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快地,呂長功掃視了潘道明一眼之後,就向鬱水鬱水寒便向呂長功微微了點了點頭……
他們雖然是老對手,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鬱水寒這麼一點頭,等於是告訴呂長功,那些都是你的人,那就由你來出面管管。
潛臺詞是如果你不管,那就別怪我籠絡陳雷,而籠絡陳雷意味着什麼呢?現在誰都看得出潘道明對新收的徒弟萬分地喜愛和看重,誰敢說潘道明還會像原來那樣,不會因爲這個徒弟的事情,不再保持着絕對的中立?
想得壞一些,最後演變成血流成河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因此,想到了這一點之後,呂長功的臉色格外的陰森難看,再回過頭時,就帶着怒氣地對陳雷道:“我會給你一個結果。”
看不明白的,還以爲呂長功說的是反話,在威脅嚇唬陳雷,但其實是呂長功已經動了真念,要做出了一些讓步,給潘道明和陳雷這對師徒一份見面禮。
因爲以呂長功在雲都幻城僅次於鬱水寒的地位和權威,當然跟陳雷這種不滿二十的年青說話時,根本不用還注意什麼臉色和態度,否則那他也不叫呂長功。
偏偏大廳之中就有很多人不明白呂長功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多以爲呂長功很生氣了,就連一些老人都誤解了呂長功的意思……
但幾天後在潘道明的家門口就跪了一大排的人,連神算子本人也脫光了上身前來負荊請罪,而一開始想敲詐勒索陳雷的那個肥頭大耳的符師及同夥,直接被關押到雲都幻城的監獄之中,雲都幻城雖然不是一個國家,但卻是一個完全獨立的小地區,在這裡,鬱水寒就是等於是國王,而云都幻城自有法則,所以像監獄這種重要的機構不可能不設立。
這下一些關心陳雷的,這才鬆了一口氣,卻又看不透呂長功這麼做是爲了什麼,難道呂長功真怕了陳雷這樣一個年青人
而陳雷出了那一口惡氣之後,態度也有所軟化,最後在他的要求之下,只把巫行雲的幾個相關弟子關入了監獄之中了事,這樣的處理,在陳雷看來還是很輕的,但是在雲都幻城的大多數弟子看來,這已經是對巫行雲的徒弟們,很嚴重的懲罰了,都覺得以後呂長功跟潘道明陳雷這對師徒的關係可能會很緊張,但他們沒想到的是,呂長功和潘道明的關係卻並沒有因此惡化,反而有所升溫。
再說陳雷跟潘道明確立了師徒關係之後。老潘似乎這才鬆了一口氣。對陳雷也沒有那般看得緊了。可以讓陳雷自由地走動。實際上也是他需要口頭上傳授地一些東西暫時告一段落。短期內沒有什麼可傳地了。因爲太高深地東西。以陳雷現階段地實力。傳了也是白傳。
而且陳雷地學習速度也夠老潘吃驚地。短短地十天之內。就把脫體符術前期該學地基本都鯨吞一般地吸收到了肚子裡。現在就等陳雷去慢慢地消化了。
另外再加上那個秘密協定。陳雷還要到鬱水寒那去學習雷系符術。對於雷系符術陳雷已有了一定地基礎。所以在鬱水寒那地進度。更加地快。這幾天他纔在鬱水寒那呆了兩天。鬱水寒就感到有些吃不消。好像只是兩天地時間。就把他需要傳地符術給吸光。什麼引靈訣、符體、符卷、符墨、臨戰等等相關地咒訣、材料配方、經驗。只需要給他說上一遍。再考校陳雷之時。總能一字不拉地說出來。
最後鬱水寒乾脆丟了幾本書給陳雷。讓他自己去看。碰上了不懂地纔來問他。然後再有了幾天之後。陳雷在潘道明和鬱水寒這兩人之間來回跑動。除此之外。除了去了木水柔那一趟之後。陳雷便是從不在人前走動。他地時間也非常地緊張。因爲只有一個月地時間。他要在這一個月裡儘可能地學到能學東西。
但看看半個月就要過去之時。陳雷就在鬱水寒和潘道明這兩人那裡。主動地討要到了一大堆地秘籍。這些書籍要麼是這兩位大師地註解本。要麼乾脆就是這兩位大師自己寫地手記。而且鬱水寒和潘道明在弄清陳雷在呆了一個月後。就一定要回銀聖龍之時。也無奈地只好由他。然後由口傳親授。變成文字傳授地方式來教陳雷。
而且兩位大師也感到以文字地方式來陳雷。會顯得更從容。否則面對面地傳授時。每每被陳雷那種掌握速度。弄得很狼狽。有時一個符術和一段經驗之談剛剛說完。就看到陳雷又眼巴巴地看着他們。但是他們下一個教案還沒準備好。他們能不能狼狽嗎?
所以鬱水寒和潘道明覺的,與其那樣面對面,還不如偶爾見陳雷一面的好,最少偶爾看到陳雷時,還能保持住他們平時的優雅和氣度,但長時間地面對這樣的怪物,任是誰估計也大喊吃不消。
也是爲了滿足對陳雷的文字傳授方式,兩位大師不約而同地都想到臨時編寫一些幾十年來的心得和體會給陳雷看,以彌補那些符術書籍和原來已經寫的手記本的不足,於是兩位大師一時也有得忙了,而陳雷卻是終於輕鬆下來,不然面對面地跟鬱水寒和潘道明長時間的接觸,兩位大師的眼神怪怪的,其實他心裡還憋悶的慌……這還不是時間緊迫,逼得他全力以赴嗎?
陳雷一輕鬆下來後,說不得就纏着潘道明這位鬼工級師,要學習木工的技藝……
潘道明聽到陳雷這個要求之後,當時是很無語的,這小子都快變成全才大師了,不過如果陳雷打算不學習魔法的話,他覺的自己勉強還能支撐住,若是陳雷連魔法領域都要去碰的話,潘大師覺的,那時自己肯定會在陳雷面前望風而逃,並大叫:“怪物,怪物!”
當然什麼事都是有個限度的,陳雷自己也從來沒想到要那樣拼死拼活地去挑戰自己的極限,而且學的太雜也不好。但他覺的,日後如果有時間的話,對魔法領域稍微地瞭解一下也是好的,這就像一個魔法師也要了解劍師和符師領域一樣,知己知彼才能百勝不敗嘛。
這一天,是陳雷來到雲都幻城的第十六天。
在一個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木頭的院子裡,潘道明白髮微顫地對陳雷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夠像學習符術那樣,在木工這門技藝中也有那樣的天賦,我僅知道任何技藝達到巔峰之時,自有驚神泣鬼之功,而且木工這門技藝,在你的技藝並非是明顯地超越那些所謂的大師的情況之下,就算你有了很強的實力,要想出名一樣非常的困難,即便你是皇帝,那也要有一個過程,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陳雷以前想過這個問題,所以馬上道:“因爲那些大師把虛名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還有同行是冤家之說,天下沒有幾個真正的有那種禮賢讓能氣度的人,再加這種虛名還與大量的金錢掛鉤,所以不是在他們情非得已,或是真正的被震撼的情況下,絕不會承認一個後來者會比他們強的。”
潘道明露出了笑意:“就是這樣,所以我想提醒你,在你跟我學這門技藝之前,我想你先要想清楚,除非有奇蹟,不然,你若要出名,那可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更多的可能就是你苦練了一生的木工技藝,到最後仍然默默無名,甚至當你的技藝真正的達到了大師的水平,他們還會把你當成一名普通的匠工,到那時,如果你心裡有苦,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在這個行業界裡,就算我的知名度再高,也是絲毫不能在這種名聲上,幫助你的。”
陳雷點頭:“沒有人不想自己的作品被大家公正的評判,我也一樣,甚至現在就想如果有一天我的作品,能得到大家的追捧,心裡一定美滋滋的,但是我心裡更多的是想自我欣賞,自己給自己製造幾樣傢俱,閒暇無事之時,做做木工來打發時間,那樣的生活一定很美好。
”
“呵呵……”潘道明聽到陳雷這樣的陳訴後高興地直笑,然後道:“你這樣想就好,其實老頭我當初也是這樣的心態開始的,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就算日後你這個木工大師沒什麼名氣,得不到行業界的認可,但你完全沒必要擔心做的椅子什麼的賣不出去,而且我保證你能賣出奇高的價格。”
陳雷笑道:“我知道是因爲師傅的脫體符術對吧,只要我學好了脫體符術,再在椅子上繪製有用的脫體符文,那些人只怕求着要買了。”
潘道明:“對,當年我還十分愛財之時,也就是這種想法催使着我不停地苦練木工,我記得第一把準備做了去拍賣的椅子是用黑檀木做的,當時我繪製了兩道醒神符,結果最後這把椅子輾轉到了碩河國的皇宮……”
潘道明跟陳雷一番閒聊般的對話之後,忽然間精神一振地道:“閒話就說到這了,現在我正式傳你木工技法,首先要傳你的是斧工之法,這也是很多木工派系首先要學好的基礎中的基礎,作爲你的師傅,我認爲斧工非但是基礎,而且是貫穿整個木工技法之中的重中之重,聽說過大巧無工這一說法嗎?這個境界就是說,像反璞歸真一樣,一切自然而然,似乎看不到一絲人力而爲的痕跡,我先給你演示一遍……”
着,就見潘道明拿出一把雪亮的木工之斧,對着一根長達三米的毫無加工的碩大樹木,便是一頓劈砍,仿若只是兩三斧之間,這碩大的樹木就成了一根漂漂亮亮的方形的木料,然後潘道明笑眯眯地回頭:“你看出了什麼嗎?”
陳雷道:“我感覺師傅這一路斧法,不僅僅是大巧無工,而且也有巧奪天工,無工中夾帶着天工……師傅這樣也給了我啓法,不是說無工便不工,如果是那樣,那也只能成爲藝術品,但是我們還要把它做成傢俱,我們不是純粹的藝術家,所以,這樣又要求有法有規,但在有法有規之中,含帶着無法無規,最後如果無工勝過天工,那麼整個神韻也就透出來了。”
陳雷這話一說出來之後,潘道明就呆住了,他現在真的對陳雷很恐懼了,心裡有些怕怕地道:“說了再多也是紙上談兵,那麼就按照你剛纔說的那樣來練習吧,先給我連續苦連五天的斧法,到時不說讓你做到無工的境界,你只要能做到初巧的境界,我就答應傳你下一步如何?”
“是!”陳雷很爽快地應若了一聲,從空間戒指中摸出自己的木工之斧,就在這個院子中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