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題報告結束,畢業設計準備開始,這個月儘量多寫點吧,恢復每天5k或以上更新,直至完本,新書【黑權杖】開羣,羣號【222816568】,還望各位多加支持。***
當瓦薩琪夫人從混沌中重新醒來時,四周的景物似乎變得更加清晰了。
這種感受是難以形容的,睜開雙眼時眼前正巧是潘朵拉有些擔憂的面頰,這位魅魔無論何時何地都是那副讓在心底產生好感的摸樣,這讓瓦薩琪夫人有些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臂輕輕觸碰了一下她放在牀邊的手臂。
很涼。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那個潘朵拉有一些愣怔,隨後緊緊地握住了夫人的手——即使兩人從認識到明白對方的身份並沒有多久,卻是很快接受了這種看似並不相干的親情。
不同於精靈族間那種相互獨立的感情,美杜莎對於血脈間的重視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一場屠戮敵人的同時也在屠戮友軍的戰鬥,讓瓦薩琪夫人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奈——雖然她曾經將法杖對準過同族,雖然她同樣毫不猶豫的用魔法轟殺過數也數不清的敵人,但是當手持曾經屬於道林?格雷的法杖施放出這個從沒有在羅斯洛立安大陸上展示過的禁咒時,她的腦海中卻產生出了另一種情緒。
憐憫,或許在凡人眼中,強者是不允許自己有憐憫之心的,對於敵人的憐憫等於對自己的殘忍,這是無數前人總結出來的道理。
不過當咒語透過法杖的杖尖向着四周釋放出那凝聚成形的元素時,瓦薩琪夫人卻有一種將這柄法杖脫手扔出的情緒。
沒有任何緣由,也沒有所謂的本能,更像是這柄法杖在抗拒着瓦薩琪夫人的掌控。
“法杖呢?”
目光漸漸凝聚,瓦薩琪夫人看向了屋子內,卻沒有看到那柄長長地法杖。
“我們找到你的時候,那柄法杖已經消失了,沒有任何蹤跡。”
潘朵拉輕輕的捏着夫人的指尖,感知着她體內的力量,隨即有些吃驚的睜大了眼睛。
“你的身體...怎麼...”
淡淡的光芒從瓦薩琪夫人的手掌間映照出來,幽綠的顏色透着一股柔和,卻也有着超乎想象的磅礴氣勢。
進階了?
難以想象這種事情如此簡單的發生了,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讓夫人無法理解的變化——眼前的世界完全變了摸樣,不再是以前簡簡單單的那種形態。
窗外是漆黑的星空,但是此刻在夫人的眼中並沒有以往的那種暗色調,即使此刻天空上漂浮着浮雲而遮蔽了星光,可是卻投射出了漫天難以形容的光芒。
常人根本無法察覺到這種星光,瓦薩琪夫人如同許多當初一般看到了這種突破之後纔會看到的星光。
在常人看來,人類眼中能看到的星光無非是《占星學》這種類似書籍中記載的那些星星,但是普通人並不知道在魔法師的領域內,星星的亮度是有着明確分類的,而當感知能力提升到一定境界之後,那便會看到那些以普通人的肉眼根本難以尋覓的星光。
“怎麼了?”
潘朵拉不明白瓦薩琪夫人在看什麼,不過她的驚異之情溢於言表,很顯然對於瓦薩欺突然間提升的實力有着難言的情感在裡面。
“沒事...只是覺得很多我從來沒有注意過的東西竟然如此美麗...”
瓦薩琪夫人喃喃低語道,目光轉回,“凱特她沒有繼續進攻?”
“超過半個騎士團的覆滅換來了蘭巴斯士兵喘息的機會,第二道城牆和第三道正在修復中,索蘭美亞之牆已經放棄了。”
潘朵拉很客觀的把事實陳述了一遍,索蘭美亞之牆的巨大裂痕是根本無法靠魔法來彌補的,從凱特伸手將這道在她看來礙事的城牆打開一個缺口以後,剩下的事情便不用她去多做什麼了。
這位君主是一個對於征服並沒有過多欲望的女人,沒有人知道她天天在自己的“宮殿”中思考着什麼,伯納斯伯爵依舊像一位忠實的僕人那般靜靜的站在宮殿外,守望着眼前那已經成爲修羅場的廢墟和戰場。
“蘭巴斯的反應?”
“拉米厄爾四世沒有多說任何廢話,支援了八千士兵前往前線,這個老頭子似乎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潘朵拉撇撇嘴,對於教皇這個蘭巴斯教廷第一號人物的存在並有意思多餘的恭敬之意,“不過桑迪娜蘭最近似乎有些心神不寧,不知道怎麼了。”
“我沒什麼事。”
旁邊走近屋子的桑迪娜蘭長老擺了擺手,她當然明白潘朵拉知道她即將走進屋子,剛剛那句話也是故意讓她聽到的,隨意的坐在了椅子上,這位和任何一位精靈長老都有着明顯區別的“老傢伙”翹起了二郎腿,漫不經心道:“就是感覺東邊似乎有什麼東西讓我很不舒服,好像有什麼不該被叫醒的東西甦醒了。”
“似乎這段時間的月亮都不太明亮。”
潘朵拉眯了眯眼睛,也是覺得桑迪娜蘭的話語並沒有那麼簡單。
月亮對於月亮女神的信徒而言就如同教皇之於光明神的信徒,當然這個比喻似乎並不是很恰當,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有着異曲同工的意味的——“教皇永無謬論”當然比起柔和的月亮來說霸道了不少,可是溫和的精靈信徒自然也會因爲那作爲信仰基柱的月光而影響着自己的情緒。
“你跨過這道門檻了,不容易。”
相對於潘朵拉,桑迪娜蘭顯然更明白瓦薩琪夫人身體上的變化,目光微微的閃爍,卻是並沒有透露出其它的表情。
精靈總是這樣,並沒有如人類慣有的嫉妒,也沒有所謂的上進心,悠長的生命磨平了大多數慾望,生活的平淡早就習以爲常。
“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唉。”
瓦薩琪夫人低低的嘆息了一聲,作爲魔法師,進階應當是作爲一個天大的喜事的,但是此刻她卻根本高興不起來——因爲知道現在她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進階。
這種進階是超乎常理的,一位感官敏銳的魔法師是否突破瓶頸自己應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地,可是毫無徵兆的突破意味着這並不一定是一個值得慶幸的“贈與”,而是負擔。
從來沒有白得的餡餅,瓦薩琪夫人這種活了千年的人物更明白這個道理。
將感知延伸出去,瓦薩琪夫人明白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索蘭美亞之牆後的下一道城牆,這座高度大概三十米的城牆始建於四百年之前,近乎是在索蘭美亞建成之後便立即開工建造的產物——和很多人想象的不一樣,蘭巴斯教廷的前身是一個繁榮龐大的帝國,作爲軍力財力絲毫不弱於聖蘭斯帝國的國家,他們的敵人近乎在疆土擴展的過程中被逐漸消滅完畢,所謂的城牆在那時根本就並沒有過多的意義,因爲從來只有進攻別人的事情,防守?那是僅僅是個笑話。
在蘭巴斯教廷這個由宗教支撐起來的國家成立之後,防守成爲了一個主題曲——在拉米厄爾四世這個富有野心的教皇登基之前,歷任教皇從來不會主動去征伐過任何國家。
此刻瓦薩琪夫人身處的區域在三百年前是帝國的邊遠城鎮,如今這裡的發展倒也稱得上中規中矩,只不過戰爭帶來的恐慌情緒瀰漫着,讓這裡早已經爲數不多的平民們沒有一絲積極的狀態。
“這種時候,那個小傢伙又在幹什麼呢?”
瓦薩琪夫人望了望遠處的索蘭美亞之牆,即使相隔這麼遠,城牆上的火光依舊能看的一清二楚——那是深淵大軍在突破着這道即使無人防守卻依舊難以攻破的城牆時造成的火災。
保衛光明神子民幾百年之久的索蘭美亞之牆毀於一旦,準確的說,是毀於某位君主的一擊之下,這種消息傳到蘭巴斯造成了大面積的民衆驚慌,但是並沒有什麼上街遊行或者暴動出現,反倒是教堂前所未有的擁擠起來。
在災難到來的時刻,信仰給予人心靈上的慰藉,但是是否真正能帶給凡人解脫,未有人可知。
“這扇門,僅僅是我對你履行的最後義務。”
阿提拉,身穿白袍的孤單行者,他的麾下雖然有着超過萬人的軍隊,但是背影卻永遠有着難以訴說的孤獨。
他是有着能力穩定金字塔頂端的強者,卻因爲不知名的原因沉寂在了世界的角落之中,克里姆特的領主並沒有給他在人生當中指出一條明路,而僅僅是對着他說:“你現在走的這條路的前方,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這個結論不是許多親身實踐得出的結論,他說出的話語類似於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甚至於這句話都是阿提拉無數次想要大聲喊出的。
眼前的傳送門是由十三顆晶石構建的,整個魔法陣在原石板上被鐫刻出來,所使用的工具並不是那種精細的陣圖刻刀,而是由自己那柄斷劍生生刻成的。
神乎其技的刻畫手段信手拈來,阿提拉這個人的背後有着多大的能耐許多其實都不清楚,不過能讓阿提拉這個危險的傢伙走向中立,這一步棋堪稱整個戰局的一個不起眼卻重要之至的關鍵點。
傳送門在構建之後聯通了羅斯洛立安大陸另一端的那片終日被陰雲籠罩的區域,藍白色的光芒和空間元素亂流將地面上的沙土向四周吹起,遠處已經列出一張隊伍的士兵們表情緊張,望着這扇門的時候充滿了畏懼。
這不是精兵,他們的勇氣並非鋼鐵般堅不可摧,他們的意志同樣沒有想象中那般堅定。
直徑兩米左右的空間傳送門在空氣中攪起了亂流,繼而地面之上原來那個佔地只有四五平方米的魔法陣開始向着四周擴散出了一道道閃爍着光芒的魔紋——整個空間傳送門在自行擴展着規模。
這種工作在羅斯洛立安的魔法體系看來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在施法者...即阿提拉本人沒有主動構建擴大這扇傳送門的前提下,由傳送門另一端的施法者以元素凝聚構築擴建這扇門,其中的難度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因爲從理論上講,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