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鶯歌燕舞,一邊是鮮卑族的大聲豪放,一邊是南夏宮員安靜側目。
酒過三巡,鮮卑王身材魁梧,已經喝得面紅耳赤,滿臉的胡扎還沾着酒沫,活像一隻喝醉了的狗熊。
他小眼一瞟,正對上了南鳶看向這邊的眼神,突然他熊心撲通跳了起來,雖然他完全沒有認出這就是他曾賞賜過的那個女孩。
他找來一旁的拓跋鬥對他耳語了幾句,臉上笑得卻是春心蕩漾,拓跋鬥聽了他的話也是笑得曖昧不已,便起身用漢語說道,“我們首領聽說南夏有一位舉世聞名南鳶公主,號稱南夏瑰寶,聽聞她的舞姿名動天下,今日這麼高興,不如請南鳶公主爲我們舞上一段,也好祝興,大家說怎麼樣?”
話一出,在場的鮮卑人都開始起鬨,只有拓跋晟昱面色一白,拉着拓跋斗的手在跟他說着什麼,可拓跋鬥卻不搭理他。
而南楚一聽則是怒目圓睜,右手緊緊抓着龍椅,忍無可忍,幾乎就要說出讓他們滾出去這樣的話,雖說南鳶不是沒跳過舞,但她的舞蹈都是用來祈福、祭祀的,像這樣在酒席中舞蹈供人娛樂,那是舞女才做的事兒!
瀾鬥彰也是嚇得一身汗,連忙出來圓場,“回首領的話,一國公主不適宜在宴席上舞蹈,如果首領對現在的歌舞不滿意,老夫可以馬上換人。”說着就要撤下這一批舞娘。
可話頭卻被拓跋鬥先截住了,“就只跳個舞而已,有什麼適宜不適宜的,你們南夏人就是規矩太多,太迂腐!所以纔會輸嘛!你們公主要是不好意思,那就讓我這個堂堂鮮卑族的二皇子親自來請吧
!”說着拓跋鬥還真從席間走了出來,大搖大擺地向南鳶走去。
“放肆!”南楚終於是忍無可忍,目色血紅,拍案而起。
“本公主答應了。”可同時站起來的還有南鳶,她看向自己的弟弟,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我沒事。”
隨即又回過頭對拓跋鬥道,“人人都想看本公主的舞蹈,只是不知道這代價你們付不付得起?”
拓跋鬥玩味道,“哦?什麼代價,你說。”
南鳶輕輕一笑,手上比作了一,“一支舞換一座城池。”
在場之人大驚,拓跋鬥也猶豫了,“這……容我跟首領商量一下。”說着他轉身對拓跋屠翻譯了她的意思。
拓跋屠的眼睛卻是對她一刻也不能移,幾乎沒有一絲的猶豫,就已點了頭。拓跋鬥先是驚奇,隨即也瞭解了他的意思,大笑道,“我們首領說他同意,以一座城池換公主一支舞,如何?”
南鳶漠然的點點頭,只是南夏其他的王公大臣們卻已在竊竊私語。
“那就有請在場諸位作證,也勞煩瀾丞相將明日要簽訂的合約改一改,本公主先去換身衣服,去去就來。”南鳶說完,就進了內殿,臨走之前又向南楚安慰道,“放心。”
南鳶從內宮走出夏桑宮,疾步向自己的珊瑚殿走去,欒玉跟在她身後,一個字也不敢說。
這時前方卻突然出現了個人影,擋住了她的去路,南鳶走得太急,和這人撞了個滿懷。
這人將她抱得緊緊地,頭頂上響起一個不確定的聲音,“鳶鳶?”
南鳶
瞪大了驚恐的眼睛,看向他,心中突然一個鬆懈,“是你?”
拓跋晟昱一身黑色裘袍,許久不見,依舊是風流倜儻,美豔不可方物,他雙眼閃着欣喜光芒,“鳶鳶,真的是你!我找得你好辛苦哦!”說着又是一個熊抱。
離開鮮卑的時候南鳶沒想過還會見到他,可如今真見到了,心裡卻有種故人重逢喜悅的味道。
拓跋晟昱抱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捨地分開,原本總是漫不經心的一張臉此刻卻繃得萬分嚴肅,“我要替我的大哥和三哥,對你說聲對不起。”想了想又加了句,“還有我二哥,算了,乾脆整個鮮卑族吧!鳶鳶,對不起。”
南鳶噗哧笑出聲來,“對不起我們南夏的是他們,你幹嘛要說對不起?”
拓跋晟昱一臉爲難,“因爲他們是我的哥哥,我試圖阻止過他們,包括送走你的那晚,我都有阻止過,結果他們竟然把我打暈了,好長時間不許我出門!”爲此他還絕食了好幾天呢!不過這個還是不要對鳶鳶說好。
“好吧,那我原諒你了。”自己本身就不應該怪他,不論是鮮卑還是南夏,都有自己的立場,而她在鮮卑也有美好的回憶,比如拉雅,比如他。
拓跋晟昱重重地吁了一口氣,然後又突然抓住她的手,“那以前的恩怨我們算是說清了,那現在,你必須跟我走!”說着,他拉起南鳶的手就要帶她走。
“等會,去哪兒?”南鳶心中嘆道,他怎麼還是這麼讓人莫明其妙呢?
拓跋晟昱回過頭,“我帶你去見我大哥,告訴他,我要娶你爲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