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鵝的廚藝很不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賦,這是上天賜予每個人的禮物。在進山前,小鵝的身份是千金大小姐,是一家之主,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做飯。但進山後她只是跟着一些姐姐大嬸們學了一會,做出來的飯菜便非常美味可口。小草常常總結,做飯不一定要有多高的廚藝,關鍵是看用不用心。或者說,是做給誰來吃。小鵝很喜歡聽小草說這樣的俏皮話,總是讓她覺得很甜蜜。
對於六子而言,能來小草家蹭飯也是件非常幸福的事。因爲那不僅能品嚐到美味可口的飯菜,還能多看美麗的小鵝姐幾眼。
六子很羨慕小草,但從來沒有惡念,也是真心把小鵝當做姐姐來看待。
於是這頓飯吃喝的很盡興,六子酒量不是很好,幾杯酒下肚便滔滔不絕起來。
“小草,當初你受傷進山,村裡人都以爲你傷好後就會離去,卻沒想到你真的在村裡住了下來,而且一晃就是一年過去了。小草,你有想過再出去嗎?”
小草傻愣愣的說道:“這裡有肉吃,出去幹嘛?”
六子鄭重的說道:“你這樣不行,做人要有理想!”
小草疑問道:“理想?”
六子揚起酒杯,目光灼灼,道:“對!理想!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麼嗎?”
“我知道!”小草像是知道六子的心事一樣,搶着說道:“當一個厲害的獵人,就像獵頭那樣。”
六子瞥了小草一眼,道:“那算什麼!真沒出息!我的理想是要做一個魂客,一個強大的魂客!”
“魂客……”
“說了你也不懂。魂客,就是修行者的意思。知道修行者是什麼嗎?他們能上天入地,能隔空取物,別說擊殺幾頭野豬,就是瞬間擊殺幾個人,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說着說着,六子興奮的站起來,激動的說道:“等我十八歲,我就出山,拜師學藝!我家裡雖然不同意,但好在我還有一個弟弟,在我死磨硬泡下,已經答應我了!哈哈哈!我一定會成爲魂客的,到時候再回山裡,定讓別人刮目相看!”
看着六子這個樣子,小草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過去,那個時候的自己,滿懷鬥志,一心想要成爲魂客,不就是和現在的六子一樣?
“獵頭他是魂客嗎?”小草問道。
六子想了想,道:“應該是。我有一次和獵頭打獵,看他手中射出去一道土黃色的光,竟直接把一頭野豬給擊暈了!”
小草心想,看來獵頭是土魂境魂客。
這時,小鵝又給他們端上來一盤羊肉,笑着問道:“六子,你對外面的世界瞭解嗎?你想拜師學藝,要跟誰拜師呢?”
“這個……”六子摸着腦袋笑了笑,道:“我只去過崑山下的鎮子,對外面的世界還真是不瞭解。不過聽說現在的朝廷很厲害,若是進入朝廷,資質好的話,是有機會被選入血族的。要是成爲了血族的一員,就能獲得神奇的力量,比別人要少奮鬥一二十年!”
小鵝微微一頓,問道:“你想加入血族?”
“我纔不!”六子坦誠的說道:“我爹孃從小就告訴我,無論做什麼事,都要一步一個腳印。天上哪會掉餡餅。加入血族就能憑空獲得力量,哪怕這個傳說是真的,我也不願意。誰知道這是什麼歪門邪道!”
聞言,小草伸出手,在六子肩上拍了拍,微笑道:“說得好。來,喝酒。”
“咦?”六子詫異的看着小草。
小草疑問道:“怎麼了?”
六子道:“我突然覺得你好像變了個人。”
“呃……有嗎?”小草突然傻乎乎的笑了起來,朝小鵝望去,道:“小鵝,六子喝多了,你快伺候他睡吧!”
“這下正常了!”六子一臉漲得通紅,道:“小草,你怎麼胡亂說話。小鵝姐是你的妻子,怎能伺候我睡……”
小鵝笑道:“別理他。就憑你剛纔那番話,我就認定你這個弟弟。”
六子的臉頓時更紅了,半響不再出聲。
盡歡而散,夜深人靜,山中黑漆漆靜悄悄的。
一年過去了,楊草和應採鵝就在這樣的大山中生活着。他們並沒有刻意的隱姓埋名,只是掩蓋了魂客的身份。楊草戴上了傻子的面具,和應採鵝一起真正作爲村子的一員,參與任何勞動活動,只是旁若無人的時候才專心修煉。
一年過去,或許是沒有進行實戰的原因,楊草的境界沒有以前突破的那樣快。還是本命魂丹境,但已是本命魂丹境巔峰期。他嘗試着化魂丹爲陰神,但次次都沒有成功,總是還欠缺些什麼。其實他這個速度也只是和他以前的自己相比,若是和一般的魂客相比,這個速度已經很驚人了。至於應採鵝,倒是很有成就,居然在深山中成就了大魂丹境。
和楊草比起來,她在深山中更好修煉一些。這一年之內,她用聖龍王魂術不知救治了多少動植物。許多瀕死的生物都在她神奇的魂術下活了過來。隨着魂術的使用和對新的聖龍王魂術的領悟,小魂丹逐漸壯大,轉化爲了大魂丹。
夜已很深,兩人都還在修煉。但兩人的生活非常有規律,除非是到達了修煉的緊要關頭,不然的話到了規定的作息時間,他們就會睡覺。
臥房中一張小牀,楊草睡在牀上。牀腳外側有一根繩子,應採鵝就睡在繩子上。
當初楊草提出要地上,讓應採鵝睡牀,但應採鵝非要睡繩子,說鍛鍊自己的警惕之心。以後若是出山了,面對楊逍的追殺,也能不成爲楊草的負擔。
楊草揪不過她,只好就這樣維持下去。
兩人同居一年,卻從來沒有真正睡在一起過。
不是楊草不想,也不是應採鵝不想,而是始終保持着一個契機。
山中的月兒顯得很大很圓,非常清澈。
應採鵝從繩子上跳下來,推開窗戶仰視明月,竟有些失眠。
良久後,她來到牀邊,輕輕的撫摸着楊草的臉龐,然後將臉貼了上去。最後,身體也漸漸貼住了楊草,彷彿就打算在他身邊睡下。
感受到那兩團巨大的柔軟,楊草全身頓時變得熱乎乎的。
楊草從黑暗中一把抓住應採鵝的小手,道:“小鵝,再這樣下去,我會忍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