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凡做夢都沒有想到,當初遇上的天一竟然會是自己的舅舅,如今,一面是父母大仇,一面是華夏安危,辰凡從來沒有感覺到做一次決定是如此的困難。
並沒有給青龍肯定的答覆,辰凡皺着眉頭回到了包間之中,包間內,蕭吟月已經坐好了,只是微微低着頭,辰凡並沒有注意到蕭吟月剛纔因爲哭泣而顯得有些紅的雙眼。
辰凡剛一坐下,夏荷便說道:“萬一,既然你已經說得這麼明顯了,我們月月也不是就沒人要,這樣吧,喝了這杯茶,以後大家還是朋友,沒必要鬧僵是不?”
辰凡一見夏荷竟然都如此說了,而蕭吟月也沒有什麼表示,想來剛纔自己出去的時候,二人已經商量了,夏荷也應該勸了蕭吟月,辰凡心道:這樣也好。
當即端起了面前的茶杯,說道:“我會一直當吟月是妹妹的,來,乾杯。”
蕭吟月雖然放不下,但如今都到這份上了,她還能說什麼呢,也端起了茶杯,只是卻仍然沒怎麼擡頭,不敢去正視辰凡,三人碰了碰茶杯,辰凡將杯中茶一飲而盡,蕭吟月淺淺喝了一口便將茶杯放下了。
夏荷同樣也是淺嘗輒止,只是雙眼卻來回的關注着辰凡與蕭吟月的變化,辰凡本想立刻走,但這樣又顯得自己像是極力的要撇開蕭吟月,爲免引起蕭吟月與夏荷不必要的猜測,辰凡找着話題問道:“對了,夏荷,你和吟月現在還在食堂勤工儉學嗎?”
“嗯,我們一直都在。”夏荷點頭說着,只是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辰凡也並沒有注意到,夏荷一直在觀察自己,又說道:“其實你們……”
“赫!”
就在此時,蕭吟月突然發出一聲輕微卻十分痛苦的聲音,那聲音彷彿是從蕭吟月的喉嚨深處硬生生的擠出來的,緊接着,蕭吟月突然身子一斜,倒在了沙發上,全身開始抽搐起來,緊咬的嘴脣,煞白的臉色無不彰顯着她此刻正在遭受着什麼非人的痛楚。
辰凡大驚,趕忙起身撲了過去,扶着蕭吟月急切的問道:“吟月,怎麼了?”
夏荷也是面色大變,從另一側扶住蕭吟月,此刻,蕭吟月煞白的額頭上竟然冒出了汗珠,而緊要的嘴脣右嘴角竟然溢出了一絲絲黑如墨的液體,而且還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腥臭味道。
這情況讓辰凡敏銳的意識到,蕭吟月是中毒了,同一時刻,辰凡只感覺體內有一股極爲陰寒的力量正在侵蝕着自己的經脈與內臟。
中毒了,難道自己也中毒了?
辰凡趕忙運轉武息,將毒性給壓制住,而後一把抓起蕭吟月位置上的茶杯,只見茶水中,一道極爲不易察覺的黑氣一飄而過,辰凡大驚,將茶杯往地上一扔,‘嗤嗤’,地毯上,頓時冒起了濃濃的黑煙。
“茶有毒!”辰凡一聲驚呼。
“啊!”
夏荷一聽,頓時大驚,面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失魂一般的喊道:“怎麼會有毒,怎麼會有毒呢?”
辰凡趕忙一掌抵在蕭吟月的後背上,武息瘋狂的渡過,護住蕭吟月的心脈,此時,蕭吟月儼然已經不省人事了。
“怎麼會這樣?月月,月月,你醒醒啊,醒醒啊,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會成這樣啊!”夏荷撲在蕭吟月的身上,淚水不斷的滑落而下。
辰凡哪裡還聽不出來,頓時大喝道:“夏荷,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我……”夏荷蒼白的臉上,寫滿了驚慌,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快說,你到底在茶裡面放了什麼?”辰凡一聲大喝,震得茶几上的茶杯都跳了跳。
夏荷嚇得一個哆嗦,驚慌失措,結結巴巴的說着:“那……有人,那個人給了我一瓶藥水,說……說可以讓你和月月相親相愛,至死不渝,我,我剛纔把……把藥水放到了茶中。”
“該死,你該死!”
辰凡氣得怒髮衝冠,一巴掌揮了過去,直接將夏荷給打得翻倒在地上。
夏荷在地上楞了半響,一張臉也已紅腫起來,她又撲倒了沙發上,一臉驚慌的對辰凡喊着:“萬一,我糊塗,我不是故意的,你救救月月,救救月月。”
“如果吟月有什麼事,我會讓你陪葬。”
辰凡此刻也沒有心情去追究夏荷了,武息不斷的注入蕭吟月的體內,辰凡低估了蕭吟月所中的毒,一時間竟然壓制不住,他能感覺到,那恐怕的毒性正在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蠶食着蕭吟月的經脈與內臟。
“砰!”
突然,包間的房門被人從外面踹開了,兩個黑影快速的閃入了房中。
“是你?”
“是你?”
看來突然闖入包間的兩人,辰凡與夏荷幾乎同一時間說出了這句話。
只是,辰凡的語氣是吃驚,而夏荷的語氣卻是憤怒。
“萬一,天組組長,你隱藏得可真夠深啊,我早說過,斷臂之仇,有朝一日必報,如今,你中了大巫的‘黃泉水’,就算你有九條命今天也難逃一死。”二人中,那獨臂男子一臉陰沉得意的看着辰凡,那不是當初在學院中的苗黎族少巫又是誰,在他身邊那位穿得宛如一個西方教父樣子的中年男子,應該就是他口中所說的大巫了。
“是你們,是你們騙我,害月月中毒,我給你們拼了。”
夏荷一聲怒斥,宛如一頭髮怒的母獅子一般,瘋狂的向大巫少巫衝了過去。
“夏荷,不要過去。”辰凡大驚,趕忙出聲阻止。
苗黎族的少巫獨臂一揮,夏荷宛如一直蒼蠅一般被拍了出去,重重的撞在落地窗上,那落地窗質量不錯,雖然沒有轟然崩碎,但也被震得裂紋猶如蜘蛛網一般擴散。
少巫冷冷一笑,不屑的看着倒地的夏荷,說道:“你這個笨女人,天下間哪裡有什麼藥物能讓一男一女彼此相愛的,真不知道你那腦子裡裝的是什麼。”
辰凡此刻哪裡還不明白,夏荷是上了大巫與少巫的當,被充當了棋子,目的就是爲了對付自己,夏荷一臉痛苦,艱難的爬了起來,踉蹌的撲倒在沙發上,拉着昏迷了的蕭吟月,哭訴着懺悔:“月月,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辰凡此刻也沒有心思去責怪夏荷這個笨女人了,那大巫卻低沉的說道:“還給他囉嗦什麼,趕快解決了。”
“嘿嘿。”
少巫陰沉的一笑,舉步向辰凡走去,同時道:“你現在自身難保,還想要用武息護住她的經脈,看不出你還真是一個癡情種子啊,真是可惜啊,天組組長就要這麼死了。”
“你這個魔鬼,我給你拼了。”
一見少巫要對辰凡下殺手,夏荷此刻只想一心懺悔贖罪,不顧一切的向少巫衝了過去。
辰凡雖然心頭也惱怒夏荷的無知,但夏荷這麼做,說穿了還是爲了蕭吟月,辰凡也是不忍,強行的騰出右手,隔空一把將夏荷給拉了回來。
“噗!”
受到武息的反噬,辰凡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面上的血色快速的退去。
“萬一,你沒事吧?”
夏荷回過神來,趕忙問着辰凡。
辰凡只得沉聲道:“你如果不想我和吟月死得太快就呆在一邊,別在胡鬧了。”
“對不起,對不起!”夏荷微微低着頭,一個勁兒的道歉,只希望能減輕一點自己的罪孽。
“嘖嘖,看來我們的天組組長就是這麼善心,說實在的,你剛纔就算不出手,我也不會殺了這笨女人,我要讓她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一手造成的結果,讓她一輩子活在內疚之中,那樣不是更好嗎?”少巫陰陽怪氣的說着。
“魔鬼,你這個魔鬼!”夏荷一臉煞白,憤怒的嘶吼着。
“謝謝你的稱讚,這個稱呼我很喜歡!”
少巫笑呵呵的說着,隨即猛然一掌向辰凡轟去。
“啊,萬一,小心。”
少巫這一掌來得太突然,夏荷這一聲驚呼還沒落下,辰凡已經一掌對在了少巫的掌上。
“噗!”
少巫噴出一口鮮血,宛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出,直接落在了後方大巫的腳下。
“你……”少巫一臉驚恐的看着辰凡,完全想不到辰凡此刻一掌還有如此威力。
“哼!”
辰凡也不好受,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縷鮮血。
“廢物!”那大巫微微低頭,對着倒地的少巫一聲怒斥,而後舉步向辰凡走去。
大巫的步伐很慢,但每一步都好似用尺子丈量過一般,分毫不差,而且,他那一身黑衣並沒有因爲走動時掀起一角,辰凡瞳孔微微一收,眼前這大巫絕對不簡單,怕是已經有御天級別的修爲了。
大巫步伐看似輕盈,氣勢卻如山嶽般,一旁的夏荷早已經承受不住,直接癱倒在地上,動彈不得,辰凡知道即將面對的會是大巫的致命一擊,暗中運轉內息,終於,大巫出手了,他的右掌慘白如紙,一掌直接拍向辰凡的天靈蓋。
這一掌,沒有一絲一毫的餘勁分散開,可見大巫對武息的控制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辰凡只感覺頭頂宛如一座大山轟然壓下,他避無可避,右手食指中指一併,企圖以點破面,兩根指頭宛如一根標槍,逆衝而上。
二人的交鋒,沒有掀起絲毫的波瀾,但其中的驚險只有辰凡知道,此刻,大巫強大的武息一重一重的壓下,辰凡緊咬着牙關,全身的經脈承受着撕裂般的疼痛,嘴角的鮮血不斷的向外溢出。
“不愧是御天強者,這時候還能有如此磅礴的武息反擊,如此天資,放眼整個華夏,你當屬第一人。”大巫口中雖然稱讚,但手上卻絲毫沒有鬆懈,不斷的催動武息,辰凡逆指向天的手漸漸的向下沉去。
後方的少巫見狀,冷冷一笑,心道: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辰凡的手再次向下沉去,額頭上開始冒出了虛汗,一張臉更是已經全無血色,但他仍然在咬牙支撐。
“結束吧!”
大巫一聲大喝,手掌猛然一壓。
“噗!”
辰凡奮力的噴出一口鮮血,眼看着大巫一掌即將落下,突然,從辰凡的頭頂迸射出一道金光,金光化爲一頭五爪金龍,猛然一下撞擊在大巫的胸口之上。
“咔嚓!”
一聲胸骨碎裂的響聲傳來,大巫倒飛而出,重重的砸落在地上,接連噴出幾口獻血。
“至尊……至尊龍魂!”
大巫一臉驚恐,那龍魂一個盤曲,張牙舞爪再次向大巫衝擊而去。
大巫哪裡敢多做停留,就地一滾,飛身就像窗外逃去,絲毫不管一旁已經嚇得目瞪口呆的少巫。
就在此時,窗外,一道金光飛掠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