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砸場子

洪州雖然與幷州相距不遠,可因爲地理位置的關係,並不是十分繁華。不過,羣山環繞,景色也有其獨有的味道。

鳳玉兒看着跟在身旁的軒轅牧,笑嘻嘻的問道:“牧一哥哥,你說這洪州城,怎麼這麼多道觀與佛寺啊?這裡又沒有什麼名山大川,也沒什麼有名氣的得道成仙的名人。這幫人,怎麼會都跑到這裡來了呢?”

看着眼前幾乎連成一片的道觀與廟宇,軒轅牧搖頭苦笑道:“這裡雖然沒有你說的那些,可是,這裡卻有個別處所沒有的寶物啊!”

“寶物?什麼寶物有這麼大的魅力,不吸引別人,轉吸引那些僧道?不會是什麼傳說中的天地靈脈,或者什麼傳說中的仙宮福地吧?”鳳玉兒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哈哈,你這丫頭,平時一定沒少聽故事,對那些虛無飄渺的事物還真知道不少。可是,就算真有那些東西的存在,那幫人也未必會這麼興致勃勃的跑到這裡來。”軒轅牧大笑着說道。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還能是什麼啊?牧一哥哥,你快說啊!”鳳玉兒苦思冥想也不得答案,急的直跳腳。

“是人就要吃飯,那裡吃的飽,吃的好,當然就往哪裡跑了!這裡的靜海王不正好是這些人的飯碗嗎?”軒轅牧指了指城內王府的方向,笑着說道。

鳳玉兒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笑道:“對啊對啊,而且這個王爺還是個不折不扣的金飯碗呢!”

二人一路上說說笑笑,觀賞着這山間的美景。看着靜香朝拜的人流絡繹不絕,那些個廟宇道觀修砌的倒也是有一翻氣勢,想來都是那位竟在被惡鬼騷擾的靜海王的功勞。

鳳玉兒倒是喜歡湊熱鬧,拽着軒轅牧直奔山中最大的一座寺院行去。一路上,軒轅牧看着那些敬香而來的百姓,雖然人數衆多,但大多是衣衫破舊,而且幾乎各個都面帶菜色,心中不由得一嘆。想來着洪州雖然不如幷州那般臨海而立,但也算是富足之地。再怎樣,百姓也不至於生活的如此的困苦。原因自然不難猜到,此處是靜海王的封地,稅收錢糧都歸他的管轄,朝廷也只是派幾個地方官員,協助其管理罷了。而這位只求長生之道的王爺,怎麼會有心思去打理這些,沒把全洪州的百姓全部送去出家,就已經不錯了,生活貧困那自然就是再所難免了。

這好好的一個洪州,竟然被治理成這樣,軒轅牧不由得心下一陣嘆息。

“牧一哥哥你快點啊,馬上就到了!”鳳玉兒那清脆的嗓音響起,把正在出神的他嚇了一跳,連忙緊走幾步,跟了上去。

“般若寺”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掛在廟門中央,看着字的形貌,想來寫此字的人定然是一位書法大家了。不過,軒轅牧與鳳玉兒兩人對書法上都沒什麼研究,只是看上去滿是好看氣派,口中裝模作樣的稱頌了一番。

這般若寺佔地甚廣,進得廟門便看見一座巍峨的大殿出現在眼前,環顧左右,兩旁的偏殿也是不小。廟後的一座白塔,更是高聳入雲,想來至少也有十多層樓那麼高。看來建這般若寺所花費的錢財,必然不在少數。

再看那寺內的僧人,各個是衣着光鮮,滿面紅光的招待着來往的香客。與那些前來的百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看的不由心中泛起一陣極不協調的感覺。

“兩位施主是敬香還是還願呢?”正當二人打量寺內景物之時,一個小沙彌含笑着走了過來。

“我們一不是來敬香,二也不是來還願。只是正好遊玩到此地,就進來看看這寺廟的景緻而已!”鳳玉兒也察覺到這些僧侶與香客們的異樣,沒好氣的哼了聲。

那小沙彌聽的一愣,在這般若寺出家這麼多年,還第一次遇到只是來遊玩的人。當下心中一陣不爽,但看兩人的打扮也不是一般百姓,當下面上陪着笑道:“這位女施主說笑了,本寺乃整個洪州最大的寺院,寺內所供奉的文珠菩薩最爲靈驗。看女施主印堂紅潤,不如到裡面求個姻緣籤如何?”

這小沙彌也是機靈之人,一眼便看出兩人一不是兄妹,二不是夫妻。想來這樣的俊男美女走在一起,還能是什麼關係,如果這都猜不出來,那可真是笨到姥姥家了。

鳳玉兒聽他這麼一說,俏臉不由得微微一紅,偷眼看了身旁的軒轅牧一眼,不由得爲這提議一陣心動。

“求姻緣找菩薩做什麼,去找月老不是更直接!”軒轅牧被這小沙彌說的是一陣心煩,不由得面色一沉,冷冷的哼了一聲。

那小沙彌雖然在廟中的職位不高,但在外人眼裡地位卻不一般。每每來這裡敬香的香客,對他都是尊敬有加,何時受過這種委屈。當下,臉色不由得難看了起來,狠狠的瞪了軒轅牧一眼,冷聲道:“此地乃是供奉佛祖的地方,既然二位前來一不敬香,二不還願,那麼還請施主離開,一面打擾了別的香客。”說完,袍袖一甩,那意思不花錢,就滾蛋吧!

本來鳳玉兒聽到軒轅牧拒絕,心下暗惱,還想張口求他兩句,也好進去求個姻緣籤!可誰想到還不等她張開,那小沙彌便開始逐客了。當下不由得大怒,俏臉罩上了一層寒霜。

“你這小和尚,好不講道理。你們本來就是受百姓施捨纔能有一口飯吃,居然奴大欺主,開始管起我們這些衣食父母來了,真是好大一個狗膽!”鳳玉兒狠狠的瞪了那小沙彌一眼,大聲罵道。

這小沙彌聽得罵聲,氣得是渾身發抖,伸手指着鳳玉兒冷笑道:“好好好,竟然膽敢跑到我般若寺來攪鬧,真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野丫頭!你,你們給我等着。”說完,轉身就想走。

鳳玉兒聽得這小沙彌竟然敢叫自己野丫頭,立時氣的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看到那小沙彌轉身,上前就是一腳。這一腳顯然是用了內力,直直的把小沙彌給踢飛了出去。

“好你個小禿驢,竟敢罵本姑奶奶,今天看我不拆了你這座狗窩!”越罵越氣,鳳玉兒擡手抽出落霞劍,幾步走到廟門附近,縱身對着那高懸的牌面劈了下去。只見寒光一閃,那塊牌面立時斷爲兩半掉落下來。

本來這邊的吵罵聲已經吸引了不少來往的香客,不由得紛紛停足圍觀了起來。再見着丫頭一腳踢飛小沙彌,一劍劈落寺門上的匾額,立時驚得目瞪口呆。有幾個老嫗,連聲虔誠的念着佛號,求佛祖不要怪罪。

其中也走出幾人,連忙勸解道:“你們快走吧,這座寺院是靜海王捐建的。你們不僅打了和尚,還劈了門匾,再不走怕要吃大虧了。”

“哼,他們還走的了嗎?師父,就是這對狗男女來這裡攪鬧,不僅毆打弟子,還把寺門的牌匾給毀了!”不知何時,那個小沙彌領了一羣和尚,手持棍棒圍了過來。那小沙彌正對着中間一位披着紅色袈裟的老和尚,喋喋不休的數落着鳳玉兒的罪狀。

“哪來的大膽狂徒,竟敢來這裡鬧事,真是心無我佛,目無王法了。護寺僧,速速把這二人給我拿下,好移交王府發落。”那老和尚聽完,在看看寺門處那已經斷爲兩半的牌匾,立時氣的渾身發抖,大聲呼喝道。

本來軒轅牧最近煩心的事情就多,再有對這寺廟也無好感,後來見到一個小小的沙彌竟然如此的猖狂,火氣就更大了。見鳳玉兒發飆,也沒有出手阻攔。現今見到居然跑出來一羣和尚出來找場子,那裡還能忍的下來。

“好羣不知好歹的禿驢,今天本公子不僅要砸你的牌匾,還要把你這狗窩給拆了!小玉兒,不用留手,給我往死裡打。”軒轅牧怒髮衝冠,面色陰冷的喊了一聲。隨着聲音落下,一道白色的身影猶如鬼魅般飄了出去。

鳳玉兒聽得軒轅牧這般支持自己,立時膽氣更盛,如同鳳啼般的一聲尖嘯,手握落霞劍也衝了上去。

這羣被好吃好喝供奉的和尚,平時哪裡會練什麼功,各個是吃飽就睡,養的是肚滿腸肥。路走多了都會喘上幾口,哪裡能打什麼架啊!立時間,猶如羣羊遇虎,被打的是哭爹喊娘,四散奔逃。

那帶頭的老和尚見到一衆僧人如此下場,嚇得立時癱軟了下去。那小沙彌倒是眼尖,一見不好扭頭就想跑,可是一柄寒光四射的寶劍橫在了面前。睜眼一看,鳳玉兒正一臉冷笑的看着自己,嚇得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連聲求饒。

連日來的壓抑,被這羣瞎眼的和尚給引爆了出來,看到這羣僧人如此的不禁打,心中火氣更旺。軒轅牧一聲輕嘯,聲如龍吟般響徹羣山。震得一幫香客與僧人連忙捂住耳朵,一臉的痛苦之色。

鳳玉兒被這聲清嘯也給嚇了一跳,連忙關切的望去。只見軒轅牧白色的長衫無風自動,一雙本來十分清澈的眼睛逐漸變成了血紅色,猶如傳說中的魔神一般,甚是嚇人。

鳳玉兒焦急的想上前查看,可是還不等她邁上兩步,就見那軒轅牧赤紅色的血眼中射出兩道寒光。緊接着見軒轅牧嘴角微微上翹,冷笑道:“本公子說到做到,現在就毀了你們的狗窩!”

“霸絕天下!”一聲猶如九天龍吟一般的聲音落下,所有人只見軒轅牧雙手一合一分,隨着一種玄之又玄的軌跡運動了一週後,對着那座大雄寶殿拍了出去。

寂靜,絕對的寂靜。無論是香客還是那些和尚,都傻傻的睜大了雙眼,看着不遠處的大雄寶殿。鳳玉兒更是用手捂住了嘴巴,努力的使自己不要尖叫出聲來,一雙妙目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這個不斷給自己帶來驚訝的男子。

嘩啦,嘩啦啦,隨着一顆顆泥塊落在地上,轟隆一聲,那座剛剛還存在衆人面前的大雄寶地,變成了一片廢墟。

鳳玉兒也顧不得揚散起來的漫天塵土,幾步跑了過來,關切的問道:“牧一哥哥,你沒事吧?”

軒轅牧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彷彿多日間的不快與壓抑都被吐了出來。扭頭看着一臉焦急的鳳玉兒,輕笑道:“別擔心小玉兒,我現在沒事,而且還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只是可惜啊,要是再多幾座這樣的大殿讓我拆拆,那就更痛快了。”

聽完這話,所有人都陷入了石化之中。一臉驚恐的看向軒轅牧,心中想道:“天啊,這小子還是人嗎?憑着一己之力,只用了一招就把那麼一座宏偉的大雄寶殿給打成了一堆廢墟。還嫌棄不夠,還要在多拆幾座,難道這小子是傳說中的妖怪幻化成人形,跑到廟宇來踢場子的?”衆人是越想越怕,有幾個膽小點的,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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