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清鳴,頭頂勁風忽起,只見的龍雨身子往旁一挪,一道黑色的影子就迅速的掠了過去,黑影盤旋了一下,重新飛上天空,兩隻翅膀有力的拍打着,龍雨定睛一瞧,這黑影正是那狂化後的獸人,兩隻猶如鷹翼的碩大翅膀掛在他的身後,翼展足有三米開外,上半身依舊是人的軀體,但是下半身卻化作了如鷹一般的鋒利雙爪,那兩隻眼睛,更是如鷹目一般,惡狠狠的盯着龍雨。
被龍雨阻住前衝勢頭的狂化獸人們皆是衝着龍雨圍了過來,於其一個一個的送死,還不如集中力量消滅他,狂化後的獸人們雖然散失了理智,但是獸性中天生的獵殺天賦起了作用,這麼一圍之後,龍雨的處境就相當的危險了,十幾個獸人戰士將龍雨能夠騰挪的空間封了個死死的,葉文昊被一隻虎人纏在了那邊,想過來幫忙卻是脫不了身。
雅兒一看這情形,手往頭頂上一伸,就要下達命令,卻聽的龍雨的聲音,“別管我,速度清塔~!”。雅兒咬了咬嘴脣,將擔心之色壓回心底,快速的轉了個身,手衝着金塔就是一切,興民黨衆人瞬間奔跑了起來,向着塔前衝了過去。
守在塔外的社團成員鬥志本就散失,一看到能將獸人們逼退的興民黨衝過來,頓時間就出現了慌亂情形,處在後排的人員當中,竟然有掉頭就跑的。
“大哥,怎麼辦?”矮子心裡也很害怕,但是一看到塔前這混亂的情形,還是將害怕掩蓋在了心底,龍雨出手之狠辣幾乎超出了他的估計,以自己跟他的過節,等到他衝上塔來,萬一性起,將自己殺掉,那可就是啞巴吃黃連了,要知道,奪青活動中意外死亡是不會負擔任何責任的。
真木逸夫那一對鷹眼比那鷹形獸人的還要逼真,狹長的眼線眯縫着,閃着森森的寒光,真木逸夫的心裡也在天人交割,於私,他應該開塔放塔前的人進來,因爲這些人雖然不是他社團之內的,但是效忠的卻是他,於公,放進他們來,對於自己接下來的行動則更有保障。
但是看着那一個個驚慌失措的面孔,以及四散而逃的很多人,真木逸夫狠狠的拍了一把欄杆,開口道:“守好塔門,一個人也不許放進來~!”“大哥~!”矮子驚疑不定,外面的興民黨損傷幾乎可以說是微小,他們至少還有八十多的戰力,己方如今剩下的不足五十人,要是不補充人手,人數上就先是處於劣勢了。
真木逸夫心裡也很清楚,但是他冒不起這個險,青他不一定要奪,但是這第一必須拿到手,真武社的榮耀無論如何都不能在自己手中失去,外面的人已經失去了鬥志,放他們進來,萬一將負面情緒再帶給自己的人,那這塔,還有守的必要麼。
況且,真木逸夫深遠的望了龍雨一眼,臉上閃出一絲冷色,轉身走了幾步,浪子披散着長髮,手裡把握着一把木製的匕首,方佛眼前的這一切都於他無關一樣。“給,尋機殺了他~!”真木逸夫從自己的長刀刀柄上抽出了一把細長的短劍,短劍薄如紙片,劍柄也與長刀的刀柄嵌在一起,竟然讓他瞞過了檢查武器的人員。
浪子擡起頭來,靜靜的接過了短劍,劍身滑過一道寒光,短劍就直直的刺入了他的那把匕首當中,匕首是木製實心的,短劍插進去之後,竟然沒把匕首破開來,由此可見,浪子的劍術也是相當不錯的。
看着浪子將短劍藏好後,真木逸夫就從樓梯上往塔下去了,矮子望了重新耷拉下頭去的浪子一眼,不禁的冷笑了起來,心裡竟是沒來由的涌出一絲快感,去吧去吧,最好你跟他都死了。
矮子正想着,忽然身上一涼,一股心悸的感覺從心底而升,定睛一瞧,卻是浪子在望着他,長髮披散下來,遮去了浪子的一半臉,露出的那另一半臉上,眼神如狼一般,嘴角微微的翹起,不無嘲弄之意,矮子不敢對視,慌忙定了定神,趕緊跑向了樓梯,去追真木逸夫了。
“懦夫~!”浪子在心底罵了一句,然後步子緩緩的度到了窗口處,眼神望向了下面,那裡,一個黑衣男子正處在狂戰士的包圍當中,“你能擋得住獸人,能否擋的住我呢?”浪子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輕輕的喃喃道。
龍雨眼睛緊盯着空中的鷹人,全身的肌肉卻都緊崩着,耳朵更是悉心聽着周圍的動靜,龍雨心裡清楚,只要一動,那必將是狂風驟雨一般的打擊,自己要是稍有差池,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畢竟,雙拳難敵四腿,但是眼下,他必須要牽制住這些獸人,如若不然的話,興民黨那方怕是會折損一大半的人。
葉文昊心裡着急,但是攻擊他的虎人卻是一隻雌虎,比那隻被龍雨送出場外的虎人要狡猾陰險很多,葉文昊最吃不準的就是這種避實就虛,彎彎繞極多的攻擊,要是直來直往的,眼前這隻虎人怕是早被葉文昊打成血漿了。
心裡越急,就越是不隨人願,一來一往的葉文昊接了不下三十招了,除了身上平添一道道的血痕之外,竟是連那虎人的毛都沒摸着一根。場中的情形風雲縱橫,緊張到了極點,龍雨一連串的出手,竟是讓觀衆們忘了一個人,一個至關重要的人,但是這個人卻並未忘了自己,她就如那雪原上捕食的雪豹一般,身子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看着,即使她的手下大部分被送出了場外,她都依舊趴着,她是天生的獵手,她在等待着機會,等待着那個一招致命的機會。
興民黨衝到塔跟前的時候,守在塔外的人竟然四散而逃了一半,剩餘的這些,也並沒有如戰士一般的應戰他們,而是擠在塔門口,瘋狂的敲打着塔門,奪青活動中沒有投降的說法,本來不過是個無傷根本的遊戲,卻是經過獸人們和龍雨的一連番血腥出手,竟是駭的這些還是學生的社員們失聲哭喊了起來。
奪青傷亡自論,一切後果都有自己承當,在很長一段的時間裡,奪青從來都沒有過死人的情況,而今天,地上的血跡以及那瘋狂的戰場,已經不是這些學生們能夠承擔的了了。雅兒眼裡閃過一絲不忍,但是經過了這麼多,她早已不是如外表一般那麼漂亮溫柔的女子了,手伸過頭頂,虛虛一切,興民黨毫不猶豫的執行了她的命令,格殺~!
“啊啊啊”的慘叫聲一片,這要擱在平時,被木質武器砍中就叫成這樣,不被人笑話死纔怪,但是眼下,在這裡,卻沒一個人去笑他們,看臺上的學生們一面看着場內的戰鬥,一面思量着,如果此時處在場中的自己,比之他們,又是何堪呢?
瞬息的功夫,圍在龍雨周圍的獸人們全部動了,怒吼聲響徹長空,看臺上的觀衆們身子一顫,眼睛一動不動的緊緊盯着那黑色的人影,他能夠挺得住麼?所有人的心裡都是一個大大的疑問。處在主席臺上的艾剋夫卻是將眼光轉移到了場中那片黑色的魚鱗身上,眼光直勾勾的看着那道黑色的麗影。
艾剋夫眼無遮攔的看着,翟一城順着他的眼光一看,頓時怒不可遏,狠狠的咳嗽了一聲,艾剋夫收回了眼光,望着臉色不愉的翟一城,哈哈笑道:“這女娃娃也不錯,你可知道她是幾年級的學生麼?”翟一城真恨不得一把火燒了這個老色狼,但是這樣一來,自己隱忍多年的計劃就破碎了,強壓中心裡的那股殺意,翟一城冷冷的說道:“不清楚,不過這女娃,卻是龍家獨子的未婚妻。”
“哦?是正妻?”艾剋夫臉上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隨即好奇的問道。翟一城強壓自己拂袖而去的噁心感,點了點頭。艾剋夫摸了摸紅彤彤的鼻子,不解的說道:“沒道理啊, 龍家獨子的未婚妻,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呢?”翟一城是又氣又羞,這老不死的還跟當年一般,真是氣煞旁人,與這樣的人同僚多年,翟一城頓時覺得臊的慌,要不是爲了在這裡看着,緊盯着龍雨別出什麼意外,他真就想拂袖而去了。
見到翟一城不搭理自己,艾剋夫絲毫不在意,砸吧砸吧了嘴,又將視線轉回了下面的演武場,至於他在看什麼,別人就不知道了。“哼,看你往哪跑~!”葉文昊拼着讓那虎人狠狠的拍了自己肩膀一下,結實的肩膀立時間皮綻肉開,血瞬間沾溼了半邊身體,葉文昊卻是一臉獰笑着,一把撈住了虎人的尾巴,虎人心裡一驚,怎麼也沒想到,葉文昊受了如此重擊,居然不先保護自己,還敢出手。
回頭就又是猛烈的一口,虎人直接咬向了葉文昊的頭顱,葉文昊握着虎人的尾巴,哈哈大笑了一聲,手上用力一甩,竟是硬生生的將虎人的身體拽離了自己,“騰”的一聲,虎人被葉文昊摔在了地上,葉文昊大吼一聲,一個箭步上前,一把就攥住了虎人的後腿,二話不說就是一個過肩摔,一連串的打擊來的實在太快了,虎人根本沒料到,葉文昊竟是一個不要命的莽夫,此時想抽身已經遲了。
”砰“的一下,眼前頓時冒起了金星,虎人只覺得自己腦子昏沉沉的,看臺外的衆人暫時被這一幕給吸引了過來,只見的赤身的葉文昊,上身血紅,鉢大的拳頭提起,竟是對着那三米的虎人一陣胖揍,”砰砰砰“不過七八下的樣子,那虎人的頭顱就已經消失在了地面上,這地面乃是最爲堅硬的岩石砌成的,除非是六級的鬥師全力一擊才能在這上面留下痕跡,而葉文昊,僅僅是肉拳,就將虎人的頭打的陷到了地裡,三米長的虎身一動不動,葉文昊站了起來,眼神無比的狂野兇悍,顧不得止一下身上的血,他一個箭步,就快速跑向了被獸人狂戰士圍攻的龍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