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殺了方宏,葉無殤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料想無人識破,至於以後是否被人猜到,他纔不管。
反正方宏死了,方家報復葉家的圖謀徹底破滅,這就足矣。
他暗自慶幸,多虧聽了“神棍兔”的攛掇,心裡起了殺念,不然,豈不是要被方家抄了後路?
無論他走到天涯海角,玉山腳下的葉家大院,永遠都是他的精神港灣。
連夜,葉無殤策馬而行,速度快了許多。
“天行者?媽了個巴子的,爲了這個莫名其妙的由頭,老子居然就得死?”
“誰他媽認定老子是天行者的?那個什麼鳥國師?”
葉無殤眉頭緊鎖,想到這些糟心事,那誅殺仇敵的快意,立刻消散。
看來,原先的計劃有變啊,真正的仇家不是那山賊土匪,而是神華皇朝的國師!
這是什麼概念?
葉無殤驚訝的發現,自己此行復仇的對象,居然變成了皇朝勢力!
我去!這他麼簡直難於上青天啊!
以我現在的實力,遇上山賊土匪或許還可一戰,面對那什麼國師,遠隔數萬裡都能找到自己的恐怖存在,想想都絕望。
葉無殤的內心十分煎熬!
爲什麼,這一切都是爲什麼?怎麼就是我,葉家,葉婧兒、石虎?
不管怎麼說,開弓沒有回頭箭!要是放棄,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我葉無殤不信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是誰,我是死而復生的天才,我是擁有血神劍的蓋世英豪!
那什麼天行者,呵呵,你說是,老子就是吧!
神華皇朝,你給我等着!
一番精神自我激勵,葉無殤逸興豪飛,充滿了鬥志。
這一夜足足跑了三百里,烏騅馬猶有餘力,真是一匹好馬。
東方既白,葉無殤毫無倦意繼續跑,到了太陽下山,又跑了二百里,已經遠遠離開了金蟾鎮。
葉無殤錯過了村鎮,只好在荒郊野外,露宿大樹之下。
小兔子又跳了出來,“人類,餓了,我要吃靈玉,嘿嘿嘿!”
“你個吃貨!”葉無殤笑罵,取出幾十塊靈玉甩給了它。
有個兔子說話真好,不然都要憋屈死了。
一路行來,除了幾個村子,幾乎渺無人煙,到處都是荒廢的土地,而且路邊還有倒斃的行人,看樣子都是一些窮苦的村民。
葉無殤這一夜一日就遇上了好幾撥,每次都下馬探查,發現確實死絕了,一臉病容、骨瘦如柴。
葉無殤十分震驚,他一向以爲金蟾鎮屬於最最荒僻落後的地方,外面都是那花花世界,繁榮無比呢!
這就是書上寫的“逃荒”嗎?
年景不好,沒有收成,村民自要逃到城鎮乞討,就像金蟾鎮總能見到幾十個乞丐。可是這些年風調雨順啊!那些荒廢的土地,可都是上好的良田啊!
帶着不解,葉無殤看着神仙兔風捲殘雲,吃光了比昨天更多的靈石。
小兔子肚皮鼓鼓,毛髮比昨天更加油亮,大板牙熠熠生輝。
“呔!人類,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兔爺我終於恢復了萬分之一的實力,可以替你降妖除怪了!你來看,兔爺我的神兵藥杵!”
自吹自擂過後,小兔子一蹦八尺高,小爪裡多了一件烏溜溜的短棍!
這棍子,一尺多長,一頭粗一頭細,活像一件搗藥杵。
葉無殤樂了,怪不得小兔子是個神棍,什麼藥杵,那就是個棍子。
嗖嗖嗖!
神棍在兔爺手中舞動如飛,加上它吃了大量的靈玉,獸元洶涌,一直飛來飛去,像是個精靈,葉無殤不由刮目相看。
“我嚓,還能飛,厲害啊!看起來花裡胡哨,就是不知道真打起來如何?就你這小身板,這小棍子。。。”
葉無殤看得開心,不忘貶損一番,那兔爺氣得哇哇大叫,“人類,不許貶低我,我,我會證明給你看!”
“咦?人類,今日幾月幾日?”小兔子忽然飄在空中不動了,緊張的看向夜空。
“我靠,你還會看天象不成?今天是四月初七,現在應該是酉時!”
“至陰之夜,大凶啊!不好,有妖氣!”小兔子聲音發顫,從空中墜落下來,躲到葉無殤腳邊。
葉無殤一愣,旋即笑道,“剛剛是誰說降妖除怪來着?”
“哎,不成不成,在萬靈谷被那些鬼獸欺負慘了,心裡有陰影啊!”
“此一時彼一時,你那時候沒有靈力,現在不是恢復了萬分之一嗎?”葉無殤揶揄道。
“話是這麼說,可心裡沒底啊,要不人類,你給打個前站?”
葉無殤極目四望,夜色中啥都看不見,只是四面風起,大霧涌動,有些陰森的氣息!
哦,果然有些古怪。
葉無殤膽大包天,烏騅馬在樹下吃草,他乾脆抽出了血神劍,往那霧氣濃重之處搜索去,“你待着別動,等我回來!”
小兔子一激靈,“不成不成,我怎能丟下你不管,人類你太渺小了,我得罩着你!”
“嗖!”神棍兔直接躍上了葉無殤的肩膀,哆哆嗦嗦,葉無殤肩頭一陣顫抖。
葉無殤心裡發笑,也不揭破。
前面一片矮樹林,霧氣最是厚重,葉無殤有了萬靈谷大戰獸魂的經驗,直覺那裡有名堂。
果然,進入樹林之後,“撲棱棱!”,驚起一片陰鴉!足有一千多隻,嘎嘎怪叫!
嚇了葉無殤一跳,小兔子一哆嗦,差點掉了下來。
“人類,你穩着點,摔壞了兔爺跟你沒完!”神仙兔氣哼哼道。
“瞧你那慫樣!看好了,這就是普通的陰鴉,但凡陰氣重的地方,比如墳地,就容易出現,這些東西以亡靈陰氣爲食,沒啥本事,屬於最低等的妖獸。”
小兔子一聽是最低等的妖獸,不哆嗦了。
“人類你咋知道那麼多?”小兔子想嘮嗑,這樣就不怕了。
“哦,花美男說過啊,他好爲人師,有空就給我上課,還有書呢,你看這些陰鴉,血紅的眼睛,好看不?”
“醜陋的妖獸,兔爺不看!”
這片樹林好像無邊無際,轉着轉着,葉無殤找不到來路,迷路了。
陰氣迷霧越發濃重,簡直伸手不見五指,陰風陣陣變大,冷氣森森。
遠處陰鴉聲聲慘叫,葉無殤一皺眉,奇怪啊!這麼多的陰鴉,絕壁有至陰之地纔對,這都轉了那麼久,怎麼還是沒發現。
“我嚓,不會吧?聽說有些厲害的鬼魂,可以施展幻術,咱這不是遇見鬼打牆了吧?”
葉無殤猛然一個激靈,想起來陸沉說的那些降妖捉怪的故事,以往是聽着好玩,如今對照處境,不禁嚇出來一陣冷汗。
怪不得轉來轉去,總也轉不出去,迷失了道路!
葉無殤心跳加速,神仙兔焦急道:“人類,是不是情況不妙,你都大汗淋漓,呼吸急促了!我去,見鬼了,這地方太邪,兔爺我閃!”
呼!
一道白光,神仙兔躲進神玉中去了。
葉無殤咬牙,“我草,你個死兔子,沒義氣的東西,還特麼神仙!以後餓死你丫的,靈玉一顆不給你!”
“我那不是不義氣,我是保存實力!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人類啊,你保重啊,可千萬別死啊,你死了,我多可憐啊,誰陪我說話啊!”
小兔子可憐兮兮。
葉無殤其實並沒有多慌亂,萬靈谷那種恐怖級別的妖獸和獸魂,見多了,只是眼前的“鬼打牆”有些不知所措罷了。
對了!葉無殤猛然記起陸沉說過如何破解一些尋常鬼蜮伎倆,比如這鬼打牆,至少有好幾種破解之法。
“嘿!小小鬼魂,也敢戲弄我,我可是擁有神奇無比的血脈!”
葉無殤用血神劍割破中指,幾滴血流淌,立刻就被劍體吸收了,剎那間,劍身上神光赫赫,劍氣沖霄!
“轟隆!”
一聲巨響,遠處騰起陣陣白煙,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陰風停歇,鬼霧消散,視力所及之地,一切恢復正常。
神劍一出,那鬼打牆立馬被破除了。
葉無殤奔騰而去,很快到了白煙起處,原來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亂葬崗!
無數密密麻麻的墳頭,令人頭皮發麻,葉無殤穿梭其間,發現大多數沒有像樣的墳碑,只有一塊木板,潦草寫了幾個字,看得多了,葉無殤赫然發現,這不知道幾萬座的墳塋,居然大多是三個月內的新墳,死者大多是死於瘟疫!
“難怪!”葉無殤想起白天趕路遇見的死人,那病容,頓時明白了!
瘟疫!陸沉曾經說過他遊歷天下,到處救死扶傷,救治過疫病之人。
可惜,我葉無殤不通醫道啊!
前面不遠處出現一片深潭,藉助微弱的月光,葉無殤發現那潭水面積很大,足足有十幾畝大小,一陣陣水氣瀰漫,陰鬱至極。
葉無殤心裡一動,他的靈覺強大,判斷出,那裡有異常!
明明水霧寒潭,至陰之地,卻氣息祥和安靜,事出反常必有妖!
看着近,實際也隔着一段距離,葉無殤轉坡繞樹,來到水邊,赫然發現,月色朦朧之下,一棵大樹下,白衣飄飄,坐着一個活人!
“撲騰!”
葉無殤大驚,以他經歷過生死歷練的膽色,見到這詭譎的異象,也是差點呼出聲來!
如此鬼魂聚集之地,水霧陰霾之處,居然有一襲白衣,活生生的人!
不但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這人的四周被無數碧綠的鬼火包圍,密密麻麻,足有成千上萬!
每一粒鬼火,都有指尖大小,葉無殤猜測乃是冤魂亡靈所化!
人死分兩種,一種到壽而死,自然進入輪迴,一種是橫死,靈魂遊蕩世間,久久不散,怨氣瀰漫,遇到合適的時間地點,比如這種極陰之地,今夜這種極陰之時,就會幻化鬼火,四處漂游,塗炭生靈,爲禍一方。
這麼多的鬼火包圍那人,那人豈不是危在旦夕?
葉無殤仔細打量,正好那人擡頭也發現了葉無殤!
“啪!”
兩人四目相望,居然在夜色中擦出了火花。
我嚓!這人誰啊?眼神清亮如繁星,一點邪氣沒有,難怪那些鬼火只是靠近他,卻奈何不了。
“臺兄爲何到此?這裡危險,速去!”
啥?葉無殤驚訝了,這人危急時刻,居然先想起別人的安危,莫非是那種傳說中的正人君子?聖人門徒?
葉無殤對這人的好感直線飆升,他邪魅一笑道:“我走了,你豈不危險?”
那人急道:“我,尊聖賢道,行聖賢事,讀聖賢書,具浩然正氣,鬼魅邪祟豈奈我何?”
正氣凜然啊!
葉無殤渾身雞皮疙瘩無數,麻蛋,我就服這種豪橫的傢伙,就像那陸沉一樣,隨便丟到哪裡,都會與衆不同!
“我會些法術,這些亡魂害人,我正好收服了,爲民除害!”葉無殤輕車熟路,拉好了架勢,一如萬靈谷中對付那些冥頑不靈的獸魂。
“臺兄不可!這都是死於瘟疫的枉死之人,切莫叫他神魂俱滅!我以浩然正氣教化他們,可惜修爲不夠,久久不肯消散!”
“原來如此,你放心,我會超度亡靈的法門,一定讓他們有來有去,塵歸塵土歸土,再世爲人!”
在那人且驚且喜的目光中,葉無殤唸誦了《大慈銷魂咒》。
“嗡-唄-嗎-達-列-哞。。。!”
隨着咒語悠揚,那些鬼火漸漸捨棄了那人,向着葉無殤靠攏。
足足唸了一夜,天將明亮之際,數萬的冤魂鬼靈,重入了天道輪迴!
葉無殤放眼望去,青山綠水,大好風光。
那人早已肅立在他身邊,“李浩然!滄海國人,讀聖賢書,遊歷天下!”
“葉無殤!一介修士!”
“葉兄弟此去何地?”
“盤龍城!然後。。虯仙國都城!”
“一見有緣,可否結伴同行?”
“沒問題!”
。。。。。。
葉無殤跟隨李浩然,走了七八里,前面出現一片村舍,好大一片,望不到邊。
“石壩村!堪比一般的小鎮,原本有十萬村民,自從年初天降瘟疫,已經死去大半,一小半逃難各地,如今在村裡的只有不到兩千的老弱病殘,實在逃不了!哎,悽慘!”
李浩然一臉的憂色,他比葉無殤大幾歲,應該在二十五六歲左右,可能因爲長期遊歷天下,飽經風霜,顯得老成持重,氣質上居然像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大叔。
葉無殤道:“可有濟世良醫?”
“如今的皇朝各處,貪墨成風,酷吏橫行,民不聊生,所謂名醫,只在繁華都市,爲皇親貴胄,官商鉅富錦上添花,這種偏荒之地,哪來良醫?”李浩然一聲長嘆。
這人憂國憂民,頗有聖賢之風啊!葉無殤不由對他刮目相看。
到了李浩然的住處,乃是一座宏大的祠堂,所有沒法逃離的老弱病殘,都在此地,李浩然組織了一些比較強健者,在山中採集草藥,照顧大家。
李浩然頗有能力,這裡就像是一所兵營,井井有條,一切共有。
然而,所餘糧食和銀錢不多,混一天是一天。
李浩然自說來此一個月了,開始時信心十足,每日以聖人教誨自勉,眼下雖然不放棄,可是也只是捱時間,聽天由命了。
葉無殤看着一個個憔悴絕望的病容,不知怎的眼睛溼潤了。
奶奶的,金蟾鎮的乞丐可比這些人強多了,小鎮民風還算淳樸,各種施捨從來不少,比如葉無殤自己,每次到鎮子游玩,小廝們都是一把一把的散銅錢和碎銀子,從不吝嗇。
“李兄!你三更半夜到寒潭作啥,莫非那裡是疫病的源頭?”
“葉兄弟問得好!我遊歷天下,精於風水術,又懂一些粗淺的醫道,那寒潭之下乃是絕陰地脈,連通九幽鬼蜮,以往時機不到,沒有發作,近年來天象大變,皇朝多處龍脈巨震,刀兵四起,於是鬼蜮之氣發作,通過地脈潭水,導致瘟疫流行。”
“莫非村民以寒潭水爲飲?”
“正是如此,我發現端倪之後,讓人開闢山泉,可惜已經晚了!”
“哦!原來如此,請問那瘟疫最怕什麼?”
“自然是良醫良藥啊!”
“除此之外呢?你都說了沒有良醫可用。”
“哦,那就神乎其神了,瘟疫者,都是至陰至寒的東西,最怕神雷電火這種至陽之物!”
說到這,兩人相視大笑,心知肚明,哪來的這種神物可用。
葉無殤心裡卻有了計較,“李兄,我也在此住上幾日,然後咱們上路可好?”
“好啊!我已經耽擱許久,實在是力不從心,只能舍離此處了,哎!”
“ 李兄,我已有了辦法,今晚可破瘟神!你信麼?”葉無殤目光炯炯盯住李浩然。
“我信!”李浩然讀聖賢書,融會貫通,天下義理如掌上觀文,自有識人之能,眼前這少年,卓爾不羣,神魂氣質,萬中無一,乃是天生大氣運者!
“好的!李兄請派人採買酒肉糧食,越多越好,尤其要最好的酒!我先要靜修預備,晚飯時作法!”
葉無殤從玉扳指中取出足足一百斤的靈玉,李浩然也是個豪氣干雲之人,並不扭捏:
“看不出你還是個土豪!好的,多餘的靈玉,都留給村民度日吧!”
隨即,他召集了一些人手,親自帶隊,去往二十里外的鎮子採購食物。
。。。。。。
葉無殤在祠堂僻靜處,開始靜修,他有預感,應該突破了!
其實以他的妖孽資質,超級氣海,整個氣脈境可以一破到底,他還是壓了又壓,特別陸沉也壓他,讓他養肥出血那次。
所以,他體內真氣簡直無法宣泄,太充沛了,再壓下去,恐怕會出問題。
不知怎的,遇見瘟疫這樁事,冥冥中似有天意安排,葉無殤心靈深處好像被觸動了,升起了無比慈悲的心境,好像是無師自通,他自動就知道接下來該怎樣做。
葉無殤是人脈境第九重巔峰,接下來要突破地脈境。
地脈境,其實沒那麼多劃分層次,只有一條脈路循環貫穿即可,那就是打通任督二脈,也叫小週天。
一切水到渠成!真氣浩浩蕩蕩,將近中午的時候,任督二脈都達到了黃豆粒粗細,地脈境大成!
以往人脈九境,分別對應九條單獨的脈絡,這地脈境是體內第一條周天脈絡,往復不歇,猶如不廢江河!
至此,真氣輸出極大增強,葉無殤自信,若是再度對戰朱大人和榮大人這種地脈境巔峰,可以一拳秒殺!
就算面對天脈境的皇甫大人,也有一拼之力!
看看天色還早,葉無殤痛飲幾碗酒,繼續突破。
接下來是天脈境,如果說地脈境是貫通小週天的話,那天脈境就要貫穿大周天,整個身體上下一體貫通,打成一片!
什麼三陰三陽,奇經八脈,通通算上,複雜無比,遠遠超乎前面的所有通脈難度。
本來,即使以葉無殤的妖孽體質,要想一天之內打通大周天,也是妄想,可是葉無殤就是自信滿滿,他彷彿感應到了天道好還,常予善人的力量。
福至心靈,因爲超度亡魂的緣故,其實在昨晚葉無殤就被天道灌頂,賜予了無上功德。
雖然他不知道,可是他腦海中的小世界卻是實實在在看見了天道降體,尤其那神秘女子,更是欣慰無比,暗道“果然是他!”
當然,她高興了,就有那陰惻惻的聲音十分不爽,冷哼了數次,要不是怕馭龍尊找到他的藏匿之處,恐怕還會大放厥詞。
因爲葉無殤無意中的善舉,親近了天道,和他的魔道自然疏離了幾分,再要操控葉無殤的肉身,恐怕沒有那麼自如了。
這些冥冥中的事情,葉無殤一概不知,他只是莫名的有信心。
果然,將近傍晚的時候,葉無殤衝破了重重關隘,初步打通了大周天,一舉達到天脈境初期!
這時候人喊馬嘶,外面熱熱鬧鬧,一定是李浩然他們回來了。
葉無殤還要留力“作法”,於是結束了這次修行。
葉無殤龍行虎步,幾步到了前堂。
李浩然一看見他,大吃一驚,這人變化真大啊,簡直天人之姿,絕世英豪啊。
他採購了大量的糧食,酒肉,一番忙碌,入夜時分,祠堂天井大院中,篝火熊熊,酒肉飄香,兩千人興高采烈,聚在一起。
葉無殤從祠堂深處而來,端着一個大碗,裡面腥紅一片。
火光掩蓋了他的一絲蒼白,和李浩然說了幾句,然後把碗交給他。
李浩然起身,宏聲道:“各位,我們石壩村有幸,來了一位異人,神藥濟世,可以根除瘟疫,來來來,各位端起酒碗,每人神藥一滴,今晚痛飲大睡,明天一早痊癒!”
衆人十分信賴李浩然,畢竟相處一個月,年輕人正直俠義,古道熱腸,大家都看在眼裡。雖然頭一次見葉無殤,可是這年輕人的氣勢風度,也是掩蓋不住,衆人寧信其有不信其無。
於是,衆人舉起酒碗,李浩然每人碗裡滴入一滴“神藥”。
好一陣子,分配完畢,衆人一飲而盡!
“好辛辣!”
“這是何物?藥力好強啊!”
“渾身發燙啊!”
李浩然和葉無殤也不說話,只管帶頭喝酒吃肉,衆人都是瀕臨死亡之人,也不管許多,開心一天是一天。
這頓飯吃的痛快,夜半時分,都沉沉睡去。
李浩然和葉無殤慢斟慢飲,無話不談,已經是好朋友。
“無殤,你這神藥,莫非是你的血吧?”李浩然醉醺醺起身,最後一句,石破驚天。
葉無殤哈哈一笑,“看破不說破,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我要讓村民立刻痊癒!”
“神人?”李浩然感慨。
“只要能好病,神棍又如何?”
“哈哈哈,痛快!無殤,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