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告辭了,殿下。”
“叫我芙羅拉就好,”公主殿下少有的笑了笑,露出了整齊而潔白的牙齒,微微羞赧道:“就...就像當初那樣。”
“畢竟是皇宮,我不能逾越了。”
許多點點頭,行了禮,隨即轉身離去。
薩莉雅鼓着小嘴同樣行了禮,便趕緊追上了許多,扶着他的胳膊向着皇宮外走去了。
晚餐時分,芙羅拉公主接到了信息——不出意料是關於仲裁所與巨魔的,殿下雖然早就料到了會發生這種事,不過卻沒想到這些貴族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美杜莎的問題已經交代清楚,芙羅拉公主全權答應了許多的請求,爭取爲美杜莎一族獲取一個沒有爭議的身份——當然,前提是先把巨魔這些事情平息掉才行。
許多心裡很清楚這位公主對自己似乎有着一些異於常人的好感,但是他不會就此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畢竟美杜莎如果加入的話,對於帝國來說其中最重要的是有了瓦薩琪夫人這個威懾性的“戰略武器”,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砝碼!
不過瓦薩琪夫人是否願意還是她的事情了,他需要時間來取爭取。
木杖敲擊地面的聲音漸漸遠去,公主殿下輕輕舒了一口氣,除了疲憊以外,內心卻是有着一股淡淡的喜悅。
“感覺很好呢...”
殿下嘴角微不可查的翹了翹,正要轉身,卻發現面前多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您怎麼來了?”
芙羅拉有些驚奇的看者面前身子躬的厲害的老人,有些驚訝,因爲自從上次從西斯廷回來以後,這位老人還沒有主動找上自己過。
“來看看你,不過似乎小姑娘的心裡正在想着別人呢。”
聽了這話,芙羅拉臉頰微紅,淡淡的笑了笑,隨即伸手邀請這位古怪的老人進了屋子。
老頭一點客氣的意思都沒有,進去後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還未等芙羅拉開口說什麼,他便有些凝重道:“他帶着的那個小女孩不是人類?”
“啊?”
芙羅拉一愣,美杜莎的消息目前還沒有告訴任何人,想不到老頭竟然現在便知道了!
“終極變形術的波動我還是辨別的出來的,”他咧嘴笑了笑,“不過這些我管不着,那個小子淨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不過看得出他還不是心術不正之輩。”
“他是位稱職的領主。”
芙羅拉點點頭,等着老頭下面的話。
“和他上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了?”
“六個月...零七天。”芙羅拉倒是沒有隱瞞自己特別在意的一件事,“發生什麼事了麼?”
“半年,”老頭低聲道,“半年,可能他的職業之路要改變軌跡了。”
“您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丟了一條腿。”
淡淡的一句話,卻是如同雷擊一般讓芙羅拉定在了原地!
她的瞳孔驟縮,似乎沒有反應過來老頭說的是什麼,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公主殿下卻是忍住了第二次開口確認的衝動。
剛剛美好的心情頃刻間彷彿被一把尖刀狠狠劃了一下!公主殿下直到此刻才清楚地認識到了許多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心疼!心疼的厲害!
“怪不得...他的木杖...我早該想到的...”
一幕幕畫面從眼前閃過,那個叫薩莉雅的女孩子爲什麼一刻都不離開他的身旁,爲什麼每一次他站起來都要輕輕攙扶一下...爲什麼那女孩對許多總是一副聽話至極的樣子!
老頭看着公主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到了椅子上,繼續道:“我的情報顯示他是從克林姆森林穿行過來的,可能這條腿...”
“不要再說了...”
公主的身子坐的沒有平時那麼端正了,她微微躬着身子,手握得緊緊的,腦海裡卻是亂作了一團。
失去一條腿!這不是普通的受傷那麼簡單了——公主殿下想起剛剛和許多聊天時他那鎮定自若的微笑,卻突然覺得心裡狠狠的揪了一下!
老頭見芙羅拉這樣,嘆息一聲,也沒再說什麼,站起身道:“我先走了。”
“恩...”
芙羅拉似乎都沒有注意到他在說什麼,不過老頭並不在意,轉身消失在了空氣中。
往昔的一幕幕場景在自己眼前閃過,公主殿下回憶着自己和這個男爵從第一次見面到如今的點點滴滴——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當初對自己不假顏色卻照顧有加,行蹤神秘學識淵博,這些種種印象非但沒有讓公主殿下看清許多,卻是讓她覺得許多的背影愈發神秘了。
“讓你受苦了,烏爾金。”
“沒有什麼事,領主。”
尤納此刻穿着一身簡單的粗布衣服,坐在酒店的一層和許多聊着天。
今天的事情還多虧了芙羅拉,否則在那裡呆的越久,估計事情就越麻煩——這件事情看起來毫無技術含量,但是細細想起來,誰能知道他們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呢。
難道就是想讓尤納認罪判刑?
沒這麼簡單。
瓦薩琪夫人換了一身頗有誘惑力的緊身長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沉思着,許多見夫人似乎有話要說,便讓尤納早早回去休息了。
薩莉雅緊緊挨着許多坐着,小嘴微微撅着,好像對什麼事情不滿意似的,不過她還是順從的輕輕給許多敲着腿,因爲這樣可以讓他因爲長時間承重的左腿放鬆下來。
“她說可以幫你?”
夫人面色比較凝重。
“她說盡力,畢竟這件事情影響會比較大,一些東西也不是她能立刻決定的。”
許多想了想,覺得不能把話說死了,斟酌了一下如是回道。
“這位公主還真是盡心盡力呢。”
夫人不知道爲何,語氣突然有些酸——而薩莉雅則是恨不能點點頭附合一下,不過想起畢竟人家是在幫自己,這樣不太妥,便又低下了頭,心不在焉的輕輕敲打着許多的腿。
許多撓了撓腦袋,嘆了口氣,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他很快明智地選擇了轉移話題——“關於美杜莎是否能成爲合法領民,主要還是在於夫人您和您的族人能不能爲聖蘭斯提供什麼,砝碼夠重的話,他們是什麼都可以答應的。”
“這個道理我自然明白,不過人類總是貪婪的,我給出的東西還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變本加厲呢。”
“我想她會爲我們爭取一下的。”
“哼,可不是麼...”夫人一撇嘴,“她爲了你可是什麼事情都幹了,仲裁所的特赦就是從西塞梵爾宮來的,我又不是不明白,這個小妮子當初還嫩的很,現在倒是懂了不少東西呢!”
許多明智的選擇不再多言,轉而提議去下戰棋——小姑娘似乎很樂意聽這個消息,不過夫人卻是揮手讓薩莉雅在旁邊看着,自己來跟許多下。
結果自然是許多大敗而歸——當然,他不是贏不了,女人有些時候你是必須得哄着的,許多雖然對感情問題木訥,但是至少還是懂得察言觀色的,夫人那臉色剛剛陰的跟要下雨的天氣似的,自己再傻也不會這時候贏。
薩莉雅看一臉“後悔莫及”的央求悔棋、卻被夫人毫不猶豫的殺了個一乾二淨的許多,終於笑出了聲——說起來許多還真是會哄人,不多時,兩位蛇美人便又是滿臉笑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