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看看!這就是夢傲天的神獸!不顧新主人的死活,自己跑到這清涼的地方享受來了!”拿雲心裡不平衡。
“明姍公主,明姍公主,火鞠快開始了,別玩水了!”
拿雲忽然聽到背後一個清脆的女聲叫道,他大吃一驚,趕忙想躲起來,但這又不是茂密的森林要往哪裡躲,往前就會被那赤身的公主看見,往後不正好撞見那清脆的女聲,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已經被發現了。
“你、你是誰?竟敢偷看我們公主洗澡?”
拿雲不得不轉過身來,不好意思地看着背後這個女子。但是,當他定睛看清這個喝斥自己的這個人時,卻有點驚訝,自己彷彿看到了一個人。只見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身着粉紅色長裙的宮女,年紀與自己不相上下,發烏如墨,眉彎如月,她與自己僅有兩步之遙,口中吐氣若蘭。
那明姍公主早聽到了這宮女的驚叫聲,但是她卻似乎對有人窺浴表現得毫不在意,因爲敢在奔火宮內偷窺她沐浴的人,在她心裡與死人毫無區別,只要她一聲令下,無論是誰,都逃不到死亡的命運。所以,她慢吞吞地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才緩緩地牽着銀河神駒來到了拿雲面前。但待到她看到面前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金面少年時,卻皺了皺眉頭,鮮豔的嘴脣中吐出三個字:“你是誰?”
拿雲不想將自己的真實姓名告知,臨機一動,抱拳道:“在下傲夢天,無意中闖入奔火皇宮,在尋找我的坐騎時不慎看到公主在洗浴,請公主恕罪!”
“哦?傲夢天,聽起來倒像一位大俠。你說這坐騎是你的?”明姍公主問道。
拿雲道:“確實如此。”說完,他朝神駒看了一眼,那神駒無奈,只好走到拿雲的身旁。
明姍公主見此人說話倒還是誠實,心中已經打消了將這個金面少年處死的念頭,但她很是喜歡這隻毛白如雪的坐騎,於是她眼珠一轉,對着旁邊的宮女道:“阿小,你記不記得我們奔火大陸對偷窺皇族沐浴的法令是如何規定的?”
這個叫阿小的宮女看了一眼拿雲,爲難地答道:“回公主,理當先將雙眼挖出再處以宮刑。”
啊?拿雲聽到這話時,胯下不禁一緊,心想這奔火大陸的法令也太毒了,這麼點小事就又挖眼又斷根的。
“哈哈哈,姓傲的,你聽到沒有,不是本公主不饒你,只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假如不這麼做,那我還如何能將奔火大陸的公主當下去?”明姍公主興災樂禍地說着,那大大的丹鳳眼中透出熱辣辣的目光。
“這?”拿雲心裡已經打定主意,假使明姍公主要硬刑的話,那自己只好強行御劍闖出宮去。
“公主,公主!奔火王到處在找您呢?您不去,那火鞠賽就無法開始了!”
這時,又有一個身着淡綠色長裙的宮女焦急地奔跑而來,氣喘吁吁地道。
“這樣吧,本公主看你也不像是一個窮兇極惡之人,我給你一個機會,呆會兒你就騎着這獅頭馬身的坐騎去參加火鞠比賽。如果你能在今日獲得“神鞠手”稱號的話,那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除了按照比賽獎賞你之外,我還會派人將你安全地護送出奔火皇宮;但是如果你得不到,那我也不挖你的眼,斷你的根了,我只要你將這坐騎送給我,然後乖乖地給我滾出皇宮!”明姍公主道。
阿小見拿雲聽得一頭的霧水,忍不住地解釋道:“火鞠是奔火大陸的一種宮廷競技,就是——”
“阿小,你住嘴,我又沒叫你說話,呆會兒自然有人會教他。”明姍公主不奈煩地將阿小的話打斷了,她的目的明擺着是要將銀河神駒給弄到手,因而當然不希望這個愣頭愣腦的金面少年對這種宮廷競技瞭解得太清楚,她最希望他能立馬落敗。而且她心裡也清楚,一個看來沒參加過火鞠大賽的愣頭小子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成爲神鞠手的。
拿雲聽完心中暗喜,其實憑着拿雲的修爲,完全可以屁股拍拍就憑空消失了,但是他想起了王小搖當年被玄炎帶到奔火大陸,只要這明姍公主不強來,那倒是可以趁這個機會打聽一下小搖的消息,而且旁邊這個叫阿小的宮女眉目之間與王小搖怎會如此相似,儘管打死他也不會相信王小搖會出落得如此美麗動人,但是那種熟悉的感覺還是在心頭揮之不去。於是,他裝做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苦笑道:“事已至此,傲夢天任憑公主處置。”
明姍公主大喜,朝着園林深處吹了聲口哨,然後喊道:“快來,火龍!”
只見一匹高頭長腿,毛紅勝火的駿馬從樹林中飛一般地奔至衆人的面前,到近處一看,那蹄鐵還是金閃閃的黃金打就。明姍公主身手矯健地翻身而上,回頭吩咐道:“我先去跟父王說一下,阿小你隨後帶着這姓傲的到火鞠賽場!”說完,她兩腳一蹬,那火龍馬像一團烈火直奔而去。
說實話,那明姍公主騎着火龍馬的姿勢煞是好看,但拿雲想,假如靜姍公主赤着上身,騎着火龍馬,那更像一個女神了。他看了看身旁的阿小,卻發現阿小似乎也在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好像他們以前認識似的。他趕緊將目光收回來,說道:“我們走吧!”說完,不等阿小應話,已經一伸手將她的細腰攬住,抱到神駒上,自己也立刻飛身而上坐在她的身後,然後對着胯下的銀河神駒道:“小銀,我們跟上!”他也不知爲什麼,脫口就叫神駒“小銀”,彷彿這樣更顯得親切一些。那銀河神駒突然聽到拿雲這樣叫它,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渾身的白毛抖動了一下。
阿小被拿雲強行抱到神駒的背上,心跳有點加快,剛想責怪,卻覺得耳中一陣呼嘯的風聲,這胯下的坐騎已經風馳電掣般地奔跑起來,好像飛起來了一樣。她本想指引路要怎麼走,可是話未出口,他們已經追上了明姍公主。在與火龍馬並行的那一剎那,拿雲轉過頭,愉快地對靜姍公主喊道:“公主,我們先走一步了!”
銀河神駒徑自朝前而去,只留下明姍公主在背後責怪火龍馬的嬌喝聲。
火鞠賽場上,兩隊的火鞠騎士已經準備就緒,他們胯下的高頭大馬一陣又一陣地打着響鼻,彷彿已經急不可待地等着衝鋒獻陣。而頭戴烈焰冠的奔火王更是在焦急地左顧右盼,等着他那寶貝女兒明姍公主的到來。要知曉,他今日請來了奔火大陸的兩大火鞠騎士司馬極和紀南各帶領一個擊鞠隊,準備看一場精彩的好戲,可是他那對火鞠無比着迷的寶貝女兒,爲何今日一反常態遲遲不來?
“國師,麻煩你用玄火鏡幫朕看一下,明姍到底幹嗎去了,爲何遲遲不來?”火王對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玄炎國師說道。
玄炎皺了皺眉頭,心裡暗自叫苦,自從那內丹被吸走以後,要使用這玄火鏡,自已非得要蓄上三天的真氣不可,哪能說用就用的呢?於是,他只好對奔火王悄聲道:“陛下恕罪,老夫以爲今日無非就是火鞠比賽而已,因而那玄火鏡三日前被我放在奔火神鼎中煉化,並未帶在身上。不過陛下不用心急,阿小已經去尋公主了,應該很快就到。”他正說着,忽然看到遠處一白一紅兩個身影急馳而來,白的似雪,紅的勝火,那不是明姍公主是誰。
奔火王這時也看到了明姍公主騎着火龍馬跟在那白色身影之後,但是他搞不清楚這跑在明姍公主之前的到底是誰。
隨着一聲的嘶吼,那雪白如雪的坐騎已經飛馳到了火鞠場中,速度明顯比火龍馬快了許多,等衆人定睛一看,纔看清這白色的坐騎並非是普通的駿馬,雖然個頭與普通的駿馬無異,但卻是獅頭馬身,顯得奇怪異常。銀河神駒按着阿小的指示,停在了奔火王的觀賞臺前,衆人這才又發現,和阿小一同來的還有臉上戴着金色面具的陌生少年。
玄炎正想問阿小此人是誰時,那明姍公主也已經騎着火龍馬奔跑而至,但是爲了趕上這神駒,那火龍馬顯然是累得夠嗆的,一停下來就張着馬嘴,大口大口地噴着氣,紅色的毛已經溼漉漉地貼在身上。而明姍公主也顯得有點狼狽不堪,不僅頭髮凌亂,而且不知何時腳下已經丟了一隻靴子,露出沒穿襪子的赤足來。阿小趕忙叫人拿來襪子給她穿上,並扶她下馬。
奔火王皺了皺眉頭,他知曉明姍又到小瀑布去玩水去了,因而沒穿襪子就騎馬而來。
明姍公主下馬後,忍住因快速騎馬而產生的嘔吐感,咬着牙上了觀賞臺。她知曉今日被這金面小子給玩弄了,但是她是個倔強的人,反正火鞠比賽後,這獅頭馬身的坐騎肯定歸她所有了,到時候,看她再如何修理這小子。
坐到了奔火王身旁之後,她伏在父王的耳邊說了一通,奔火王點點頭,吩咐道:“將火雲隊的隊長司馬極騎士換成那金面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