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劫獄
接近拂曉時分。
銀月城監獄四周靜悄悄的,巍然聳立的監獄城堡在蒼白無力的燈光襯托之下如同一座巨大的黑影。
在監獄的草坪周邊,仍然時不時有一隊巡邏兵走過。
陳雷跟着二叔阿蘭特納等五十多人,分成三個小隊,戴着面具,每人披着一個大大的麻袋化裝成乞丐靠近銀月城監獄。
在出發之前,阿蘭特納跟陳雷說,銀月城監獄守衛嚴密,並有名監控裝置,再加上這次劫監獄,準備時間短,裡面的霍金現在傷勢嚴重,無法主動與外面的人進行配合,所以這次劫獄只能採取強攻之法,速戰速決地救出霍金。
不過,對於銀月城內部結構,阿特特納倒是有一張畫的很詳細的地圖,把地圖鋪開招集大家,也主要是講解給陳雷聽,重複了一遍早已擬定好的行動步驟:他的人分成三隊,一隊二隊,從兩邊切入,擺出主要襲擊監獄軍隊的架式,吸引住軍隊的大部分力量,第三隊殺入監獄營救霍金。
阿蘭特納強調,整個行動要以快打亂敵方的反應能力,如果等銀月城的城衛軍也反應過來,調來支援,那麼行動就宣告失敗。
另外,面對銀月城監獄的軍隊時,不能讓對方集結成陣形,監獄軍隊的方陣防禦力強大,正面對方陣衝擊得不償失敗,如同對方結陣,那麼魔法師就要擔起遠程破陣的責任。一舉突入監獄裡面救出霍金,然後迅速撤出銀月城。
阿蘭特納讓陳雷跟在他地身邊,他們是第三隊人馬,將擔任殺入監獄之中,救出霍金的任務。
從部署到出發。陳雷只見到二叔阿蘭特納臉沉似水。無法看到他有幾成把握。但也無法感覺二叔是不是沒有信心。總之。二叔整個人給他地感覺是有點像是沒有什麼個人感情。冷冰冰地……
很快。前二隊被銀月城監獄地巡邏隊發現。“乞丐”們一掀披在身上地麻袋。露出裡面地盔甲或法袍。搶先向巡邏隊發動進攻。
阿蘭特納帶地人。竟然有一小半是魔法師。而且那都是些老頭。除此之外便是一些年齡也偏大地老劍師。
只看到東西兩個面接近銀月城監獄地兩隊人馬中。或紅或藍地光團閃動之間。猛然一片轟轟亂響之中。無數個火球把一隊巡邏兵覆蓋過半。另一邊冰光大作之即。卡嚓!一聲異響。十幾個巡邏兵。七、八個成了冰人。凍僵在原地。跟着一陣弩弓地發射之聲。七八個凍成冰球地巡邏兵。剛剛活動開身體時。又成了弩箭地活靶子。一個接一個雙手抱着插入胸口地鋼製弩箭。痛苦萬分地倒下。
一時。警笛聲大作。銀月城監獄地反應速度相當地快。半分鐘不到地時間。一隊又一隊地士兵馬上趕到。但由於這邊有強力地魔法師。他們一開始採取分散出擊地辦法。向前兩隊人馬發動時攻。只是這一樣一來。正中阿蘭特納地前兩隊人馬地下懷。兩隊人馬地劍師往前頂上。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隊在魔法師地輔助之下殺散一隊。噹噹……劍與劍交格。嗤嗤……突入敵區地前兩個分隊地魔法師。又開始發動第二波魔法地進攻。
監獄出動地軍隊大吼起來。
“他們有強大的魔法師,我們也需要魔法師!”
“我們地魔法師還在睡覺!”
“該死的!已經死了好幾個兄弟,他們是從哪冒出來的?我要把他們全撕碎!”
監獄的增援人馬迅速而源源不斷地增加,但阿蘭特納的二個小分隊開始邊邊打,軍隊也在迅速地調動,兩方的反應都不慢,但從氣勢上講,表面上監獄守軍佔了上風,氣勢洶洶地圍巢阿蘭特納的兩個小分隊……兩個小分隊的戰術目的實現。
遠處,阿蘭特納和陳雷等靜靜地站在一座民居的屋頂上,關注着前方的動靜,不多時特蘭特納一揮手道:“該是我們行動的時候了,殺上去!”
沒有回答的聲音,當阿蘭特納第一個飄身而下之時,陳雷以及其他老傢伙也全一個個飛跳而下,然後他們向銀月城監獄大搖大擺地靠近。
很快,陳雷他們也被發現,對面傳來大喝之聲。
“站住!”
“再靠近格殺勿論!”
但還沒等對方有所行動,阿蘭特納法杖一頓,呼——一道寬達幾米的烈焰猛然向前噴出。
“啊!”一個被這道烈焰波及的軍士發出驚天的慘叫聲,手舞足蹈地亂跑亂跳,而被火焰正中的一堆軍士,更是在火焰之中狂滾。慘叫聲驚天動地!
阿蘭特納這一下,竟就讓對方死傷十幾人。
阿蘭特納再一揮手:“衝上去,殺!”
七名老劍師如一陣風般地衝上,後面一名聖職魔法師爲衝上的劍師持加吸傷光環,另五名魔法師排成一排,整齊地向衝上來的守軍發動一溜魔法。
陳雷頭頂上的空間似乎正在扭曲,不明的氣息大量凝聚,緊接着鮮豔的火雨、藍色的冰箭,如雨暴發,在對面的軍隊之中炸開,暴發。前面七名老劍師,組成一個劍陣,七把劍揮動時,如同一把巨大的絞輪,所過之處血肉紛飛,發現地上沒死的,他們還會補上一劍,一劍插下之時,地上敵方的傷兵擡起頭來,不甘地看着從上而下的劍,然後發生瀕死的嘶叫。
陳雷與阿蘭特納他們分成前後兩批地大步向監獄裡面走去,遇到身手強大的守軍之時,阿蘭特納就會親自出手,法杖一揮,一道溫度奇高的火箭直射過去,或是發動一片火海,再或下一場暴烈之極的小型火雨,沒有守軍能擋住他地魔法,一路順通無阻,陳雷跟着阿蘭特納,都不用出手了。
魔光法師塔,銀月城最神聖崇高的法師塔。
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陳格靜靜地站立着法師塔的千米之外,當遠方的轟隆微響聲傳到他的耳中之時,陳格一笑,開始繼續向前走去。
當陳格接近走到魔光法師塔前五百米時,忽然兩名年青高大劍師攔住了陳格的去路。
“哪來的卑微老頭,滾!”其中一位年青劍師喝道。
另一位年青的劍師的雙目反射着法師塔前路燈地光芒,帶着戲謔地笑容看着陳格。
“我叫你滾!聽到了嗎?老不死!”說話的青年劍師又直瞪着陳格喝道。
陳格也不見氣,平和地看着喝罵自己的年青劍師道:“年青人,對老人家要懂得尊重。”
那劍師罵道:“放屁,你這個死老頭,這裡是禁區,是誰叫你來的,不知道未經許可來到這裡是死罪嗎?”
另一名年青的劍師,嘴上噙起怪笑地對同伴道:“你跟說這些幹什麼,不如就拿他練練我們地劍,你先上,還是我先讓?”
“你上吧。”
“好。”說話間,想拿陳格練劍的年青劍師拔出了自己地配劍,大步向陳格走去,看看走到三步之遠時,便是一劍向陳格的頸部刺去。
但一劍刺去之後,那劍師卻發現自己的劍不能動了,定眼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原來劍尖卻被看上去長得極醜極猥瑣的老頭,用二根手指夾住了。
一時年青的劍師怎麼也不相信對方竟能用兩根手指夾住自己的劍,猛然用力往後拔,但絲毫不能動,他往前送,仍然是一動不能動絲毫,這時他才意識到碰上了超級老怪物,另一名邊上剛剛大罵陳格地年青劍師,臉刷!地一下地一變,呆呆地看着那夾住鋒利佩劍的兩根手指。
叮!地一聲,被夾住地劍尖忽然一分爲二,在兩名年青劍師呆若木雞的眼神之中,陳格懶洋洋地道:“去吧,去幫我向沃瑪斯先生通報一聲,就說我想想會他……”
陳格看了看高高聳立地法師塔:“……不然,我就把他的這座法師塔給毀了!”
一個人能毀了法師塔?如果是往日,兩名年青地劍師一定會認爲聽到最可笑的事情,但今天這兩人卻是心裡很是害怕,拔腿就向後跑。
高高的法師塔上,在最高層尤如小型宮殿的明淨大廳之中,一位高瘦的老者從冥想之中睜開了雙目,而後走到法師塔邊緣的華美欄杆邊,向城內的遠處挑望。
高瘦的老者微微皺眉,在監獄的那一方向,魔法元素波動氣息強烈,發生了什麼嗎?
正在此時,身後卻有人跪下稟報:“老師,下面有一個異族老頭前來挑戰,還用兩根手根夾斷了一把劍,請您定奪。”
“兩根手指?”高瘦的老者緩緩回身。
“是,最初遇上那位異族老頭的人,是您的兩位高級守護騎士,但是他們無法阻攔對方,現在那老者已經到了下方,我們的騎士和魔法師已經出動。”
魔光法師的下方,一個二十人的雷騎小隊一字排開地立於陳格的前方,一雷獸之上的劍師高聲喝道:“來者何人?爲什麼要闖入魔光法師塔聖地?這裡是禁區,你已經犯下了重罪,你是要束手就擒,還是要我們把你就地格殺?”
陳格笑了笑道:“呵呵……不是叫我滾,就是要殺了我……沃瑪斯的手下好威武神氣啊!來吧!”
一騎閃電般地衝向陳格,衝到陳格的身邊之時,藍幽幽的佩劍猛然劈下。
但佩劍斬下之後,劍士卻發現陳格不見了,正奇怪之時,陳格卻在他的另一邊,一掌橫拍。砰!地一聲,把這劍師連人帶獸震出幾米。
但在在場的其他劍士看來,只看到己方的劍士衝之後,一劍揮去,緊接着卻莫明其妙地連人帶獸地倒飛而後,再看之時,才發現陳格已經換了一個位置。
“這老頭有古怪!大家小心。”騎隊的隊長大叫,然後又吼一聲:“大家一起上,衝鋒!”
二十幾匹雷獸一起衝向陳格,雷獸之上幽藍的佩劍閃爍着寒光,在騎隊交錯衝鋒之間,陳格地身形飛縱而起,他空中的身形看似並不快,但第一個與他正面相遇的劍師,只覺自己的劍明明可以砍到陳格,但眼一花之即,一隻胖胖的手掌卻憑空出現在他的眼前,而後眼前一黑,臉面受到了沉重的一擊,慘叫之中人從雷獸之上倒飛而起!
第二個劍士眼看着同伴被陳格一掌拍飛,他從陳格的背後一劍刺去,但也是眼花之即,陳格卻已經旋身來到他的眼前,似乎還可以看到老頭古怪的笑容,他一呆之即,只覺自己地右手手腕一緊,接着人被提小雞般地單臂提起,轉了半圈之後,呼!地被丟了出去……不幸地是他剛好被丟到幾名揮舞着劍砍來的同伴面前,幾名攻向陳格的劍師收劍不及,看睜睜地看到自己的劍砍到自己的同伴身上。
“啊——”在同伴地慘叫中,幾名劍師手足無措,呆立在雷獸之上。
正戰時,三名魔法師從法師塔中走出,面無表情地看着瞬間被打得支離破碎的騎隊,他們只見陳格地身形在與騎隊之中飛縱扭動,沒看到陳格的落下地面一次,似乎這場廝殺早已排練好的一般,二十幾人的騎隊,清一色七階劍師,卻是拿眼前這老頭毫無辦法,看眼一個個從雷獸的背上被拍飛,被踢下、被提小雞般地丟出……三名魔法師臉色很凝重!
後方,又有大羣的騎隊趕到,三名魔法師開始急速地吟唱咒語,但只見一道幻影划來,忽然間陳格就出現在他們地面前,三名魔法師大驚,砰!地一聲,他們慌忙祭起吸傷光環,但陳格的兩手一錯,齊齊輕揮而出……砰砰!兩聲,兩名魔法師應聲而起,急速地向後飛去,最終雙雙倒撞在法師塔地堡牆之上,滑落而下之時,嘴裡已是噴出濃濃的血水。
最後一名魔法師愕然驚恐地看着陳格,但陳格卻不再理會已經嚇成木頭般地他,足尖一點,倒飛而去,像一隻被驟風颳起的風箏一樣,劃過一道弧線飛落到一棵樹上……
嗆!地一聲,陳格地劍終於出
上百名劍士和魔法師的包圍之下,從容地擡起頭,望的頂尖。
魔光法師塔的頂尖之上,此時也站在一人,法袍在風中獵獵飄舞,臉上一片冰寒肅然,此人正是銀月城的守護神——沃瑪斯。
沃瑪斯站在法師塔的頂尖之上向下俯視,高喝道:“朋友,你爲何而來?”
沃瑪斯的聲音如雷滾滾而下……周邊的劍士和魔法師齊齊向高空中的沃瑪斯致敬,他們心裡激動無比,看樣子偉大的沃瑪斯終於要出手了。
陳格仰面注目着塔尖的那個黑點,微笑道:“我只是想來會會你,怎麼,不歡迎嗎?”
相比沃瑪斯的巨大的聲音,陳格的聲音聽起來小很多,也沒有對方那種聲色俱厲的味道,但這平和的聲音一樣清晰地送到法師塔的頂尖,下面的人也個個如同在陳格的身邊一樣,聽得清清楚楚。
沃瑪斯又看了看銀月城監獄的那個方向……雪白長眉抖動,再緊盯下方的陳格,
他並不認識陳格,也沒聽說在月神大陸有這樣一位用劍的高手,那麼下面的這位到底是誰呢?
沃瑪斯再次厲聲喝道:“下面的朋友,你來到這裡是爲了阻攔我嗎?但是你想過這種阻攔的代價?”
每一位達至聖階的高手,那條成長之路都是艱辛不易的,在金字塔手頂端風光固然好,但誰願意一朝之間,從金字塔的頂端,落入塵埃?
反而越是成就非凡的人物,越是會珍惜自己的羽毛,只有傻子纔會四處挑強者,使自己至於危險之中,這是人之常情,所以沃瑪斯纔有這麼一問。
陳格也不是不知道這其中的代價,他跑到這裡來挑戰沃瑪斯,而且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換他是沃瑪斯心裡也會怒,但是他其實又是有理由的,只不過這個理由不能告訴沃瑪斯,告訴他也沒用。所以他在下面高聲道:“我知道,但我沒辦法,而且你我交手,對於你我都十分的兇險,可能不是你死,就是我一生被毀,如果先生能夠忍讓一回,我們之間的這種兇險就不用發生了。”
沃瑪斯在塔地頂尖之上越來越憤怒,剛纔他看到陳格打敗了他的衛隊,雖然那只是他的衛隊的一個小隊,他的幾位大弟子還未出手,但他看過了陳格那種看似臃腫,實是快慢由心的身法之後,心裡也起了強烈的警覺,要不,他不會站塔尖之上跟陳格說話,塔尖的風光真的好嗎?又高又危險……他這樣做,只不過是想與陳格保持一定的距離,防止陳格地突襲。
但是陳格地這樣的話,他無法接受,要他沃瑪斯忍讓一回?跟欺到家門口的陌生人喝茶聊天嗎?
“好!”當沃瑪斯的目光再次收回之時,極怒而笑地道:“我就忍讓你一回,但還你要拿出本事來……”
沃瑪斯的話音剛落,陳格立覺一陣眩暈襲來,心裡驚叫一聲厲害,當下身形幻動,瞬間橫移幾百米!
“不見了,那老頭不見了!”下面沃瑪斯地衛隊大叫。
但塔尖之上的沃瑪斯卻是鎖定了陳格身上地氣息,目光隨着陳格的身形幻動而動……冷笑道:“移動的很快,已經是一位超階位劍師了,但是我的攻擊還未發動……朋友!爲什麼不向我乞憐?”
但就在沃瑪斯認爲勝算在握之時,猛然之間,下方一波強大的能量氣息,猛烈炸開!
陳格的身形聚然直向塔尖如電掠閃而去,與此同時,一聲頓喝:“看劍!”一道雪白地劍光瞬間達至塔尖……
銀月城監獄,情況發生了變化,儘管阿蘭特納的火系魔法,使用地出神入化,但當他們殺入到監獄的第一扇大門之後,監獄之中地守衛軍隊如潮水一般的涌來,有軍官喝道:“阻截他們,殺死他們人人重獎,我們升官發財地時候來了!”
持盾的軍士衝在前方,後面的弩箭時不時如一陣雨般地射來,陳雷這邊已經有人受傷,阿蘭特納惱怒地發動一個又一個可怕的火系魔法,成片的軍士在他的魔法之下倒下,但仍然有成片的軍士衝到近前,與七名劍師近戰。
嚓!嚓!嚓!當!當!當!一片的劍砍體體以及劍與劍的相撞之聲,場面混亂之極,很多劍師的技巧根本無法使用,在這種情況之下,完全依靠力量和出劍的速度解決衝上來的軍士,但衝上來的軍士之中,時不時夾雜着一兩個狠角色,有時幾個強大的軍士一擁而上,使得幾名身經百戰的老劍師,也有些頂不住了,戰況一拖延的話,涌上來的軍士就必然多了起來……
陳雷看到這種情況,就道:“我上去頂一陣,現在我們要儘快地打亂他們的結陣,不然我們就麻煩了。”
阿蘭特納一邊揚手一束烈火把一名惡狠狠衝上來的軍官燒成黑碳,一邊怒道:“不行,你只能跟在我的身邊,我要保證你的絕對安全!”
陳雷笑道:“我又不是太子,沒有那麼嬌貴的,看我的!”
陳雷還是抽劍衝了上前,身形一錯,手中的劍一揮,嚓嚓兩聲,兩顆守軍的人頭衝起,斷頸的熱血疾射向天空!
陳雷身形幻回到七名己方劍師的身邊之時,幾位大叔都是看的一愣,其實陳雷的心在看到那兩顆人頭飛起之時,也猛烈的收緊,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殺人,而且一下就是兩個人頭……
但現在的情況容不得他多想,不下狠手,他們今天就可能留在這裡,於是急促地對大叔們吼了一聲:“殺!殺散他們!”
吼聲中,陳雷一馬當先地向着前方也正衝上來的幾名高舉重劍的重甲軍士撞到了一起,幾把重劍立時全狠狠地砍向他,但陳雷卻是不退反進,一個旋身躲過正面的一砍,偎身鑽入一名軍士的懷中,其中的驚險只能用差之釐毫來形容,幾把重劍都是擦着陳雷的身體而過。
砰!地一聲,被陳雷搶入懷中的重甲軍士被撞得像一隻離樹
一樣,四肢大張的倒飛而去,與此同時,陳雷趁着左重甲軍士,還沒反應過來之即,一腳踢飛一個,一劍輕穿刺入另一名軍士的頸甲之中,劍拔出來之時,那重甲劍士的頸部,立時血水狂飆……
後面一直緊盯住陳雷地阿蘭特納眼睛亮了起來,也吼了一聲:“殺!”
當下,陳雷他們這一組人馬,四向開火,劍師在前面開路,魔法師在後面反起威力強大的羣攻,冰光火焰時時在對方的人羣之中炸開,使對方傷亡慘重。
終於陳雷他們殺入到了監獄的一個大廳之中,但他們剛一入大廳,就見大廳之中已是有近一百人的守衛軍隊正嚴陣以待。
跟着一波箭雨帶着尖銳的破風之聲,勁射而來!
嗤嗤嗤……
陳雷這邊的一名劍師措手不及防,一枚弩箭嚓地一聲射入他的肩甲之中,弩箭的可怕之處在於這種箭,可以在較近距離的情況下破甲,他啊!地大叫一聲,動作一緩,但眼看着後面還有幾支勁箭,陳雷搶到他地身前,手中地劍飛掃之間,連連掃飛幾支可以夠成威脅的箭矢,此時陳雷他們後面的魔法師開始發威,阿蘭特納當機立斷地發動火雨法術,只見一陣密集的火雨在大廳守軍的頭頂之上,呼呼地傾斜而下,整個大廳都因此颳起了滾燙地熱流。緊跟着一蓬滯緩行動的巨大冰霧法術,又在對方地陣地之中炸開,一時大廳之中傾刻由滾燙變寒風習習,可接着又是三陣小型的火雨……
一波節奏緊密的魔法過後,大廳之中的守軍一片東倒西歪,但一陣混亂之後,他們向陳雷他們衝了過來,因爲他們沒有選擇,在這種情況之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儘管大廳之中的守軍傷情過半,可許多帶着燒傷寒傷的軍士,怒吼着一樣衝上來拼命。
於是,又是一場混戰暴發,而且由於大廳之中地空間相對狹小,雙方都沒有什麼迂迴的餘地,陳雷和七名老劍師紅着眼睛頂了上去,後面地魔法師也盡最大的力氣繼續施放魔法。
陳雷一衝過去,面對他地就是七、八支重劍,嗤!地一聲,一支冷箭還居然從後面射來,陳雷一扭身,躲過冷箭之時,那七、八重劍已是形成一個包圍圈地四向砍來,在後面還有一堆隨時可能涌上的軍士。
噹噹噹……剎那間陳雷邊閃邊與幾名軍士硬拼開來,一把重劍在陳雷一擊之下,飛上了天空,另一把重劍地主人被陳雷的劍尖掃過手腕,劍當地墜地,還有幾把重劍的主人,人翻馬仰地向後直退,眼中全露出驚駭之色。
但他們一退,陳雷卻是往前一衝,心裡一橫心,手中的劍便是連連刺出,頓時刺出一片血霧,他再一退之時,前方已是倒下了一排軍士,個個一劍封喉!
但陳雷的心也在一再收緊,在他的劍下,又多幾條鮮活的生命,而且這些軍士也許都是無辜的,他們只是聽命於人,可他又有什麼辦法,對方不也是兇狠地衝來,一心想殺死他和他的同伴嗎?
這種廝殺沒有對與錯,只有強存弱亡,陳雷覺的自己充滿了力量,似乎還可以殺幾百個這樣的監獄守軍,可是聽到對方的慘叫,看到對方在自己的劍下那般脆弱地死去,陳雷感到這也是對自己心靈的一場屠殺!
他真的想哭了……想大叫:“不要殺了,讓我救出霍金,就沒你們的事了!”可是對方答應嗎?
理智又清楚地告訴他,這場廝殺還需要更多的鮮血……
可陳雷真的有些不忍心了,隨後出劍之時,沒往對方的制命點攻擊,可是換來的是他的危險,一個負傷的軍士從地下爬起,一下抱住了他的腿,立即有四把劍或砍或掃向他攻來。
阿蘭特納一直注意陳雷的那個方向,一看之下,急得大吼:“小心!”
陳雷的一劍一輪,掃飛三把劍,但耳邊風聲如雷,敵方一把重劍不知從哪個方位劈了下來,頓時陳雷的肩膀一陣劇痛,反手一劍把砍傷自己的軍士一條手臂斬下後,奮力地一擡腳,把抱住自己的軍士踢上高空,再一劍穿心!
“啊!”被陳雷的劍穿心的軍士發出瀕死的大叫之聲,血水也順着陳雷高舉的劍直流而下,他的脣一溼之即,嚐到了他人鮮血的味道……鹹鹹的帶着一股腥味,還有苦澀的味道……
一下子,陳雷只覺自己又似乎看透了一切,左肩還清晰地能感到火辣辣的痛,他忽然感到這就是命運……整個人類命運一部分……有時候就像現在這樣,免不了自相殘殺,誰也不知道誰會成爲別人的劍下亡魂,而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雙冰冷的眼睛在注視着這一切。
於是,眨眼之間,陳雷的劍又恢復果斷,也沒有時間讓他多想,事實上也只是幾個念頭飛閃而過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形開始四下疾速移動,而手中的劍,隨着他的身形移動,從各個角度,向守軍發動一次又一次索命攻擊,而他的每一次攻擊都是那樣的乾淨利落,很少會使出多餘地劍招,總是一劍致命,拔出滴血地劍時,反手一刺,又如同腦後長了眼睛一般地,一劍刺穿後面襲來軍士的咽喉。
陳雷和阿蘭特納他們一頓兇狠的殺戮,大廳之中倒下了一片的軍士的屍體,只有少數軍士逃出了廳外,然後他們找到一個通向地面地斜坡入口。關押犯人的地方,就在這斜坡入口地裡面。
但這時,一道堅固的鐵欄攔在了陳雷他們的面前,立即兩位老頭上前開鎖……此時毫不問時間就是生命,兩位老頭打開他們隨身攜帶的工具箱,緊張但不慌亂地對着兩個鎖孔鼓搗……
還好,很快解鎖取得了成功,鐵欄軋軋地往上收起,看來兩位老頭是盜賊中的高手,阿蘭特納命令兩名盜賊老人破壞此鐵欄的機關,以防止出來時被關在裡面,再留下兩名老劍師守護兩名盜賊地安全,便帶着陳雷
迅速地摸去。
剛一入內過道上的一隊軍士向着陳雷直衝了過來,緊接着又聽兩邊地牢獄之中又響起一陣吶喊之聲,從兩邊都衝出人來,同時一陣弩箭發射的聲音響起,幾十支弩箭當面射來。
陳雷與幾名老劍師,早站好了方位,當下以身體和手中地劍掃打,保護着阿蘭特納他們幾名魔法師。
陳雷的劍掃動,把他前面疾射而來地弩箭全打掉,雖然看起來驚險,但卻是做的從容不迫,另幾名老劍師也表現出了強悍的實力和老辣的經驗,他們幾乎是一聽到弩弓發射的聲音,就本能的做出了反應,但弩箭這東西是最適合用來突然襲擊的,短距衝擊力強大,一個農民有了優良的強弩,就有可能襲殺一名劍師,再加上對方放弩箭的遠不只一人,而是幾十個人同時發射,瞬間兩名老劍師中招,沒能完全防住,一個大腿上中了一箭,一個右胸上方中了一箭。
“呃!”陳雷聽到兩名老劍師的呼痛聲,卻沒有回頭,因爲前面已經軍士衝到近前,一場肉博霎時展開。
在陳雷衝上時,兩名中箭的老劍師飛快老練地處理傷口,在第一時間內拔出弩箭,隨手塗上一些糊狀止血解毒的傷藥後,馬上又加入了戰鬥,他們的盔甲都不錯,雖然被監獄守軍的強弩射穿,但並沒有被刺穿到骨頭裡面。
阿蘭特納他們幾名魔法師找準方向,也在第一時間內發動反擊,阿蘭特納目光一閃,發現對方的後面出現幾名魔法師,當即決定首先解決掉對方的魔法師,而對方的幾名魔法師估計也是這樣的想法,面對阿蘭特納的兩名敵方魔法師奮力地吟動着咒語,眼睛閃動着陰寒的光芒,而且他們的法術早已經提前準備了一些時間,也就是陳雷他們出現後,再有一兩秒之內,對方的魔法師估計就將完成魔法元素的凝集,發動進攻。
但阿蘭特納他們卻是比對方的魔法師更快了一步,簡直就像是瞬發一樣,一個照面之間,毫無徵兆地阿蘭特納就一下子發動了一個九階的暴炎術,在阿蘭特納這裡沒看到光、沒看到火焰,只看到他的魔杖微舉,轟!地一聲巨響,一個暴烈地炎球在兩名魔法師和魔法師前面的守軍之間炸開,炸開的火炎向四方激射,伴隨着那兩名魔法師以及那些軍士淒厲的慘叫,這一擊就叫那兩名魔法師不死也受到了重傷,他們的魔法也被打斷,一時間難以施放。
陳雷這邊的另外幾名魔法師,也幾乎是緊隨着阿蘭特納的後面,呼呼呼……連連出擊,首先攻擊的仍然是對方的魔法師,不過他們第一擊的威力明顯比阿蘭特納小了一些,未能一下全部解決對方魔法師的戰鬥力,或許對方的魔法師的防禦能力也不錯,使得陳雷他們受到了開戰以來的第一個魔法師的攻擊,三個火球呼嘯着落到陳雷這邊幾名魔法師的中心點,幾名魔法師紛紛跳開,一邊手忙腳亂地立馬反攻。
阿蘭特納卻是無懼就身邊火球暴開後肆虐的火焰,吸傷光環仍然閃閃發光地附在身上,一轉身,盯上了對方發來火球的魔法師,是一個穿着藍袍的老頭。藍袍老頭在守軍的後方發現阿蘭特納的盯上自己後,立馬轉身就逃,想逃入拐角後通道,看來他相當警覺,但阿蘭特納的法杖一擺,也是與對方一樣的高階火球術,三個火球齊發,拐着彎地去追趕那名逃竄中的藍袍老頭,眼看着藍袍老頭馬上要逃入拐角之後之即,三個火球卻是帶着尖銳的呼嘯之聲,轟!地一聲巨響,全砸在那藍袍魔法師的身上,藍袍魔法師應聲倒在地上,但在被烈火包裹中,還慘叫着繼續艱難地往拐角爬去,可是僅僅爬了幾步,就爬不動了,最終雖然大半身子爬入了拐角的另一邊,卻最終不動。
此時陳雷雙手握劍,一馬當先地已突入正面衝來的一隊守軍之中,一人與對方十幾名重甲軍士短兵相接,當先幾名重甲軍士的重劍高舉,吼叫着向衝來的陳雷揮劍猛砍,但砍下之時,他們的劍卻是紛紛落空,與此同時先後感到脖子或是脅下一痛,不明不白地一個接一個倒下。
只是一個呼息之間,前方就有四五名重甲軍士血水沽沽地倒在地上抽搐,後面的重甲軍士本能地急退,排出嚴密防守的陣形,陳雷又往前一衝,一陣劍光急閃中,又是四五名重甲劍士倒下,眼看到一隊十幾人的重劍甲士,只剩下了最後幾個。那最後的幾名重甲劍士全都慌了,驚駭地死盯住陳雷的一舉一動,此時陳雷這邊的一名老劍師從後趕到,立時最後幾名重甲劍士齊聲發出一聲大叫,轉身就逃。
一隊兇猛衝來的守軍,就這樣被陳雷一人瞬間擊潰,幾名老劍師都看的一呆,阿蘭特納和幾名魔法師也嚇了一跳,結束戰鬥的時間太快了!那種攻擊的力度的太犀利了!很多老劍師都還沒看出陳雷是怎麼做到在眨眼之間放倒近十名重甲軍士,要知道重甲軍士比一般的守軍,顯然是要強一些的,因爲本身一身重甲最少超過四五十鎊,如果沒有足夠的體力,和有素的訓練,是完全不能穿着這種重甲作戰的,要不,首先就要把自己給累死。另外重甲的防禦力比一般的盔甲都要強一倍,基本都是以鋼製板甲爲主,一般刀劍攻到他們的胸口等重要部分,只會看到刀劍與盔甲相擊時的火花,他們就像是躲在龜殼中的烏龜一樣,讓人難以下手,但在陳雷的手下,那些重甲軍士的重甲,卻是那樣的不堪一擊,這說明首先陳雷的劍足夠鋒利,然後還要有出劍時足夠的速度和力量,而這種速度和力量,一般劍師無比如何練,都是難以練到那種高度的。
所以阿蘭特納他們非常的吃驚,這個侄兒在他們的眼中,一下子無疑已經是人間兇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