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強等人三番四次的戲耍,就連沈乾這樣小家族中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也嘲笑唐雄,唐雄哪裡還忍得了,雖然明知道蔣強等人一定會耍詭計,但唐雄還是渾然不顧的衝了過去,萬一倒是悠閒的站在一旁,看樣子的確不準備動手。
蔣強對沈乾幾個使了個眼神,而後他主動向唐雄迎了上去,邵東來走了,這裡蔣強最大了,當然也是戰力最強的。
唐雄怒氣沖天,見蔣強迎了上來,舉拳就砸,剛纔就吃了唐雄拳頭虧的蔣強不敢硬碰,選擇了遊斗的方法,在一個極爲狹小的範圍中閃避着唐雄威猛的攻勢。
萬一隨眼看了看,蔣強的閃避身法雖然不如“游龍步”精妙,但也有可取之處,不過看蔣強的身法顯然還受到了自身修爲或是心境的限制,無法施展得隨心所欲,可笑這傢伙還一臉的得意。
就在唐雄與蔣強打鬥時,那邊,沈乾幾個傢伙倒還真下了血本,幾人都將手給割破,還用裝着紅酒的高腳杯裝着,剛纔是用假象糊弄了唐雄,這次,不用真格是不行了,這幾個傢伙要幹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萬一也沒去管沈乾幾個傢伙,倒是蔣強憑着身法,一直遊鬥着唐雄,但餘光卻時刻關注着沈乾幾人,一見沈乾幾人準備好了,蔣強趕忙向後退去與唐雄拉開距離。
“雄哥,好好享受一下吧!”
蔣強冷笑一聲,示意沈乾幾人動手。
一見沈乾幾個傢伙人手一個高腳杯,看着杯中那血紅的液體,唐雄頓時一個哆嗦,哪裡還不明白。
“龜孫們,有本事就用拳頭說話。”
蔣強嘿嘿一笑,說道:“對付什麼人,就要用什麼手段,一味的用拳頭,那是傻子,雄哥,好好接受鮮血的洗禮吧!”
“來吧,雄哥!”
沈乾大笑一聲,手中的高腳杯一翻,血紅色的液體潑灑向唐雄。
要說那一杯都是血,那是誇張了,但絕對也有含量不低的鮮血,以至於唐雄早已經敏感的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有些頭暈目眩了,在唐雄看來想來,那一大杯中的都是鮮血,當即趕忙向旁邊躲去。
可惜,唐雄的右邊身子還是被濺到了一些,在唐雄的呼吸間,原本就濃郁的血腥味更重了,唐雄甚至感覺眼前一黑,腦袋有些發暈了。
“喲,還沒倒啊,再來!”
沈乾一聲叫囂,旁邊一個傢伙又將杯中的酒血混合物向唐雄潑了過去。
唐雄趕忙向旁邊躲去,但陰損的是,那傢伙竟然只潑了一小杯,等唐雄躲開後,這纔將剩下的大半杯向唐雄潑去。
從孃胎就帶出來的“暈血症”讓唐雄對鮮血有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感,此刻唐雄在那種恐懼感的壓迫下,唐雄閃避的動作比平時慢了不少,被那大半杯的酒血混合物給潑了個滿,甚至還有些直接潑到了唐雄的嘴中。
從未有過的濃烈血腥味瞬間傳遍了唐雄的全身,剎那間,唐雄腦袋中宛如有成千上萬只蜜蜂飛舞一般,眼前頓時一黑,身形一個踉蹌就要倒下去。
一見唐雄搖搖欲墜,蔣強幾人紛紛冷笑,個個大聲喊着:“倒,倒,倒!”
唐雄站在場中,一地的殘羹冷炙以及血污,身形宛如風中的竹竿,左右搖晃着,看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唐雄,你要撐住,撐住!”
僅存的一點意識讓唐雄在心中不斷的告誡着自己,萬哥不能動武,自己一旦倒下了,受點屈辱倒是沒什麼,但要是連累了萬哥,那就罪過大了!
“喲,還不倒,再來點!”
蔣強眼神示意另外一人,那傢伙“嘿嘿”一笑,直接將杯中的酒血混合物潑到了唐雄的臉上,唐雄原本煞白的臉瞬間被酒血污塗得通紅。
濃烈的血腥味鑽滿了唐雄的口鼻,唐雄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意志在血腥味的刺激下瞬間就支離破碎,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一直淡定旁觀的萬一一見,忍不住搖了搖頭,唐雄始終還是過不了他自己那一關,萬一只得用意念傳到唐雄的腦海中!
“唐雄,醒醒吧,放開你的心,正視你的恐懼,如果你就這樣一直逃避下去,你永遠也走不出來!”
萬一簡單的幾句話,宛如洪鐘大呂一般敲擊在唐雄的腦海之中,同時,萬一也用意念開始引領着唐雄支離破碎的意念重新編制。
達到萬一如今這般御天境界,意念幾乎可以穿透一切,即便是一個靈魂即將渙散的人,萬一也能引導着重組。
唐雄一聽是萬一的聲音,立刻明白了萬一的良苦用心,當即趕忙沿着萬一意念的引導,讓自己緩緩的恢復清醒。
“強哥,怎麼回事,這剛纔看着都要倒了,怎麼這會像是站得更穩了?”沈乾看着唐雄久久沒暈倒,不僅很是奇怪。
“我看他會不會是迴光返照了?”另一個傢伙說道。
“啪!”
蔣強一巴掌給直接扇了過去,大罵道:“尼瑪的,你以爲死人啊,還他媽迴光返照,我看肯定有古怪。”
沈乾問道:“強哥,那怎麼辦?”
“怎麼辦?”
蔣強一聲冷笑,說道:“不是還有兩杯嗎?繼續潑,你們幾個繼續放血。”
“啊,強哥,還要放血啊,我感覺有些頭暈了。”一個傢伙一聽,頓時慫了。
“去你孃的,還想不想混了,不想跟着東少混的就給老子滾。”蔣強一腳給踢了過去。
“強哥,別動氣,別動氣,不就是放點血嘛,老子就當是來大姨媽了,這就放。”幾個傢伙急忙裝着一臉大氣的樣子。
“他孃的,杯子拿過來,老子來潑。”蔣強拿過一個傢伙手中的杯子,上前兩步,直接照了個準的,潑在了唐雄的臉上。
經過剛纔這麼一番折騰,唐雄此刻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雖然有一部分都是酒,但看上去仍然十分的滲人。
“孃的,今天是遇上鬼了,這小子還不倒。”
見唐雄並沒有像以往那樣見血就暈,蔣強忍不住大罵了一句,而後對着沈乾幾個人大吼道:“他媽的,擠牙膏啊,放快點。”
沈乾幾個傢伙連忙點頭答應,不僅手在放血,心頭也在滴血啊,男人可不像是女人,每個月都定期的來大姨媽,這男人突然給你放點血,哪能那麼適應得來啊。
特別是沈乾這幾個傢伙,以往就和邵東來走到一起,一羣狐朋狗友,基本上沒幾晚上沒有女人在牀的。
人說男人一滴精,相當於十滴血啊,可想而知,沈乾幾個傢伙實際上都是外強中乾了,早就酒色過度了,此刻,爲了放翻唐雄,放了不少血,個個是頭暈啊。
萬一在一旁一臉淡然的看着這一切,心頭卻暗笑不已,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此刻的唐雄已經瀕臨倒下了,如果這個時候上去給唐雄幾腳,唐雄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
可笑是蔣強這幾個傢伙以往戲耍唐雄多次,這次更是鑽進了死衚衕,硬是要用血來將唐雄給暈翻,更可笑的是,蔣強還逼得沈乾幾個傢伙當場放血,這無疑就是殺雞取卵,得不償失。
唐雄在萬一意念的引導下,意識已經漸漸恢復清明,此刻,在濃濃的血腥之味的侵蝕下,唐雄咬緊着牙關,死死的撐着。
不一會,沈乾幾個傢伙又放出了不少血裝在了喝紅酒的高腳杯之中,這次,高腳杯之中可就沒有紅酒了,完完全全都是沈乾幾個傢伙的血啊。
萬一在一旁看得都心疼,蔣強一聲令下:“潑,給老子使勁的潑,老子還不信了,這小子今天不倒。”
沈乾幾人頭疼的將自己剛纔放出來還熱的血向唐雄潑去,唐雄站在血霧一片的場中一動不動,被幾個傢伙潑得正着,而後又晃了晃,看樣子隨時都有可能要倒下去,但卻又沒倒下去。
“瑪德,再放,多他媽的放點。”一見唐雄要倒不倒,蔣強一根筋的再次對沈乾幾人下令。
“啊!”
沈乾幾人紛紛面色一變,個個一臉哭腔。
“別他媽廢話,是不是要老子親自動手?”蔣強面色一沉,對沈乾幾人冷聲說道。
“別,強哥,哪能讓您親自動手啊,我們自己來,自己來。”
沈乾急忙說着,心頭是再次滴血啊,看來今天回去得買幾隻土雞,好好補一補氣血了。
看着蔣強幾個傢伙在死衚衕中使勁的鑽,萬一心頭微笑,如此也好,唐雄暈血,那就乾脆讓他來一次鮮血的洗禮,以毒攻毒,以暴易暴,這是一種極端的治療方式,很多心理醫生也會用,但還得視患病者的心理承受能力。
萬一對唐雄很瞭解,唐雄從小就有一個大俠夢,性情耿直,對朋友兄弟更是沒話說,萬一相信唐雄能挺過這一關。
不過,爲防止意外情況,萬一再次用意念在唐雄的腦海中喊道:“唐雄,你的大俠夢想要實現,你必須要挺過這一關,只有你自己才能戰勝你自己,我只能幫到你這裡了。”
唐雄現在雖然無法用意念來回應萬一,但他此刻的意念卻十分的堅定,萬一知道,唐雄已經下定了決心要闖這一關。
很快,沈乾幾個傢伙又放了不少血出來,萬一清楚的看見,沈乾幾個傢伙的面色比剛纔白了不少,甚至有兩個傢伙的雙頰上出現了不正常的紅暈,那是失血過多的表現。
萬一想來,今天沈乾幾人沒用血放暈唐雄,他們自己以後恐怕都得暈血了,蔣強又大聲喊道:“潑,給老子潑,狠狠的潑!”
幾杯熱騰騰的鮮血又潑在了唐雄身上,唐雄渾身一個激靈,緊接着開始哆嗦起來,宛如篩糠一般,幾秒鐘過後,他砰然一下倒在了地上,整個人蜷縮得好比一個蝦米,不斷的抽搐。
“哈哈,倒了,倒了!”
一見唐雄倒下,蔣強頓時欣喜的喊了起來。
沈乾幾個傢伙一見,個個暗中長出了一口氣,心頭呼着:祖宗哎,你再不倒,哥幾個就要倒了。
“上去,老規矩。”
看着沈乾幾個傢伙向蜷縮在地的唐雄走去,萬一並沒有上前幫忙,只是耐人尋味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