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骸
看似一觸即發的戰鬥就這麼煙消雲散,不過深淵族的戰士門可是還沒有緩過勁來。
白天。
這裡沒有深淵大陸的酷暑,一切是那麼的溫和而充滿生機,腳下的草地散發着難以形容的清香,展覽的天空和並不刺眼的陽光讓他們身處天堂。
在許多下達取消戰鬥的命令前,無數人已經輕輕在心中發誓:在這裡戰死,這輩子已經值了。
西斯廷的城門打開,士兵們列隊歡迎這支人數衆多種族龐雜的隊伍進入城市——深淵,這個讓人們談之色變更盛“亡靈”二字的詞語,如今再一次和人類見面卻超乎任何歷史學家的想象。
若干年後的學者們是這麼形容的。
“當時還是領主的許多伯爵用他的行爲向我們印證了一個流傳千古的真理: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永遠的敵人。
在那戰火紛飛的年代,我們或許可以安靜地坐下來用並不熟練地語言來聊天,抑或在同一張餐桌前共進午餐...這世上仇恨已太多,我們或許早就可以將它輕輕放下,而不是用作殺戮的理由。”
深淵族的士兵們望着乾淨敞亮的街道,整齊的建築規劃,還有那些鎧甲裝備精銳至極的巨魔士兵,如同身處夢幻。
瓦薩琪夫人輕聲爲潘朵拉用深淵語介紹着四周的建築和領地內的風土人情,而另一旁的桑迪娜蘭卻像是參加朝拜的信徒一樣靜靜的一步一步前行着,她的族人們被許多安置在了城內的貴族區,不過用許多的話說——這座城市不過是克里姆特領地的一個縮影而已,居住的事宜需要時間來商議。
杜克爾族說起來頭腦簡單一些,他們在和暗精靈生活的過程中基本屬於從屬地位,只不過因爲善良的暗精靈不願意欺壓而一直友好的生活而已,這也造就了這羣造型兇悍的牛頭人們溫和的脾氣,因爲體味和生活問題的原因,許多單獨劃分出了一片區域讓他們暫時住宿,同時利用領地內強大的信息傳送接連下達了幾條命令。
來到帕加爾宮時,芙羅拉還像是一個樹袋熊一樣賴在許多身旁根本捨不得離開,她雙手抱着許多的胳膊,緊緊的貼着,似乎多呆一秒鐘都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不過當打開會議室的大門,看到靜靜站在那裡的卡羅琳娜時,芙羅拉還是輕輕鬆開了自己的手。
“回來了?”
卡羅琳娜的聲音聽起來微微有些異樣,望向許多的眼神掩飾着很多東西。
“回來了。”
許多沒有說任何廢話,幾步走上前去,張開雙臂抱緊了這位紅龍殿下。
卡羅琳娜有一瞬間的愣怔,似乎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不過隨後她立刻做出了迴應,這位情緒很少表露在外的上位龍族竟然也是像芙羅拉那樣哭了個稀里嘩啦。
沒有人知道這位龍族背後的故事,許多的一個擁抱,代表了太多的含義。
深淵族的軍隊在西斯廷休整,這些語言不通的士兵雖然明白自己身處的大陸就是那個深淵史詩中的“原住地”,但是他們依舊像是在深淵中那樣嚴格的遵守着長官們的命令和規定,沒有做出什麼敵對的事情來——這裡的環境和條件是在是太好了,任何種族任何物種都有着嚮往美好的心願,深淵族的戰士們並不是嗜血的野獸,他們同樣不希望讓戰爭摧毀他們的一切。
在西斯廷休整一天之後,許多帶着暗精靈部族和杜克爾返回了奧迪託雷。
杜克爾們被安排在了高加索巨魔村落的附近,這兩個塊頭巨大的種族在一起應該有不少話要說——而暗精靈們則是直接搬進了奧迪託雷堡。
面對巨大的月亮女神像,面對一身聖潔白袍的大祭司希爾娜,這些在另一個大陸迷失了信仰的精靈們佇立良久,沉默不語。
知道他們的族長對着那巨大的女神像做出了禱告的姿勢,無論男女老少,這些暗精靈們均是一同開始了他們來到這個大陸上的第一次禱告。
“重拾我們的信仰...”
桑迪娜蘭在禱告過後對許多意味深長的說道:“我欠你的越來越多了。”
許多聳聳肩,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邁步向前,做了一個標準的貴族行禮姿勢。
“大祭司,我回來了。”
希爾娜輕輕掩着嘴巴,眼中有淚光在顫動。
奧迪託雷的主人回來了,這個消息在第二天傳遍了整個聖蘭斯帝國,不過許多在他的伯爵府內卻是顯得悠閒異常,因爲最近局勢在埃克里斯頓的軍隊出擊後顯得異常穩定,但是這個詭異莫測的骷髏對於南部領地的佔領讓許多有些疑惑,而亨利的羅蘭之棘並沒有確切的情報來給許多提供足夠的信息去判斷他的真正意圖。
書房內,許多望着坐在自己座位上的芙羅拉,倒是笑了。
“不要笑我,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芙羅拉撅着嘴巴,望着許多的樣子女孩子氣十足,彷彿當初那個任性公主重現一樣。
“你已經和我在一起了,還要求這麼多幹什麼?”
許多聳聳肩,惡魔女僕端着果盤走進屋,恭恭敬敬的放在了芙羅拉麪前的桌子上,隨即低着頭退了出去。
“哼,出去一趟又帶回來這麼多女人,我這個當老婆的也真是夠大氣,換了別人早就被你氣死了!”
彷彿是變成了受氣包,芙羅拉那小媳婦兒的怨婦樣逗得許多又笑又無奈,他走到書桌前,拿起了一封瓦伊寄來的信件,一邊拆開一邊道:“我們的女皇長大咯,開始管他的男人了。”
“笨蛋!”
芙羅拉站起身撲到了許多的身上,這種不顧形象的行爲完全是外人無法想象的——或許在今天之前芙羅拉也無法想象自己終於能和許多像正常的夫妻...或者說談戀愛的男女那樣打情罵俏,這種對話在她的心中永遠是比鑽石還要珍貴難得的。
“哭什麼,我不會再走了。”
許多伸手理了理她的長髮,女皇陛下的身體不比普通人強多少,感知能力強大的許多自然明白芙羅拉的身體現在出於什麼狀態,心疼的拍了拍這位自己名義上的“夫人”,許多輕聲安慰。
同時,這也是一個承諾。
“我再也不許你離開,一個小小的伯爵可不能違揹我的命令。”
芙羅拉低着頭,聲如蚊訥。
“遵命,我的女皇陛下。”
許多笑笑,鬆開了芙羅拉,隨即揚了揚手中的信封,“瓦伊受重傷了?蘭巴斯守得住麼?”
芙羅拉撅着嘴,很不高興許多就這麼把話題岔開了,不過還是回答道:“勉勉強強,拉米厄爾四世已經第二次徵兵了,他們的光明神不知道能不能庇護他們躲過這一劫。”
“躲?躲不過去的,咱們都躲不過去。”
許多走到了那副巨大的地圖前面,望着羅斯洛立安大陸的這一塊塊疆域,嘆了口氣,背對着芙羅拉說道:“你知道我這一趟出去,收穫最大的是什麼麼?”
芙羅拉沒有回答,只不過從背後輕輕擁住了許多。
“時間,時間不等人啊。”
許多扣住了芙羅拉這雙蒼白細嫩的手掌,轉過身主動親吻了一下她的面頰。
“需要珍惜的東西太多,容我去伸手抓住吧。”
“我聽你的。”
芙羅拉點頭,輕聲默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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