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衝聽到呼呼作響的掌風,眨眼間都到了身後。此時才明白過來: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絕非等閒之輩,功夫自然了得。想到此處,趕緊施出渾身的解數,向一旁躲過。
李掌櫃絕不會留給他任何逃脫的機會,藉着勢頭又跟進了一步。
田衝萬萬沒想到的是,任憑他想盡一切法子去躲,卻始終都無法逃脫他那雙鐵掌,被死死的困在了正中,更別提反守爲攻了。
他心中大駭,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去應對,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哼!就這麼點能耐也敢拿出來在衆人面前丟人現眼嗎?去死吧!”話聲剛落,又見他騰出一隻手來,拍向他的軟肋而去。這一招實在來的太猛,比起狂風掃敗葉有過而無不及。
這一招絕對出手田衝的意料,不但快的沒給自己留下任何求生的機會,而且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等着捱打的份兒。
“砰——”的一聲響傳來,兩掌抵在了一處,發出轟鳴般的巨響。
江春愁不忍心見田衝就這麼完了,所以纔出手相救,和對方比起了內力。
雖然有人出手相救,但眼前那老頭的另一掌也沒閒着,宛如千斤力道般拍在肩頭上。
可憐的田衝中了那一掌後,人被甩出數丈開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暈死過去。他臉白如紙,嘴角處淌出濃濃的鮮血,左肩腫起許多。
張譜瞟了一眼重傷倒地的田衝,對身旁的嘍囉吩咐道:“趕緊擡下去,好好醫治。這裡暫且交給江老弟應付了。”話罷,他轉身向後走去。
江春愁左一眼右一眼的盯着他看,那張鐵青的老臉驚現出幾許疑惑的神色,又突然開口問道:“老夫剛纔看出出招的路數,又能輕易間傷了青雲派的高徒,想必是江湖上有些來歷的好手。但恕我眼拙,實在不知這位英雄的來歷,能否賜教你的大名?”
“江老賊,難道你真不認的老夫了嗎?但我可認的你!”
“哦,你到底是誰?”他皺了幾下眉頭,再次追問道。
“忘得還真快。”李掌櫃的冷哼了一聲,兩眉間騰起一股濃濃殺意,咬牙切齒的道:“江春愁呀江老賊,難道連二十年前慘死在你手裡的‘何氏雙雄’都忘了嗎?”
江春愁聽他這麼一說,勾起了對那段往事的回憶,不急不慢的說道:“當然記得,他們不就是何雲和何翠嗎?這兩個飯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去刺殺崆峒派的上官幫主。這樣的人早就該死。莫非你就是他們的……”
“據我所知:事實並不如此,而是因爲言語上衝撞到了你,便精心設下騙局,藉助不明真相的上官幫主殺了他們兩個。”李掌櫃怒道。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我也無需再隱瞞下去。不錯,就是那麼回事。你又能奈我何?”
“殺了你,爲我死去的冷雲、冷翠兩個徒兒報仇!”
“原來是你呀!二十年不見了,師兄一向可好?”江春愁問道。
“不好,殺了你或許會好點。”
“想法不錯,可惜你沒那份本事。只不過師兄的相貌卻和從前……”
“嗨!這都是拜你所賜,若不是那日你買通我身旁的人,要挾他在酒裡下了毒,我絕不會被你所擒,幸好得到上天眷顧,你們都以爲俺死了,便叫手下人棄在荒野中。雖然這毀容之痛是你手下私自所爲,絕和你脫不了干係。”說完,他撕下那張臉皮,露出本來的面目。
那張慘白的老臉上,掛着幾道橫七豎八的劍痕。
“都怪我當時太大意了,又讓你多活二十年。不過今天,你就沒那麼幸運了,一定會成爲我掌下的亡魂。”
你就那麼自信功夫一定在我之上嗎?”李掌櫃反問道。
“不錯,就是再過幾年,你依然不是我的對手!”
“那好吧!既然如此,爲了被你害死的恩師,爲了慘死的那兩個徒兒,今天咱們就掌上說話,見個高低如何?”話罷,他甩掉那件肥大的外衫,雙掌橫在胸前,亮開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