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斯這樣一說之後,林語他們纔有些明白過來,趕情是陳雷不知通過什麼手段,找來的兩位對付梅林家族的幫手,或者說是接手梅林家族產業的人,林語猜測這兩位以前沒聽說過的侯爵,只怕也是光明城的風雲人物,也只怕都是黑道世家的大哥。
林語的猜測沒錯,這溫若斯與亞爾羅都是帝都光明城的頂級黑道世家幕後控制者,與梅林家族一樣,他們都是靠組織地下黑幫發家,並一直控制着地下的幫派,他們的發家史,都帶着暴力和血腥,只不過現在當陳雷決心要對梅林家族動手的時候,在巨大利益的yin*之下,不由自主地跟陳雷聯起手來。
當然,陳雷與他們接觸的過程就不被人瞭解,而且陳雷剛回到帝都沒兩天的,只能說明他們的結合是神速的,而其中的巨大利益是讓兩方一拍即合的關鍵,當然另一個關鍵是或許陳雷也顯示出了他的力量,不用親自動手,只用穆薩或是伊貝瑟,就讓他倆明白,要滅了梅林家族,那也只是考慮用什麼方式的問題。
而事實上陳雷就是這樣做的,當天下午的時候,帶着穆薩、伊貝瑟、常衛青和血斧去走了一趟,直接地破門而入,直接地把這兩個傢伙的家裡的護衛全打趴下,然後與這兩位再開門見山地談判……
當時,溫若斯與亞爾羅都嚇壞了……
所以,只能說,陳雷留着梅林家族不動手,只不過是想徹底地把梅林家族整個地毀滅……但這也是梅林家族惹得他下了這個決心,不然只要打上門去,給馬倫幾耳光,只怕馬倫就會老實和清醒了。
把馬倫痛毆一頓的話,不管陳雷在帝都是個什麼樣的地位,應該都不是什麼大事,特別是像現在這種情況。
再說,在陳雷家宅的會議廳中,溫若斯討好地獻策道:“可以由我們出面行動,而大人您只需要派幾個厲害的人給我們。”
見識過穆薩、常衛青他們手段的兩位,早已對陳雷手下的可怕記憶猶新,有了穆薩、常衛青他們這樣身手的人,只要其中一個,在溫若斯與亞爾羅的策劃之下,馬倫父子以及梅林家族其他的重要人物,肯定難逃被暗殺的下場,然後由下面的一些無關緊要的替死鬼去頂罪,這也是黑道一貫採用的手法。
所以,溫若斯說得隱晦,但陳雷和常衛青等怎麼聽不出來,陳雷自小就從父親那知道這些黑幫,及其他心狠手辣的組織的常見手法。
但陳雷卻一搖手道:“梅林家族的那些頭頭的由我來光明正大的收拾,在梅林家族倒下之後,那些嘍羅與不動產才交給你們去處理,剛好,我的那個調查參議組到現在還沒幹出什麼事來,明天吧,我想就跟馬倫父子及該家族的一些人好談談。”
看陳雷說得倒是極爲輕鬆,“跟梅林家族的人好好談談,以調查參議組的名義?”溫若斯和亞爾羅看着陳雷那淡然而笑的臉孔,都忍不住地在心裡打了個寒戰,只覺陳雷纔是真正心狠手辣。
而黑幫最怕的也就是像陳雷這樣的國家權力機構的掌權人……
另外,溫若斯再一想之後,更對陳雷多了一些畏懼,因爲他知道那個國情調查參議組,事實上是與國家安全事務掛上一點勾勾的,但是當初皇帝任命這個職務給陳雷,顯然也不是想讓陳雷發揮多大的作用,而是隨便塞了一個職務給他,帶有很大的敷衍性質。從另一方面上來說,這個調查參議組,其實也是一個職能上沒有定性的機構,只是與國家安全方面隱隱地掛了點勾。
但是現在亞特米蘭一戰之後,陳雷的威望正高,趁這個機會,他要率領着這個沒有定性職能的機構,突擊性地審查梅林家族的一些人員的話,立馬這個國情調查參議組的職權和級別就大了……在以前在陳雷沒有立穩腳跟,沒人幫襯的時候,他這個國情調查參議組的組長,什麼都不是,最多也只是一個閒職。
但是現在陳雷的威信倍增,手下的力量也倍增,還有別人看不透的巨大財力,外與布斯路里這樣的帝國神級人物交好,又有比爾在皇宮之中的頂力相助,他要披着這個國情調查參議組這張虎皮借題發揮的話,那就肯定讓很多人傻眼。
再說,談話,這裡可是可以談出很多明堂出來的,包括談話之前的以武力抓捕抗拒談話的人,也包括談話的人,畏懼自殺……總之,黑道世家出身的溫若斯和亞爾羅,最懂的就是這其中的彎彎道道,那真是殺人不見血,殺了人之後,別人要控告,都找不出最有力的理由,這與正面的交鋒對敵相比,顯然是陰險狠毒得多。
溫若斯與亞爾羅甚至都想到陳雷這樣打着調查參議組的旗幟,去整治梅林家族的最終後果,最終只怕也是陳雷調離這個部門……
事實上,以陳雷現在的少符神與皇室聖騎士的稱號,已經不宜擔任任何的國家行政機構的頭頭,這是帝國的慣例,也是事實上的需要,只不過現在可能是帝國一時間沒忙得過來,或者說乾脆就是沒想起來……這是很有可能的。
而林語、易書書、牛二他們一聽到陳雷要以調查參議組的名議,跟馬倫他們談話,就都很“純潔”地用睜得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牛二氣呼呼地道:“爲什麼要跟他們談,直接地打碎他們的骨頭才爽快。”
陳雷笑看牛二不語,呂劍佛卻在旁邊踢了牛二一腳:“多想想,有些事明明是蠻幹,但卻不能打着蠻幹的旗幟,就像帝國要去欺負某個小國,往往也都需要找個理由,哪怕是最蹩腳的理由。”
在這點上,林語還是不能與陳雷、呂劍佛、陳倉翼他們這些年青的男人相比,女人如果沒有深入政壇,是不明白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手段的。話說要對付黑幫,尤其是在帝國這種環境下,這樣的手段纔會最有效,而且最暴力。也纔會讓帝都的那些家族害怕……事實上這也是實力與實力的直接對話,只不過找一個很蹩腳的幌子而已。
凌晨時分,陳雷帶着尖角小隊的原班人馬,以及穆薩、伊貝瑟,加上穆薩的幾百名黑甲兵把梅林家族的主宅,也就是馬倫住的侯爵府一圍。
帶着尖角小隊的原來人馬,林語、易書書、呂劍佛他們過來,顯然陳雷是想讓林語、易書書、呂劍佛他們親眼觀摩將要發生的殘酷場景,而不是要靠他們來屠殺馬倫家宅之中的守衛。
在凌晨的時候,佔地不下二三萬平方米的馬倫家宅周邊靜悄悄的,街邊的行人也比較稀少,但還是有人看到這羣黑甲兵的出現,而一看到這些黑甲之後,路邊的行人,以及附近早起個別早起的貴族頓時就登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時間都反應不過來。
事實上他們也確實反應不過來,誰會想到國會的委員,一向財大勢大,號稱沒有人可以打倒他的馬倫,怎麼會有這樣被一羣殺氣騰騰黑甲精兵圍住宅俯的一天?
最少有一半看到的人,都以爲是看錯了,或許是這些黑甲兵跟馬倫俯中的守衛,演練什麼?也許是這些人來拜見馬倫?
但正在路邊早起的行人看得腦子裡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見馬倫府上的正中大門,忽然間橫飛了起來,重大幾千鎊的大門,竟是經不起一位大漢的一腳。
……踢門的是穆薩,黑甲兵把馬倫的住宅一圍之後,十幾個黑甲兵就去破門,但是衝撞了一會之後,沒有成功,穆薩就一人衝了上去,一腳硬生生地把萬鈞之力難開的大門,踢得轟地一聲,整個地倒飛而去。
此時,馬倫家宅之中的守衛也反應過來,正大吼着衝上,卻不想七八米高的大門,就那樣砸了一下來,當場就砸死幾個,而且死的都是那樣一聲不吭地頭部破裂,整個人地壓在大鐵門之下,毫無聲息。
其餘的人都嚇到了,呆呆地看着倒下的大門,耳邊似乎還有大門被踢飛時,那聲巨響的餘波,耳朵裡嗡嗡地響着。
只過了一會兒,當黑甲兵突入其內之後,馬倫家宅之中先衝上來的守衛,才反應過來。
但是黑甲兵一衝上之後,輪起大劍來就是一頓砍殺,只見馬倫家宅之中幾十名衝上來的守衛,看樣子也都是一羣全身披甲的高大漢子,但是穆薩手下的黑甲兵,比他們更顯得高大而狠厲,一把把沉重鋒利的巨劍,輪動之時,快如疾電,只是一輪砍殺,當即那幾十名漢子就倒下一半,其餘驚恐駭然之中,想反抗或是逃跑,可沒等他們反抗和逃離,黑甲兵的又一輪衝擊和砍殺之後,就徹底地把這羣馬倫家的守衛,砍殺在地,頓時,只見地面之上的血水沽沽地流淌,新鮮地還帶着熱氣的血液散發着濃烈的腥味……
林語一下子皺起了眉頭,易書書的小臉發白,牛二、穆忠等準備也參戰的,一看到黑甲兵如此乾淨利落地幹掉幾十個馬倫家的守衛,也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如果是他們,面對這此黑甲兵動作整齊劃一,兇狠又利落的這種衝殺時,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呢?
牛二隻覺嘴裡有些發乾,第一次地感到劍師的等級劃分及那些封號,都是狗屁,因爲這些黑甲兵似乎個個都有八、九階的實力,那麼哪來的這麼多的八、九階的劍師呢?
在黑甲兵殺了當先衝上來的一羣馬倫家的守衛之後,後續趕來的馬倫家的守衛一看到前面的情況,也都嚇到了,駭然地大叫,一時整個馬倫家宅之中,人聲沸騰,驚恐的大叫聲,四處皆是。
這時有個似剛剛起牀的馬倫家的管事,帶着又一羣守衛跑來,老遠就吼道;“你們這裡幹什麼?難道不知這是馬倫侯爵的家宅,馬倫侯爵是國會委員,更是帝國的上層大貴族……”
接着甲黑兵衝上,迅速地把那些守衛一圍之後,就是一頓砍殺。
後面,陳雷回頭回呂劍佛他們:“想不想練練手?”
呂劍佛此時的臉色也是極爲不好看,勉強地點頭道:“也好”
呂劍佛招呼易書書、陳倉翼、牛大、牛二他們一聲,然後就向另一個方向包抄而去……
陳雷有點不放心他們,畢竟馬倫家中不可能沒有高手,便對伊貝瑟使了個眼色,伊貝瑟二話不說地跟着呂劍佛他們而去。
但是呂劍佛他們卻是最終沒遇到一個可殺的人,他們遇到的都是一些婢女男僕,看到呂劍佛他們提劍而來,個個驚慌失措。
而正面,穆薩的黑甲兵仍然是一路清洗,迅速飛快地向前推進,這場清洗就如山崩一般地迅速蔓延,也亦如山崩一般迅速地輾碎馬倫的整個家宅抵抗,當馬倫在幾十名手下的護衛下,驚怒地跑出來之時,穆薩帶着黑甲兵衝上一頓砍殺,馬倫的幾十名親衛頓時紛紛倒下,當最後馬倫的最後一個貼身親衛,被一名黑甲兵嚓地一劍砍倒之後,馬倫的驚恐與咆哮聲都頓住了,他頭腦一片空白,向前方看了許久之後,目光才定在後面的陳雷的身上。
“是你爲什麼?爲什麼要毀我的家?我真跟你有那樣的深仇大恨?”靜了一下之後,馬倫的咆哮聲再起。
陳雷冷笑:“我還以爲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居然是這樣的話?一個黑道世家的教父,居然說這種話?難道不明白強存弱亡的生存法則?且不說當初你下令派人刺殺我和我的人時,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們成功了,那麼我現在還會活着嗎?”
“陳雷——你最好是不要動我,否則你會後悔的,國會不會放過你,帝國的法律也絕不會饒恕你”
“哈哈……居然跟我談法律?在你眼中的法律是什麼東西,在我眼中的法律也就是什麼東西,我絕對不會比你蠢。好,可能是你忘記,我來告訴你吧,法律只是用來統治可憐人的工具,現在你也是可憐人了嗎?”
陳雷不用再跟這馬倫說什麼,最後沒有直接地要了馬倫的命,也只不過是想看看這個囂張的馬倫到底長得是什麼樣子的,說實在地他還沒看過馬倫。
但現在一看之後,陳雷感到很失望同,這馬倫臉色蒼白,厚重的眼袋低垂,明顯地酒色過度,已經毫無個人的武勇,殺他用一個黑甲兵都是牛刀殺雞。
當下陳雷一揮手,在馬倫反應過來後的驚恐求饒聲中,一個黑甲兵面無表情地一劍把馬倫砍倒,而後怕馬倫還不死,又特別地爲他補上了一劍,巨劍直插穿地下馬倫的心臟。
“就這麼完了?”末了陳雷回過身來問林語。
林語沒跟呂劍佛他們的一起去“練手”,她一直跟陳雷的身邊,此時見陳雷問自己,心情頓時感覺很複雜,在陳雷帶兵去亞特米蘭的時候,陳雷在她眼中還是一個弟弟樣的角色,雖然陳雷的“黑手”已經探秘過她的身體,也曾經那樣地深吻過她,可是那時她還覺的,陳雷還是一個比較純潔的弟弟,但現在看到地上一地的屍體,一地的鮮血,以及地上靜靜不動的帝國侯爵,國會委員馬倫……
忽然間林語就感到自己拼死拼活地,幫陳雷處理帝國的公務,原以爲自己已經比陳雷更懂得了官場上的一套,但現在看來,與陳雷相比,自己才真正地是一個小女孩。但經過這一早上的事,她也有些明白了:原來所謂的官場爭鬥,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還就是這樣,一劍把對手砍死
亂麻最好是用快刀,而對付黑幫教父顯然最好是用陳雷這樣的方法。
但是一個帝國國會的委員,侯爵,能這樣想殺就殺?林語到現在還不能看清這裡面對於陳雷來說,有沒有危險和後患。
她只知道陳雷是個危險的男人,他對敵人十分的冷血
之後,易書書和陳雷匯合之後,也感到陳雷的手段有些過於殘忍。
陳雷對易書書他們道:“記住,當一個國家要征服另一個有仇恨的國家時,是不會計較手段的,也不會有任何道德上的約束,不然也不會有戰爭的慘烈,其實我們人與人之間也是如此,最直接最有效的解決方式,就是我現在用這種方式,在可以運用的情況下,爲什麼不用呢?”
易書書道:“但是你爲什麼不把他們先抓起來?”
陳雷一挑眉毛道:“如果那樣的話,不用半天,馬倫父子又肯定會脫離我的控制,妳要知道我絕沒有關押人的權力,他仍然是帝國的侯爵,國會委員,仍然是黑幫的幕後教父,而我們的麻煩就纔開始,還有,當初如果我們的力量不如他們的話,現在妳已經成了他們的玩物,我已經死了,事實就是這樣,妳現在明白了嗎?”
雖然易書書還是覺的陳雷這樣做,有點像個惡人,但是卻說不出話來了。
陳雷又道:“我就是要以這種方式,警告那些與我們作對的人,珍惜生命,遠離我們,特別是像書書妳這樣的美女。”
易書書本來就被陳雷一句“成了他們的玩物”說得心裡極不舒服,一聽陳雷又拿她開玩笑,臉上又紅又白的,當下真想咬他一口,但嘴裡卻認真地道;“你變得好可怕”
易書書說得也是心裡話。
但陳雷卻道:“這就是男人,但不是一般的男人”
與此同時,常衛青與血斧也分別地帶人分頭行動,不過常衛青和血斧倒是沒亂殺人,而是真的是把要抓的帶去“談話”了……當然不是陳雷不想真正地清洗梅林家族,而是殺太多的人的話,他也不好交待。
再說,這樣地,赤luo而暴力地對梅林家族的打擊,已經足夠血腥和暴力,雖然陳雷說是要跟馬倫等好好地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