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行空正是在那魔氣旺盛的地方發現他們的,屬下猜想,他們定是魔界派來的奸細,也不曉得這次那邪羅魔頭對妖界又有什麼企圖?”
行空的聲音也出現在禁制陣中,原來方纔那個發出刺耳聲音的正是妖王本人。
妖王道:“哼,不管那魔頭對妖界有何企圖,我們先將這些魔界之人關在禁制陣中,讓他們受一些折磨再說。行空,這次你判斷得很準確,他們確實與那些魔界的小嘍嘍們不同,修爲看來都不一般,也只有‘天地無爲’這個陣能困得住他們了!”
這時,玄炎上仙再也忍不住道:“妖王,快放我們出去,我們根本不是魔界的人,我們都是正當的修真者,老夫還是仙界派到人界的上仙呢!你們快放我們出去!”
不料,妖就是妖,疑心總是特別強。妖王聽到玄炎上仙這麼說,不禁笑道:“呵呵,你是上仙?那本王豈不就是元始天尊身旁的無極聖仙了……哈哈哈,我看你雖然鬍子一大把了,可你這種話騙三歲的小孩兒可以,騙本王?你還嫩着呢!”
玄炎上仙吹鬍子瞪眼道:“氣煞老夫了!要不是老夫內丹沒了,還怕你這個什麼狗屁禁制陣,用一個腳趾頭就可以把它給破了!”
行空對着妖王道:“大王,別再跟這些魔界殘衆多說廢話了,先讓他們在禁制陣吃上幾日苦再說,到時候他們有什麼招什麼了!”
妖王道:“嘿嘿,就按你說的辦,我們走!去你說的那個魔氣出現的地方看看。”
拿雲他們還想再辯解,可是誰也無力再喊出聲來,看來,這次他們是被妖王誤解成魔界的奸細了。
這時,禁制陣中安靜了下來,妖王與行空使者已經離開,只留下拿雲他們沮喪地留在昏暗的空間裡面。他們又進行了數次的嘗試,但是每次嘗試都以失敗告終,因而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窗口的陽光漸漸地改變投射點——時間就這樣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一日又一日地過去了。
也不曉得過了幾日,拿雲等人背靠着背,坐在禁制陣裡調息養氣,每個人都雙眼緊閉,誰也沒注意到此時禁制陣外已經悄悄地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妖王,這幾人正是我們魔界之人!魔神正在四處找他們呢!”一個熟悉的聲音道,這聲音聽來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拿雲他們不約而同地睜開眼睛,目之所及卻看不到一絲身影,只能聽到妖王與那年輕男子斷斷續續的談話聲。
這時,又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拿雲的耳朵中,這次卻是一個女子的聲音,清脆悅耳,同時又帶着一種世故的嫵媚。
縈塵!拿雲一下子認出了這個說話的女子正是縈塵,他的心情頓時複雜起來,對於這個女人,他在不曉得她的真實身份之前,總覺得她像是自己的姐姐,可是知道她是魔界之人,他覺得愛也不是,恨也不是。既然縈塵來了,他也想起來了,那個年輕男子應當就是仇圖。
縈法在禁制陣外對着妖王繼續道:“妖王,這次魔神派我們前來,就是懇請妖王能讓我們將這幾個魔界的敗類帶回去的。”
“哦?”妖王說話的口氣總是有點輕佻,他似乎對每個人都極爲不信任。
這時,仇圖忙道:“這幾個人本是魔神的得力手下,但是他們卻辜負了魔神對他們的信任,偷偷地跑到妖界來爲非作歹,所以——”
“既然是那魔頭的得力手下,而且又冒犯了我們妖界,爲何魔頭不親自前來要人,卻只派了你們兩人前來?”妖王不快地道。
“是這樣的,我父親他、他前些日子生了一場大病,至今身體尚未康復,因而只能派我和仇圖來請求妖王能夠放人。”
“哦?那魔頭也會生病,而且病得無法下牀?哈哈哈,我看那魔頭是將本王當做三歲的小孩子了吧,他根本就是不把本王放在眼裡,過去如此,現在也是如此!”妖王生氣地道。
縈塵慌忙解釋道:“妖王,您誤會了,我父親確實是得了重病,而且他還特別交待,只要妖王肯將這些魔界的敗類交還給他,他病好後,一定親自到妖界來感謝大王!”
妖王聽完縈塵的話,沒再言語,看樣子他還在考慮着要不要將拿雲他們交給縈塵和仇圖。
而在禁制陣中的拿雲等人誰都沒有說話,連脾氣很衝的玄炎上仙也沉默不言,因爲他們心裡都清楚,如今無論再說什麼都只會越描越黑,越說自己是好人,就會越讓這上疑心太重的妖王更加不信任他們,因而,他們都靜靜地在禁制陣裡面,看看事情會如何變化。
過了良久,妖王才緩緩地道:“本王姑且相信你們所說的話,但是今日你們不能將他們帶走,因爲他們剛在禁制陣中呆了三日,現在將他們放出來,估計憑你們兩個的實力也帶不走他們。不如這樣吧,再過五日,等他們在禁制陣中真氣被消耗得差不多了,本王再用法寶將他們收起來,然後親自交給魔頭——嘿嘿,雖然本王與魔頭有些舊日恩怨,但是他既然生了重病,本王理應去看望看望他!”
“這?”仇圖顯然有些不快。
縈塵接着道:“既然這樣,那就有勞妖王了!我們兩人先回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給父親,然後我們會恭候妖王的到來!”
仇圖還有些猶豫:“可是公主,如果我們這樣空手而歸的話,魔神肯定會不高興的!”
縈塵道:“沒事,我會跟父親解釋的。”說着,她又對妖王道:“大王,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呵呵,那就這樣定了,你們慢走,本王就不送了。”妖王道。
拿雲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離開禁制陣,看來縈塵他們已經離去。
又過了一會兒,妖王的聲音又在禁制陣外面響了起來:“行空,你相不相信方纔縈塵所說的話?那魔頭竟然會生病?而且病得還不輕?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話!”
行空畢恭畢敬地道:“大王,如果放在平時,行空也絕對不會相信她說的話,但是據行空側面瞭解,那魔頭確實身體有疾,只是不曉得是大病還是小病,抑或是受了傷?”
“哦?”妖王的語氣顯得有些驚訝:“這麼說來,那魔女所言不虛了!”
“大王,您看這件事要怎麼辦?莫非,您真的要將這幾個魔界之人親自交還給那魔頭?”行空問道。
妖王突然大笑起來:“送,當然要送!本王親口答應的事情怎麼能夠食言呢?但是送得有個送法……”
“哦?大王的意思是——”
“哈哈哈,行空,你隨本王來,我要好好將這件事佈置一番。”
“是!”
話一說完,拿雲他們又聽到一陣腳步聲遠去。
這時,禁制陣內一陣長久的沉默。
玄炎上仙撫着火紅色的長鬚,率先開口說道:“看來我們得早點想辦法從這禁制陣中出去,否則如果我們真的被妖王送到魔頭的手中,那可真的就成了那魔頭的砧上肉了。”
藍姨憤憤地道:“這妖王看來也是容易聽信他人的饞言,我身爲妖修者實在是羞愧難當。”
“小云倒有不同的看法,我覺得妖王未必會相信縈塵她們的話,而且我隱約地覺得妖王似乎另有所圖。”
玄炎上仙這時也附和道:“沒錯,我的想法與小云一樣,妖王是個疑心很重的人,他不會輕易就這樣相信那縈塵的一面之詞,而且就像小云說的,妖王好像是要借這個機會來達到他的某種目的。”
“究竟這妖王葫蘆裡賣的會是什麼藥呢?”玄炎上仙自言自語地道。
衆人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就這樣,拿雲等人在這個“天地無爲”的禁制陣中又呆了不知幾日,每個人都覺得有點體力不支的感覺。原來,這“天地無爲陣”除了依靠天地間的力量來困住被禁者之外,而且它還能吸取被禁者自身的真氣以維護陣法的穩固。幸好,藍姨聽說過“天地無爲陣”的這個特性,因而也早就叫大家做了準備,每個人都用自己獨特的法門固守真氣,拿雲更是躲進了自己背上的紋身幻境中,真氣幾乎沒有泄露。
這一日,妖王熟悉的腳步聲又傳來了,而且行空緊隨其後。
拿雲他們都從調養生息中醒了過來,他們不曉得這次妖王要幹什麼,但是他們心中也隱約地猜到這次妖王應當是要將他們送往魔界。
“大王,四大妖使都已到齊,恭聽大王的吩咐!”行空道。
“嗯,擺陣!”妖王命令道。
四大妖使按照妖王的命令,分別在乾位、艮位、震位還有巽位擺成一個四方形的陣法。這種陣法有一些講究:“乾者健也,剛陽之德吉”,所以乾位爲得勝之位;“艮象山,山作靜也,故爲止”,所以這個方位是安定之位;“震象雷,雷奮動萬物,故爲動”,故震位爲向上向前之位;“巽入也”,因而巽位爲敞開進入之位。看來,妖王要四大妖使擺出的這個四位陣法顯然就是一個開陣迎敵的意味!
擺好四位之陣後,妖王從懷中掏出一個紫色的如夜明珠的東西出來,他將這個紫色的珠子放在手中祭起,然後口中喃喃地念出一連串模糊不清的咒語,那珠子緩緩地從他的手中飛起,一直飛到四大妖使的正上方,停住。
而隨着紫色珠子光芒漸盛,四大妖使的頭頂緩緩地冒出了一陣又一陣的白煙,然後他們伸出手臂,每個人都以掌相對,組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圓圈。
這時,妖王口中大聲地喝道:“天地無爲,開!”
隨着妖王話音落下,拿雲等人看見一道紫色的光柱像一把利劍將昏暗的天色刺破了,然後那紫色的光柱漸漸地朝着他們照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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