋找相對隱蔽、安靜又安全的橋底下露宿,或者去公園、休閒風景點偏靜的石椅子上休息……
回想起剛進省城來那段艱辛日子,他曾到處去找工作而差點被騙進黑傳銷組織,最後只卻是做了份最自由職業——滿大街去撿垃圾、收廢舊。如果說那時最髒累底層的活兒純粹只爲生存,那麼現在自己這處境又算什麼?
之前所有遭遇境況,在記憶恢復後他都能全記起。特別是覃翠萍揹着他讓那“老男人”進家門來與她無恥鬼混的骯髒事,每讓他想起都噁心得要吐、氣憤之極。但也正因他回想起這些事情當中的是非點滴,才讓他從中找到了不可告人的骯髒交易與罪惡根源。他分析到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大事件背後,極大可能都與這個“老男人”在幕後搞鬼有關。所以他才決心要從這“老男人”身上打開決口,希望能把一切黑暗罪惡深挖出來曝光於天下。
只是,這幾天按他計劃好的暗查跟蹤,都沒能如願找到“老男人”行蹤的蛛絲馬跡。他也把自己化妝成“鬍子男”戴墨鏡和口罩,去了幾次“風月銘城”,但都無法進入辦公區查探究竟。想找李虎並跟隨其行蹤,卻連他的影子都見不着……
眼看着手中的丁點現金很快就要花完,他開始變得無比鬱悶和茫然起來。當然不是因爲吃得差和寢睡不好,而是按原計劃想的行事卻一事無成、毫無進展。如果不出來,如果還安逸在家中,如果能跟家人及時坦然自己已恢復記憶……劃許,此時留在家中會是另一種皆大歡喜歡的境況。也不至於現在弄得自己身處如此的艱難尷尬境地——身無分文、衣食不果腹,有安逸之家不能回,進退兩難不知所措。
穿着打扮如蒙面人一般的他,隨波逐流在都市人流之中,他不知道自己將何去何從。看着川流而過的車輛和匆匆過往陌生行人,仰望街道兩旁林立的高樓和環顧花圃蔥鬱的花草樹木,他感覺自己正置身茫茫人海、繁華都市正中心的獨島中。彷彿自己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正夢遊在一個並不屬於自己原本世界的虛幻之境裡……
來到這都市不到一年的日子經歷裡,他的人生如坐了幾回過山車,讓他有如已生死了幾次輪迴。每次惡夢中驚醒來時,他都要在自己臉龐拍幾下尋找疼痛感,然後撩起衣服,手摸摸那個曾取出腎臟的疤痕,才讓他意識到這並不是虛無縹緲的夢裡,而是正置身真實殘酷的現實中。
他開始懷疑自己出來動機的正確性,甚至開始動搖、後悔真不該衝動離家出來。幻想着自己正在深夢之中,希望夢醒後,能迴歸到原本那個小山村,然後每天扛着鋤頭田地間勞作、日落而歸,寢食在那熟悉的小房子裡。幻想着未曾涉足這都市,未曾在這裡發生過任何事……那怕是在最偏遠閉塞的山溝溝裡默默無聞窮苦一輩子。
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自己選擇的路那怕跪着也要走完。在這走投無路之時,他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黃林峰。現在他已成了自己的妹夫,更主要的是他曾經是警察身份工作多年。也許自己當前的處境,他纔是唯一能幫得上的人。
幸好他出來時,特別抄寫了一份家裡人的通訊錄帶在身上備用。於是在傍晚時分,他在一相對安靜街頭處,向路人藉手機撥打通黃林峰的電話。
在李鳳家,正陪着全家人一起吃飯的黃林峰,聽到放在另一邊檯面的手機響鈴,以爲只是普通的家人或朋友打來,便放下飯碗走過去摁通放近耳邊接聽。
但沒等他問話是誰,便聽到奇怪的語氣提示說:“你是黃林峰吧?請你接聽到我的電話,先別太意外和吃驚。我妹妹李鳳是不是在你旁邊?如果在,請你拿着手機不動聲色的到另一處接吃。並且,請你千萬別讓她知道是我打的電話給你!”
“你,你是誰啊……哦,我知道了……”
黃林峰有些納悶,隨口發問了一句,但很快他便反應過來,臉色頓時大變。然後緊握着機手在手中,快步往二樓露臺走去。
在吃飯的家裡人,似乎也注意到黃林峰這一異常變化,目光都投向他。
而李鳳則放下飯碗,也要跟着上二樓,並在身後好奇的問:“林峰,是誰打來的電話?幹嘛不在這裡接聽,非要到二樓上去聽呢?”
黃林峰停下腳步,轉身撒謊回答:“這是……我以前一個重要案子,對不起了,我必須要上二樓接聽。李鳳,你別跟着我聽,請繼續陪家人吃飯,好嗎?”
李鳳雖然強烈預感的蹊蹺,但被他這麼要求說,只好打住不好追問。於是看着他走上二樓後,才轉身返回餐桌繼續陪大家一起吃飯。
一直走到二樓露臺角處,在確認身後無人跟着後,黃林峰才把手機再靠近耳邊小聲問候:“你是李龍吧?現在我身邊已沒有任何人,你可以放心跟我說話了。你此時在哪呢?你可知道,我們所有人都在尋找你、等你消息,每個人都在擔心着你……”
陳龍打斷他的說話:“我已留下信件,已說明我離家本意,相信你們都有看到了吧?我現在很安全很好,你們無需要爲我擔心的。我打此電話,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希望你能儘快出來與我約見。我有些重要事情要跟你說和辦理,明白嗎?”
黃林峰能感受他的處境與想法,於是不敢再多問,爽口答應:“可以的,是現在嗎?在哪裡約見,我立即趕過去。”
“省城東方區人民大道盡頭的人民公園內,我們就約在公園湖心亭處見吧。希望你能快點到來,會先到在那裡等你。記住了,此事千萬別讓任何人知道,我只要你一人到來即可。”
陳龍交待完,便先把通話掛斷了。
黃林峰拿着手機站在樓頂露臺,眺望遠方沉思了幾分鐘才緩過神來往回走。
這幾天爲陳龍的事,家裡每個人都萬分焦急卻又不知如何是好。除了到小區下暗地裡四處走走找找,在公司附近和街道外不動聲色的找尋,希望能碰到陳龍的影子,其他什麼辦法也沒有。唯有的只是在家裡開着手機幻想能等到他能主動打回來的電話……黃林峰絕對想不到,陳龍會打他的電話並要約見他,這可是個無比令人振奮與驚喜的電話啊。
按陳龍所要求,黃林峰走回到餐桌前,並沒能拿起碗筷繼續吃飯,而是對全桌人撒謊說:“非常對不起了,剛纔電話通知我有個非常事情,要求我立即趕回我原來的警局裡去一趟。所以,我不能陪大家繼續吃這晚飯,請原諒。”
“什麼‘非常事情’?就不能先把飯吃了再去嗎?”李正國聽了很不高興的埋怨道。
李鳳則再放下碗筷站起來要求:“如果真是什麼特殊事情,那我就陪着你一起去吧。等把事情處理好了,再回來吃也是可以的。”
黃林峰對她婉言拒絕道:“別別,李鳳你陪着大家繼續吃飯即可。我這事情……只需我一個人去處理便是,真的不需要你跟着陪着我。”
“現在你是事也就是我的事了,你應該明白,現在你我已經成爲一體啦。”李鳳強烈要求着,“更何況你現在這事……是‘非常事情’,而且還是回你已不再任職的單位,如果不讓我陪着你一起去,我能放心嗎?”
見一時難以拒絕她,而且整桌的人都盯着他倆看,黃林峰只好無奈先答應道:“那好吧,就麻煩你陪我一起去一趟了。大家……請繼續吃飯吧。”
於是,夫妻倆帶上各自的一些私人物品,便雙雙離家出去。
一直入往下的電梯,李鳳就迫不及待的逼問:“林峰,你老實對我說吧,是誰給你打的電話?是什麼‘非常事情’?要不然……不會是我哥給你打回來的電話嗎?”
被立馬猜對,黃林峰非常震驚,驚慌的眼神都不敢再看着她。吞吐着謊言:“纔沒,沒有呢,怎麼會是你哥打回的電話?我……唉,這‘非常事情’,我真不好如何跟你說。還有,我請求你,你還是別跟着我一起去,好嗎?這事……只是我之前的尾巴事情,只我一個去處理便行。而且我……我真不想讓知道……”
李鳳生氣打斷他的說話:“看你這說的什麼話,還把我當你老婆嗎?黃林峰我已看出來了,你要麼是在對我撒謊,要麼這事情就是見不得人的!我告訴你,你要是對我誠實還好,如果膽敢撒謊欺騙我,或是想對我隱瞞什麼見不人的事,我會跟你沒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