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一緊,一個有力的手掌將她握住,緩緩將彩曦的手從胸口拉下,直到自己的身子騰出來。
依然是背對着她,眼角微微瞟向身後,已不是剛纔的溫柔,“王后,你逾越了。”
心中的熱火瞬間被澆滅,逾越?“呵呵……”彩曦絕望地苦笑着。
“你我夫妻多年,你竟現在還跟哀家談逾越?”一番自嘲,“哀家知道,宮裡人都說我這個王后是個擺設,當初風風光光地嫁進來,如今卻像一冷宮棄婦,有多少人在背後嘲笑哀家,你知道嗎?”
雙手負於身後,淡漠的聲音沒有什麼情緒,“你是王后,是六宮之首,大可不必在意這些流言蜚語,你的身份已經說明了一切。”
彩曦心中梗塞,“如果哀愛能得到你的寵愛,自然不會在意這些流言,可是,你是我的夫君,四年間卻從未與我圓房,你娶我回來是想讓我成爲這皇宮裡的笑柄嗎!”
瀾焱卿面露厭煩之色,他極奇討厭她如此糾纏,說出的話也嚴厲了些,只想快些了斷,“你不過是她的替代品。”
宛如天空中一道驚雷,瞬間奪走了她全身的力氣。這句話,四年前他就對她說過,就在南鳶被驅逐出宮的那個晚上。
那晚,他穿着一件黑底金絲龍紋長衫,披一件裘皮披風,出現在了她的門前,這是他第一次沒有揣門來找她,她心中欣喜若狂。
那晚,他對她說,南夏國需要一位新王后,所以想到了她,但他也與她說得明明白白,她不過是南鳶的替代品,這個後位本是她的。
他說出的話依然像刀子一樣,割得她心中直滴血,面上卻依然是強顏歡
笑,驕傲地對他說道,“不管怎樣,你還是來找我了,是你輸了,但我會答應你的請求,做你的王后。”
最大的障礙已經除開,如今有個機會能待在他身邊,她怎會錯過?近水樓臺先得月,日久能生情,這便是她的機會!
五日後,彩曦帶着滿心希望風風光光地嫁進了南夏皇宮,當她和瀾焱卿一起接受萬民朝拜時,她以爲自己得到了一切。
可洞房花燭夜之時,她懷着忐忑而又期待的心情等着他將自己的喜帕揭開,卻直到半夜纔等到他的到來。
走完了許許多多的儀式,她終於看到了那個讓她神魂顛倒的男人就在眼前,她就像個嬌羞的新婦一樣,紅着臉頰爲他寬衣,主動侍寢。
可他卻沒等她碰到,便已站起了身,說了句讓她寒心了四年的話:“孤今晚睡夏桑宮。”
接着,不等她問爲什麼,他已拂袖離去。
人人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可那一晚,南夏國的新王后卻是在痛哭和淚水中渡過的。
思緒回到眼前,“哀家以爲給你時間,你便會接受我。”彩曦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盯着那個絕情的背影,“可四年了,還不夠嗎?當年是你將她趕出了皇宮,是你讓哀家坐上了這個後位,難道如今你還想等她回來,讓哀愛將這後位讓給她不成?”
瀾焱卿沒有答她,他知道她苦,可她想要的,他仍給不了,“王后早些休息吧。”又一次拂袖而去。
“別走!”彩曦伸走追去,卻一個趄趔,拌倒在地,沒來得及起身,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苦苦哀求,“別走……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央求着,已經泣
不成聲。
他終於低頭看了她一眼,依然沒有絲毫憐憫,“起來,南夏國的王后不會這般沒有尊嚴的。”衣角抽出,很乾脆,不再給她任何挽留的機會,已急步離開。
這一夜,長樂宮中哀怨聲聲,又給宮裡的閒人們增添了不少茶餘飯後的話題。
第二日下了早朝,音家四兄弟按照慣例又來到了夏桑宮,和瀾焱卿一起商議近期國內大事。
“嗯,剛纔說的這些事就交由音雲和音烈了。”廣開言路,善於納諫,瀾焱卿有着成爲明君的所有條件。
音雲十分慶幸他是自己的主子,這樣的明君不僅能使南夏走向強盛,更能使他在自己的道路上大展宏圖。
一般談完國事,他們都還會繼續留一會閒話家常。
瀾焱卿此時突然想到一人,“他最近可有何動靜?”
音雲敏銳的觸感,一聽便知“他”指的是誰,“大王說的可是瀾彥安?”
WWW● тт kΛn● C〇 他點點頭,淺淺地抿了一口茶,他擔心的就是這個“哥哥”,音雲會意,示意讓音烈說來。
音烈負責看守他,對他的行動最是瞭如指掌,“據微臣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說,他最近在暗中招兵買馬,只是沒有人應和他,當年的反叛軍都已安家樂業,而百姓都對大王愛戴有佳,所以,在微臣看來,瀾彥安雖有反心,卻成不了氣候的。”
瀾焱卿目光鎖定了一處,當時自己沒有殺他,是對還是錯?想了半天也沒個結果,他以手扶額,罷了,既然已經放了他,只要他安分守己,便饒他一條性命,但若他敢再有所逾越,也定斬不饒!
“繼續看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