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根,你們兄弟倆真是有趣啊,一個上衣穿反,一個褲子穿反,阿睿媳婦不說我還沒注意到呢!”
呵!這下子,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孫大根兄弟倆身上。
因爲他們的衣服是深色的,要是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它們是穿反的。
孫大根兄弟連忙解釋,說今早起來沒注意看,所以才穿反了。
大家一人一句逼急了,他們兄弟倆一前一後質問大家有什麼證據來誣陷他們。
一張嘴說不過多張,孫大根不耐煩道:“老子就算再饞,也不會選孫五娘這個破鞋!”
聽到這話,寧雨看向孫五娘,後者臉色瞬間就鐵青了。
她本想看狗咬狗的戲碼,卻在一陣嘈雜聲中聽到一聲細微的咳嗽。
“小禹?”寧雨激動地轉身,再次跪坐在地上,將小禹抱起來,熱淚盈眶,“小禹,剛纔是你咳嗽嗎?小禹,醒醒!”
大家都以爲寧雨瘋了,明明沒氣的人,又怎麼會因爲她剛纔敲打幾下就活過來?
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小禹再次咳嗽,咳嗽聲比剛纔更清晰。
“謝天謝地!”寧雨將小禹緊緊摟在懷裡,喜極而泣。
渾身疼痛的小禹睜不開紅腫的眼睛,但他知道,自己此時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那是孃的懷抱,特別溫暖……那滴落的滾燙的淚水又不像是娘,娘不會在他面前哭……
是了,先前的種種,他記起來了。
如今抱着他的,是他喊了許多日的‘娘’,一個對他也很好的‘娘’!
可他的親孃已經不在……那個不能稱爲家的家,沒有娘,他不想再回去了……
這個新家,他很喜歡。
“小禹,你吱聲呀,別嚇我。”寧雨鬆開小禹,焦急地給他檢查。
“娘~”小禹強忍着疼痛,往寧雨懷裡拱了拱。
“乖,沒事就好。”寧雨深吸一口氣,聲音輕柔,“小禹,告訴娘發生了什麼事?娘一定會爲你討回公道的。”
周圍人屏氣凝神,生怕聽不到他的話。
小禹咬了咬牙齒,用力喊,斷斷續續:“他們……不穿衣服……屋裡……”
雖然只有這些字眼,但大家瞬間就明白是什麼意思。
“胡說八道!”孫五娘臉色發白,“里正,族長,你們不要相信這臭小子的話,他這是誣陷……哦對了,他肯定是聽了寧雨的話,所以才誣陷我,我冤枉啊我……”
“我看到了……他們要……打死我……”小禹有氣無力,聲音變小,“娘,她,腰……梅花……大腿有疤,還……”
小禹支撐不住,腦袋一歪,陷入昏睡。
寧雨號脈後道:“相公,小禹不會有事,你帶他回去,幫他處理一下外傷,換一套乾淨的衣裳,剩下的等我回去。”
“嗯。”周晟睿點頭,過去將小禹抱在懷裡,鏗鏘有力道:“里正、族長,他們三人合夥把小禹打死,要不是我媳婦醫術高明從閻王手裡搶命,只怕我就失去這麼一個乖巧的兒子了。今日我周晟睿把話放在這裡,一命抵一命,他們三人,必須死一個!”
衆人唏噓。
“從未見過阿睿說這樣的話,看來阿睿這次動真格了,嚯,這氣度,牛!”
“這不廢話嗎!就算不是親兒子,好歹也養了些時日,被人打死,還被扣上一個偷盜罪名,要不是阿睿媳婦厲害,只怕這孩子再也醒不過來,真相也不會有人知道。”
“對啊!如果是我兒子被打死,我不把他們全殺了我就不姓孫!!”
男人討論完後女人討論。
“我就說他們兩人怎麼老在孫五娘這邊晃悠,原來是早就有染……”
“不知羞恥……”
孫五娘緊張地不斷揉搓衣角,哭喊道:“族長,冤枉啊,那小子是胡說八道的……”
族長鬍子一抖,火冒三丈。
“胡說八道?這孩子都看到你們不穿衣服了!如果這孩子真的是偷東西,按照你孫五孃的秉性,可不得狠狠朝阿睿訛上一筆錢?”
聽到族長的話,大家一致點頭同意,孫五娘貪心,大家都知。
寧雨等得不耐煩,說道:“小禹剛纔說,腰有梅花,大腿有疤,族長,我想請求找人檢查一下他們的腰和大腿,找出真相,還我家小禹清白。”
孫五娘見狀,臉色一白,“我不要!我的身體只有我丈夫能看,不允許別人看,這是毀我清白,我不會同意的!”
寧雨冷眸一瞥,“大家都是女人,你怕什麼?難不成你不想驗明正身?心裡有鬼?”
“胡……胡說,我纔沒有這麼想……”孫五娘緊緊揪着衣襟,害怕得往後退。
僵持這下,一個抱着孩子的婦人站出來,她是孫五孃的鄰居。
“梅花胎記,的確在孫五孃的腰上,我見過。”
孫五娘瞬間嚇得雙腿哆嗦。
孫大根兄弟倆見情況不對,便想着悄悄溜走。
“抓住他們!”族長喝道。
這麼多村民圍在這裡,孫大根兩人壓根就跑不了,掙扎也只是徒勞。
他們倆這一跑,明眼人都看出來他們做賊心虛。
最後在族長讓幾個婦人按着孫五娘進屋檢查胎記。
至於孫大根兄弟倆,直被男人們拉去稻草堆後面直接拽掉褲子。
再次把三人拖出來的時候,三人均面如土灰,衆人不言而喻。
隨着一個人喊出:“這樣不守婦道的女人浸豬籠!和寡婦廝混的男人亂棍打死!”
爲此不齒的人接二連三舉起拳頭,邊喊邊舉:“亂棍打死!浸豬籠!”
結果就是:在村民的唾罵聲中,孫五娘被沉塘,孫大根兄弟倆被亂棍打死。
最可憐的是孫五孃的夫娘,回到村子聽到這事,當即昏厥過去。
兒子多年未歸不知生死,唯一能給自己養老的兒媳卻不守婦道,這打擊就是重擊!
這個結果,寧雨很滿意。
她在說給小禹討公道的時候就想過了,若是這三人中有誰沒有受到懲罰,她一定會私下解決,她一個死過的人,也不怕在身上背命。
回家前,寧雨跟在她那裡幹活的人說今日提前下工,明日再早點過來。
一回到家,她拿出藥給二人處理,再寫方子讓周晟睿去齊家抓藥。
周晟睿從村裡人口中知道那三人的下場,臉色才逐漸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