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您叫我們?”門外傳來聲音,中年人臉色鐵青的坐在太師椅上,傻子都能看的出這會他正在暴怒之中。“進來。”
“叮叮噹噹”的甲片摩擦聲傳來,三個甲冑在身的將軍與一個叫花子進到了這間會客室內,中年人擡頭望望,說道:“坐吧~!”。三個將軍規規矩矩的坐到了旁邊的交椅上,那個小叫花子隨意的跳上了一張交椅,盤腿而坐,絲毫未因房間的擺設與氣氛而有所收斂。
“我長話短說,鶯兒不見了,乞兒,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三更之前我要你務必找到她的行蹤。”中年人吩咐道。那叫乞兒的小叫花嘴裡叼着一根草苗,含糊不清的說道:“嗯。”
“至於你們。”中年人望着三個將軍,突然壓低聲音,揮手將三人招到自己跟前,貼耳竊竊私語起來。小叫花也不在意,隨意的四處打量着,完全沒把這裡當作什麼正式的場合。
中年人跟三個人商量了很久,直到桌上的茶已完全變涼,三個人才點點頭,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中年人站起身子,說道:“現在都忙去吧,按我說的做。” “是的,二爺~!”三個將軍拱拱手,退了出去。小叫花還是先前那樣,吊兒郎當的準備出去。“乞兒,別嚇着鶯兒了.”中年人叮囑道。小叫花頭也沒回,不以爲然的回到:“你是讓我找到她的行蹤,不是讓我帶她回來,放心,我那邊的人是不會出面的。”
等屋內的人都走了個精光,中年人還是覺得有些氣不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立時被拍的散成了片片。
“我說,小寒,咱們呆在這不會太危險了麼?他們回去一看,那還不氣的立馬追出來,我們還是回去的好吧~!”葉文昊擔心的說道。此時的葉文昊跟易水寒正坐在周府斜對角的街口雜碎攤上吃着雜碎,兩人坐在靠裡的桌子上,方位恰到好處,他們正好能夠看到周府的大門。
易水寒一邊吃,一邊說道:“你這腦袋,我們走的再快,要是他們誠心追,我們能跑的掉麼,還不如坐在這等上一等。”葉文昊吃了一口雜碎,問道:“等什麼?”易水寒露出一絲笑容,“不可說,不可說.”
兩人吃到一半,周府那邊傳來動靜,大門大開,裡面傳來吆喝聲。易水寒跟葉文昊擡起頭來,從那大門裡衝出兩隊人馬來,馬高身健,上面的人身披黑袍,黑色的甲冑很是合身,每個人的背後都揹着好幾把劍,劍一字排開,宛若孔雀開屏一般。
兩隊人馬衝出來速度不減,一個急轉彎,拐過彎子快速的離去了。易水寒抽過筷籠裡一根乾淨的筷子,使勁的敲了敲葉文昊的光頭,葉文昊疼的回過神來,瞪着牛眼問道:“幹嗎打我?”易水寒望望已經奔出視線的人馬,回到:“看到沒?你能跑得過他們麼?”葉文昊望了望,說道:“是跑不過他們啊,那我跑不過他們你也打我啊?”易水寒笑笑,說道:“知道我爲什麼拉你坐在這裡了吧”葉文昊歪着腦袋想了一會,說道:“有些懂了。”
周府的門再次的關上了,看到沒啥動靜,兩人繼續埋頭吃了起來,一碗雜碎對於葉文昊來說也就是分分鐘的時間,易水寒這才吃完一碗,葉文昊那已經堆起了一疊的碗。
“砰”“砰”的幾聲巨響,大家擡頭一看,周府的上空亮起了漂亮的煙花,煙花五彩斑斕的,在夜空中顯得異常璀璨。葉文昊看了看,嘟囔道:“這大半夜的放什麼煙花啊,這宜賓難道沒有禁火令麼?”易水寒擡頭笑笑,不置可否。
吃飽喝足,將錢付好,兩人正準備離開,突然耳邊又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轉頭一看,原來先前從周府衝出去的那夥人又回來了。
拉拉呆望着的葉文昊,繞過周家的那條街,兩人回到了主幹道上,順着主幹道就可以直走回有間客棧。
葉文昊這才反應過來,對着易水寒不住的翹着指頭。兩人嘻嘻哈哈,打鬧着往回走去,眼看着只要轉個彎就到客棧門口了,卻被一個突然跳出的人擋住了去路。
這擋住他們的,還算是見過面的了。葉文昊牛眼一瞪,喝到:“你這小娃娃,先前跟我們搶座位,我們不與你計較,你現又擋住我們去路,是作何?”小丫頭皺皺鼻子,精緻的面龐上絲毫不見懼色,將腰一叉,指着葉文昊罵到:“大個子禿頭,不要以爲你聲音大我就怕你,大路寬寬,各走一邊,我怎麼擋着你了?”
葉文昊摸摸腦袋,一時接不上話來了。這路確實寬,但這是一個十字路口,路口邊上都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地毯,路上還車來車往的,所以,易水寒跟葉文昊兩人打算從小吃攤後面的窄道穿過去,結果這兩人過的窄道被小丫頭一擋,打頭的葉文昊,那是怎麼也過不去了。
易水寒拉拉葉文昊,回到:“我們從大路上過去吧?!”葉文昊不解的看看易水寒,易水寒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怎麼今天對這明明無理取鬧的小姑娘一讓再讓呢?
既然易水寒說了,葉文昊也不好反駁,跟着他準備從大路上過,兩人剛一轉身,身後的小姑娘又快速的穿過去擋在了易水寒的面前,臉上的表情氣嘟嘟的。“哎,我說,你還沒完了。”雖然是個小丫頭,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這也太不象話了吧,葉文昊袖子一捋,就準備把這小布點抓到一旁去,手剛伸了一半,就被另一隻手給攥住了。
葉文昊轉頭一看,沒好氣的說道:“小寒,你幹什麼啊?”易水寒拉住葉文昊,嘆口氣道:“我來吧。”說完,易水寒往前一步,離小姑娘還有一步的距離,說道:“鶯兒,你別鬧了好不?”
易水寒一開口,對面的小姑娘“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指着易水寒罵到:“你是壞蛋,你是壞蛋~!”葉文昊一看傻眼了,“我靠,你倆認識啊~!”
易水寒面上一副苦色,說道:“算是吧?!”“什麼算是~!易水寒~!你說過你要娶我的~!你現在耍賴皮了是不?你不認帳了是不?你不想負責任了是不?”小丫頭理直氣壯的,連珠炮般的發問。
葉文昊砸吧砸吧嘴,不可思議的望着易水寒,說道:“我說這小丫頭怎麼老跟着我們,原來,原來你小寒做了這等事啊~!”說完轉頭看看小姑娘,小姑娘雖然長的國色天香的,不過這十四五歲也委實太小了點吧。
搖搖頭,葉文昊望着易水寒,說道:“小寒,這下你這簍子捅大了,我說你啊,你整天這個不喜歡,那個看不上的,怎麼能對人家小姑娘下這手啊~!”易水寒眉毛一豎,“什麼跟什麼,你別聽風就是雨~!”
易水寒轉頭望着小姑娘道:“鶯兒,你都在胡說些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了,你我都十年沒見了,要不是你脖子裡那項圈,我都認不出你來了~!”“好,好,你忘了是吧~!我打的你記起來~!”小姑娘氣呼呼的指了指易水寒,反手往背後一掏,一條長鞭就握在了手中,“啪啪”的兩聲響,鞭子就打了過來。
小吃攤後面與圍牆之間的過道不過才兩人寬,躲也無處躲,加上三個人挨的又近,而且這小姑娘說着說着就出手,立時間葉文昊跟易水寒一人就捱了一下。
鞭子看不出什麼質地,打在身上卻火辣辣的疼,葉文昊搓搓自己的胳膊,不滿道:“你們之間的事情,幹嗎要扯上我。”易水寒捱了一鞭子,面上表情不改,說道:“這裡不是當年你在的遼陽,也不是你家的江南,別鬧好不?”
“哼~!我纔不管,你說你不記得了,我就要打的你記得,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忘。”小姑娘臉上掛着淚痕,說話的時候卻惡狠狠的,葉文昊望上一望,暗地伸伸舌頭,心裡道,女人真是可怕,以前覺得雅兒嫂子就夠可怕的了,如今這小丫頭更可怕,以後說什麼也不找女人~!
捋捋自己潔白的袖子,易水寒抿嘴一笑“你還是如小時候那般的刁蠻無禮,我是真不記得我何時說過這話了,但是,你要是一再還要動手,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小丫頭絲毫不理會,鞭子往後一揚,就甩了過來,嘴裡說道:“那先接我幾招試試.”
鞭子快如閃電,幾人在後面的打鬥也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不一會兒,周圍就圍起了人牆,有的人甚至端着小吃碗站在桌子上,津津有味的準備看一場好戲。
小道之中,鞭子的長度佔了不少的便宜,鞭子就如那毒蛇信子一般,直直打向易水寒的臉龐,衆人看一看這白淨俊俏的白衣書生,齊齊的抽了一口冷氣,好帥的一張臉,這一鞭子下去,要是留下點傷痕,那豈不可惜了,這小丫頭可真下的去手啊~!
眼看着鞭子要打到那少年臉上了,白衣少年卻還是不躲不閃的,有些圍觀的人甚至都閉起了眼睛,不忍看到這景象,但更多的人則是興奮的看着,似乎蠻期待這一鞭子下去就立時血肉橫飛纔夠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