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處的亂石灘上,一羣狼正在向我們這裡窺探,不是灰狼,也不是青狼,而是金黃色的狼,這些狼比家狗稍大一些,相對粗短的頭顱,讓我驚歎的不是它們的顏色,也不是它們的個頭,而是它們的數量,這羣狼僅僅出現在望遠鏡的視野中的就有數十頭。
狼遍佈於世界各地,體重因緯度的增高而增大,最大的是分佈在阿拉斯加的野狼,最小的就是阿拉伯狼。狼在500萬年前就已經出現,和劍齒虎、恐鳥並稱爲三大肉食哺乳動物進化完美者。但現在劍齒虎和恐鳥都已經滅絕,只有狼還廣泛分佈。
狼是一種完美的,羣居性肉食動物,一般以7至20頭爲一羣,但這羣狼目光所及之處,也有四五十隻,估計還有更多的隱藏在暗處。
狼的毛色棕灰,有灰、黃、白、紅等色。在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分佈的應該是阿拉伯狼,但從體型上要比這些狼小的多,更何況這些狼的顏色金黃,如此純正,在陽光照射下如此的炫目。
一隻體型龐大的狼正蹲着在一塊巨石上,它就向一個戰士,居高臨下,隨時要發起最兇猛的衝鋒。在它的身邊,兩個身材相符的狼一左一右,象兩個忠實的守衛。
隊伍中一陣騷亂,我揮手示意大家保持好,這些人雖然武功不錯,單打獨鬥都是好手,但都不是訓練有素的戰士,整體在一起就是一團散沙,有幾個人半天還沒有搞清自己的位置,我皺起了眉頭,如果狼羣這時發起攻擊,我們將會很背動,還好那些狼只是和我們相持,並沒有發動進攻。
我們尋找較大的岩石做爲依託,還是各自爲戰,緊張地注視着這個狼羣,龍天遠打個手勢,訊問是不是主動進攻,或是先發制人,做掉那個頭狼。
我搖了搖頭,見鬼,狼是非常狡猾的動物,頭狼更是狼中最兇殘,最狡猾的動物,它們遊蕩在此,無非是爲了獵食,但卻不進攻,難道還會有什麼打算。
我用望遠鏡仔細觀察,卻倒吸了一口涼氣,在十點鐘方向,也出現了金色的狼的身影,它們正利用石頭之間的相互掩護,逐步靠近我們。
我暗自罵了一句髒話,用望遠鏡四處搜尋,不出我所料,我們前方,兩側都出現了狼羣的身影,只有後面暫時還沒發現,有些狼已經靠着雜亂石頭的掩護,離我們只有幾十米的距離,更讓我擔心的是,這些狼看似雜亂無章,其實是深諳伏襲之道,我們根本無法射擊。
這粗略一算,出現的狼羣何止百頭,進退行走卻如軍隊一般,不敢讓人小看,狼羣雖然善於團體合作,但卻關於偷襲埋伏,而是長途圍捕,但這些狼羣卻是分進合擊,進退有度,更讓人感到不可理解的是,它們雖然步步緊逼,卻並沒有進攻。
而遠處巨石上的狼很閒適望着我們這羣人,也沒有進攻的意思,彷彿只是看着我們幾個人,只是在玩一場遊戲。
此時太陽已經漸漸西沉,從北面起了烏雲,烏雲滾滾而來,如千軍萬馬,而陽光餘渾,彷彿在烏雲邊上鍍了一層金,閃閃發光,整個天空閃現出一種奇詭的莊嚴。
我們的隊伍逐步在收縮,收縮在一起,我們都已經明白狼羣在等待什麼,它們在等待黑夜,等待在黑夜之中把我們撕成碎片。
我們有夜視儀,有足夠的子彈,但在黑夜之中這並不足支撐我們能在狼羣的襲擊中活下來。但我很快就明白,事情並不是我想象的那麼簡單。
因爲起風了,我們進入沙漠裡以來,沒有一絲風,現在這風說來就來,風捲起石粒,打在人臉上,大家只好俯下身子,躲避石粒,還好揹包裡都有防風鏡,帶上後可以清楚地看到眼前的情景,那些狼正藉助風的掩護,悄悄地向我們逼近。
槍響了,有幾頭狼被子彈擊中,倒在地上,剩餘的立即隱藏起來,不見了影蹤。我暗暗叫苦,這風沙太大,雖然擊中幾隻,但風明顯影響了射擊精度,而這風對狼羣似乎沒有任何影響,如此下去,我們早晚也是這羣狼的美味大餐。
施運興在對講機裡低聲說道:“老七同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要想辦法。”我心裡暗罵,我當然知道,可是有什麼辦法。
見我沒有出身,龍天遠低聲說道:“擒賊先擒王,我們集中火力空襲那幾只狼王,首領一死,狼羣自然就散了。”
這小了怎麼當得龍家首領,這方法簡直蠢到極點,是看國產電影看多了的產物。狼可不是人類,在狼王周圍,一定有嚴密的守衛,更何況以狼的嗅覺視力,不等我們衝到,狼羣就會把我們撕成碎片,我們現在是一個防禦體系,固守着有力地形,一旦放棄有利地形,我們就會死的更快。
攻不得,守不久,此時我們真是進退兩難,看來,當領導真是一件複雜費腦子的事,原來和陳世安在一起,都是由陳世安負責任,我們只負責執行,現在才知道負責任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因爲一舉一動要擔負着無數個人的性命。
耳機裡傳來了何笑的笑聲:“老七兄弟,我們只有後退了,再堅持下去沒什麼好處,不如先退到柳林裡去,林裡面的風應該要小些,我們可以依靠幾棵柳樹做依託。”
可我真的不想退到那個見鬼的柳林裡,雖然我們在哪裡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中午,但我總有一種感覺,那裡危機四伏,我本能地想躲避開那個地方,但我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解釋給大家。
就在我猶豫地時候,卻聽見耳機裡傳來肌肉宋的聲音:“大家看我們左側,大約九點鐘方向,距離大約一千米。
此時的能見度已經非常低了,雖然有防風鏡,但是人要不停地躲避打向頭上的碎石塊,能看到一千米的地方真是已經困難的事情,但我還真的看到了,卻讓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爲我看到了更驚人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