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聽後心裡犯了難,在衆人面前差遣江老劍客,總覺得有些不妥,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解釋,愣在那裡沉默不語。
紅臉大漢偷眼觀察楊浩臉上的神色,已猜出他的心事,勸道:“江老劍客,是通情達理的前輩,自然不會計較這些繁文禮節,你不必太在意情面,還望以蒼生爲念,接下重任吧!”
江春愁面向楊浩默默的點頭,一直低於不語的黑臉少年,也開口勸道:“請楊寨主接任!”
他見衆人皆是這份心意,也不再推脫下去,順勢說道:“那好吧,我就勉爲其難了,還望大家日後多多提攜相助。”
屋內幾人的對話,全被屋頂上的海風雲聽去。他心裡犯了憂愁,暗中思索道:義母說過清風寨寨主——楊浩是作惡多端的江湖敗類,人人得以誅之。可今天聽屋內那些人談話,言語和表情都在證明這是愛國心懷天下的正人君子,與她所說的截然不同。對這些愛國人士下毒手,我又於心何忍?但不除去他們又無法向義母交待,這該如何是好?
心生憂愁,百思不得其解時,他無意之間發出一聲長嘆,恰巧也暴露了自己。
江春愁冷笑道:“屋頂上的人,請下來說話。既然都來了,爲啥不敢在大家面前現身?”話罷,他單手高舉,掌力屋頂向發聲之處,激射而出。
海風雲倉促之間來不及躲閃,被他那雄厚的掌風打個正着,擊在小腹上,頓時感覺腹內疼痛難忍,汗如雨下,滾落到院落之中。
他離地一躍而起,向四周環視着圍來的衆人,心生絕望。暗自嘆道:皁袍老人功力雄厚,世間少有對手。在他和衆人面前,我這次看來是凶多吉少了。但在危難之時,我也不能丟了男兒骨氣,被人笑話。想到此處,他嘆道:“看來我這次真的遇到敵手了,你們誰先來賜招?我恭候大駕!”
黑臉少年冷笑一聲,誇口道:“對付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用這幾位老前輩出手,我一人便可將你碎屍萬段!”話罷,他不等衆人回話,拽出隨身寶劍,徑自向海風雲走去。
楊浩喊道:“餘少俠,且慢!容我問他幾句話後,再動身也不遲。”
黑臉少年退在一旁,不再言語,靜靜等候。
楊浩打量了幾眼面前的白淨少年,尋思問道:“聽你方纔所言,不像是金人派來的奸細。能否告知誰派你來的?”
海風雲昂首挺胸,把頭斜向一側,白臉微紅的應道:“你纔是奸細呢,別血口噴人,俺可是中原正派人士,豈能容任意詆譭?小心,本少爺惱火起來,給你身上留下幾個窟窿!”
那黑臉少年聞聽此話,怒到極點,面向楊浩問道:“楊寨主,別跟他廢話,我這就去斷他一條臂膀,看他還怎麼狂下去?”
江春愁臉現不悅之色,斥責道:“青兒,先等楊寨主問完話後,再行事!”
楊浩並未理會他們師徒二人,對海風雲的話沒有絲毫的懊惱之意,淡笑道:“依你所言,既不是金人差來打聽情況,那來我清風寨想做些什麼?”
“受人之託,前來殺你,這下可明白了嗎?”海風雲不厭其煩的怒道。
他聽後,臉上露出一種神秘的笑容,眉宇之間燃氣濃濃殺氣,再次冷笑道:“你受何人指使?也好讓我死個明白!”
“將死之人就必要知道嗎?你拿命來就是!”話罷,海風雲搶佔良機,先下手爲強。
海風雲不敢大意,拿出全身本事,雙掌襲來,左掌拍向他的面門,右掌拍向他的胸前。掌風頓時大作,快如游龍行走於天地之間。
這招來自寧彩蝶親授他的一套精妙掌法——穿雲掌,名爲“日月通天”。他學的很拿手,一出場就使了出來,意在讓對手上下不能相顧。
楊浩嘆道:“也罷,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高人調教出的高徒?你們都不許插手!”話罷,他不敢怠慢,萬分小心行事,向後閃身躲過來招。與此同時,他奮力跳起,左手護在胸前,以待對方變招時所用,右手舉掌拍向海風雲的頭頂,大有猛力壓倒一切的氣勢。
楊浩雖爲一座小山的寨主,畢竟是名門武將之後,功夫雖不如江湖上頂尖高手,但武學造詣也相當豐富,不容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