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睡了好久,龍雨慵懶的睜開眼睛,這是他第一次毫無顧忌的睡懶覺,也是頭一次放棄晨練。諾大的牀上只有龍雨自己一個人,將胳膊枕在頭下,龍雨呆呆的望着頭頂的牀幔。
“少來壓我,你爺爺纔是我主上?”初雪昨日的話語猶如魔音一般在龍雨的耳邊圍繞,一字一句都在刺着龍雨那倔強的自尊心,皺皺眉頭,龍雨心裡非常的不爽。
“吱呀”門開了,龍雨沒吱聲,他知道進來的一定是雅兒。“雨哥?你醒了沒?”雅兒邊問邊走了進來。
紫色的紗套錦裙,一頭烏黑的青絲,雅兒在走動間都似乎帶着無窮的魅力。來到牀前,雅兒往牀邊一坐,忽閃着大眼睛看着滿臉寫滿了不爽的龍雨。
愣了半刻,雅兒不說話,龍雨只得轉過頭看着她問道:“怎麼了,傻愣愣的看着我?”雅兒微笑了一下,“呼”的一下撲到牀上,竄到龍雨旁邊躺下了。
雙手放在胸前交織着,雅兒輕輕的說道:“雨哥,你是不是有心事啊?臉色看起來不好,是不是我做什麼讓你不開心了麼?”“沒有。”龍雨硬邦邦的蹦出兩個字,語氣莫名的生冷。
側轉過身子,面對着龍雨,雅兒一副乖巧的樣子,將手輕輕的搭在龍雨胸前,又把身子往前湊了湊,雅兒舒服的躺在龍雨懷裡,弱弱的說道:“雨哥,我能提個小小的要求麼?”
龍雨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什麼要求,說?”又往龍雨懷裡使勁的湊了湊,雅兒的聲音中帶着淡淡的哭腔:“雨哥,我知道你肩上擔子重,我也幫不了你什麼,可是,可是我希望,你有什麼不開心的能跟我說說,因爲,因爲雅兒只有你一個親人。”
顫顫巍巍的說完這些話,雅兒使勁的抱着龍雨突然就大哭了起來。龍雨頓時懵了,心裡悔了過來,這是十年來,自己第一次給雅兒冷臉,她又沒做錯什麼,一味的依戀着自己,不論什麼事情她都是最理解自己的,而此時,自己居然將火發在了她身上。
將手從頭底下抽出,龍雨抱住雅兒,什麼都不說,用頭蹭起雅兒的頭,也不管眼淚嘩啦,嘴脣就印了上去。雅兒想都沒想的就張開檀口,小香舌猶如貪吃蛇一般絞住龍雨的舌頭,賣力的吸允着。
良久,兩人都喘不過氣來了才分開,看看臉蛋紅撲撲的雅兒,實在是可愛極了,龍雨躊躇的說道:“雅兒,對不起。”雅兒看着龍雨,盯了半餉後繼續將頭埋在龍雨的懷裡,抱着龍雨細聲說道:“雨哥,我愛你??”
“我愛你”三個字猶如響錘一般敲擊着龍雨的心房,青梅竹馬的相處,使得他跟雅兒的熟悉就如家人一般,即使是確立了兩人的關係,就算是一向大膽的雅兒也從未說過這三個字,前世今生,龍雨以爲自己永遠不會聽到有女子會對自己說出這三個字。畢竟翔龍大陸沒有龍雨前世那麼開放,婚姻之事一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有那種青梅竹馬,暗生情愫,而又恰好能在一起的夫妻,也會因爲禮教的約束,女子的矜持,從而是絕對不會說出“我愛你”如此露骨的話語來。
龍雨就如一個幸福的小男人一般,欣喜,激動,得意,高興,各種各樣的情緒席捲而來,一舉衝散了龍雨所受的那點刺傷。雙手捧起雅兒的臉蛋,姑娘忽閃着兩個大眼睛看着龍雨,雖然有着明顯的膽怯和害羞,但是,看着龍雨的眼神卻是無比的堅定。
緩了一緩,龍雨有些莫名的緊張,雅兒望着龍雨,眼裡似乎有種叫希冀的東西。龍雨長舒一口氣,定定神,開口說道:“雅兒,我也愛你~!”短短的一句話,說的龍雨猶如跟九級高手幹了一架一般,話一說完,頓時,一股無與倫比的輕鬆感襲過了他的全身。
雅兒很高興,激動的眼淚汪汪的,對她來說,讓一向好面子,大男子主義旺盛的龍雨說出這種話簡直是天方夜譚,而沒想到,他真的說了。於是,兩個都篤定的認爲彼此不可能對對方說出那三個字的有情人,卻是輕鬆而又緊張的說了出來,愛到極致,可以衝破一切的禮儀道德枷鎖,果然是如此。
兩個人抱在一起,再次的擁吻,此時,兩人才真正的感覺到愛對他們來意味着什麼。愛就是每天早起的一聲早安,愛就是兩人在一起的每一頓飯,愛就是兩人在一起的患難與共,愛就是兩人在一起的一個深情擁吻,愛不是簡單的“我愛你”而是複雜的生活流水,平淡人生中的相輔相成,而往往,再深的愛也需要“我愛你”這三個簡單的字來戳破那層窗戶紙,講的出來,幸福是會倍增的,就如此時的龍雨與雅兒一般。
一掃鬱悶的心情,兩人激情擁吻過後,雅兒反倒不好意思起來,看到龍雨心情好轉,又感到龍雨身上某處的異常凸起,雅兒羞的從牀上蹦起來,一溜煙的跑到了外間。
龍雨看着逃走的雅兒,搖搖頭笑笑,說道:“大清早的這樣挑逗我?怎麼又跑了?”外屋客廳的雅兒一邊捂着自己通紅髮熱的臉蛋,一邊反駁着:“纔沒有呢?”龍雨哈哈的笑笑,掀起被子穿起衣服來,邊穿邊說:“沒有?真的麼?我出來看看,嘿嘿?!”
雅兒在外面“啐”了一聲,龍雨接着就聽到輕微的撂水聲,看來越美的人越愛美,這不,又趕忙的洗起臉來了。
穿好衣服,來到外間,坐在客廳中央的圓桌旁,龍雨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溫溫的,喝起來正好,一股腦的喝了三杯,龍雨這纔看着正對着鏡子梳理頭髮的雅兒道:“娘子,今天我帶你上街玩去好不?”
雅兒回過頭道:“啊?你今天不是還有事情要辦麼?”龍雨笑笑道:“都是一碼事。”將頭髮紮好,雅兒站起身子,溫柔的笑笑,捋起袖子道:“你等着,我給你打洗臉水去。”
龍雨回到:“不用,我自己去。”雅兒走過去端起臉盆道:“往日子你都比我起的早,今天就讓我親自爲你打一次。”說完,不待龍雨反駁,就端着臉盆推開正門,“嘩啦”雅兒一揚胳膊將水潑了出去。
“撲”的一聲,接着“嘩啦啦”的水滴聲響起,龍雨瞪大眼睛看着門外。
葉文昊和易水寒兩人聽雅兒說龍雨今早睡的沉,於是兩人未來打攪,自己自覺的將晨練任務都完成了,連練氣都中規中矩的完成了。做完後,兩人尋思着龍雨該起來了,於是就過來準備找龍雨,結果剛走到門口,鋪頭蓋臉的水就撲面而來。
易水寒反應極其的迅速,一個左側翻,險之又險的避開了,葉文昊則傻愣愣的沒躲,被潑了一頭一臉。易水寒看着葉文昊光頭上水漬漬的光芒,嘿嘿的笑了起來。葉文昊摸了一把臉上的水,“撲”的吐了一口口水,望着端着盆子站立的雅兒委屈道:“嫂子,我不渴~~!”
龍雨看着葉文昊的呆樣,哈哈的笑了起來,雅兒捂着嘴笑道:“你真笨,你看小寒躲得多迅速,你都不知道躲。”葉文昊摸摸頭只是傻笑。拿起毛巾遞給葉文昊,龍雨開口道:“擦擦。”
將兩人讓進房中,龍雨也顧不上洗臉,將今天要做的事情跟兩人商量了一下。過後,洗臉,吃早飯,收拾妥當,衆人準備上街去,走到門口,易水寒突然停住,問道:“大哥,初雪她們怎麼辦?”
龍雨笑笑,淡淡的說道:“什麼怎麼辦?她們跟我們又不是一路的,我們去辦自己的事情吧。”易水寒“哦”了一聲,覺察到龍雨話語中的疏遠之意,也不在言語。
四人一狗走出園門,揚長而去,“吱呀”靠近園門的那間房門搓開了一條縫,依稀可見一張淚流滿面的絕色臉龐。