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幫來人道:“周堂主讓你回去。”
金八月道:“我的腳又沒斷,想回去自然會回去。”
那人道:“周堂主讓你現在就回去。”
金八月道:“他是我爹還是我娘呀?他叫我回去我就回去,我爲什麼要聽他的。”那人道:“可是……”
金八月不耐煩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道:“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逼我金八月,做我不想做的事情,包括我舅舅也不能。臉皮這麼厚打的我手都疼了。”
外邊走來一個十歲孩子道:“外公讓你來時你死活不肯來,這會又賴着不想走怎麼,在鳳凰齋呆了幾天這裡就有你相好的了?”
金八月道:“龍熙我好歹也是你阿姨,你這麼和長輩說話嗎?”
龍熙笑笑道:“那阿姨就在這慢慢的玩吧,侄兒先走了。”
金八月看他抓了一個婦人和小孩問:“你抓他們幹嘛?”
龍熙道:“她的丈夫把父親吩咐的事辦壞了!不回來請罪卻跑了,我要爲父親分憂呀,孩子是他的心肝妻子是他的肚腸,我切了他的心肝割了他的肚腸何愁他不回來。”
金八月道:“把人給我放了。”
龍熙看着她笑笑,他的笑容是那樣的無邪天真,這張英俊的小臉卻有一顆十歲孩子絕不該有的心思。
龍熙道:“這世上沒有人能逼你金八月不想做的事,同樣這世上也只有一兩個人能命令我,可惜你永遠都不會是那一兩個人中的一個。”
龍姒寶躺在幽伊閣她的牀上。
金八月進來也躺在牀上她的身旁。
嘆息道:“我們打小就天天在一起,這四五年在雪山上啞姨、明姐、花容配製毒藥,什麼蟒蛇、蜈蚣、蠍子蟾蜍常常幫明姐喂蛇,一點感覺都沒有,可是龍熙的話卻讓我頭皮發麻,他還是個十歲的孩子,一個十歲的孩子不正是讀書識字貪玩的時候嗎?大表姐都是怎麼教他的呀!你要不要管管他。”
龍姒寶閉着眼睛道:“你說夢話呢?我對自己的命運都無可奈何,一個活不久的人,我真的沒那個力氣也沒那個精神去管任何人,只求他長大後可以善待他的孃親,你也應該爲自己好好地想想將來,九龍幫早晚都是別人的,我們都不適合這裡。”
金八月眼淚不知不覺就流了出來,她把臉轉過去不想讓龍姒寶看見道:“那我還能去哪?”
龍姒寶道:“東方友,還記得眉姨說過他的父母,他的父母如此他應該也不會太查,你心裡沒有過任何人,他要是也沒有心儀的姑娘你就試試。”
金八月道:“他的父親和我的父親是八拜之交,指腹爲婚。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我都不知道,就要和他過一輩子,我這命也太苦了點吧!你活着咱們就好好地在一塊,你要是怎麼了……我就剃了頭當尼姑去,免得以後被人欺負了!連找個哭的人都沒有。”
竹影端着茶笑笑道:“我的好姑娘,這哪個當尼姑的人不是一肚子的委屈,不堪回首的辛酸,個個都是可憐人,你就放過那些可憐人吧!你要是當了尼姑不出三天所以的尼姑都還俗了。”
金八月不解問道:“爲什麼呀?”
竹影笑笑道:“因爲住持瘋了。”
金八月拿起牀邊的鞋向他扔去。
竹影閃過笑道:“還你受欺負,你不欺負別人別人就偷着笑了!”
龍姒寶道:“你的心思我還是知道的,我相信你不會讓任何一個男人欺負,即便有這樣能耐的人,你也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龍姒寶在幽伊閣梳頭她發現自己的眼睛開始有些模糊了。她的臉也沒有血絲。華圖天放了盒胭脂桌子上道:“這是白花坊最好的胭脂,也是你喜歡的香味。我給你塗上好嗎?”
龍姒寶道:“天下美貌聰慧健康的姑娘多着呢,我從來都不是師哥該……也不值得師哥費心思,我很感激你給我的關心,也願意記得師哥好意。除了兄妹之宜此生此世我都不可能與師哥結成蓮理。”
華圖天推開窗子看看外邊飄落的雪花道:“你十年不能見風不能見光,幽伊閣是九龍幫的禁地,從我到九龍幫只知道還有一位小師妹。卻連九龍幫的老人都沒見過這位二姑娘,你是那樣的神秘。有人說你其貌不揚有人說你是個怪胎,當我終於見到你時,你一身白衣在桃花樹下小巧玲瓏的身姿,就像是一堆雪太陽一出來你就會融化。慢慢你長大了!弱柳扶風的你是如此的脆弱,我要怎樣珍惜你,我要怎樣的小心翼翼的照顧你呢?你和師姐簡直就是判若兩人,你的才學、你的你的果斷、你的孤僻、你的絕不退讓你的一切的一切,都讓我意外。告訴我、我要怎麼對你?你不是一般的小女兒家,我不知道你會做什麼會想什麼,姒寶爲什麼呢?”
龍姒寶道:“沒有爲什麼,有很多事是沒有理由,就算是有理由那也是藉口。我討厭那些優柔寡斷的女子,給她一顆糖她吃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不要再浪費心思在我身上了,你明白我不是個會輕易改變的人,人生匆匆找一個好姑娘生兒育女,只要你一直是現在的你你會幸福的。”
華圖天還想說什麼。
龍姒寶忙道:“不要說什麼都不要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說了也是如此,所以不要說。”
華圖天只要失望而去。
天又下雪了,也越來越冷了。
九龍幫來了位像是個書生的人。
金八月這天穿着男裝正準備出去。在花園裡看見他心想:這哪來個書呆子,反正姑娘沒事。走過去問:“你是誰呀?到這來幹嘛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他道:“你又是什麼人?我來見幫主,來娶我的未婚妻金八月。”
他這麼一說,金八月忙把他仔細仔細的看了看。
他長得也還行,可是這也太突然了,不是……她的心想:我認識你嗎?我瞭解你嗎?我知道你是什麼人嗎?你說娶我就娶我,我就這麼稀裡糊塗就跟了你,我爹孃對我不負責任他們沒把我養大就死了。我可要自己對自己負責任。
笑笑道:“你是東方公子吧?我是幫主的徒弟華圖天,你不能娶八姑娘,因爲她得了一種病。”
東方友忙問道:“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