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天傣再多招一百萬兵的話後,大殿之上百官立馬一片譁然。
“輔政大人,再多一百萬兵的話朝廷根本就養不起呀,不能再招呀!”說這話的是新的戶部尚書馮繼興,天下錢糧出戶部,軍費自然也是從戶部支出。這個時候他不出來反對,一旦真的招了一百萬兵,到時候問戶部要軍費那他這個戶部尚書還不得撞牆呀。
“哦?養不起嗎?”天賜反問道。
馮繼興點點頭道:“養不起呀,一個普通士兵每月的軍餉就得二兩銀子,官銜越高軍餉也就越高,一百萬軍隊一年光軍餉就得近三千萬兩。而一年下來的伙食費、軍服費、兵器修復等各種雜費也得四百萬兩上下。如果招兩百萬兵的話,每年的軍費就得近七千萬兩,可朝廷一年的稅收最好的年景也不到九千萬兩呀。”說到這他緩了緩氣接着苦着臉說道:“還有各級官吏的月俸呢?把稅收全用來發軍餉都不夠的話,那官吏的月俸則會是一個子也沒有。官吏如若每月都無俸祿養家餬口,那朝政和地方政務必將癱瘓,則國將大亂。再者一旦遇上天災需要賑濟,則無錢糧可撥,那將會使民怨沸騰、天下大亂。所以請輔政大人三思,絕不可再多招百萬兵了呀!”
“說的很好,馮大人是個稱職的戶部尚書。”說這話的是天賜,他看上去早有準備,說道:“多招一百萬兵是必需的,否則這百萬貧苦甚至沒活路的青壯年男丁遲早會在西蜀醞釀成大禍。但軍餉也必須在朝廷可承受的範圍之內,不能讓朝廷爲養這支軍隊而破產了。所以我的辦法是招兩百萬兵,但每月普通士兵的軍餉只發一兩銀子。”
“啊?!”大殿之上再次一片譁然。
“啊什麼,覺得少是吧。”天賜胸有成竹地笑着說:“放心,對貧苦彷徨找不到出路的人來說,有一個管吃管住每月還有一兩銀子也就是七百文銅錢可領的工作,這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他們不會嫌少不會不滿意的。用以前養一百萬軍隊的錢養兩百萬軍隊,每年軍費不變但卻可多出百萬兵來保境安民,這不是很好嗎?”
“哦”官員們恍然大悟,本以爲朝廷會破產了,沒想到解決的辦法會這麼簡單。摳門!奸商!官員們在心裡鄙視天賜。
“招這兩百萬兵,不僅可以解決他們和他們家人的生計出路,也不僅可以壯大我朝軍力威懾敵國,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們中的一百萬將成爲工兵。”東方天賜說道。
“啊?!”衆臣再次一片譁然。軍隊中一般都有工兵,安個營扎個寨挖個壕溝修修器械什麼的,都是他們的事,他們和伙頭軍一樣是不可缺的但數量不會太多。兩三百個士兵中也就那麼幾個工兵,一般都是這種比例。但二比一的比例是從來沒有的,更何況這數量也太嚇人了————整整一百萬!從古到今哪個國家哪個王朝有百萬工兵的,聽都沒聽過!
“你們一定不明白爲什麼要使一百萬新兵成爲工兵,覺得太多了,多得不可思議是吧。”天賜轉動了下身子,也算是活動了一下站得難受的腳和腰,“這規矩得改,一站就是半天太難受了,以後得給大臣們椅子坐才行。”天賜在心裡抱怨道,抱怨完後開始繼續說正事:“西蜀山多而且多奇山險峰阻斷去路,因此有——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的說法。太祖晚年就開始派專人繪製各地詳細地圖並勘察山川水利,爲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將各大小河流通過人工運河溝通。這樣一來蜀道難行的歷史將不復存在,百姓可通過水路方便地往來於各地,各物資商貨也可更快運輸,而且水網一成便可洪不澇旱不幹,真正做到水旱從人。爲了這一偉業,從那時起五十年間成千上萬的識水利會繪圖的專人奔走於西蜀各地,終於繪製成《蜀地通流冊》,據說該冊放滿了整整一間宮室。五十年間,西蜀已歷經三代君王,已被勵精圖治得富庶非常,於是這一偉業便開始了。十年,整整十年,上百萬的民夫開山挖河,溝通了一條條河流。多少荒地因爲有了河流的灌溉而變成良田,多少偏遠難行之地從此可以通達,可謂功德無量呀。然而此後後夏頻頻侵擾邊關,西蜀舉全國之力花了近十年時間和後夏打了大仗三場、小仗無數,終於才重創後夏爲我國換來二十年太平。然而國力大損,這通流偉業也就一停再停直到今日。”
天賜說到這環視了一遍羣臣,微笑着說:“話說到這份上想必你們也都猜到了吧,沒錯,我想使通流偉業繼續。當年有百萬民夫,而招了兵後可讓百萬新兵去開山挖河,他們的工錢就是他們的軍餉。這樣既解決了百萬青壯和他們家人的生計,又能使通流偉業繼續,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各位大人認爲呢?”
“恩”官員們都拿眼瞄向皇帝和太后,尤其是簾子後的太后,雖然現在這南安世子權傾朝野不假,但這種國家大事必須得皇帝和太后點頭吧。尤其是垂簾聽政的太后,她不表態這事按程序來說就進行不下去呀。
“臣懇請皇上和太后明斷。”東方天賜恭敬地恭身行禮說道。
珠簾之後的呂太后一時之間沉默了。當天賜初來益州時,她只不過認爲天賜是個有些聰明才智但愛惹是生非的少年;當天賜率軍救了益州後,她則爲天賜的膽魄所震驚,試想有幾個十五歲的少年敢率軍出征;當天賜用十天的時間就將兩百多官吏投入大牢,並強勢地將呂國忠貶爲庶民後,她才見識到這位小世子果斷、犀利、生猛的手段;而今天她才見識到天賜治政的本事。說實話,以天賜的這份眼光、這份變危機爲機遇的智慧,堪稱能吏智官。可問題是他東方天賜可絕不會僅想做什麼能吏智官,從他所作所爲來看真正想垂簾聽政的是他。
此子有勇有謀又已借勢竄起,西蜀如今誰可與他抗衡?太后輕聲苦嘆一口氣,說道:“輔政大臣說的是,這確實是於國於民都有利的好事,哀家哪有不贊同的道理。哀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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